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距離

距離

自從舒眠轉到他們班級來,每天放學,都是時硯和覃晴一塊兒把她送回家之後,再一起離開,回家去的。

時硯轉來這些天,早已和校內一群男生混熟了,甚至有人因為看見他在校門口打的那一架後,從此校內就流傳起了“硯哥”的傳說。

謠言傳得也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這天體育課,老師讓自由活動後,班裏幾個男生就叫着時硯一塊去打籃球,“硯哥!一起打籃球不?”

聞言,時硯擡起頭:“來!還缺幾個人?”說着,就做勢起身。

“還缺三個!”

“行你們再去找一個吧!”說完,時硯就拽起坐在他身旁的陸澗,帶着他一塊去了男換衣間。

陸澗不明所以地就被他帶去了男換衣間,又跟他一塊換上了籃球服。

從換衣間走出來,時硯帶着他過去,在一群人不解的視線裏,時硯攬上陸澗的肩膀,對着衆人說:“這位是我最好的兄弟,以後一起玩啊,來,叫陸哥。”

其他人也聽話,讓叫就叫了,一聲“陸哥”響徹全場。

這回不解的人就只剩陸澗一個人了,他們什麽時候成了最好的兄弟了?

難道就因為私下裏一塊打過幾次籃球,有過一些交際嗎?

像是感覺到了他的疑惑,時硯扭過頭去,罕見地笑了笑。

其實時硯并不是不笑,只是平時在別人面前,笑容露出的少,也就只有在覃晴面前,能常常見到他的笑了。

時硯回頭,就看見覃晴也在看他,眼底是滿滿的笑意。

Advertisement

她或許也希望他能交很多的朋友吧。

其實時硯開始和別人一起玩的原因,也是因為覃晴。

是覃晴對他說:“時硯,你應該擁有很多的朋友。”

那天,是他去剪頭發,有些微遮眼簾的頭發被剪掉,隐隐露出些額頭,發型師還幫他吹了個發型,額頭露出,罕見地讓額頭接受了陽光的觸碰。

他們走出理發店,站在太陽下,陽光照亮他露出的額頭,覃晴跟他說:“咱倆能夠成為朋友,也是因為我的過度熱情,所以才能變成現在這樣,可是除了我,就連眠眠和陸澗,你們之間好像都不是很熟的樣子,時硯,你也應該主動去打開自己社交圈,去交更多的朋友。”

時硯不知道她突然說這話的原因,但他向來不會去拒絕她的任何。

因為,他只要看見她的那雙如水一般清透的眼睛,就說不出拒絕她的話,哪怕是一個“不”字,他都做不到。

覃晴就坐在下面,看着他在場上盡情展示着自己身上的光輝,看着他投進一顆又一顆球。

她雖不懂籃球,但是聽着周圍人,都因為籃球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在聽見,因為時硯進球後,周圍人的歡呼驚訝聲,她也可以知道,他有多麽厲害。

看着他現在陽光積極的樣子,覃晴越來越覺得,她想的沒有錯,只要時硯願意打開自己社交圈,他就可以輕易地融入進任何一個圈子。

從看見時硯第一眼開始,覃晴就覺得,這個人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而這種感覺,在和時硯每天相處之中,越來越強烈。

那天他們從理發店出來,覃晴一回頭,就仿佛看見了一個嶄新的,從前沒見過的時硯。

從前一直覺得,時硯大概是那種冷寂沉默的性格,直到看見那時的他,說是另一次被他一眼驚豔都不為過,是完全兩種風格的被驚豔,是站在光下閃着光的少年,他就該是被人簇擁着的,是該擁有很多的,甚至讓他擁有全世界都不為過。

晚上,一群人拉着時硯和陸澗再去打籃球,時硯本想拒絕,可是回頭看覃晴,她已經停下收拾書包的手,朝他們走了過來,站在離他們幾步距離的地方,開口道:“我今天和眠眠一起走就行,你去玩吧。”

時硯看着她的眼睛,外面天還很亮,他們回家路上要經過的地方,人也都不少,時硯就點了點頭,又去問陸澗,“陸澗,一起嗎?”

陸澗扭頭,詢問:“還缺人嗎?”

“你來就缺。”時硯蹲下身,系鞋帶,連頭都沒擡一下,答道。

陸澗從位置上起身,書包背到肩上,擡頭回了一句:“那走吧,一起。”

時硯點頭,陸澗站在原地等他,時硯卻沒動,等看着覃晴收拾完書包,走出教室之後,才拿起自己位置上,早就被他收拾好的書包,走過去找陸澗,和班裏其他的幾個男生一起走了出去。

他們沒有去體育館的籃球場,而是選擇去了學校的戶外露天籃球場。

原因是,一個男生說,體育館的籃球場裏面這會兒已經沒什麽人在了,但是戶外的就不一樣,都在放學,而只要出校門,就必須要經常戶外籃球場,而且高三的教學樓就在戶外籃球場旁邊,萬一他打籃球優越的身姿就吸引到個漂亮女生了呢。

一群青春期的男生們,聽到他這話,選擇立刻就統一了起來。

讓他們也沒料到的是,确實吸引到了很多女生,但每一個,不是因為時硯,就是因為陸澗,打了幾場籃球,不止讓他們贏麻了,跟虐菜似的,被碾壓,還給他們吸引到了一大群迷妹。

*

覃晴明明可以等着時硯打完籃球之後,再一起回家,但她卻沒有那麽做。

主要還是因為學校裏面最近傳起的謠言,她聽見很多人都說,時硯每天跟在她身後,像她的小跟班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覃晴只是一笑而過,并不把這些傳言放心上,畢竟像時硯那種人,天上就應該高高在上的存在,怎麽可能會當她的跟班呢,她覺得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這種話。

可随着這種話,她從越來越多的人嘴裏聽見,她就不能不在意,可她也沒辦法去直接跟別人解釋。

直到最後,覃晴想出的辦法,也只有盡量減少他們兩個共同出現在校園裏。

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争執糾紛,她的朋友又一向很少,她真的不想和時硯變得關系疏遠,她是不想,但那些傳言影響的也不止她她一個人。

今天算是巧了,她這樣也不顯得故意,也沒有和他同時出現。

此時,覃晴正和和舒眠一人抱着一杯奶茶,走在路上,邊喝邊聊着閑話。

突然,舒眠想到了什麽。立刻壞笑着扭頭看向覃晴。

看着她不懷好意的樣子,覃晴吸了口手中的奶茶,嚼着珍珠,口齒有些不清地說:“幹嘛這樣看我什麽事?”

聽到覃晴都主動問了,舒眠沒再忍着,立刻八卦地問道:“時硯是不是喜歡你啊?”

她這話一出口,差點讓覃晴被一口奶茶噎住,猛地咳嗽了好幾聲之後,才無語道:“你每天腦子裏面都在想什麽呢?”

說完,覃晴就沒再理她,自顧自往前走着。

舒眠很快就小跑着追了上來,“晴晴,你不覺得時硯對你太好了嗎”

覃晴沒想過這些,可是聽見舒眠這樣問,她回想了下自己和時硯這段時間認識以來,時硯對她的這些照顧,當時她還不覺得有什麽,可是現在一回想,他對她好像有些太好了。

在聽到學校對她和時硯的傳言的時候,她還沒有想這麽多,這會兒,突然被舒眠這麽一問,覃晴才終于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

不過這一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定了,如果時硯對她這麽好沒道理的話,那時硯喜歡她,就更沒道理了。

晚上他們沒有一起放學回來,吃飯的時候,覃年問:“你去叫小硯一塊來吃飯啊。”

覃晴剛洗好手,從廚房走出來,聽到這話,自顧自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回答:“他在學校打籃球呢,我倆今天沒有一起回來。”

覃年點點頭:“那應該會和打籃球的同學一起吃飯吧。”

覃晴沒說話,她想,就算不和別人一起吃飯,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餓了吃飯,困了睡覺的道理,還能不明白嗎?

飯正吃着,覃年想起了什麽,說道:“那天我吃完飯下去散步,不是和小硯一起出門的嗎。”

覃歲點頭:“嗯,怎麽了?”

覃晴也咬着筷子,擡頭去看覃年,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那天,我們倆出去以後,小硯讓我等一下,然後回他家裏面,拿出來些錢,那麽厚我看着,得有三四千了。”覃年。

聞言,覃年皺了皺眉頭:“你不會收了人孩子的錢吧?”

覃年“啧”了聲,“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是吧,來吃幾頓飯,我能收人孩子的錢嗎?”

“沒收就好”覃歲點點頭,“咱們晴晴好不容易有了幾個那麽好的朋友,別說就是來咱家吃幾頓飯了,就是天天來我也開心。”

覃晴低下頭,繼續拿筷子夾菜吃,沒插嘴他們的話。

她不懂時硯為什麽要給覃年錢。

覃年顯然很認同覃歲的話,許久沒說話,随後,嘆了口氣後,才繼續道:“我估計啊,那孩子是因為來吃了太多頓飯,也不好意思了,應該也不會做飯,那天天吃泡面,肯定也不行啊。”

“嗯。”覃歲像是思考着什麽,過了會兒,她的手落到覃晴的胳膊上,“晴晴,你以後就讓小硯來咱家吃飯,你回來就直接帶着小硯來,這麽大點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光吃泡面怎麽能行呢,一點營養也沒有。”

覃晴點點頭,應下。

“也不知道家長怎麽想的,讓個還沒成年的孩子自己來外地生活,心裏也放心得下,要是開學之後搬來,我都覺得好點,還沒開學,那會兒寒假也才剛放沒幾天吧?過年都沒回去,我也沒聽見過家裏人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電話?覃晴好像聽見過一次他打電話,她雖然沒有聽見電話的內容,可是看着那天時硯站在外面的臉色,大概不是什麽好事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