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交換情報

第95章 交換情報

景原成功逮捕了這個被黑衣組織當做棄子扔出來吸引他注意力的炸彈犯,讓手下的警察把人押上警車,根本沒有審問對方的想法。

景原轉頭看向兩道剛剛脫掉防爆服走過來的身影,面帶笑意的迎上去:“萩原,松田,辛苦你們了。”

然而松田陣平卻沉着臉一拳朝他揍過來。

景原下意識的以掌接拳,看着臉帶怒色的松田陣平不解:“松田,你幹嘛要找我打架?”

自從在警校裏格鬥課上被他揍過之後,松田陣平認識到景原就是個天生神力的非人類之後,說什麽也不跟他打架了。

畢竟如果只是格鬥能力上的差距他還有信心努力競争,但景原不僅格鬥能力超強,還自帶天生神力,這種天賦讓人羨慕嫉妒,完全是正常人沒法追趕的。

哪怕松田陣平在警校裏也是被稱作大猩猩的一員,但他覺得跟天生神力的景原比起來,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正常人。

沒想到今天松田陣平居然一見面就是一拳朝景原的臉上砸下來,讓景原感到有些不解。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難得嚴肅的看着景原說道:“以前不知道是誰義正言辭的教訓我拆彈時不能不穿防爆服,結果現在自己拆彈不穿防爆服,明明都不是爆處班的拆彈專家,跑來搶我們的工作就算了,還對自己安全那麽不上心!”

景原眨了眨眼,下意識的松開松田陣平的拳頭,想起之前自己插手幫忙拆彈卻沒穿防爆服的事情,讪讪的說道:“這個……我不是想盡快把炸彈拆完嗎?我幫忙配合你們一起拆彈速度會快很多,防爆服的話,我一個搜查一課的刑警也沒有防爆服啊……”找了很多理由解釋自己拆彈不穿防爆服的景原,最終看着兩個好友嚴肅生氣的臉,垂眸乖乖認錯,“我知道這是錯誤的,下次絕對不會了!”

松田陣平冷哼一聲:“還有下次?下次誰要管你!”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看向松田陣平:“小陣平明明就很擔心吧,還是那麽不坦率啊。”

松田陣平捏了捏手指,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冷笑着朝萩原研二說道:“hagi,想打架嗎?”打不過力大無窮的非人類,難道還打不過幼馴染嗎?

萩原研二果斷轉移話題,對景原問道:“炸彈犯抓到了嗎?”

景原點了點頭,說道:“啊,已經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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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爆處班的拆彈專家,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人都對炸彈犯深惡痛絕,畢竟比起其他殺人手法來說,炸彈殺人往往會波及相當多的無辜之人。

尤其是這次爆炸案件中,在警方出動之前,這個炸彈犯就已經炸死很多研究所的研究人員了。

松田陣平把注意到轉移到這個炸彈犯身上,皺眉問道:“這家夥為什麽要制造爆炸?難道跟堂本醫藥公司有仇?”畢竟這些研究所都是堂本醫藥公司有關的。

景原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都在為這起案件進行善後,沒有人靠近他們三人,他們三人的對話也不會被人聽見,才壓低聲音開口說道:“不是,這個炸彈犯真正想要炸毀的是其中一家研究所,炸毀其他研究所都是為了掩人耳目。”

關于黑衣組織的事情,因為上次在皮斯克事件,景原請松田陣平他們機動隊爆處班的幫忙排查爆炸,還讓萩原和松田去保護皮斯克,相當于是間接讓兩人摻和進與黑衣組織的鬥争中了。

所以景原後來也有把一部分可以透露的黑衣組織的情報透露給了兩人。

他對這兩個同期好友還是很信任的,不然之前也不會請求他們的幫助。

雖然他們兩人還沒有進入黑衣組織的眼中,但景原覺得他們作為好友,景原自己和降谷零還有諸伏景光都已經陷入了黑衣組織的這個漩渦中,另外三人自然也容易被牽扯進來。

與其讓他們對組織毫不知情的陷入險境,不如把能夠告訴他們的情報告訴他們,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只是一些需要保密的情報,景原就礙于保密條例不能直接告訴他們了。

但以他們之間的默契,景原雖然說的比較簡單,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還是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這個研究所是不是跟那個組織有關?”

景原微微點頭,只說道:“這關系到公安的一個秘密行動。”然後他就不多說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點了點頭,不多問了。

景原帶隊回到警視廳的時候,公安部那邊一切已經恢複如常了。

畢竟能夠知道皮斯克存在的公安高層,也是知道皮斯克假死計劃的人。

而那些權限不夠,或者說信任度不夠的公安,則是只知道被逮捕進來的枡山汽車公司社長枡山憲三在公安部裏突發疾病暴斃了。

對外宣稱也是枡山社長突發疾病暴斃了,之後屍體被迅速火化,根本沒給外人看到屍體的機會。

不過黑衣組織那邊得知這個消息也不會懷疑公安部火化皮斯克屍體的速度太快了。

畢竟如果屍體不早點火化的話,很容易被人知道枡山社長是被人槍擊殺死的,與公安對外公布的暴病身亡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事情鬧大了,公安會相當的麻煩,警視廳的公信力也會下降,那些資本家們也會物傷其類的對警視廳發起攻讦。

所以公安部盡快火化皮斯克非正常死因的屍體,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黑衣組織裏真正會為了皮斯克的人而感到難過的,就只有被皮斯克一手撫養長大的愛爾蘭威士忌了。

不過如今愛爾蘭威士忌因為抛下歐洲那邊的分部的任務跑到櫻花國內,影響了任務,需要受到懲罰,所以正在去執行懲罰任務,根本沒時間來搶奪皮斯克的屍體或者骨灰。

但在黑衣組織代號成員之中,愛爾蘭的所作所為根本瞞不過那些消息比較靈通的代號成員。

蘇格蘭就聽見了基安蒂的抱怨:“愛爾蘭那個瘋子,沒想到他和皮斯克情同父子的傳聞居然是真的。之前我告訴他皮斯克死了的時候,我感覺他好像真的要對我動手……”

蘇格蘭悄悄記下了愛爾蘭這個代號。

愛爾蘭威士忌,同樣是一種威士忌酒。

不知為何,景原曾經調侃的那句話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威士忌酒該不會都是卧底吧?

咳咳,諸伏景光悄悄打消了自己的那個念頭,雖然蘇格蘭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還有黑麥威士忌都是卧底,但這個愛爾蘭威士忌不可能是卧底的,因為他是被組織的老代號成員皮斯克親手撫養長大的,從小就在組織裏長大,這樣的代號成員怎麽可能是卧底呢?

不能因為大家都是威士忌酒的代號,就真的被景原給帶偏了。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的附和了基安蒂幾句,讓她更有抱怨的動力,透露更多的消息。

與此同時,在情報組那邊的波本,也開始悄悄着手調查新得知的代號成員愛爾蘭的情報。

景原回到警視廳之後就去公安部給皮斯克易容,換了一個新的身份,只不過這個身份還得在公安的監管之中,暫時不能自由。

畢竟皮斯克雖然被組織抛棄了,但好歹也是組織的代號成員,狡兔三窟,誰知道皮斯克是不是有組織不知道的後路,萬一把他放出去他跑路了怎麽辦?

皮斯克也清楚這種情況,公安暫時是不可能把他放走的,他很老實的留在公安的安全密室,給公安提供一些自己知道的情報。

當然他知道的情報不可能一次性全都吐露出來,總得給自己留點兒底牌,才能讓自己在公安這裏不會太早失去利用價值。

公安行事雖然也有些激進和不擇手段,但就算為了皮斯克的那些關于組織的情報,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麽樣的。

雙方算是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和平共處狀态。

景原只負責制作一張易容面具給皮斯克使用,并不插手對皮斯克的審訊,只是作為一個被傳成擁有‘讀心術’的刑警,景原被藤原部長當成測謊儀用了,所以公安對皮斯克的審訊時,景原也坐在一旁,負責觀察皮斯克說出來的情報是不是真的。

皮斯克對景原的名聲也是有所耳聞的,再加上他是誠心想跟公安合作保命的,當然不會傻到故意給個假情報出來。

所以皮斯克給的情報都是真的,頂多就是沒有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情報都說出來,這也是人之常情。

結束了審訊之後,景原拿到了不少關于組織的有價值的情報,而且這些情報是關于組織內部勢力的分布,對正在卧底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非常有利。

景原決定把這份情報傳給降谷零和諸伏景光。

于是景原親自聯系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用暗號約定好了見面地點。

在見面之後,景原就把關于抓捕皮斯克以及安排皮斯克假死的計劃告訴了兩人,皮斯克交代出來的情報,也給兩人分享了過去。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聽得都有些目瞪口呆,關于抓捕皮斯克的行動,他們在組織裏是聽說了的。

本來他們在組織裏聽說皮斯克又被組織成功滅口了,還很遺憾,以為又跟上次卡爾瓦多斯一樣,好不容易抓捕了一個代號成員結果被滅口了。

沒想到這一次皮斯克被滅口竟然是景原他們做的一場戲。

而且皮斯克交代的那些情報消息,對正在卧底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的确非常有用。

雖然兩人獲得了代號,但作為新人代號成員,對組織內部勢力劃分還是需要自己慢慢摸索的。

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以酒名為代號的組織,是一個隐藏極深且相當神秘的組織,很多代號成員之間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對方,更別提見過了。

而這些代號成員究竟是屬于哪個代號幹部的手下,他們這些新人也很難馬上摸清楚。

像皮斯克這樣在組織裏待了幾十年的老人才最清楚組織內部的争權奪利和陣營劃分。

卧底在組織裏,要是因為站錯隊被炮灰了,這死法可比被發現卧底身份而死要憋屈多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獲得了皮斯克提供的這些情報之後,起碼能夠對組織內部勢力更了解了,争權奪利也更清楚該怎麽做了,更有利于他們在組織裏往上爬。

從景原這裏獲得了這麽多情報,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給景原帶來了非常有用的情報消息。

比如說組織裏轉移了很多據點,這些轉移後的據點位置,以及新建研究所的位置。

之前組織沒有動作的時候,新加入沒幾年的蘇格蘭和波本當然不知道那些組織很早之前就隐藏起來的據點和研究所。

現在組織搬遷據點和研究所,有了大動作,作為內部代號成員,兩人自然是能夠摸到蛛絲馬跡,推理出新據點和研究所的位置。

景原默默的記下這些組織新的據點和研究所的位置,打算回去之後就上交給公安。

不過有些組織據點僞裝成了正常的店鋪或者會所之類的,或許他也可以把這些名單給小田切部長交上一份。

雖然對付組織是以公安部為主的,但不止是公安可以出手打擊組織,有時候刑事部出手反而更不容易引起組織的懷疑。

降谷零對景原提起了另外一瓶威士忌酒:“我查到組織裏代號愛爾蘭威士忌的成員是皮斯克親手撫養長大的,兩人情同父子。這個愛爾蘭得知皮斯克出事後,連正在做的任務都放棄了,連夜坐飛機趕來櫻花國。在得知殺死皮斯克的人是貝爾摩德之後,他非常的憤怒,或許我們可以挑撥愛爾蘭和貝爾摩德之間的關系……”

諸伏景光說道:“可是論仇恨,他應該會更加仇恨抓捕皮斯克的警方吧?如果不是警方抓捕了皮斯克,皮斯克根本不會被組織滅口。”他看向景原,“現在愛爾蘭最恨的人應該是景原你,所以景原你要小心。”

景原聽到兩人都提起愛爾蘭威士忌對皮斯克感情很深,摩挲着下巴沉吟道:“皮斯克在提供情報的時候,可是絲毫沒有提起過愛爾蘭。或許他們倆情同父子的感情,不是愛爾蘭的一廂情願呢。”

降谷零冷聲道:“這些犯罪分子一個個都殺人如麻,就算有感情,又有幾分真感情呢?”

在加入組織裏之後,降谷零作為情報人員,調查到了許許多多組織成員的罪行,完全是罄竹難書,更加讓他堅定了一定要鏟除組織的信念。

景原手指點在桌面上,沉思道:“是人就有感情,就有弱點。例如皮斯克被組織抛棄了,為了保命也願意跟我們合作一樣。愛爾蘭未必就不能策反。”

諸伏景光遲疑着說道:“如果能夠策反愛爾蘭當然最好,但他對皮斯克的感情真的能夠讓他背叛組織嗎?”

降谷零見景原和諸伏景光都這麽認真的思考怎麽策反愛爾蘭,也不禁往這方面考慮起來,他說道:“如果他對皮斯克的感情不足以讓他背叛組織,那麽再加上他自己的命呢?”

愛爾蘭或許會因為皮斯克的死,仇恨抓捕皮斯克導致皮斯克被boss下令滅口的警方,也會仇恨親自下手滅口皮斯克的貝爾摩德和琴酒他們,但未必敢為了皮斯克去仇恨組織,去背叛組織。

但如果愛爾蘭像皮斯克一樣,都被組織放棄了呢?面臨着組織的殺機,就算是對組織再忠心耿耿,愛爾蘭也不可能主動把自己的命給組織送上吧?

所以只要想辦法讓愛爾蘭被組織懷疑暴露了,那麽愛爾蘭肯定會迎來将他滅口的琴酒,這個時候警方再把愛爾蘭救下來,愛爾蘭就只能投靠警方了。

降谷零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之後,景原和諸伏景光都用有點詫異的目光看着他。

降谷零微微一怔:“幹嘛都這麽看我?”

景原啧啧搖頭道:“果然搞情報的心都髒。”

諸伏景光含笑道:“好陰險哦,zero~”

兩人紛紛打趣起降谷零,不過誰也沒有因為降谷零的變化而說些什麽其他的話。

畢竟大家都在成長,曾經那個陽光開朗的自己只能站在陽光下,卧底中的兩人不知不覺間染上了黑暗的色彩,但他們的靈魂依舊在褶褶生輝。

降谷零撇了撇嘴,說道:“對那種犯罪分子還講什麽規矩嗎?”

這幾年的卧底生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其實都學會了不少不合法的走捷徑的手段,只要能夠朝着正義與光明的目标走去,過程中用一點特殊手段也是可以接受的。

景原對兩人的變化心知肚明,但也沒有什麽反感排斥,畢竟他自己也不是那種偉光正循規蹈矩的人,只要好友的本心不變就好。

景原認真思考了降谷零的計劃之後,微微搖頭說道:“愛爾蘭知道的組織情報未必比皮斯克多,就算他投誠了也沒辦法價值最大化。如果可以策反他,讓他在組織裏成為我們的線人,以他從小就在組織裏長大的資歷,更容易接觸到組織的核心機密……”

像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這樣半路加入組織的代號成員,肯定不如那些從小在組織長大的代號成員受信任的。

如果愛爾蘭能夠成為警方的線人,埋伏在組織內部,不管是傳遞情報還是未來鏟除組織時倒戈相向,都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但問題是,要怎麽讓愛爾蘭心甘情願的成為組織的線人呢?

景原看向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大家一起集思廣益吧,我從未見過愛爾蘭,也不清楚他是什麽性格,你們有見過他嗎?”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搖了搖頭:“我們都沒有見過愛爾蘭。”組織代號成員之間,除非有任務需要合作,或者是行動範圍以及工作性質相似,否則都是沒什麽交集的。

上頭組織的boss是個神秘主義者,從不露面,下面的人也跟着有樣學樣,其中佼佼者就是神秘主義者的貝爾摩德,以及新的神秘主義者波本。

其他組織代號成員雖然不像他們那樣都是神秘主義者,但也絕對不會随暴露自身,也不會輕易跟其他組織成員來往過密。

這就導致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都加入組織好幾年了,也沒見過跟他們同樣是威士忌酒代號的愛爾蘭。

諸伏景光忽然對景原提醒道:“如果說對愛爾蘭最了解的人,還有誰比撫養愛爾蘭長大的皮斯克更了解他呢?”

景原點了點頭,笑道:“多虧了景光的提醒,我差點把皮斯克給忘了。”

也就是因為潛意識裏覺得皮斯克必須隐藏身份,必須假死不能讓別人知道,也不能讓愛爾蘭知道,所以景原就下意識的排除了找皮斯克這個方法,卻忘了自己完全可以找皮斯克了解愛爾蘭的性格,通過針對愛爾蘭的性格設計讓其對組織産生不滿,繼而願意背叛組織,成為警方的線人。

三人又一起商議了一番該怎麽讓皮斯克願意幫他們策反愛爾蘭,然後他們才互相分別。

景原回到警視廳之後,就去公安部見皮斯克。

皮斯克還關在公安部的安全密室裏,能夠有權限見皮斯克的就只有藤原部長和景原,以及負責審訊皮斯克的公安審訊警察。

就連藤原部長十分信任的橫山警視,都因為兩次被貝爾摩德選中為易容對象,而被藤原部長排除在外了。

藤原部長作為公安部部長,肯定不會是黑衣組織的卧底,畢竟如果他這個一部之長都是卧底,那麽最開始公安部就不可能盯上黑衣組織了。

景原這個警視廳之光自然也不可能是黑衣組織的卧底,如果他是卧底,皮斯克也不會被抓了。

總共只有三個人知道皮斯克的位置和身份,其中兩個絕對不可能是卧底,就只剩下那一個負責審訊皮斯克的公安了。

這個審訊公安就算真的是黑衣組織的卧底,也絕對不敢這個時候把消息洩漏出去,暴露自己。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消息一旦洩漏,就百分之百可以确認是他洩漏的。

景原被藤原部長賦予了權限,可以自行去見皮斯克,只是每次見面都會被記錄下來,但見面內容不會被記錄下來。

因為安全密室裏沒有監控,如果有監控的話就有可能造成消息洩漏,藤原部長現在就指望着皮斯克讓自己的公安部立大功,絕對不會掉鏈子的。

也只有在關系到自己的升遷和前程的時候,藤原部長才會顯得這麽的靠譜。

景原來到安全密室門前,通過身份驗證進入其中,見到了在這裏生活的皮斯克。

皮斯克正在看報紙,雖然禁止他上網,但一些報刊書籍之類的東西,在經過檢查還是可以送進來給他消遣的,不然人一直關在密室裏,容易精神出問題。

看見景原進來了,皮斯克放下手裏的報紙,端端正正的坐好,問道:“跡部警視今天怎麽提前來了?”

明明還不到今天的審訊時間,景原提前來見他,讓皮斯克有些詫異。

景原坐在皮斯克的對面沙發上,微微一笑,開口就扔一道驚雷:“我是想來問問你,如果想策反愛爾蘭威士忌的話,怎麽做成功效率最高?”

皮斯克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給警方提供情報的時候,其實是刻意避開了愛爾蘭的存在。

就像愛爾蘭視他如親父一般,他也把愛爾蘭視若親子。

他在組織裏最了解的情報,自然是自己手下管的那部分勢力以及跟自己關系密切的愛爾蘭管的勢力,其他勢力的情報他了解但肯定了解得不多。

皮斯克卻寧可把自己了解不多的組織內其他勢力的情報告訴警方,也不願意把自己了解詳細的關于愛爾蘭的情報透露一絲一毫。

但他沒想到自己沒有透露關于愛爾蘭一個字的情報,愛爾蘭的存在還是被跡部景原知道了。

并且跡部景原開口就是詢問他要怎麽策反愛爾蘭,顯然也對他和愛爾蘭的關系心知肚明了。

皮斯克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組織內部有警方的卧底,并且這個卧底還是地位不低的代號成員。

否則普通外圍成員是不可能知道他和愛爾蘭的關系。

景原看着臉色變幻個不停的皮斯克,平靜的笑道:“皮斯克先生,你不用思考用什麽謊言來敷衍我,任何謊言在我這裏都是不起作用的。而且你知道嗎?愛爾蘭為了給你報仇,特意從國外回來,甚至還跟貝爾摩德和琴酒發生了沖突,他認為都是他們害死了你,想要為你報仇。”

皮斯克臉色更難看了,他在跡部景原面前無法說謊,愛爾蘭又從歐洲那邊跑回來,還魯莽的對上了琴酒和貝爾摩德。

要知道這兩個人,誰都不是好招惹的,就算是他還在組織的時候也不敢随便招惹兩人,準确說是招惹不起。

愛爾蘭現在孤身一人,跟這兩個代號幹部鬥,只會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組織有多麽的冷酷無情,皮斯克已經親身體會過了。

皮斯克猶豫思考了半晌,始終沒開口下定決心。

還是景原說了一句:“當然,也說不定愛爾蘭現在最恨的人是我,他不敢對組織內部的人動手,那麽就幹脆對抓捕你導致你被滅口的我動手。”

皮斯克頓時臉色鐵青,如果得罪琴酒和貝爾摩德還有得救,畢竟愛爾蘭也是代號成員,代號幹部的地位雖然比代號成員高,有一定的指揮權,但絕對不允許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殺死代號成員。

但如果得罪了跡部景原……皮斯克想起跡部景原抓捕自己當天的巨大陣仗,心中就無聲的嘆了口氣:跡部景原比組織代號幹部還要可怕啊。

唯一的好處就是落到跡部景原手中不用擔心被滅口,他肯定是活捉。

但被警方活捉的愛爾蘭,也肯定會跟他一樣被組織滅口,萬一警方不想全力保護愛爾蘭,愛爾蘭面對組織的殺人滅口肯定很危險。

皮斯克認為在警方有了自己這個在組織裏資歷深的老代號成員,肯定不會重視愛爾蘭這個年齡小很多的代號成員,愛爾蘭就很有可能因為警方的敷衍保護而死亡的!

為了愛爾蘭的安全,皮斯克無可選擇,只能相信景原了:“在組織和我之間做選擇,愛爾蘭肯定還是會選擇我的。”

因為就像在組織和愛爾蘭之間做選擇,他肯定是會選擇愛爾蘭。

所以他說道:“想讓愛爾蘭背叛組織,只有我親自出馬才能說服他。”

景原雙手抱臂的看着他,淡淡的問道:“你想把你還活着的消息透露給愛爾蘭?”

皮斯克也沒有否認:“是的。但只有愛爾蘭知道我沒死,才有可能聽我的話投靠你們,否則他只會仇恨警方,絕對不可能和警方合作的。”

景原不置可否的聽下去。

在不告訴愛爾蘭皮斯克還活着的情況下,警方想跟愛爾蘭合作的确非常困難,因為在愛爾蘭的心中,害死皮斯克也有警方的一份‘功勞’。

但如果告訴愛爾蘭皮斯克還活着,那麽就要賭一賭愛爾蘭對皮斯克的感情是否真的有那麽深厚,願意為皮斯克背叛組織。

否則愛爾蘭把皮斯克假死的消息上報組織,他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皮斯克似乎是很認真的想取信于景原,想讓景原知道愛爾蘭的确能夠被他說服策反,他透露了不少自己以前撫養愛爾蘭的情報。

在聽完之後,景原對皮斯克說道:“關于能否讓你和愛爾蘭見面一事,我得跟部長商議一番,你繼續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景原起身離開了皮斯克居住的安全密室。

在去公安部長辦公室的路上,景原把這件事的利弊都思考清楚了。

如果把皮斯克假死的消息告訴愛爾蘭,可能會有三個結果。

一是按照他們的計劃那樣,愛爾蘭被成功策反,有愛爾蘭這個線人在組織裏埋伏着,對鏟除組織有着很大的好處和幫助;

二是愛爾蘭對皮斯克感情深厚,但卻不想背叛組織,打算把皮斯克救出來,瞞着組織遠遠的送走,既能不背叛組織,又能保護好皮斯克;

三是愛爾蘭對皮斯克的感情根本不足以讓他冒險,他也不想因為皮斯克受到組織的懷疑,于是主動上報組織皮斯克還活着的消息,導致警方幫助皮斯克假死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費。

但景原認為,如果愛爾蘭真的願意為了皮斯克去報複琴酒和貝爾摩德的話,就說明愛爾蘭對皮斯克的感情足夠深厚,真的可能為他背叛組織。

不管愛爾蘭是與公安虛與委蛇還是怎樣,公安都能與他簽訂證人保護協議,簽訂合同。

如果愛爾蘭是真心幫助警方的話,那麽等鏟除組織,這份保護協議就是愛爾蘭新的出路。

如果愛爾蘭是欺騙警方的,轉頭就上報給組織,那麽這份保護協議就是愛爾蘭‘勾結’警方的證據,以組織的多疑,絕對會在事後處死愛爾蘭這個‘叛徒’的。

因此景原覺得還是值得豪賭一把的,就算賭輸了,也不會輸得太慘。

景原來到藤原部長的辦公室之後,就向藤原部長彙報了這個計劃。

景原本以為藤原部長會認真思考一番的,沒想到藤原部長竟然在聽完之後,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行,變數太大了,很可能發生意外讓我們之前的成果都付諸東流。按部就班慢慢來就好,年輕人不要心焦氣躁。”

景原微微一怔,不太明白為什麽這種利大于弊的計劃藤原部長要拒絕,如果成功的話,公安部可是能夠拿下一份大功勞的,藤原部長應該不會這麽短視的。

藤原部長沒有跟景原解釋原因,而是笑眯眯的對他警告道:“下個月百田警視總監就要正式退休了,所以這段時間不能發生任何的意外,你也不準接觸組織成員,節外生枝。”

聽到藤原部長的警告,景原頓時明白了,百田陸朗警視總監要退休了,白馬警視監要繼位了,那麽白馬警視監空出來的那個警視監的位置,藤原部長肯定是想争奪的,這個時候公安部自然就不能出現任何岔子。

藤原部長因為針對黑衣組織取得了巨大的成果——指揮有方的抓捕了黑衣組織的兩個代號成員,有力的打擊了黑衣組織的有生力量。

所以藤原部長晉升功勞已經足夠了,晉升契機就在下個月,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未來的大功勞,導致他錯過這一次晉升機會的。

畢竟警視監這種警界高層位置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也就是這次百田陸朗警視總監退休,白馬警視監上位,才會空出一個警視監的位置。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未來就算立再大的功勞,他也未必有機會更進一步了。

景原知道對于藤原部長來說,天大地大的事都沒有自己這次晉升警視監的機會重要,他是絕對不可能勸說得動藤原部長的。

好在這件事不用着急,所以等警視廳高層權力更疊結束之後,再跟藤原部長申請此計劃的實施。

于是景原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藤原部長。”

景原決定在警界高層權力更疊結束之前,都不來公安部了,以免出了什麽問題波及到自己身上。

而且景原這段時間更想留在刑事部搜查一課解決案件,積累功勞。

他以刑事部搜查一課的刑警身份立的功勞,作為他的上司,也是能夠得到‘指揮有功、教導有功’的功勞的。

不然坐在公安部部長辦公室裏啥也不幹的藤原部長,怎麽會覺得自己晉升警視監的功勞足夠了呢?還不是靠蹭景原的功勞。

景原更希望刑事部部長小田切敏郎能夠更進一步。

畢竟兩位部長,藤原部長看起來和藹可親很看重他的樣子,實際上小心思很多,更看重自己的升遷和前途,也更容易對上層壓力妥協,對手下的公安生命安全并不是太在意。

這讓景原對藤原部長的好感遠不如小田切部長。

小田切部長不會像藤原部長這樣天天親自接見他,展現自己親和的一面,甚至每次見景原的時候都是一副十分嚴肅的模樣,對景原也很少出言誇獎,多是讓他繼續努力。

但論放權和信任部下,小田切部長甩藤原部長好幾條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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