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撩人(7)

第1章 小撩人(7)

下課了, 宋之桃跑到舒書身邊。

“霧語,你那兩條題的解題思路好妙啊,不是看你寫出來, 我一點都想不到!”

嚴晨道:“你是想不到, 我是壓根做都做不出來。”

前面的男生也轉過了頭,誠心地對舒書道:“以前咱年級裏數學我就服延哥, 以後還服你。”

舒書耳根紅了,慚愧的, 但大家不知道, 以為她是臉皮薄, 被誇得不好意思了。

班門口有人喊:“延哥, 去不去打籃球——”

舒書聞聲,下意識往後看, 謝京延慢條斯理往門口走,他的視線不經意地也往她這邊看了一下。

舒書像小秘密被戳中,嗖地轉了回去。

***

晚上放學, 舒書和宋之桃去食堂買點宵夜吃。

舒書嗓子還疼, 只要了一份白粥,先喝完了, 等着吃面的宋之桃。

“你這是什麽啊?好漂亮!”宋之桃看着她手裏的東西。

舒書拿出小本子,寫:“香囊。”

宋之桃好奇地拿起來, 聞了聞:“真的好香呢。”

舒書想了想, 寫道:“你知道哪裏可以賣香囊嗎?”

宋之桃:“你要買?你不是有嗎?”

舒書又在紙上繼續寫。

宋之桃邊看邊道:“你是想賣香囊……賺點錢……”

舒書點點頭。

“你要錢幹什麽呀?家裏給的零用錢不夠用嗎?”宋之桃問。

舒書是發現老師上課講的內容, 她很多地方都跟不上,想買支錄音筆, 把聽不懂的錄下來,下課後反複聽。

她必須要撐到高考, 才能把沈霧語換回來,還有那麽多次月考,她不可能都靠僥幸躲過。

但她沒法跟宋之桃說,只寫道:“想買一些東西,家裏不給買。”

宋之桃家裏經濟條件不好,她經常也有很多想要的東西,父母嫌花錢,不給買,很理解舒書的感受。

“我也不知道哪裏可以賣這個。”宋之桃認真想了想,眼睛一亮,“要不問問丁嘉明吧,他路子多,準知道。”

舒書都不知道宋之桃什麽時候跟丁嘉明這麽熟了,歪着腦袋,好奇地看着對方。

“我……我是聽他上次說知道好多玩的地方,可以帶我玩……才想着他也許會知道。”宋之桃推了推眼鏡,“那我幫你問問他吧。”

宋之桃低頭給丁嘉明發微信,剛發出去沒多久,就聽到了丁嘉明的大嗓門。

“你倆在這密謀什麽吶?”

宋之桃驚訝道:“你,你也在食堂啊,我剛怎麽都沒看見你。“

“沒在,來買水的。”丁嘉明笑道,“這不水還沒買呢,就收到你微信了,咱倆這是不是叫心有靈犀啊?”

宋之桃沒吭聲,低頭咬着唇。

丁嘉明手搭在她椅背後,問:“你倆想賣什麽東西?”

宋之桃趕緊道:“不是我賣,是沈霧語,她想賣自己做的香囊。”

舒書舉起香囊,指了指。

丁嘉明嘴張的老大:“沈同學,你動手能力果然很強啊!”

他伸手要摸,舒書已經收了起來。

丁嘉明:“……”

“能找地方賣掉嗎?她可以做很多的。”宋之桃問。

“不确定,我沒見過這種東西,它主要是幹什麽的?”丁嘉明問。

舒書一本正經地寫道:“挂件,一般是情侶間送的。”

“哦,這樣啊。”丁嘉明想了想,“我問問吧,這種東西小姑娘喜歡,應該挺好賣掉。”

舒書眼睛一亮,寫道:“謝謝。我請你喝水吧。”

丁嘉明:“行啊。”

舒書站起來,要去買。丁嘉明眼睛轉了轉,伸手攔住:“光買水多沒誠意,我在籃球場打球,你一會兒給我送那裏呗,省得我自己拿了。”

舒書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

等宋之桃吃完了飯,舒書買了瓶水,兩人一起往籃球場去。

暖橙的燈光打在籃球場上,遠遠的就能聽到籃球落地的聲音,和說話聲。

這時間馬上就要查寝,在這打球的都是年級裏比較難管的學生。

場邊坐着幾個女生,打扮得都很漂亮,有個甚至還化了妝,頭發卷成了大波浪。

穿着校服的舒書和宋之桃,一過去,就顯得很突兀。

“好多人啊。”宋之桃有些不自在。

丁嘉明沖她倆招招手,從場上跑了過來。

舒書把水遞給他,丁嘉明笑嘻嘻地接過來,擰開喝了一口,說:“你倆要一起玩嗎?”

舒書擺手。宋之桃也直搖頭:“我不會,上次體育課投籃都沒過呢。”

“那不更得練了,你想不及格啊。”丁嘉明放下水瓶,撿起場邊一個籃球,側側頭,“我教你,很快就能讓你學會。”

“啊……?”宋之桃看着已經走出去的丁嘉明,捋着耳邊的頭發,遲疑了幾秒,小聲對舒書說,“你能幫我看着書,等我一下嗎?”

舒書點頭,接過她的書,和自己抱在一起。

她在旁邊坐下來,就着燈光,翻開一本,看着。

腳步聲越來越近,舒書面前的光亮被遮擋,她擡頭。

“前同桌,這麽用功?”謝京延食指在她上揚的下巴上,勾了一下。

舒書愣了愣,拍開他的手。

謝京延啧了聲,作勢要捉住她:“怎麽打人這麽疼,讓我看看是不是斷掌。”

兩人又是牽手,又是拉拉扯扯,有男生看到,吹了聲口哨。

舒書一急,拿起旁邊的水瓶,砸到了謝京延身上。

謝京延反手接過來,不看還好,看完深深吸了口氣。

舒書以為是把他砸疼了,誰知謝京延拎着瓶子問道:“丁嘉明讓你給他送水的?”

舒書讷讷點了點頭。

謝京延把水瓶捏得咯吧響,扔到地上:“那個白癡。”

怎麽還罵人?

舒書看着地上變了形的瓶子,抱着書,站了起來,要走。

謝京延揪住她領子:“你知道來給男生送水,代表什麽嗎?”

舒書脖子被勒住,氣鼓鼓地回頭瞪着他,心道,送個水,就代表送個水呗。

以前救援隊的叔叔們打籃球的時候,她搬一整箱的水,給他們每人送一瓶呢。

舒書掙不脫,又舍不得把書扔掉,氣急了,對着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嘶——”謝京延疼得蹙起眉,“你敢咬我?”

舒書瞪着他,一臉“我為什麽不敢?”

謝京延舌頭抵了抵後齒槽:“行,我今天就應該讓你一直站在講臺上。”

聞言,舒書的底氣瞬間就不足了。

她把書放在地上,從兜裏拿出一堆手卡,在裏面找出一張,舉給他。

謝京延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竟然會覺得一個小啞巴,這麽舉着手卡還挺可愛的。

他道:“就你這‘謝謝’,舉給過多少人了?我稀罕啊。”

那怎麽辦?

舒書想了想,收了卡,又掏出小本子,寫道:“你喝水嗎?”

她也可以請他喝瓶水。

“就光一瓶水?”謝京延掐着腰,擡眉,“我可是之前還把你抱到醫院呢,累死我了。”

舒書臉騰地紅了,心想這個人怎麽又提那件事啊!

趁她失神,謝京延彎腰,捏出她上衣兜裏露出的東西,提了出來。

“這什麽?”謝京延把玩着手裏的東西。

舒書的這個香囊是粉色的,正面繡着一棵紅豆樹,樹底下是一只白色的小貓,軟糯糯的,但莫名看起來有點小脾氣。

謝京延覺得很像他這位前同桌。

舒書伸手夠,謝京延把香囊舉起來:“我幫了你兩次,你得答應我兩件事,可以吧?”

舒書抿緊了唇,略微點了一下頭。

謝京延豎起一只手指:“以後不能給其他男的送水。”

舒書覺得這個還挺好辦的,就點了點頭。

謝京延嘴角噙着點笑,又豎起一根手指:“這個香囊送我。”

舒書登時瞪大了眼,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舍不得啊。”謝京延嘴上這麽說着,全然沒給她的意思。

舒書急急忙忙在紙上寫:“這個香囊不行!”

謝京延:“為什麽不行?”

“上面有字!!!”舒書寫道。

“什麽字?”謝京延仔細看着,發現香囊的背面,還繡着字,“相思……書。”

“書?”他用指腹在上面輕輕摸了摸,“書是什麽意思?”

舒書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那是她的名字。

奶奶說過,這種香囊要送給喜歡的人,所以可以在背面繡上自己的名字。

她當時不懂,也沒喜歡的人,只是覺得好玩,就繡了上去。

“不應該是相思樹嗎?”謝京延擡眉,“你繡錯了字了麽。”

舒書:“……”

她心想,這麽理解也行吧,便點點頭。

“錯就錯了吧。”謝京延用手指轉着香囊,痞笑道,“歸我了。”

舒書急得拉住他的手臂,往下拽了拽,她指着上面“相思”兩個字,給他看,又在紙上寫:“這種香囊不能亂送人!”

謝京延不為所動,直接揣進了褲兜裏。

舒書用力抿了抿唇,寫道:“還我!”

謝京延:“不還。”

舒書把紙往他臉上舉。

謝京延挑眉:“不還。”

“我去!他倆咋一個用說,一個用寫,還能吵起架啊?”王軒遠遠看着,忍不住道。

“你懂個啥,這不叫吵架,這叫挑逗。”丁嘉明笑道,“沒看阿延挺高興的嗎?”

其他人早注意到他們倆了,有個女生問:“跟延哥在一起的是誰啊?”

丁嘉明琢磨措詞:“他……前同桌。”

女生問:“延哥不是最煩有同桌了嗎?”

有個男生開玩笑道:“所以是前同桌了,估計就是讓趕走的。”

“我看不像煩。”女生努努嘴,“看着倒像是延哥纏着她。”

另一個女生說:“都沒見過謝京延這麽對過哪個女生……”

“也不知道這個能多久?”

“估計長不了,也就圖個新鮮吧,沒發現這個跟他以前女朋友都不太一樣嗎?”

“哪不一樣?”

“就看起來很單純,也不打扮……而且好像是啞巴。”

“啞巴?不會講話?!那肯定長不了!”

“不過這個真的長得挺好看的,她休學前都沒注意過,原來這麽好看……”

宋之桃在旁邊聽着,局促不安,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邊舒書跟謝京延掰扯不清,只好上去搶。

謝京延本來用手抵着舒書的肩膀,不讓她靠近。

等舒書牟足了勁,他忽然收手,舒書來不及剎車,一下栽進他懷裏。

舒書的臉貼到他的胸膛,吓得蹭地往後退,她沒控制住力氣,差點仰頭摔倒,被謝京延一把拉住。

舒書甩開對方,洩氣地蹲在地上,手都是抖的。

謝京延也蹲到她面前:“生氣了?”

舒書筆不知道掉到了哪裏,撿了個石頭在地上寫“那個香囊是”……後面她不好意思寫了。

“你送男朋友的?”謝京延輕佻道。

舒書聽出調侃,用力寫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謝京延幹脆坐在了地上,拿出香囊,在她面前晃了晃。

舒書抓住上面的穗子,謝京延卻拉着另一頭,不松,招貓逗狗似的。

他聲音帶着笑,混着夜裏清涼的風:“那就我做你男朋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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