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念念,起床啦。”路亦澤敲了幾下路念的門催着人起床。
路念驟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淡綠色的天花板,記憶從夢中脫離,回到現實。這時才想起來好像之前按掉了鬧鐘,猛起身看着手機時間,身體還沒做出別的反應,腦袋被吓清醒了,要遲啦!
昨天下午聊一半,路念被她哥打斷話題,去吃飯,又被她哥壓着寫完剩下的作業,之後,又拿起鍵盤接着暢聊。所以,路念的失眠情有可原。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周一,有一種離家遠行的失落感。但是快遲到的緊迫感讓她暫時忘記失落。
“馬上,哥哥。”她一邊甜甜應着,一邊快速掀開被子起床,穿上拖鞋。順手鋪平被子,她有輕微強迫症。然後朝衛生間走去。
她是個好脾氣的,不存在起床氣。說話嗓音也是溫溫和和、慢慢的,再怎麽聲音大也透着股甜膩的勁兒,長相也是極具欺騙性的,五官端正,溫婉大氣。只是她是給極端顏控,性子裏帶着點睚眦必報,或者說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好脾氣留給好脾氣待她的人,壞脾氣留給她反感的人。
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好福氣,寵自己的哥哥,特別好的閨蜜們,開明的父母親。所有人都向着她,她是含着金湯勺、泡在蜜糖裏長大的。
不過,在她中二期,看多了狗血劇的情況下,她腦海裏已經幻想過很多同奇葩親戚,問題朋友鬥争勝利的情景劇了。當然了,現實中,她的周遭風平浪靜,遇到的人都是正常、善良、上進的人,她也順利度過了她的中二期。
當然,好福氣在談戀愛這方面統統消失,而無憂無慮也導致她性子上有些被動,但也可能是遺傳。就這樣難以避免地碰到外表光鮮內裏渣的男人,這就正好趕上了她的青春期,正是愛鬥智鬥勇的年紀。
于是快快收拾完,整齊利落地就下了樓,她的東西已經有人幫她收拾完了,她只需要乖乖坐在餐桌上吃完早飯,和哥哥一同去上學就可以。
坐在車後座的時候她昏昏欲睡,連隔板上放的狗血劇她都不感興趣了,幹脆倒哥哥身上睡覺了,嘴裏嘟囔着:“到了叫我。”留下這一句話就睡着了。
路亦澤慣着她,一句話沒說但是行為上是依着她說的做。還叮囑司機開穩當、開慢些,畢竟上學也沒有那麽着急,盡管真的快遲到了。
路念一路上也沒怎麽睡好,做着許多短夢,都在演繹着陳遠言被自己教訓後的故事。
車到了學校,路亦澤掐着最後的時間叫醒路念,既讓她多睡了一會兒,又剛好不至于遲到。
包都是路亦澤拿着,路念倒是紮着馬尾,穿着校服,一身清爽。但他們在不同的班級,他在一樓,她在四樓,畢竟文理分班了。路念也不會叫哥哥送自己到班門口,畢竟她覺得沒那麽嬌氣。但她忘記了徐皎皎也在四樓,絲毫沒給她哥機會。于是路亦澤也只好遞給她包,叮囑着:“困了就回班再睡會,開心最重要,別的不要緊,到時候我會去和你班主任說的。”所有班主任的大辦公室在一樓,另外各層還會設兩個小辦公室,為了便利。
“好,謝謝哥哥。”她急匆匆接過包就上了電梯。
另一邊的陳遠言是早早到了教室等着路念,知道路念應該還是在生氣,畢竟昨天直接沒接電話。
他看見路念朝教室走來,立馬迎上去,“念念,”想像往常那樣接過她的包。雖然只有幾步路,但是态度最是重要,主要他想讓路念習慣,這樣就能在這種時刻都想着他,這是一點私心。
路念看起來沒什麽表情,當然這樣是特地裝的。她的好朋友們見了或許會以為這是她新的一周的新人設:喜怒不形于色。畢竟她一般什麽心情就什麽表情,主要是無所顧忌,但現在情況特殊,就還是嬌嬌的乖巧模樣,将包順手遞給他,說了句謝謝。
但是內心想的就是橙雙說的真對,他果然沒把自己的話當真,大早上的又是快遲到了,她可不想罰站。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陳遠言高興極了,覺得路念這是想通了,原諒自己了。還是一個班級比較好籠絡情感,畢竟他真的挺喜歡路念的,漂亮溫柔脾氣好,偶爾的小脾氣他也甘之如饴。
陳遠言特地将路念生日時準備送的的手表提前送給她,用以讨好。
“謝謝,我很喜歡。”路念表示,這個手表很喜歡,不收白不收,等放學叫哥哥買個項鏈送回去就好了,路念是有點哥寶女在身上。
不過,一個班級這件事,對路念來說還是有點不好。
陳遠言有空就湊到路念身邊解釋:“真的只是朋友,不是故意隐瞞的,怕你不高興。”爾爾,諸如此類的話。
“我不在乎你有多少親近的朋友,你給多少人置頂我都不在意。”其實路念的置頂裏面一直都沒他,所以她自然覺得沒什麽不妥,“也不在乎你有沒有說,也不在乎我發現了,重要的是在你心裏也覺得這是需要解釋的事情,你卻總是找借口,我讨厭借口。你問心無愧虧的話為什麽改備注,因為我不在意,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還是人盡皆知,除了我。我覺得諷刺,我不是你大腦的鄰居,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想什麽。我就要真心、誠信,我現在已經看不見你的誠心了,泛濫的愛我路念從來不缺,你想好再和我說吧。”路念被他煩吐了,想好好學習都要分心,想幹脆甩他一段長文字讓他反省一下算了。
不過,說這麽一大串的,差點沒喘過來氣,需要喝點溫水急救一下。
好在效果立竿見影,他真的不再打擾她,認真反思了很久。
然後中午的時候,也沒去吃飯。但路念沒管,反正她不和他一起吃飯的,在她心裏,朋友是最重要的,她得和葉橙雙她們一起。
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陳遠言乖乖坐在她位置旁邊,她的同桌又被勸去陳遠言位置了,同時,擺在她桌面正中間的一張書寫紙很顯眼。
他看見路念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念念,我知道錯了,我保證,我再也不敢了,我有多少朋友我都會說清楚,我和她是清白的,我只喜歡你,真的,求你了,念念,原諒我吧,”說着将桌上的紙推了推:“看,這是我給你寫的,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字,覺得字好看嘛。”
看着那張燦爛陽光又不是俊朗的臉,那張路念還挺喜歡的臉,她還真的有些恍惚了,好像之前就是這樣被追到手的,所以,昙花一現的真誠究竟算什麽呢?因為欺騙而可能導致的生氣與失去的情況下,才能心對心談話嗎?
那她難道是個笑話?看起來是很好哄騙的嗎?
她突然有些想問陳遠言,究竟是欺騙這個行為讓他覺得羞愧了,還是只是因為欺騙沒有隐瞞住被發現了才覺得抱歉呢?
但她還是坐回位置打開了那個信,草草浏覽了幾行,那些話倒真的有幾分真情實感,發自肺腑的樣子呢。
看信又看他,好看的字,好看的人,他好像真的知道路念心軟的點。
此時的他就像一只乖乖等主人說話的狗狗,無辜又單純,好像什麽錯誤都沒有。
算了,反正到時候是會分手的,現在就不要顯得那麽絕情了,路念這樣想着。
“原諒我吧?好嗎?”陳遠言又開口提醒,打斷了路念的思路。
“嗯,”她扭頭對他笑,但沒有再多說什麽。心軟歸心軟,路念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心裏想好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但還是有些怕陳遠言多解釋,盡管她暫時頭腦清醒,可是她也是個沒經驗的,說實話,初戀割舍起來也有點困難。防止難上加難,路念選擇讓他閉麥。
正巧不巧,今天課間休息,有人在說天氣好,風吹得人舒暢,正适合野餐。
路念以前是不參與任何活動的,因為她要和葉橙雙、張茉一起要上許多的輔導班,徐皎皎跟着路亦澤上培訓班。
但是這是個好機會,所以她這次被邀請的時候,興致勃勃答應了。
需要有人陪着路念,需要有人幫路念鎮場子。又是同樣的房間,同樣的軟沙發和鮮榨果汁,大家都踴躍着、鬥志昂揚着。
徐皎皎興奮地說:“打聽清楚了,齊琦是一個比較乖巧聽話的女孩子,基本不和別人玩,和陳遠言他們關系比較近一些。但在你和陳遠言談戀愛之後,湊得更近了。據小道消息說她和陳遠言表白過,陳遠言沒答應”
唏噓聲在所難免。
路念很高興她的情報成果,但還是認真地看着徐皎皎,淡定說着:“你不能去,你要是去,我哥會說我的。”
“啊?為什麽?”徐皎皎疑惑着,想到路亦澤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态度,失落了幾分,“他才不在乎我呢。”
“眼神騙不了人,他肯定在乎你,你不知道嗎,只要你在他身邊,他就總是看着你。”路念肯定地說,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鼓勵着她。
這可把徐皎皎高興壞了,她直接一把抱住路念,在她臉上親了幾口,還抽空說着:“念念,我一定争取快快當上你的嫂子。”
徐皎皎的周末輔導課是和路亦澤上的,不是和她們,她不去上課可以找借口,但凡徐皎皎不去了,必定會被發現,畢竟就他們倆的輔導。
她才不想讓自家哥哥還要抽空管自己的破事,在她心中,路亦澤是幹大事的。
雖然沒少給她處理麻煩,但這被路念選擇性忽視了似的。
計劃得好好的,但是周五晚上,張茉委屈地和路念說得塞上他弟。因為他爸回來了,他爺爺叫回來了一波又一波親戚,她一想到要面對一大幫親戚,就面露難色,想起來小時候總是要表演節目,要聽大人的八卦和玩笑話,又要裝作三歲稚童般天真爛漫地不懂。所以,她得帶着她弟逃跑。大家紛紛安慰,表示同情與理解。
張茉得顧着她弟,戰鬥力減弱,只能當防禦了。所以作戰的只剩下路念和葉橙雙,葉橙雙有種使命在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