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到了。”童逸輕輕地出聲。

鹿依依把張濤推醒,推着他下了車。

“我家就是下一個路口,我就這兒先下了,消消食。”

鹿依依也跟着張濤下了車,她莫名地想離開那種奇怪的氛圍,獨來獨往的沈煦竟然在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女孩面前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童逸輕輕地點着油門,車平緩地駛進小區。

停好車,童逸發現沈煦又歪在了一邊,或許是因為喝酒了緣故,透過朦胧的路燈,她的臉頰泛着紅暈,她的睫毛很長,恰到好處的鼻梁下是盈着水潤的薄唇。

童逸呆愣地看着,心跳咚咚地跳着,呼吸漸漸地加深。

沈煦在童逸第一次扶她腦袋的時候便找回了意識,短暫的肌膚相觸的感覺令人着迷,她假寐着希望童逸再摸一下她的臉。

只是車停了以後,童逸并沒有再扶她,也沒有叫醒她,沈煦陷入一種尴尬的處境,這樣的裝睡實在是太過磨人,她想知道童逸在幹什麽,短短的幾分鐘像是漫長的冬夜。

突然間,身邊的人動了動,沈煦感覺她靠了過來。

能夠感受到童逸的臉已經盡在眼前,卻沒有感受到她呼出的熱氣。

唇上的觸感轉瞬即逝,短暫到沈煦都可以認作是夢,回到座位上的那個人長長吐出一口氣,随即便是急促着喘着小短氣用來緩解她緊張的心跳。

偷親,童逸在偷親她,沈煦長久一來的怨氣一掃而光,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為什麽她的試探沒有一次成功過,還是她就是那麽與衆不同?

那人平緩了呼吸,再一次靠了過來。

沈煦緊張地屏住了呼吸,這童逸怎麽還要來?

趁人醉酒占一次便宜不夠還要再來一次麽?一想到這個沈煦皺着眉頭睜開眼睛,話語間還帶着濃濃的倦意,“你幹什麽?”

童逸的手正好碰到安全帶的卡扣,她猛地向上一擡,撞到了車頂。

“安…安全帶。”童逸捂着頭說道,她的眼神飄忽,像是做了壞事生怕被老師抓到。

“到了?”沈煦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順暢了不少。

“嗯,到家了。”

兩人并肩爬着樓梯,樓道上回響着兩人的腳步聲,沈煦看到童逸的耳尖在燈下紅得要滴出血來。

兩人各懷着心事,一路沉默。

童逸的偷吻帶給沈煦的并不是喜悅,而是濃得化不開的憂慮。

之前的試探未果,沈煦還能給自己一個理由——童逸是直女,所以她不用擔心談戀愛的事。現在的局面化開了她先前的郁結,原來自己對童逸并不是沒有吸引力的,但确實得實實在在地需要考慮以後的事。

難不成真的要和童逸談戀愛?她還能好好談一場戀愛麽?

為着這個她輾轉反側到了天亮。

第二天,她去了連笙家裏。

“寶貝,你今天這麽突然,我都沒有準備好呢。”

連笙下了班匆匆忙忙趕來。

“我今天找你說個事。”沈煦說得正式,連帶着連笙跟着緊張起來。

“我和她住在一起了。”

“就這事?”連笙好像知道了什麽。

沈煦詫異,“你知道?”

“大概猜出來了,你每次都要8點半之前回去。”連笙抱着臂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

沈煦垂下頭,她找不到自己的答案,希望連笙給她意見。

“和她睡過了?”

“沒。”沈煦還沒有開放到同時和幾個人保持親密關系。

“諒你也不敢。”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沈煦頹喪地抱着靠枕,癱在沙發上。

連笙沒有回答她,坐在一邊玩起了手機。

沈煦拍了她的胳膊,“我找你當知音大姐呢,你自己玩自己的。”

“我在找我的下一任啊。”連笙滑動着照片。

沈煦對她翻了一個白眼,“你居然這麽無情。”

“彼此彼此。”

沉默了片刻,連笙突然側過身子,撐在了沈煦身上,低頭噙住了她的唇。

她們是最熟悉的人,也是最陌生的。

短暫的纏綿後,連笙在沈煦唇角輕輕一吻,結束了這次沒有任何□□的親吻。

“你下次被甩的時候記得還來找我哦。”

連笙已經給了她的答案,沈煦定定地看着她,“說不定是我甩了別人。”

“說不定你還得在我這裏排隊呢。”

兩人相視一笑,結束了這幾年無人知曉的秘密關系。

回家的路上,沈煦的步履輕快了許多,或許試着再談一段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懦弱的沈煦了。

身邊停下了一陣風,是她。

童逸腳撐着地面,問道:“你怎麽走回來?”

沈煦笑着側坐上了她的後座,“想散散步。”

雙手環上了她的腰身,她微微一顫卻并不躲閃任由沈煦這麽抱着。沈煦想着要不是那個偷吻,她也許永遠不會察覺到童逸藏起來的那份心動。

“我們回家。”

沈煦心裏漲漲的,咕咚咕咚翻湧着。

“嗯。”

——

在感情上撥得雲開見月明的沈煦開始認真觀察起了童逸,也許是後知後覺,她發現童逸确實是與衆不同,她并不會害羞躲閃而是會迎上來。

吃飯的時候沈煦撐着腦袋看着她,童逸摸了摸臉,說道:“我臉上有什麽麽?”

“沒什麽,我覺得你今天化的妝很好看。”

童逸被誇得傻笑了兩聲,“你也很好看。”

沈煦眼神藏不住的笑意,“快吃飯。”

傻傻的,到底誰給她的膽子偷親。

徐舟徐行長的走馬上任使得沈煦還沒好好享受這種将破不破的暧昧而化身成一個大怨種。

本來就夠苦逼的工作了,碰上個刁難人的行長。

機器代替櫃員的大環境下,她和鹿依依變得更加自由,變相地側重到了別的工作上,同學都以為她轉行賣保險了,賣基金的了。

以前也有這類的指标,李行長不會太壓着他們去完成,沒有直接領導每天催命一樣的催,他們的日子過得還算舒坦,加上李行長和附近企業的關系不錯,有些指标有了企業的配合也就來的簡單很多。

徐行長初來乍到,沒有李行長的基礎,一進來便開始整頓他們的着裝。

沈煦在大廳發呆的時候覺得頭發有點松,放下頭發打算重新梳理一下,正好被徐舟碰上,記了一個發型不得體。

存款拉得最低,又被記了一筆。

向來取硬幣現金的客戶解釋了無數次,“不好意思女士,剛才有一個客戶正好把硬幣取完了,您可以去城東支行或者明天再來。”

鬼知道一天碰上三個來取硬幣的客戶啊……

前兩個已經把他們網點榨幹了,剩下的那個實在是掏不出一個硬幣了。

“你們銀行怎麽連硬幣都沒有的啊!”

“女士,您的問題我剛才向您解釋過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搞什麽東西,白跑一趟。”

那個女人氣憤地離開以後,轉手給了沈煦一個投訴。

“……”

主推的那款理財,有個大爺和她說了一定要留一個名額給他,沈煦也解釋清楚這個是先到先得數量有限,開售那天大爺到了快下班的時候才來找她,早就被賣光了。

“你這個小姑娘怎麽那麽不講誠信的!”

“……”

每次都只能笑着面對這些。

徐舟說她的投訴特別多,開始扣她的工資。

扣吧扣吧,難不成還會倒扣不成。

開會的時候點名批評了她,“小沈工作也4年了,這個網點開門到現在也已經3年了,也算是元老了,怎麽沒有一點上進心,還在原地打轉。”

她看了看鹿依依和張濤,他們兩個也沒上進心啊,只不過他們比她小,張濤進行晚,所以就她挨批。

“下個月,青華區的新網點開業人手不夠,總行決定我們網點借調一個人去,最多三個月,我希望你們自願報名,月底之前告訴我。”

三人坐着道吸一口氣:一點也不想自願!

他們猜測可能是徐舟想突出表現才犧牲他們,雖說他們這兒的客戶流量少,但是他們人也不多啊……

新網點開得偏,來回通勤不方便,不在那裏找地方住的話,每天得天沒亮就出發了,太可怕了。

沈煦是死也不會去的,她還沒來得及和童逸好好發展呢,到時候就算是住家裏去通勤也是早出晚歸的,根本沒有個人生活了。

童逸那根木頭對不上她的波,暗示她好幾次都沒有反應,怎麽那麽笨!

難不成童逸也是枕頭公主?

她沈煦也要落得為愛當1了麽?好像也不是不行……她驚恐地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甩了出去,她可是紮紮實實的0。

童逸下班的時候發現自己車胎癟了,落魄地推着車出去修,告訴沈煦她得晚點回去了。

現在去買菜也來不及了,沈煦決定和她下館子去。

等童逸騎車進了小區天已經大暗,出去吃飯正好是人最多的時候。

為了盡早吃到飯,她們兩個進了一家不需要排隊的意式餐廳,打算随便吃一些什麽意面,披薩什麽的。

她們落座後沒多久,這家店也排起了隊伍。

“我就說不要出來吃,你看哪裏都排隊。”

童逸隐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往玻璃牆外一看,眼睛一亮。

掏出手機給陳林發了微信:“師父我看到你了。”

陳林看了手機後左右一看,便看到童逸在一家意餐廳沖她打招呼,她扯過身邊的那個人走進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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