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童逸和她的大伯大嬸打了招呼,選了一個挂滿果的大棚,“就這個吧。”
“大棚裏有些熱。”童逸提醒他們。
沈煦靠近門口一股熱浪吹動了她的發絲,站門口就有點熱得受不了了。
童逸放下手上的空籃子,伸手接過了沈煦脫下來的大衣,“我去挂一下你的衣服。”
王羽和孫灏然在另外一個大棚門口,王羽看到了這一幕掐了一下孫灏然的胳膊,“你看看別人!”
“怎麽了?”
王羽一臉嫌棄,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挂在孫灏然的胳膊上,“快跟着童童把衣服去挂起來。”
“噢!”
這也太笨了吧。
沈煦彎了彎唇角忍着笑意,“你這個小男友好乖啊。”
“謝謝誇獎啊。”
草莓棚旁邊就是一個小房子,是童逸大伯家用來放置雜物和休息的地方,自然是有地方給他們挂衣服的。
童逸把空籃子分給了三人,讓他們随意就行了。
小情侶自然是選了另外一個棚過二人世界,這邊獨留了她們兩人。
大棚裏溫度高的不是一點兩點,還特別悶濕,一領領草莓結滿了果子,同時還有新開花的,棚中間放了一個蜂箱,蜜蜂進進出出努力工作。
童逸已經蹲下身子開始摘了起來。
“這是你親大伯麽?”
能這麽來幫忙的肯定是親的吧。
“是我堂伯伯。”童逸低着頭,挑選着。
“我還以為是你親的呢。”
“大伯很照顧我,所以我每年有空都會來,馬上要過年了草莓的需求量很高,我就多幫一些。而且要過了年,等放假來這兒摘草莓的人才多。”
現在也有不少,但是和正常的量比起來差遠了,所以還有幾個棚裏沒有客人。
“怪不得。”
怪不得都忙得沒有立刻回她微信了。
“怪不得什麽?”
“怪不得你叫我們來啊,給你減輕負擔。”
“是想叫你來玩。”童逸擡起頭和她對視。
這種一板一眼的樣子真是致命,感覺更熱了。
沈煦避開她的眼神,蹲在她身邊,“什麽樣的草莓好吃。”
“嗯——”童逸直起身子掃了掃,随後像是發現了什麽,跨過一領草莓,蹲下身子指着一個草莓說,“這種好吃。”
沈煦跟着她跨了過去,再一次蹲在了她身邊,“這樣的?”
童逸骨節分明的手指指着一顆體積不算太大,模樣确實規整的像個橢圓形的草莓,它的頭和屁股都比平常的草莓要尖一些。
“我感覺這個樣子的好吃。”
她手指夾着草莓的屁股,輕輕用力把那顆草莓摘了下來。
草莓就這麽遞到了嘴邊。
“你嘗嘗。”
“……”
沈煦默默打了一個心理仗——沒錯直女們都喜歡這麽直來直往。
為了融入她們,沈煦把自己散落在耳側的頭發別到了耳後,輕輕咬了一口。
童逸的眸子盯着她,不自覺地咽了口水。
沈煦沒有立刻給反饋,擡了擡下巴,示意童逸把剩下的吃了。
看誰比誰直。
童逸會了意,摘了口罩,把手上的草莓塞進了嘴裏。
“……”
沈煦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這也太直了吧。
“怎麽了?”童逸看她臉色變化多端的,“這個不是很甜麽?”
“是……是很甜。”
沈煦扯了扯領口,這實在是太熱了。
“咳!”童逸的咳嗽聲傳了過來,沈煦提起了心,她太大意了,這裏飄滿了草莓的花粉啊,怎麽可以讓她摘口罩呢。
“我們先去外面吧。”
童逸調整了呼吸道:“沒事。”
只是剛才心跳地呼吸不過來了。
“真的沒事?”沈煦還在擔憂。
“真的沒事。”
沈煦心不在焉地摘着,幾個草莓下肚隐隐約約有了吃飽的感覺,想着現在的農民也是越來越精明了,既高價賣了草莓還有人幫他們摘了,中間不過是犧牲幾個草莓的事兒。
童逸很快摘滿了一籃放在了大棚口,沈煦錘了錘大腿,像是上了一節體育課,一直被老師罰深蹲。
童逸又摘了一些,放進了她的籃子裏,很快也放滿了,她的身體素質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差,至少幹起活來手腳麻利得很。
“太熱了,我們出去吧。”
童逸看她的額頭上沁着汗珠,怕她出去受涼,拿過她手裏的那籃草莓,小跑着出去,“你一會兒出來,我給你拿外套。”
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棚口,沈煦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裏,童逸吃那顆草莓的畫面不斷地在腦海中用慢鏡頭上演。
“……”
沒想到自己這把年紀了,也算是情場老手了,竟然被一個看起來什麽都不懂的小直女撩得喉嚨發幹。
更可惡的是那個小直女根本沒有撩她什麽,是自己巴巴地往上貼。
後頸處的瘙癢打斷了她的思考,她下意識地擡手去摸,手碰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一瞬間沈煦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好惡心的觸感。
随即而來的,右側脖頸處傳來的鑽心的刺痛,沈煦痛得尖叫了出來。
手收了回來,帶回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蜜蜂。
童逸剛到門口就聽到了沈煦的尖叫聲,她急急忙忙跑進棚,臉上寫滿了擔憂,“怎麽了?”
沈煦痛得後半邊脖子都麻了,雙眼發直,眼淚挂在眼眶裏将落不落,“被蜜蜂蟄了。”
“我來看看。”
沈煦把頭發撩開了一些,露出了被咬的地方,原本白皙的皮膚發着紅,隐隐有些發腫,上面還留着蜜蜂的刺。
童逸滿滿的自責,“都是我不好,叫你來摘草莓,害你被蜇了。”
“這和你沒關系。”
“我們先去處理一下,我的手有些髒。”童逸給她披上外套,帶着她到了外面那個簡易的休息室。
她洗幹淨了手,把蜜蜂的刺拔了,又用肥皂水給她洗了傷口,因為清洗傷處,沈煦後頸肩部的衣服稍微拉開了一些。
這時候童逸的大伯拎着手上的草莓回來,童逸立刻把沈煦的衣服拉了起來。
“大伯,這裏有藥麽?我朋友被蜜蜂蟄了。”
童逸的大伯童戰岳皮膚黝黑,身材精瘦,一個典型的農民形象,他面露歉意,說道:“有是有,好幾年前買的了,可能過期了。”
他們這兒很少有人被蜜蜂蟄,所以就沒有刻意留心。
“那我去買。”童逸拿起自己的車鑰匙就要出去買。
“唉。”沈煦拉住她,“你到哪裏去買,這裏離鎮上也不近,再說了,你幫我處理過了,我沒有那麽疼了。”
童逸還是皺着眉頭,一副一定要出去買藥的樣子。
“我們等下回去的時候再去買。”王羽和孫灏然看樣子也應該摘得差不多了。
沒多久他們兩個拎着草莓出來,童戰岳給他們稱了重量算了價格,童逸先他們一步把價格掃給了童戰岳。
“你這是做什麽?”沈煦立刻給她轉錢。
“不用了,你們難得來一趟,當然是我做東了。”
“而且你還被蜜蜂咬了。”
“啊?”王羽立刻逮着沈煦左右看了看,“你哪裏被蟄了?還疼不疼。”
“脖子這邊,不疼了。”
疼得很,但是為了讓童逸放心,她強忍着不說。
“你頭發蓋着怎麽還被蟄?”
沈煦自己也納悶呢,頭發擋着都被蜜蜂順着頭發和肩膀的空隙飛進去也是挺厲害的。
被王羽一打岔,這個轉賬的事也就落在了一邊,童逸松了一口氣。
沈煦想讓童逸和他們一起去吃個午飯,童逸咬了咬牙拒絕了,她說等下再送她回來太麻煩了。
“不麻煩,就是一腳油門的事。”王羽這個車主人都發話了。
童戰岳看童逸好不容易帶朋友來一趟的,拍拍她的肩頭,“大伯這邊忙得過來的,你和你朋友一起出去吧。”
“嗯。”
童逸的大嬸騎着三輪車載着一車草莓過來,看到童逸穿好了衣服跟着三個年輕人出去。
“一一的朋友麽?”大嬸問童戰岳。
“好像關系還不錯。”童戰岳欣慰了不少,“之前一一好像只和那個文文處得來。”
“能交上新朋友也好。”
——
草莓是童逸做東,那午飯肯定是王羽做東了,畢竟她欠了沈煦3頓飯,才還了一頓。
車是孫灏然開的,王羽坐在副駕駛。
“今天吃泰國菜怎麽樣?”王羽征求了他們的意見,沒有人有異議,當場通過。
童逸心裏念着藥膏的事,手機裏查着附近的藥店,她記得前面路過的鎮上的主幹道上就有一個藥店。
“王…王…”一張嘴突然意識到不知道怎麽稱呼王羽,難道像叫沈煦那樣叫麽,她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沈煦。
“你叫她王姐。”沈煦插上一嘴。
王羽轉過身白了一眼沈煦,“那你叫她沈姐。”
“……”
沈煦不開心了,她最讨厭被叫“沈姐”了,好難聽,網點那個張濤她是特意提醒過叫“煦姐”的。
王羽也同理,兩人在車裏“王姐”“沈姐”的喊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