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不用麻煩了。”雖然不得不拒絕沈煦,童逸還是像是吃到了蜂蜜的小熊。

“因為家裏沒有別的車了,這次我得帶着我的小藍一起回去。”她的小毛驢顏色是藍色的,童逸把它叫作小藍。

“但是還是謝謝你。”

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又收到了一次謝謝,沈煦心裏很不是滋味。

童逸回去以後像是消失了一樣,她們已經沒有了業務往來,本就不穩定的聯系像絲一樣将斷不斷,這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使得沈煦無比焦慮。

連笙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不滿地從她身上起來,歪坐在一邊,用手抓了抓因為剛才的親熱而變得亂糟糟的頭發。

“你幹嘛?”沈煦不滿地打了一下的手臂,還沒有開始呢。

“你幹嘛?”連笙轉過頭瞪着眼反問她,此刻的沈煦衣衫半解,若隐若現,臉頰透着誘人的紅暈,換做平時她早就撲上去了。

“我能幹嘛?”

兩個人開始打起了啞謎。

莫名其妙的,沈煦坐起身整理衣服,也不給她好臉色。

“你是不是和那個直女好上了?”連笙看她要走,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這幾次每次都不是很投入,早就有意見了。

“你不想和我做就換別人。”

沈煦不接受子虛烏有的罪名,和人好上了還輪得到跑來和她上床麽,她也沒必要順着連笙什麽,換個一起睡覺的又不是難事。

“……”連笙像是一腳踩空,慌亂地揮舞着着雙手想要抓住什麽救命稻草一樣,她的聲音發顫,“你真和那個人好上了?”

雖然兩人的關系是講清楚了才開始的,但占有欲這種東西就是很奇怪,連笙心底咕嘟咕嘟地泛起了酸意,她承認,沈煦是她處過的最好的床伴,要是沈煦談戀愛去了肯定不會再來找她了,她會失落好一陣子。

“和人好上了還會來找你?”

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沈煦難得地安慰了她,湊上去啄了她的臉頰。

“就怕你不來找我。”連笙勾着收不回的笑,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沈煦仰着頭淚眼婆娑,房間裏輕柔的燈光花了眼,靈魂輕飄飄的漾在半空。

“煦煦,我好愛你啊。”

“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沈煦緊緊抱着連笙,眼前卻是訴說着永遠無法兌現承諾的她。

在極致的快樂中,那個她化作了煙花散落在心底那沒有邊際的寂寞之海中。

連笙擦着她的淚,安撫着她。

……

這次難得的,沈煦沒有立刻起來洗澡,而是讓連笙最後抱着她溫存了一會兒。

随後她定定看着天花板,悠悠地說道,“我們還要在女人身上吃多久苦呢?”

“你看起來被那個直女折磨得不輕。”連笙撐着腦袋側身看着她。

沈煦側過臉,潤着潮意的眸子定定地凝在連笙的臉上,她剛才并不是為了童逸流淚,此刻被連笙提起,憂愁又像蔓草一樣纏繞着她的身體。

“我說要送她回家被她拒絕了,後來我不給她發消息,她也沒有主動找我了。”

沈煦半張臉藏在枕頭裏,卑微着出聲。

“姐,你想想清楚,人家是直女,最後要和男人結婚的!”連笙再一次提醒她,“會找你才怪。”

和男人結婚就是她們兩個共同邁不過去的坎,“我知道,所以我也就想着當普通朋友。”

沈煦在無數次反複橫跳中選擇了最下等的一條,她無法忽視對童逸的好感,心裏的拉扯反複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連笙一臉無語,“人家知道你想睡她,還會和你當朋友麽。”

“我不想睡她。”

“那你整天唉聲嘆氣的幹什麽?”

“我想被她睡。”

“你滾!你滾滾滾!”枕頭公主當成這樣真是沒救了,竟然妄想着被直女睡,那一輩子都沒戲了!

竟然被連笙趕回家了,還真是頭一遭,連澡都沒來得及洗……

身上還是不舒服,回到家後沈煦第一時間沖進了衛生間洗澡。

想被她……

浴室氤氲的霧氣纏繞着沈煦,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童逸那只握着畫筆的手,手腕上的那顆桃胡随着她作畫的動作一晃一晃的,沈煦眯起了眼睛……

她酸軟着身子趴進了被窩,霧蒙蒙的眸子看了一眼手機,依舊沒有收到想要的消息。

沒有得到滿足的心越發空虛,那些死去的記憶變作了夢再一次攻擊了她。

高一,她和代沅考進了同一所高中,又分到了同一個班,這也許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她是那麽想的。

初中畢業的時候,代沅說她好像喜歡上了她。

沈煦懵懵懂懂的,代沅是女生怎麽會說這種話呢,她問代沅“什麽是喜歡?”

代沅便拉着她進了廁所的隔間,突如其來的吻讓她不知所措,她慌亂地推開了代沅,含着淚說:“我不是同性戀。”

初中三年形影不離的感情被這個吻碎了一地。

她躲了代沅一個暑假,連媽媽都發現了,還問她:“你和沅沅鬧矛盾了麽?”

“沒…沒有。”

比鬧矛盾還嚴重。

高一報道那天,她發現自己和代沅在同一個班。

為什麽,老天為什麽要捉弄她?

代沅并沒有像從前那樣粘着她了,她和新同學打成了一片,她嫉妒瘋了。

她那樣好看的笑顏不再對着她了,她好像被排擠在了人群之外,視線漸漸被淚水模糊。

軍訓的時候她中了暑,站軍姿的時候兩眼一黑倒了下去,是她第一時間抱住了她,熟悉的氣味,另她安心。

她知道她再也離不開代沅了。

她的初戀,她的初吻,她的第一次都是代沅的。

但是她卻不是代沅婚禮的主角,是啊,她們這樣的是沒有資格在太陽下接受別人祝福的,代沅早就看清了這一點,早早跳出了苦海,選擇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男人。

婚禮的現場,主持人講述着他們動人的愛情,大家以為她的淚是為了那對此時此刻最幸福的新人。

那淚是為了她自己,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全身心投入一段感情,她給不起也愛不起了。

她拍了一張自己在婚禮上強顏歡笑的自拍照,背景是新郎新娘見證愛情的接吻時刻。

“你瞧,我也和你一樣了。”

照片配着文字發給了連笙。

連笙沒有回她,因為這也是連笙永遠邁不過去的坎。

她喝得酩酊大醉,一個人搖搖擺擺出了婚禮酒店。

“啊!”高跟鞋一歪,她差點摔倒,被一個人穩穩地扶着。

“小心!”

“嗝。”她吐了一個酒嗝,努力地睜開眼睛,看清了來人,“童…童逸啊,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你喝了多少?”

“沒多少啊——”

“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她像蛇一樣攀住了她,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輕銜着她的耳垂,“我住在花園酒店。”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既然自己的女主角來了,那不妨報一個更高檔的酒店。

她們磕磕絆絆開了房間,拉拉扯扯地躺到了床上。

夢裏的童逸太過生澀,她教了好多次。

“你好笨啊。”什麽都不會,“什麽都要姐姐教。”

她躺在她的身下不滿地咬了她的下巴。

換來了她狂風暴雨般的親吻。

這樣才對嘛。

——

“……”

真實得可怕,真是夠刺激的,沈煦睜開疲憊的眼睛,夢裏居然和童逸盡情放縱到直接睡死過去,有點浪過頭……哪還有臉見她啊!

可是好想她。

連笙知道了一定又會罵她犯賤。

“你放假在家幹什麽?”發給了灌湯包。

她一直沒有給童逸改備注,和她的“狗不理”有一種奇怪的cp感。

還是沒有立刻回她,這個苦她真是受夠了!

她咬着牙暗自想着,如果中午下班前童逸沒有回她,她就把童逸拉黑!

童逸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在9點的時候回了她,“在大伯家的草莓園幫忙。”

附帶了好幾張圓潤飽滿的草莓。

“……”

就算放假也要被奴役……天生的社畜命了。

“周末可以來摘草莓。”

童逸發了一個位置,在她所在的臨江區和青華區的交界處,位置在青華區,開車過去大概30分鐘,确實不遠。

“有空的話會來。”

那是必須有空,又不能太刻意,問了王羽有沒有時間。

王羽自然是有的,她正開啓了自己的新戀情,一個養着邊牧的小哥哥,每個月都帶着自己家的狗去王羽家店裏洗澡,這麽一來二去,眉來眼去的就成了,現在正想着法子約會呢。

周末把店留給了爸媽,帶着男友孫灏然和好閨蜜沈煦前往童逸大伯家的草莓園。

一排排的大棚像是規劃好的俄羅斯方塊一樣整齊有序地排列着空氣中還有淡淡的奶油草莓的香味,讓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童逸早就等在了路口,看到他們下車熱情地迎了上去。

她沒有穿外套,穿了一件杏色的毛衣,手臂上套着兩個沾着泥巴的袖套,臉上依舊是戴着口罩,頭發梳了起來紮在了腦後,幹淨利落。

“童童,我們來啦!”王羽挽着孫灏然熟稔地向她打招呼。

“歡迎歡迎!”童逸手上拿着幾個空籃子,帶領着他們,并介紹她大伯的農業園。

沈煦跟在小情侶的身後,從童逸的視角并不能直接看到她。

不一會兒童逸繞到了後面,和她并排走在了一起,“我和我大伯說了,今天給你們打對折。”

她的眉眼舒展的笑意,如沐春風。

草莓園有兩種價格,一種是直接買摘好的,價格比水果店要便宜,算是出廠價。

還有一種比較貴的就是自主采摘,價格比水果店貴很多,但是摘的時候可以随意吃,有一種草莓自助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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