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情話(1)
第1章 小情話(1)
“你走慢點, 等我一下——”
宋之桃在後面跑着追,快到寝室,才趕上舒書。
“你怎麽抱着書還能走這麽快啊?我跑着都趕不上你!”宋之桃喘得厲害, 拉住舒書的手臂, 問,“剛謝京延跟你說什麽了?”
舒書搖搖頭。
宋之桃:“那你怎麽突然走了?”
舒書又是搖頭。
兩人回到了寝室, 宋之桃看舒書悶頭洗漱,忍不住道:“我晚上聽見他們說……謝京延好像在追你耶!”
舒書擦着臉, 動作頓了頓, 又繼續擦。
這次沒搖頭, 看來是真的了。
宋之桃激動地道:“我說他怎麽之前對你不太一樣呢, 原來真的在追你啊!”
“咱們學校好多女生喜歡他呢,外校也有追他的, 沒想到你就跟他做了幾天同桌,他就看上你了!”
“而且我真的沒見過謝京延主動追誰呢……好像都是別人追他吧,哇, 你這也算頭一回了!”
“你信不信, 肯定好多女生該羨慕你了,說不定還嫉妒呢……”
舒書聽得眼皮直跳, 把毛巾挂好,走到桌邊, 坐下來, 寫:“打住。”
宋之桃:“怎麽了?”
舒書寫道:“你別聽他們亂講, 謝京延就是開玩笑的。”
宋之桃不解道:“可是他為什麽要開這種玩笑呀?”
舒書托着腮,想了想, 寫:“因為喜歡玩。”
宋之桃沉吟幾秒:“他們是有在猜,謝京延這次能追你多久……有人說長不了。”
舒書扯扯嘴角, 心想剛才謝京延說完那種混話,她應該給他一腳,再跑的。
因為晚上這些事,舒書看完書,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半天都睡不着,後來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夢到了謝京延搶她東西,他拼命護着,但還是都被搶走了。
她在夢裏急得不行,想要踢他,但怎麽都踢不到。
第二天一早,宋之桃要值日,走得比較早。
舒書沒睡好,頂着黑眼圈,慢吞吞洗漱完,又去食堂吃飯。
還沒開始早讀,馬上要運動會了,嚴晨作為體委,拿着本子到處拉人報項目,看見舒書進來,屁颠屁颠地問:“同桌,你要不要報個1500?”
這項目年年都沒人報,能忽悠一個是一個。
舒書擺了擺手。
嚴晨退而求其次:“那800?”
舒書繼續擺擺手。
“400?”
舒書還是擺手。
嚴晨苦着臉:“我看你投籃什麽的很nice啊,證明你體育現在也不是很差了,怎麽一個都不報啊?是這幾個項目不行?怕成績不好?”
舒書不是怕成績不好,是怕成績太好,暴露了身份。
她沖嚴晨用力點點頭。
“好吧。”嚴晨餘光一掃,攔住拖着垃圾筐的宋之桃,“那你報!”
宋之桃喘着氣:“你看,我倒個垃圾箱都費勁。”
“也是。”嚴晨視線在兩個女生臉上來回看,“你倆不是一個寝室嗎,晚上一起幹啥去了,咋眼圈一個比一個黑?”
宋之桃嘆了口氣:“別提了,我半夜做夢吓醒了,沒睡好。”
嚴晨:“啥夢?說出來也吓吓哥。”
“不是很恐怖,是我夢見霧語會說話了,吓了我一跳。”
“她說話?說什麽?!”
舒書一驚,書都快吓掉了。
“說什麽壞蛋……踢你……快還我什麽的。”宋之桃絞盡腦汁想着,“反正我夢到她在說這些,就吓醒了,然後發現是大半夜,我喊了她聲,她在睡覺,沒理我。”
“壞蛋?”嚴晨道,“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白天太累了。”宋之桃認真地想了想,“在夢裏霧語的聲音還挺好聽的……反正我就是醒了之後,好久都沒睡着。”
舒書劫後餘驚地撫着胸口。
那不是宋之桃在做夢,是舒書說夢話了。
因為夢裏她就是朝謝京延這麽喊的。
“說什麽呢?大早上這麽熱鬧。”丁嘉明邊紮着牛奶,邊揚聲問。
嚴晨的聲音也非常大:“哦,是宋之桃夢到我同桌在說人壞話。”
舒書:“……”
班裏靜了幾秒,一陣大笑。
這倒不是嘲笑舒書,主要是誰不知道她不會講話。
丁嘉明張張嘴,評價道:“宋同學,你腦洞很大。”
宋之桃一聽,臉紅了,趕緊推推舒書,小聲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啊。”
舒書擺擺手,心虛地不敢看她。
那邊,丁嘉明暗戳戳地用胳膊肘頂了頂旁邊的人:“你說是吧?”
謝京延還帶着起床氣,擡腳往裏進,看了眼快把臉埋練習冊裏的舒書,一字未發。
嚴晨以為丁嘉明是跟自己說的,走過來,接道:“就是說啊,這腦洞可真是大,我同桌脾氣多好呢,就是會說話,也不可能說人壞話。”
他順勢拿出冊子:“明哥,運動會你報啥?”
丁嘉明吸着酸奶,含糊不清道:“跟以前一樣吧。”
“好嘞!延哥呢?”嚴晨問。
謝京延懶散靠着牆,沒吭聲。
嚴晨:“延哥?”
謝京延往嘴裏丢了粒口香糖,慢條斯理嚼着,說:“不報。”
“不報?一個都不報嗎?”嚴晨心道,這不開玩笑嗎,那他們班的分不就完了。
謝京延轉着水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沒接話。
丁嘉明知道他這是生氣了,但是嚴晨就半個心眼子,繼續問:“為什麽不報啊?”
“因為……”謝京延掀起眼皮,眼裏滿是不耐,“她是你同桌。”
這話說得太沒邏輯感了,都不像是會從謝京延嘴裏說出來的,但是多年的兄弟,丁嘉明聽懂了,半晌忍不住笑出來。
“我艹,謝京延,沒想到你竟然連個同桌的名分都要争啊!”
……
早讀鈴打響,嚴晨回到座位,把冊子往桌上一甩,坐下的時候前後桌都跟着他在震。
前桌的男生扭過來:“怎麽了?延哥不願意報?”
“也不是。”嚴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延哥說了,報可以,但得我或者沈霧語搬過去一個,做他同桌。”
“為什麽啊?”
“他那是什麽借口啊!”嚴晨無語地道:“他竟然說他不喜歡單着。”
舒書:“……”
“你說他這什麽意思啊?”嚴晨勾頭看着舒書。
舒書捏着筆,搖搖頭。
***
上午大課間,做完了操,同學們三三兩兩有的結伴去小賣部,有的去衛生間,有的往教學樓走。
舒書準備回班,走了幾步,聽到旁邊有人喊:“沈霧語,請等一下。”
她聞聲看過去,林一瑤朝她擺手,笑了笑。
“我是林一瑤,上次我和謝京延在走廊裏,你見過的。”
舒書有些茫然,點了點頭。
林一瑤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不是太突兀,吓到你了?”
舒書擺了擺手,從兜裏的手卡裏,找了張“你有什麽事?”的手卡,遞給對方看。
林一瑤幾不可聞地怔了一下。
她聽人說沈霧語自卑敏感,可親眼接觸,她竟然毫不掩飾自己的缺陷,大大方方舉着手卡,眼神單純坦蕩。
林一瑤壓下內心的驚訝,開口道:“我是想邀請你去我的生日會。”
舒書滿臉疑問地指着自己,意思是“我?”
我們也不熟啊。
林一瑤尴尬了一瞬,說:“是這樣的,我媽媽說我今年生日,要邀請一位沈姓的同學一起慶生,我的願望才會實現。但是我周圍沒有姓沈的同學,咱們年級女生也就你一個,所以想要邀請你。”
舒書沒太懂,茫然地眨巴着眼。
林一瑤又道:“我也不太信那些的,主要是我生日,也是曾經我媽媽最辛苦的一天,我想讓她順心,所以就來拜托你了……咱們年級還會有其他同學來的,不會就你一個的。”
舒書雖然還是沒鬧明白,但聽到林一瑤是為了媽媽,心裏酸酸的,有些動容,便點了點頭。
***
謝京延從來不做操,學生會檢查,也全當沒看見他們。
他和幾個同學,在班後面打牌。
有個女生問:“阿延,林一瑤生日會你去嗎?”
謝京延眼都沒擡:“我去幹什麽?”
“你倆不是……”
“早分了。”謝京延沒所謂地道。
“分了也好,其實我就不看好你倆,林一瑤有點吧……”女生思考着用詞。
丁嘉明道:“又八卦人家林一瑤什麽呢。”
“不是,我就是覺得她有點自以為是,她說阿延肯定會去她生日會,因為阿延爸媽會去,我聽着就覺得有點奇怪,好像拿爸媽給阿延施壓似的,所以剛就問了一下嘛。”女生道。
謝京延沒作聲,甩出手裏最後一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