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到了周末大家都去了路念班班長組織的，提前定好的地點。可以帶上朋友一起參與到團建上，也更加熱鬧，少年是慣是愛熱鬧的。對于這種難得的集體大聚會，大家都很高興。

遮陽傘、野餐墊、水果、甜點等一應俱全，已經有專人擺好了。

高二正處于學業沒那麽緊張的年級，所以周末還是抽得出時間團建的，無非就是曠一些藝術課罷了。甚至有些高三的學長學姐還有高一的學弟學妹也忙裏偷閑地來湊熱鬧了，這無非就是同學帶來的熟人，大家只覺得人多高興，絲毫不介意。

當然了，路念她們和老師提前請假，美美到達團建地點時，徐皎皎在上課。請來的知名老師，頭銜一大堆的那種，和昂貴的費用成正比的是嚴厲的教學，他才不管你是誰家孩子。既然上的他的課，就都得好好聽講，耐心、專注力一個都不能缺。

這是組織交代的任務，這是偉大的，她自我鼓勵，看了一眼路亦澤，加了一句這是享受的。

路亦澤感受到了視線，頭也沒轉一下，“專心一些。”

“哦。”

“不是說考一個學校，認真些？嗯？不想了？”偏頭看着徐皎皎。

她不禁逗，在路亦澤面前又很乖，老老實實點頭，“想得，會好好學的。”

“嗯。”真好，他在心裏補了一句。

不過，好在，自我練習時間，老師管的沒那麽嚴，短暫的閑聊老師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哥哥，我這題不會，教教我。”她拿着筆戳戳白紙上的一道題目，目光專注于那些黑色的字，一副好學的模樣。

“我和念念不過差一個多小時先後出生，你又只比我們小一個月，你叫我哥哥，叫她念念？”路亦澤看過太多俏皮的徐皎皎了，這種時候就突然想逗逗她。

“哥哥就是哥哥，念念就是念念。稱謂從心走，不論年齡。再說了，尊敬你嘛。”她老實巴交地認真回答，又拿胳膊肘輕輕撞撞路亦澤，全然是讨好的意思。

“好，”聽了前半句他心情莫名愉悅，這個好字的音還沒咬全，就聽到了‘尊敬’，心裏突然有些不得勁，可她撞來力度輕極了，他亂了思緒，來不及深思，還是拿起筆開始演算，說着：“好吧，教教你。”

另外一邊就沒有這麽溫馨了，起碼路念是這樣覺得的。

雖然說她已經不在乎陳遠言的所作所為了，但是在他再三認錯示好後，今天，他還是帶着齊琦一起來了，這就很能說明一些東西了。不過這樣也有些在意料之中，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難受，她不懂，陳遠言為何要怎麽貪心，女朋友想要，紅顏知己又想要。

呸，已分手。

或許自己并不能提供很好的情緒價值，陳遠言想要一些心靈慰藉無可厚非。但是，在一段男女朋友關系中，這樣的行為始終是漏洞百出、不負責任的，不管有天大的理由。

畢竟他的理由是：“琦琦她一直都是和我玩的，沒人陪她，我總不能放她一個人吧，你最好了。”

那前兩天的保證和好聽的話又算什麽呢？她也是真的想問問陳遠言，那麽喜歡自己的陳遠言和舍不得齊琦落單的陳遠言，哪一個才是真心的呢？

果然，從這個‘原諒’可以看出，他就是會得寸進尺的那類人，就是會哄騙人，撒彌天大謊的那類人。這就更确信了不心軟才是正确的選擇，要是真的原諒了，指不定怎麽被傷害呢。

見路念不說話，他又說：“齊琦知道這些活動的，她都要求和我一起了，我也不能不答應呀，再說了我們這些朋友都是一起玩的，你也在，這下你不是更能知道我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了嗎？”他也有點怕齊琦在學校再多加糾纏了，索性應下了，而且就算不是跟着自己，她還不是會來，陳遠言覺得沒差別。

路念點點頭說好，陳遠言很高興。

但她心裏想的卻是，希望他能好好對下一個他真心喜歡的人，希望他能知道和異性保持适當的距離比花言巧語更重要。

其實這二者對路念而言，都沒有那麽看重。還是張茉她們說的，“你不應該只介意欺騙，這樣不和異性保持距離的行為，也是很不對的。”她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她只當是第一次談戀愛什麽都不懂，反正她心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就只有一點點難受和氣憤。她讨厭這種隐忍着，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最好和講不通道理的人老死不相往來算了。她破罐破摔地想着，一定要讓他接受分手的事實，盡快！管他是主動還是被動，她要受不了了。

天氣好，陽光明媚，普照大地，生機勃勃，微風習習，好極了。有的幹脆來架畫板寫生了，有的在鼓搗自己的小型無人機拍風景和合照，有的拿出攝影機看似很專業得拍攝一些作品在四處炫耀，有的沐浴着陽光，沒有無所事事的人。

路念只辦兩件事，坐着喝喝茶，站着再說一百遍分手。主要天氣實在美好，大好秋色，讓人眼花缭亂。

陳遠言想讓路念挨着自己坐，結果齊琦也不知道想什麽在他左邊位置先坐下來了，陳遠言俏俏在她耳邊說：“她可能累了，沒事的，不要介意好不好，你坐我右邊。”

路念還沒反應，內心又忍不住吐槽陳遠言。她自诩大方爽快，怎麽在陳遠言心裏自己是一個如此小氣、善妒的人呢？她想怒吼：老子根本就不是因為吃醋生的氣，我什麽都不介意，你天天在那打造什麽人設呢，害老娘風評被害。

當然了，心裏想想，她還得維持她高貴氣質，不能讓別人看笑話了，不然貴族學校都白讀了。

葉橙雙和張茉心領神會，在陳遠言對面位置快速入座，空出一個中間的凳子，向路念招手，“寶貝，坐我旁邊。”路念想也沒想，走過去坐下了。沒給他留一個眼神，姐很高貴，人氣很旺，下次想坐我邊上，先去領號排隊。

一桌沒幾個位置，張茉邊上的另一個位置她弟坐了，葉橙雙邊上也剛好只剩一個。其實大家都更愛玩兒，只是她們實在養眼，又從來沒有出來團建過，導致她們呆着的地方周邊都成了香饽饽，她們想陪路念坐着，那剩餘的位置也随之供不應求。

于是，長方形的桌面上擺滿了東西，稍微遮擋着對面的臉，路念表示眼不見為淨。

陳遠言悻悻坐回去，但大家都沒太在意這段小插曲。

大家都有些熟，聊天也算是熱絡，不至于冷場。

齊琦不想喝茶，拿了飲料過來，直接遞給陳遠言，陳遠言也習慣給她擰瓶蓋，看了眼路念，見她注意力都放在葉橙雙身上，氣餒又僥幸地開了飲料遞給了齊琦。

齊琦倒是很高興，一來一回避免不了的肢體接觸，她也表示習慣。

葉橙雙餘光看見了，內心先替路念抱不平了。

于是伸手去夠剛好放在旁邊桌子上的飲料，随意拿起一瓶，她直勾勾盯着陳遠言，盯得他有些背後發毛，于是擰開瓶蓋，遞給路念，“念念，你喝。”

路念順手接過，抿了一口，露出笑來，對着葉橙雙的笑，“謝謝，”溫溫和和道了謝。

順着葉橙雙的視線看到了陳遠言，笑容立馬冷下來，她面無表情看着他，內心裏估計着橙雙這副表情和突然的動作，聯系着陳遠言手中握着的瓶蓋和齊琦在小口喝着的飲料，也差不多知道了。

陳遠言看到路念驟變的表情倒是委屈了一下，嘀咕了一聲念念，倒像是他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路念沒想着理他，反正當初她答應陳遠言的前提就是不能太聲張，雖然後來她自己還告訴了小部分熟人，也算是雙标。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路念藏不住事兒，又極度信任她的三位好友。

正巧這時候有人旁敲側擊問葉橙雙和張茉她們喜歡什麽樣的人的時候，葉橙雙意有所指地說：“我想想啊，我喜歡專一的，只對我好的，起碼不能給別的女生擰瓶蓋吧。”她聲音是甜美軟糯的，語氣卻是帶有諷刺意味的，意有所指。但大家也不會多猜測些什麽，全然被表面意思，尤其是前半句吸引注意力了。

“嗯，”張茉助攻般地點頭表示認同。然後拍了拍左邊的張以堃，湊到他身邊，小聲說：“這裏是大朋友說話的時候了，小朋友去寫作業吧。我幫你把書帶來了，放在房車裏面了，去吧。”

她說的小聲，連路念都沒聽到。張以堃也很識趣聽話地起身離開，不過除了幾個女生，也沒什麽人注意，畢竟他們都不認識。

葉橙雙自诩不是什麽煽風點火之人，但是她也是十分瞧不慣陳遠言那樣子，繼續點名道姓：“是吧？陳遠言同學？”她并不是很在意別人對她的評價，畢竟以前她承受的讓她內心強大，所以一心為朋友，難聽的話就由她來說吧。

葉橙雙的問話引着大家不自覺往陳遠言那邊看去，知情的自然聯想到路念和陳遠言發生了什麽才讓葉橙雙如此這般，想要八卦；不知情的，大概是以為葉橙雙對陳遠言有些好感，自覺認為自己沒戲了，就看看熱鬧。

“啊，”陳遠言反應過來，“額......嗯，是的。”

路念看着陳遠言說的話和做的事，她覺得很無奈，她倒在葉橙雙身上，輕輕靠着，左手将張茉攬在懷裏，有種傾斜的多米諾骨牌的即視感，但是壓力在葉橙雙身上，這不妨礙路念朝着陳遠言開口：“看你對齊琦同學那麽貼心，又是天天帶在身邊，又是擰瓶蓋的，互相喜歡的話，為什麽不在一起呀？”

“念念，你在胡說什麽？”他提了一些語氣。又覺得她是吃醋了，擔心之餘又忍不住內心生出一些歡喜，真摯地看着路念，小聲說着：“我能解釋的。”

但有些人不知道呀，順着路念的話，也不管陳遠言說的話，就當作是被拆穿的不好意思，秉着助人為樂的念頭起哄着，“對啊對啊。”

一時間有些小熱鬧，但是也有的咳嗽提醒，但也不方便直接說，都只能和身邊的人小聲說着“別說了別說了”。然後想辦法說一個新的話題，但是效果不太明顯。

陳遠言倒是不在意別人怎麽說，但是他在意路念，他想阻止起哄，又想和路念單獨說話，因為他覺得要是這個時候說自己的女朋友是路念的話，肯定會被路念否定。一時間有苦說不出，想多長一張嘴。

只有葉橙雙知道，路念她可能真的只是表示懷疑，她已經懷疑路念忘記了一開始的信誓旦旦，忘記了她才剛和他分手，試圖充當月老的角色。她又過于直白，想到這點就說了出來。

路念是真的想知道，喜歡都不在一起？難道喜歡還分輕重緩急？是因為更喜歡自己嗎？

但也有被陳遠言那眼神惡心到，以前對視有多心動，現在就有多麽嫌棄。

齊琦是她們最看不明白的，這時候有些害羞，但是看到陳遠言這時候只在乎路念的情緒，她又有些失落，眉眼不自覺向下耷拉，表情是有些消極，終于開口：“哈哈哈，我和遠言只是朋友關系啦，路念姐姐怎麽這樣說呀，不要吃醋，我和陳遠言沒別的關系，你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呀，女朋友肯定是最重要的呀。”聲音那叫一個嬌俏、無辜。

齊琦嘴快，陳遠言一開始也沒怎麽注意她說話，等反應過來，該說的都說完了。

這時候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路念和陳遠言的事情了。

也被齊琦的話引導着知道路念是吃醋了，坐在陳遠言邊上的人立馬自覺對路念說：“路大小姐，需要和你換個位置嗎？”

還沒等她接話，陳遠言破罐破摔，讨好地說：“念念，我錯了，別生氣了，坐我身邊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