第17章 進度條17
第17章 進度條17
◎現在，你要對我始亂終棄？◎
偷着樂？？？
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麽。
林時泱差點繃不住氣笑, 轉過身背對着他，面無表情地重新撐起傘。
當初她為了擺脫那個胡攪蠻纏的追求者, 本想随便撒一個謊糊弄過去，不成想這個謊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連圓起來都困難。
背後三道視線，特別是倪野的目光好似帶着溫度，令她如芒刺在背。
許傑忍不住和陳思南低聲八卦：“什麽鬼，這小姑娘暗戀野哥啊？”
陳思南一臉懵逼：“我上哪知道去！”
許傑：“你沒看出來嗎，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不太對勁啊。”
陳思南盯着他們看了半天：“……感覺出來了，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情況。”
即便兩人的聲音刻意壓低，聊天的內容仍然一字不落地落入林時泱耳朵裏。
她有點匪夷所思, 怎麽這年頭的男生都這麽八卦？
正發着愣，倪野已然拿起門口的外套, 走到她身邊, 自然而然地從她手中接過傘柄：“走吧, 一會雨下大了。”
“……要不我來撐傘吧？”林時泱客氣地問。
倪野斜睨她一眼：“你來撐傘，我恐怕一路上都要彎着腰走, 想把我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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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了。
傘的面積不大，走到半路雨聲忽然清晰起來, 腳下隐隐濺起水花。林時泱不得不離他更近一點兒, 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側，保證自己不被淋濕。
冷風參雜着冰涼的雨絲，風向不受控制，肆無忌憚地鑽進她單薄的袖口。
她一向畏寒, 此時冷得有點打顫, 咬着牙故作鎮定, 擔心被倪野發現什麽端倪。
結果下一秒, 身旁那人動了動，緊接着一件衣服披到她的肩上。少年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左邊的袖子有點濕，湊合着穿。”
林時泱微怔，垂眸看着耷拉下來的一只濕漉漉的袖子。
她忽然想到什麽，不準痕跡地擰起眉頭。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緩慢地将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傘明顯朝着她這邊傾斜，倪野的襯衫已經被淋濕了一片。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倪野垂眸看她，會錯了意：“淋到了？”
說着，把傘往她這邊斜。
林時泱趕緊搖頭，把傘柄推了回去：“倪野，你都被淋濕了。”
“我知道，沒事兒。”他滿不在意的口吻，“你身上幹着就行。”
“你不冷嗎？”林時泱悄無聲息捏了捏他外套的袖子，感覺這件衣服有點像燙手山芋，“要不你把外套穿上吧，我一會就到家了。”
倪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他不準痕跡地彎起嘴角，問：“擔心我啊？”
林時泱一懵，下意識否認：“不是……”
“那你是嫌棄我外套袖子濕了，穿着不舒服？”
“也不是……”
倪野斂起眸子，移開視線看路：“那就把衣服穿上，免得着涼。”
“……喔。”
林時泱不再好說什麽，乖乖地把胳膊伸到外套袖子裏。
她這會才發現兩個人之間的身高差距居然這麽大，在他身上得體合适的外套，在她身上像件過膝長裙，袖子長長的，垂下來一大截。
雨聲逐漸蓋過了兩個人的腳步聲，所幸在突降暴雨之前，他們成功抵達她家樓下。
倪野如往常一般在門口駐足，于雨中撐傘伫立，似乎是要看她上樓後再離開。
林時泱脫下他的外套，正想歸還給他，忽然又擔心對方會介意自己穿過，打算把外套洗幹淨。
她看着倪野，想到他半邊襯衫歸根結底是為了給她撐傘才被淋濕，實在狠不下心就這麽讓他離開。
思忖片刻，她很小聲的，試探地問道：“你穿着濕衣服也不太舒服，要不你和我一起上樓吧，我給你找一件你能穿的幹淨衣服換上。”
此話一出她便有些後悔，他的外套是什麽面料，她衣櫃裏那些衣服又是什麽面料，倘若這小少爺穿不慣，豈不是又要有話說。
然而倪野動作稍頓，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意味深長，一字一句強調道：“林時泱，我不是那麽随便的人。”
“……什麽？”
“我向來守身如玉，潔身自好，沒那麽容易騙到手。”
林時泱仍然一臉懵逼：“？？？”
“不過看你邀請得誠心誠意，我勉為其難和你上去一趟吧。”
倪野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收傘的動作加了速，幾秒就走到她面前：“不過事先說好，你要是真想對我做什麽，我會叫的。”
林時泱無語地瞥他一眼。
……還別說，真有點好奇他會怎麽叫。
然而這個想法一出現，林時泱迅速将它扼殺在腦海裏。
她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想法？！
林時泱莫名有點心虛，趕緊轉身開門。
她從櫃子裏給他拿了一雙新拖鞋，然後說：“你坐在沙發上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身後傳來輕微聲響，倪野不緊不慢地換着拖鞋，林時泱腦袋裏緊繃着一根弦，飛快地走進卧室。
說一點都不緊張是假的，畢竟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做出把男生帶回家這種事。
不過好在這個人是倪野，而她在倪野眼裏就是號危險人物，該害怕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這麽想着，林時泱心裏冷靜不少，那種莫名的不安也逐漸消散。
有一種披上女惡狼面具，可以胡作非為無所畏懼的感覺。
她拉開衣櫃門，開始翻找倪野能穿的衣服。
印象裏，她之前買過一件白襯衫，因為手滑選錯了尺寸，退貨又不包郵費，幹脆被她收起來了。
一件件衛衣被她拽了出來，幾分鐘後，林時泱終于在最底下那層找到了這件襯衫。
她拿起來簡單比量了一下尺寸，在腦海裏和倪野的外套比較了一下，大小差不多，應該能穿。
林時泱拿着襯衫走出去，出乎意料地發現倪野竟然正乖坐着等她。
他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麽，後倚着沙發，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叩着扶手，有點散漫的姿态。
見她出來，倪野擡起眼，盯着她手裏的衣服：“給我的？”
“嗯。”林時泱把襯衫遞給他，“幹衣服穿着總比濕衣服舒服一點，你把身上那件脫下來，我把它和外套一起洗了還給你。”
倪野垂眸看着襯衫，沒什麽反應。
林時泱以為他沒聽清，張了張口，剛想再重複一遍。對面那人忽然出聲：“這衣服……是你的？”┆
倪野莫名有點亂，心底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躁動。他明知，這小白兔這麽小的個子，不可能穿得下這麽大的襯衫。
但倘若不是她的，那又是誰的？
然而他悄無聲息捏緊了手裏的衣服，偏偏要顯得沒那麽刻意的，假裝漫不經心地将這個問題問出口，然後便安靜下來，等待女孩揭曉答案。
林時泱沒想那麽多，随口道出實話：“之前不小心買錯了尺碼，這件衣服對我來說穿着太大。不過你放心，我一次也沒有穿過的。”
“哦，這樣。”一塊隐形的石頭落了地。
倪野心情多雲轉晴，連看這件純白色的，毫無裝飾的襯衫都覺得異常順眼。
林時泱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滿心想着等他把濕衣服脫下來拿去洗。
卻不想眼前這人忽然擡起黑眸與她對上眼，目光帶上幾分探究與玩味，不緊不慢地開口：“林時泱，你好歹別這麽明目張膽。”
“明目張膽……？”
她又幹嘛了？？？
“想看我脫衣服就直說，還非要拐彎抹角地讓我換衣服，眼睛都快長在我身上了。”倪野似有若無嘆口氣，語氣頗為糾結，“你這樣我很難辦，雖然我是個男生，但我也會害羞。”
“……你別難辦，我把頭轉過去。”
短短兩句話，把林時泱震驚了無數次。她臉上升起幾分緋意，僵硬地轉過身去，“你換好了叫我。”
“行。”他答應得爽快。
幾分鐘後，倪野不緊不慢地喊了聲：“林時泱。”
“嗯？”雖然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但林時泱還是得再三确認，“你換好了嗎？你衣服已經穿上了嗎？你現在是衣着得體，被襯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狀态了嗎？”
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不成為倪野口中千方百計想占他便宜的女魔頭，林時泱不得不出此下策，字裏行間異常謹慎。
身後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低笑，他沒出聲，林時泱便蹙蹙眉又問了一次：“你換好了嗎？”
“嗯。”
“那我可轉過去啦？我真轉過去啦？”林時泱深吸了口氣，慢慢轉過身，“這次如果不小心被我看到什麽，絕對不是我的責任了。”
她慢吞吞地讓自己和倪野面對面，神情郁結。
倪野盯着她眉頭緊鎖的小表情，忍不住輕笑：“換個衣服而已，被我吓成這樣？”
“……”
大哥，你在這說什麽風涼話，還不是被你害的！
她抿緊唇瓣，伸出手攤開：“換下來的濕衣服給我吧，我拿去洗。”
“外套我也會幫你洗幹淨，謝謝你今天把它借給我穿。”
想了想，她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衣服幹了以後我會找機會還給你，沒別的事你就先回家吧。”
“嗯？”
聽出她下逐客令的意思，倪野眉頭上挑，不鹹不淡地問：“林時泱，我被你強拉進你的家，身上還穿着你的衣服，現在——你要對我始亂終棄？”
“？？？”
林時泱懵在原地。
倪野，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第18章 進度條1
8
◎念念不忘，夜不能寐。◎
始亂終棄。
怎麽說得她像一個騙完他美色就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渣女一樣……
林時泱瞥見倪野頗為委屈的神情, 抿抿唇辯解：“我哪有。”
“你沒有，那是誰主動給我開的門, 哄騙我進來。”倪野氣定神閑地擡了擡下巴，“你知不知道我鼓起多大勇氣才走進這扇門。萬一我真的輕了敵，你非要對我霸王硬上弓，那我的清白可就毀了。”
語畢，他又不緊不慢重複了一遍：“林時泱，我賭上的可是清白。我、的、清、白。”
倪野再度發揮無賴體質，坐在沙發上全然沒有要挪地方的意思，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只霸占領地的貓大王。
林時泱差點氣笑, 真的很想問問眼前這人今年到底幾歲，幼兒園大班畢業了沒有。
輕輕吐了口氣, 像對他妥協了似的。
下一秒, 她一個大步向前, 精準無誤地捉住他的一只手，把他從沙發拉了起來。
看似強迫, 其實她壓根沒用多大力氣。
倪野表面像在耍無賴，但整個過程順從又聽話, 乖乖地被她扯到門口, 并沒有和她唱反調。
“雨傘不要忘記帶了。”
林時泱把他推到門邊，見狀松開手：“我不送了，衣服找機會還給你。”
她剛要把手松開，不料下一秒, 對面那人力度忽然收緊, 不緊不慢地将把她的手反向包裹住。
林時泱一怔。
手背傳來他掌心的溫度。
像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火點, 隐隐閃爍着, 跳動着，圍繞蔓延，試圖将她點燃。
臉頰倏地騰起熱意，林時泱努力掙脫了一下，以失敗告終。
又努力扯了幾下，那只手還是被他牢牢地箍在掌心裏。
林時泱有點惱羞成怒了，怒視他：“倪野，你放開我。”
剛才拉他手，是想讓他快點離開的無奈之舉。
而現在被他反握住，指尖擦着指尖，兩個人的舉止似乎異常暧昧親密，讓她産生一種異樣的不自在，心底酥酥|麻麻，仿若觸電。
倪野垂眸，盯着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嘴角不受控制地彎了彎，弧度越來越大。
“不松。”懶洋洋的語氣。
非常無賴。
随即他輕慢笑了下，有點控訴的意味：“林時泱，是你先牽我的。怎麽這麽霸道，只許你占我便宜？”
“你看清楚，到底是誰占誰便宜。”林時泱擡起那只被他緊握住的手，輕咬下唇，眼中怒火中燒。
她徹底見識了倪野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倪野視線下移，像是這才看清楚兩只手交握的情況，慢吞吞道：“哦，原來是我占你便宜。”
接着雲淡風輕地松開她，自若收回動作，表情淡定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林時泱後退了一大步，生怕他再次“發起攻擊”：“你快點回家吧，不然一會雨又要下大了。”
倪野沒再逗她，嗯了聲，問：“衣服什麽時候還給我？”
“下次見面。”林時泱下意識地答。
說完才意識到這個答案有些太籠統，剛想再補充一個确切的時間，倪野忽然抄起一旁的傘，擡眼朝她笑：“好，下次見。”
門被輕輕合上，房間重新歸于寂靜。
林時泱的視線從緊閉的門，緩慢地轉移到自己剛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上。
撲通撲通，心跳清晰可聞。
實在是太糟糕了。
明明知道他是在耍無賴，明明知道他是在存心戲弄她，莫名其妙的，被他碰觸過的地方似乎還在隐隐發燙。
林時泱走到陽臺，決定開窗通通風。窗子一打開，清涼又帶着潮濕雨氣的風吹進來，讓她一下子冷靜了不少。
動作頓住，視線不經意瞥到樓下正打傘行走的少年。
思緒有些飄散，林時泱忍不住心裏想，倪野确實好看得有些過分。
哪怕只穿着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白襯衫，打着一把再單調不過的黑傘，他還是太亮眼，像是一件精雕細刻後的藝術品。
似是察覺到什麽，樓下那人忽然擡起頭，只聽得“啪”一聲，窗子緊閉。
林時泱心跳飛快，有些懊惱地捂住臉。
只是開窗通風，恰好看到他經過而已，又不是特意跑到陽臺偷窺他。怎麽她卻在預感到他即将擡起頭的一瞬間，慌不擇路地伸手将窗子緊閉？
這種反應，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有點對自己的行為摸不着頭腦，林時泱冷靜幾秒後，起身重新将窗子推開，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冰涼舒爽的風重新湧進來，屋內悶熱的溫度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清新适宜。
猝不及防的，她撞上一道意味不明的視線。
林時泱：“……”
誰來告訴她，這人怎麽還沒走。
倪野似笑非笑的神情，嘴角上揚，輕輕朝她晃了下手機，示意她看微信。
林時泱轉過身裝得若無其事，指尖稍稍停頓幾秒，随後點進微信看了眼。
他只發了兩個字。
［果然。］
林時泱沒懂，回他：［什麽？］
倪野：［你偷看我。］
“……”身體僵住，莫名有點心虛。
她沒回，他下一句緊跟着發來：［才分開半分鐘而已，就這麽舍不得我？］
“……”
她幾乎能想象到倪野發這幾句話時嘴角上揚的表情。
林時泱握緊手機，正想義正言辭地辯駁她怎麽可能做出偷看這種事。又忽然想到，她剛才的一系列舉動确實算不得光明正大……
等等，那是偷看嗎？那只是開窗通風，視線不經意掃到樓下有個人，沒忍住多看了幾眼而已。
停頓了五分鐘，屏幕停留在輸入法頁面，她還沒想好應該說些什麽。
她忍不住朝下面看了一眼，空無一人，他果然已經走遠。
手機輕微震動一下，倪野又發來一句話。
這次只有短短三個字：［下次見。］
下次見……
這三個字像具有神秘力量的特殊字符，讓她的心跳短暫漏了一拍。
目光落在洗衣機裏的衣服上，随後緩緩下移，角落裏放着一瓶她新買的紅石榴味洗衣液，還沒有開封。
之前買的洗衣液還剩五分之一沒用完，她習慣提前買一瓶新的備好。
鬼使神差的，她在新舊兩瓶洗衣液裏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她貼着牆根蹲下，拆開石榴味洗衣液的包裝，往洗衣機裏倒了兩瓶蓋那麽多。
一股清甜的紅石榴香氣蔓延出來，其中好似還隐隐參雜着淡奶油的醇厚味道，說不出的好聞。
林時泱嗅了嗅，又不動聲色把洗衣液再度提起。
兩瓶蓋的量或許不太夠，往裏多加一點，就一點。
＊
便利店裏，陳思南和許傑正打游戲打得熱火朝天。
聽到腳步聲，他們頭都沒擡：“要什麽東西自己拿。”
雨傘被随手放到門口，倪野坐在他們身側，抄起一旁的游戲機。
陳思南一開始沒看他的臉，還覺得有些納悶兒，這人怎麽這麽自來熟，剛想罵人，定睛一看：“卧槽，野哥？你怎麽回來了？！”
倪野眉頭一挑，注視着屏幕：“開一局。”
“小白兔呢？沒和你一起回來？”陳思南往門口看。
倪野：“她回家了。”
“那你剛才不也說要回家來着……”%
陳思南話說到一半，忽然卡殼了。他緊盯着倪野的臉，回想起方才不對勁的種種，忽然意識到某種驚人的可能性。
野哥他不會……
陳思南倒吸了一口涼氣，游戲都有點玩不下去。
他現在有一種被全世界欺騙，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覺。
倪野瞥他一眼，不知道這小子發什麽瘋：“？”
“野哥，愛過，你現在傷透了我。”陳思南仰倒在沙發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如實交代吧，你和小白兔什麽時候的事兒？”
倪野沒明白他的意思：“我和她什麽事兒？”
陳思南搖搖頭，心灰意冷：“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瞞我了，你和她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終于明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倪野嗤地笑出聲，淡淡道：“還沒在一起。”
還沒在一起……那就是快要在一起了？陳思南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尋常，作為八卦一線選手，他究竟錯過了什麽驚天大事件。
對于自己的好哥們即将背着自己偷偷脫單的事情，陳思南感到十分痛心疾首，正沉浸在悲傷中，他終于想起哪不對勁：“等會兒野哥，你之前不是和我信誓旦旦你對小白兔不感興趣嗎？！這才幾天你就變卦了，速速如實交代！”
倪野忽然有點煩：“沒什麽可交代的，我和她什麽都沒有。”
“我不信！你騙我！”
“沒騙。”
“那為什麽我一提起林時泱，你臉上就不自覺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陳思南義憤填膺，随即捂住胸口，“野哥，你慘了，你喜歡而不自知，你要墜入愛河了。”
他像唐僧念經一樣，嗡嗡嗡個不停：“野哥你不是從來對情情愛愛不感興趣嗎！你知道愛情是個多麽可怕的東西嗎？你知道稍有不慎便會在愛河裏溺水嗎！你知道像你這種傻帥甜會被人家騙得體無完膚嗎！”
倪野被他吵得耳朵疼，捏了捏眉心，出口威脅道：“陳思南，小心再多說一句，把你扔出去。”
陳思南立馬噤聲。
倪野忽然興味索然，沒了玩游戲的心思，随手把游戲機扔到一邊，起身回家。
其實這幾天他并非沒有察覺不對勁，像是中了什麽魔咒，每當她在場，他總是下意識地捕捉她的身影。
倪野眉頭微蹙，忽然有些茫然。
他應該……沒有喜歡上她。
或許林時泱确實有些特別，但他也只是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喜歡逗她玩罷了。
這種行徑，其實和逗小貓沒什麽本質區別。
這樣想着，他便覺得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
直到這天夜裏，某人再一次失眠，腦袋裏像放映機卡帶一般反複回放着今天和她相處時的場景。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
如果，被逗的小貓頻繁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使他念念不忘，夜不能寐呢？
好吧。
那他八成……喜歡上了那只小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