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李行長馬上要升遷去總行了,他找了一個時間讓大家夥聚聚,帶着他們三個人去吃個道別餐,動用了一些人際關系坐進了臨城目前最火的那家火鍋店的包間,包間環境整得鳥語花香的一點也不像是火鍋店。

網點的三人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讓李行長十分感動,悶下一口酒,“同志們,咱們以後總行見。”

沈煦面上挂着難舍之情,心卻道:別別別,你是去總行當領導去的,我們這種小喽啰就是去那邊當牛做馬。

她寧可在邊緣的網點坐着打哈欠,也不要去那邊忙得要死要活。

她看了看張濤和鹿依依,他們兩個也是敷衍地笑笑恭喜李行長升遷,內心肯定和她想的一樣。

他們更愁的就是新行長會是哪個,可千萬別是城東支行那個徐舟徐行長,那是出了名的嚴格。

每次培訓或者開會遇上城東支行的同事都能聽到他們的叫苦聲。

就連周洪濤在城東的時候都被他治過,什麽領帶打歪了,胡渣太多了,對客戶的微笑不夠等等都會考核。

最離譜的就是有個男同事那天沒有穿規定的黑色襪子,連同事都沒有注意到他襪子顏色的問題,徐舟也不知道坐在哪裏看監控發現那人的襪子不符合着裝,扣了人家50塊錢。

沈煦想着這要是她碰上徐舟這樣的行長一個月扣1000都不夠,李行長雖然會說她不要給客戶擺臭臉,但也是說說從來不扣她錢,挂一天笑臉真的太累了,她又吃了沒表情臉就很臭的虧。

這麽一比李行長實在是太溫柔了,想想竟然是有些舍不得,沈煦由內而發地流露了不舍之情。

墨菲定律就是說的這個,你越擔心什麽就越來什麽,李行長向他們公布下任行長的時候後的三個人簡直就是可以用陰雲密布形容。

張濤苦着臉說:“李行長,你能不能等我們吃完了再宣布這個噩耗?”

鹿依依附和道:“就是啊……”

沈煦已經無話可說了,她想到了自己慘淡的未來,難過地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

“小沈,你不是要開車麽?”鹿依依提醒她,本來商量好是她開車,大家喝酒的。

沈煦心裏咯噔一下,完了,忘了。

前幾天給童逸的那場慶功宴上的調情并沒有見效,本來就讓沈煦夠憂愁了,這麽一個噩耗下來她只想借酒消愁,酒入愁腸,被鹿依依一棒敲醒,在座的幾個都已經喝過酒了。

“那叫代駕吧。”李行長說。

“我叫我室友來開車吧,她也在附近。”沈煦不想叫代駕,今天開她的車,一個個送到家裏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和代駕實在是太危險了,童逸白天剛和她發了消息說部門聚餐,位置也在這個商場,她本來就打算把童逸順回去的,叫代駕又多餘又危險。

“你有室友?”李行長震驚了。

“合租的。”沈煦不多做解釋,既然已經打算童逸開車了,她敞開了肚皮喝。

司機的事情解決了,他們三個人又開始傷春悲秋起來。

童逸部門聚餐是陳林要求她必須去不能再找借口推辭了,有意讓她多和部門的人相處相處,不能老跟在她身後。

陳林看着脫離工作狀态後的童逸愁得不行,坐在邊緣埋頭吃了一路,面前的菜有什麽吃什麽,也不會動手去轉,看着挺好養活的,不挑食。

他們在一個開放式裝修的臨州菜餐廳,裝修得古樸雅致,隔斷都是園林式的隔斷,半遮半掩,黃雲山點了兩桌只出了錢沒有出人,他知道他一來大家肯定吃得不痛快。

童逸挑了一個靠“牆”的,因為半通透和坐在路邊沒什麽兩樣了。

陳林沒辦法坐在了她身邊,簡單地寒暄了一下童逸便專心吃飯,飯桌上的熱鬧和她與世隔絕。

陳林無奈地找了一個話題說:“童童,等下怎麽回去?”

“我坐我朋友的車回家。”

“男朋友?”

“不是。”

“……”真是問一句答一句,“你就不能說說別的?”

童逸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師父,你和徐姐和好了麽?”最近是看她們還是沒有啥聯系,“你出差的時候徐姐天天問我你什麽時候回來。”

“……”還不如不問呢,陳林清了清嗓子,“絕交了。”

“啊——”童逸像個期望落空的孩子拖着長音。

“你怎麽了?”

“那你一定很難受,和好朋友絕交一定很難受的。”

“也沒……你還是吃你的飯吧。”

陳林就差拿着餐巾紙擦汗了,這個徐曉容在童逸面前說了些啥?

童逸專心幹飯,第一個吃飽,吃飽後開始心不在焉地往外瞄,想知道沈煦在哪裏。

那天被沈煦摸了耳垂以後她的心亂了,她想知道沈煦到底是什麽意思,可是後來沈煦都沒有再表現出什麽,再也沒有和她有過肢體接觸。

像是黑夜中無法握在手心的星光,看得找摸不到的感覺很不好。

手機震動,沈煦的消息發了過來,“吃完了麽?”

“吃完了。”

“我在4樓渝州火鍋。”

童逸收起了手機,“師父,我朋友已經散場了,我得先回去了。”

“好。”陳林不多做挽留對于童逸來說能出來就很不錯了。

童逸剛要起身,黃平推着趙煜從隔壁桌過來敬酒,“新的一年,多多關照啊!”

大家紛紛舉起手邊的酒杯或飲料隔空幹了一下。

“童童要走了?”趙煜看童逸随便舉了杯後準備起身離開,問了一嘴。

“這才幾點啊,再吃一些。”黃平打了一聲酒嗝,拍着趙煜的背,“一會兒趙哥送你回去。”

“不用了。”

“那行,喝完這杯酒。”黃平擋着出去的路,伸手拿過童逸的酒杯給她滿上一杯紅酒,“度數不高,賞個臉吧童童。”

童逸皺起了眉頭。

陳林站起來擋在童逸面前,說道:“童童不會喝酒。”

“那趙煜會幫童童喝的嘛。”黃平對着趙煜使眼色。

“對,我幫童童喝。”

“不用,我自己喝。”童逸越過陳林奪過黃平的手上的酒杯,正要一飲而盡。

“童逸!”沈煦的聲音從耳邊乍響,衆人紛紛往外看去,童逸也回過頭,并沒有看到沈煦。

回過頭的時候,沈煦已經急步從店門進來到了他們這桌邊上。

是那個銀行小姐姐,旁邊的同事們還記得沈煦,靠起了頭議論起來,原來這個悶聲不響的童逸能交到這樣的朋友。

黃平是知道童逸和沈煦認識的,像是認識的老朋友一樣,“沈小姐好久不見啊,一起來一杯。”

沈煦原本就喝了不少,帶了一些醉意,說話聲音比平常響了一些。

“童逸的酒,我喝。”

她走到童逸的面前,迷醉着眼,唇角勾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沈煦喝得急,嘴角挂着酒漬,她手指一勾輕輕撫去。

“夠麽?”含着酒意的她媚态橫生,舉手投足間散發着魅意。

童逸脊背發麻立在原處,喉嚨燥得要噴出火來。

連黃平都不自覺地扯松了領帶,“夠…夠了。”

沈煦嗤笑一聲,男人果然都是□□動物,随便給個眼神,那雙眼睛就直勾勾暴露出最原始的欲望。

沈煦不管別人詫異的目光,拉着童逸離開了現場。

陳林壓下內心翻湧的波濤,目送着兩人離開的背影。

趙煜再一次苦惱起臉,“那個女的怎麽回事啊!”好好的機會又沒了。

黃平平複着心緒遺憾地搖頭,“趙兄我看你還是學學我,天涯何處無芳草呀。”

同桌的男同事還有暗自想通過童逸認識沈煦的念頭。

捏着手腕的力氣很大,童逸吃痛。

“不是說了,離那個人遠一些。”沈煦拉着她到了一個沒人的過道上,夾雜一絲着怒意。

“是他自己過來的。”

也許是酒放大了情緒,童逸向她的解釋聽着更像是狡辯,她透過格擋看到童逸接過酒杯打算喝酒的時候,嫉妒占滿了她。

童逸明知道不能喝酒的情況,竟然去接那個讨人厭的男人敬的酒,好難過。

“你怎麽先來了?”

沈煦委屈起來,“我一直等你沒來,就過來找你。”她身子一晃,理所當然得到了童逸攙扶。

“我喝了酒,一會兒你開車好不好?”沈煦把身體倚靠在童逸身上,軟糯着出聲。

“好。”童逸身子僵直,機械地攙扶着沈煦。

“直接去停車場,我同事在那邊等我們。”

沈煦溫熱的氣息圍繞在耳邊,童逸好不容易壓下的心跳又躁動起來,她不敢把自己身子縮回去不讓沈煦靠。

沈煦只靠了一會兒便站直了身子,脫離了童逸的攙扶往電梯走去。

沈煦兀自走着,童逸緊步跟上,沒來由的童逸覺得沈煦的氣沒有消反而更多了,是因為剛才要喝黃平遞過來的酒麽?

沈煦事先把車鑰匙給了鹿依依,除了行長是他老婆來接的,張濤和鹿依依是蹭車過來的,得把他們送回家。

到了停車場,鹿依依和張濤已經坐在了後座。

童逸見着還有兩個陌生人,緊張地停了一下腳步,沈煦已經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你好。”

童逸僵硬地打了招呼,坐進了駕駛室。

張濤笑呵呵地回應了童逸,鹿依依半阖着眸子打量着童逸。

乖巧的着裝,妝也化得清淡清新,典型的剛進入社會的大學生模樣,和沈煦這種“及時享樂”式的打扮大相徑庭,這樣的兩種人是怎麽當室友的?

“先去這裏。”沈煦點開了導航。

“嗯。”

車裏很安靜,前面坐的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子又駛得極慢,鹿依依幾乎要在車裏睡着了,她斜了一眼張濤,他已經張着嘴歪在了一邊。

車子停在了紅燈下,鹿依依根據周圍的景色,應該是快到張濤家了。

前座的沈煦往童逸那邊一歪,半個腦袋露了出來,臉上的眼鏡也斜挂在了臉上。

童逸趁着紅燈,伸手托起沈煦的臉,扶正了她的腦袋,臉上的眼鏡被童逸摘了下來,放在了車兜裏。

簡單的互動,鹿依依卻覺得她們好像認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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