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童童,你就叫我王羽好了,叫姐太見外了。”王羽嘀咕了着,“我看你也沒有叫煦煦姐。”
童逸不好意思地看着沈煦,她叫沈煦大名那次她們正好吵了架。
“她對我可是一點也不見外,一上來就喊大名。”沈煦也想起來童逸叫她大名那次,第二次見面又是大遲到又是吵架的,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除了語言表達有些生硬,也看不出來多內向,對她的話是一點也不少。
“那次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
剛吐槽完她語言表達能力,她來了一個典中典的表達。
“都多久的事了,我都沒放心上。”
“什麽事?”王羽伸過來八卦的耳朵。
“就是那兩只小狗死而複生的事。”沈煦提醒了她。
“哦,那件事啊。”
一開始她問沈煦小狗的事,她聽得出來沈煦和人鬧了不愉快,直說死光了。
後來就是她知道的,沈煦和童逸一起被封了,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只肥嘟嘟的小狗給她,讓她繼續照顧。
當時她就誇沈煦妙手回春。
“阿,前面停一下。”幾個人說其他的,童逸差點把正事忘記了。
車子停靠在了路邊,童逸一溜煙跑進了藥店買了藥膏又鑽回了車裏。
“我給你上藥。”
撩開了頭發,紅腫的皮膚一下就燙紅了童逸的眼睛,她聲音發着顫,“都這麽腫了,還說不疼。”
“真的不疼。”
“騙人。”
童逸的手指輕柔地觸摸着她的肌膚替她上藥,清涼的藥膏并沒有起到什麽清涼解毒的作用,反而更加火辣,愈演愈烈。
“好了。”童逸把藥膏包裝好,遞到了她的手上。
“嗯。”沈煦低低地回應了一聲,挪開了一些距離。
“王羽,空調打低一些,有點熱。”
“有麽?”王羽并沒有覺得熱啊。
“有點。”回答的不是沈煦,而是童逸。
既然兩位都說熱了,那可能真的熱了吧,王羽調低了兩度。
泰國菜有些偏辣,沈煦選了幾個不辣的菜品,其他的讓王羽自己選。
孫灏然都聽王羽的,安安靜靜地當着護花使者。
沈煦還是挺滿意的,王羽的上任太過社牛,吃一頓飯大多數都是他在講,沈煦本來就讨厭男人,這種喋喋不休的男人更讓人心煩,導致那陣子都沒怎麽和王羽約飯。
童逸屬于省吃儉用型,加上上班獨來獨往沒有飯友,頂多就是回家的時候和陳憶文一起吃飯,多是随便下個館子吃家常菜或者陳憶文直接在童逸家吃飯,很少去餐廳吃。
泰國菜也是第一次吃,她還真不知道是辣的,因為從小就謹遵醫囑不吃辛辣的東西,她的吃辣能力很差。
現在只有睡眠不足加上高強度的工作亦或者是長期處于一個空氣污濁的環境中下,童逸才會覺得不太舒服,她自己不舒服的時候能夠感覺出來并及時調整,所以她很少犯病了。
她之前只是習慣性地說自己不吃辣的,沈煦就記在了心上,童逸捏着拳頭,克制着過快的心跳。
吃慣了奶奶做的傳統臨城菜,這個酸辣甜的口味還真不是很适應,總體的味道還行,童逸并沒有因為不适應而少吃。
吃了午飯就要送童逸回去,王羽有些舍不得,這麽好的天氣,小姑娘一直在草莓園裏幹活也浪費了,但是沈煦沒有發話,只得按照原來說好的,把童逸送回了草莓園。
“我還以為你還想帶她出去轉轉呢,你不是觊觎我家隔壁那個陶藝館很久了麽?”
“手都快要疼得擡不起來了,還陶藝呢……”
沈煦不裝了,臉變成了苦瓜,她的脖子右側肩膀那處又疼又麻,擡胳膊都費勁。
“你好裝……”王羽甩了一個白眼給沈煦。
孫灏然說道:“我開去醫院吧,過敏了就危險了。”
“你別吓我啊。”越說越恐怖。
醫生看了以後問她有沒有胸悶頭暈什麽的,沈煦搖搖頭,就是感覺火辣辣地疼。
童逸買的藥也沒問題,就是那個蜜蜂太毒了,起到的效果一般,最後只能狼狽地用左手拿着冰袋冷敷止疼、消腫。
晚上都沒辦法好好躺,只能側躺着。
童逸從草莓園回去收拾好之後抱着皮卡丘躺進了被窩,發了微信問沈煦肩膀那邊好些了麽。
“好多了。”
沈煦躺不好,開始從被窩裏起來洗草莓。
還拍了照片給童逸,“草莓很好吃。”
某個人就差給自己翻白眼了,這日子過得真累。
“後天我要回寧城,你們那兒的草莓好,我買幾筐回去送人。”
後天就大年三十了,沈煦下班當天就走。
“要多少?”
“10筐,就按你們賣的價格就行,我下班了過來拿。”
“那我讓我堂兄送過來吧。”
童逸堂兄童進就是專門給各家水果店送貨的,沈煦要10筐,他準送。
“那行,錢我先轉你。”
三十那天早上童逸起了大早,早早去草莓園把最大最好的果子挑給了沈煦的籃子裏,交代給了童進。
中午之前趕回了家,奶奶已經做好了準備,和她兩個人拜了拜祖先,簡單地祭祀了一下,吃了一餐對于她們兩個來說非常豐盛的午飯。
往年她們是中午在家祭拜完了以後晚上的年夜飯去童戰岳家吃。
今年代文君喊了她們祖孫去寧城吃年夜飯,吳友琴應了,但是她只準備讓童逸去。
她一個非親非故的老太婆去了礙眼,還是照常去童戰岳家。
童逸不一樣,她畢竟還是代文君的女兒,童逸也很久沒有去過寧城了,這回那邊記起了她,總不能不去。
童逸不想丢下奶奶一個人,被吳友琴說了幾句,“那邊畢竟還是你的親人,不能不去。”
小姑娘才肯坐上去寧城的車。
代文君家裏沒有多餘的房間,童遠雖然嫁出去後房間一直空着,這回年夜飯吃了也要留宿在娘家,本來童逸童遠擠一個房間沒問題,現在還多個姐夫,童逸沒地方睡了。代文君之前是打算給祖孫兩定酒店的,吳友琴不來,童逸要在客廳将就一晚了。
童逸已經習慣了,小時候來寧城作客,那個時候外婆家還沒有蓋新房子,一家人擠在一起,她哪裏都将就過。
童逸外婆得知代文君這麽沒計劃,把代文君批評了一頓,說到時候會讓童逸舅舅把她接回外婆家過夜。
到哪裏睡都是睡,童逸随便他們安排。
到了代文君家裏就只等姐姐姐夫過來。
向傑已經11歲了,比小時候更皮,童逸局促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那小子爬上爬下,還從童逸身前跳來跳去,一腳踩到了童逸的大腿上。
童逸慘叫一聲身子一動,向傑失了平衡摔在了茶幾上。
向超和代文君聽到了動靜連忙從廚房出來,茶幾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裝盤的水果和糖灑了一地,向傑木愣愣坐在地上,擡起了雙手,一看右手手掌被玻璃劃破汩汩地冒着鮮血。
這才想起了疼,開始大聲哭喊着,“媽媽,好疼啊!姐姐欺負我!”
代文君看兒子手上都是血,臉一下變得煞白,“阿傑,怎麽回事啊,怎麽流那麽多血?”
向超還算鎮定,問童逸:“一一,你們剛才在幹什麽?”
語氣中多少有些責備的意思。
童逸也是将将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一下失去了表達能力,“媽媽,剛才…剛才阿傑他踩……”
“浪費什麽時間,趕緊送阿傑去醫院啊!”代文君沒時間聽童逸解釋什麽,讓向超帶着他們母子去了醫院。
廚房的菜才做了一半,客廳裏一片狼藉,姐姐和姐夫還在過來的路上。
這裏是空蕩蕩的代文君的家,不是童逸的家。
童逸難受地蹲下身子,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童逸吸了吸鼻子,默默站起了身開始收拾客廳。
破碎的玻璃殘渣也把她的手指劃破了,她擠了一些血珠出來,用吮吸進了嘴裏,嘴裏蔓延着一股鐵鏽的味道。
沒多久童遠和她的丈夫陳偉東到了,他們拿了很多東西過來,兩個人手裏都提滿了禮品。
童逸接過姐姐手上的東西放去了儲物間,童遠已經開始顯懷了,身材走了樣,臉上也因為紊亂的激素發了一些斑,由于不能化妝,整個人顯得憔悴了很多。
童逸看着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從前的姐姐是最愛美的。
童遠看了看,這個家裏只有童逸一個人。
“媽和叔叔呢?”
童遠一直沒有喊過向超爸爸。
“阿傑剛才不小心摔傷了,叔叔和媽媽帶他去醫院了。”
“嚴重麽?”
童逸頓了頓,又用比較正常的語氣說,“流了很多血,我…我也不知道嚴不嚴重。”
“我一會打電話問一下媽。”
“嗯。”
菜還有一半沒有燒好,童逸戴上口罩進了廚房。
童遠掐了一下和她并排坐着看電視的老公,“我妹妹有哮喘,廚房油煙重,你去做菜。”
“我看她都戴口罩了。”陳偉東有些不樂意了,本來就是來吃現成的,怎麽變成他動手了。
“你去不去?”童遠開始擰他。
“去去去,謹遵老婆大人的懿旨。”陳偉東親了一下童遠的臉,進了廚房把童逸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