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在鶴丸國永中槍倒地的那一瞬間,在另一邊被纏上的三日月宗近似乎是察覺些什麽,吐出了一道血,只是血不是紅色而是深褐色的。對人或者對刀劍來說,這個顏色都是不太吉利。
在三日月宗近吐出血後,一陣猛烈的白光突然出現,包圍着三日月宗近和倒地的鶴丸國永二人,遮掩住其他人的視線。
在不久後,光芒散去,被光圍繞的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二人亦失去蹤影。
“鶴丸,醒醒﹗”
“喂﹗鶴丸國永﹗你快醒醒——”
“真是的——為什麽清光不去喊醒他們,要讓我來。”
“誰跟你比誰最可愛啦,笨蛋清光。”
“喂﹗鶴丸國永你醒醒。”
鶴丸國永是被喊醒的。不,正确來說,鶴丸是被大和守安定吵醒的。
“哇﹗大和守,你終于肯出現了。你可把我和三日月吓了一跳。”
大和守安定毫不留情地白了鶴丸一眼:“你的語氣不要說得這麽像終于找到玩躲貓貓的調皮孩子一樣好嗎﹖我們不一樣。”
“哈哈哈。”
鶴丸沒打算繼續追究下去,他動了動身子,仔細打量着四周,發現倒在角落的三日月宗近,以及目前身處極其怪異的房間。
鶴丸試圖站起身,但一站起來後背就在隐隐作痛。鶴丸只好坐回在原地,通過詢問來得知現在的情況。
“大和守,三日月他還好嗎﹖還有我們現在到底是在哪裏﹖”
“三日月﹖他不就和你一樣,一進來就睡着了。不知道還以為這個曾經是主人房的房間有什麽法陣呢﹖能讓你們一進去就睡着的法陣。”大和守安定攤攤手,“不過你後背的傷再不處理,可能會惹上什麽也說不定哦。”
大和守的意思是說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境嗎﹖不,他可不認為會這麽簡單。鶴丸皺皺眉,用手指摸了一下後背上的傷口,指尖沾上深褐色的血液。
“大和守,你知道這裏有處理傷口的東西嗎﹖”
“不知道,我沒怎麽進過來。”大和守安定頓了頓,“你可以找找抽屜裏看看還有沒有。”
“好,謝啦。”
鶴丸國永應了一聲,忍着痛站起身,走到三日月宗近的旁邊,粗略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三日月有問題後才開始翻找房間內的抽屜。
房間內的家具經過時間的流逝而變得破爛不堪,甚至有些木材還發了黴。
在這個時候,鶴丸慶幸自己不是有潔癖的人,不然的話估計連碰也不願意碰。所幸的是鶴丸在一個較小的抽屜裏發現還能使用的急救用品。
嘛……怎樣來說,他還是挺幸運的。雖然還是受了一點輕傷,要上藥的話還是比較麻煩。
鶴丸撕開包裝的消毒濕紙巾,随意抹了抹後背上偏向左手手肘附近的傷口,那冰涼的酒精感一下子湧出來,讓鶴丸忍不住“啧”了一聲。
看來他用來消毒傷口的濕紙巾沒有逾期,還是能可以用的。那麽放在一起的繃帶,按照常理來說應該也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大和守,你等下能幫忙包一下繃帶嗎﹖”鶴丸看向在他整理傷口時,一直在觀察自己指甲的大和守安定問道,“這傷口的位置我自己來纏的話比較困難。”
大和守安定瞥了一下鶴丸,毫不留情地拒絕道:“不要,會弄髒手,你等三日月醒了,讓他來幫你。”
鶴丸對于大和守安定的拒絕倒是不怎麽在意,畢竟是暗堕刀劍,不喜歡身體接觸應該也挺正常的。當然這都是鶴丸瞎想的,他又不會那麽不懂看空氣,直接問出口,再者這種行為也挺符合他們刀刃設定的。
“沒事。”
鶴丸把用過的濕紙巾放回原有的密封包裝裏,打算之後找個垃圾箱直接扔掉。鶴丸把沒有打開過包裝的繃帶放進褲袋,幹完這一連串工作的鶴丸吹了幾下口哨,試圖把氣氛弄得輕松愉快一點。
鶴丸盤腳坐到三日月宗近的旁邊:“對了,大和守,你在這個本丸待了多久啊。”
大和守安定挑挑眉:“你是在套我話﹖”
鶴丸尬笑幾聲,反問道:“很明顯嗎﹖”
“嘛,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你要聽嗎﹖我們的故事。”
“嗯。”鶴丸連忙點頭。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我是最早到來到這個本丸的,也因為這樣見證了許多事情,有開心的、有痛苦的、有憤怒的、也有悲傷的事情。這是我們獲得刀劍男子的身體後所體驗到的情感……”
大和守安定說。
這個本丸的初始刀是加州清光,最開始的審神者是一名年紀稚嫩,還需要每天上學的小女生。那個時候的審神者召喚到的都是體型跟她很相似的短刀和某一位大太刀。
整個本丸裏比較高的就只有他跟山姥切國廣,所以很多工作都是由他們來分擔。每天忙得連塗上指甲油的時間都沒有。
鶴丸見大和守安定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亦不見得是在回想便追問道:“然後呢﹖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你們本丸更換審神者﹖之後又遇上了什麽﹖”
“你想知道嗎﹖”大和守安定揚起嘴角,笑得異常地開朗,“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尋找答案比較好哦。”
“诶﹖”鶴丸未曾想過還能得到這樣的答案,“真是吓了我一跳,大和守。”
“哈哈哈,這樣的話會更受歡迎吧,雖然想要真正受歡迎的傻瓜已經不在了。”大和守安定自說自話地說了一句,便很快速地替他們交待好今天的住宿。
“你跟三日月宗近今天就住在這裏。晚上就不要出去了,不想發生什麽危險的話。有什麽事情要說,又或者有什麽地方要去的話,你們等到明天再說。”
“好。”
聽到鶴丸的答複,大和守安定滿意地離開房間。
鶴丸把裝睡的三日月宗近搖醒。
“三日月,你別裝了,大和守都已經離開了。你先起來幫我纏一下繃帶。”
三日月宗近彷佛不意外鶴丸知道他醒着一樣,很自然地坐起身。
“是嗎……?大和守安定已經離開了。鶴,你先把繃帶給我一下。”
三日月宗近接過繃帶,拆開包裝的塑料袋,露出尚算雪白的繃帶。
此時鶴丸已經調整好坐姿,坐在三日月身前,只要三日月稍稍垂下手就能進行包紮。
“鶴,我盡量輕一點,你忍耐一下。”
“沒事,這點痛我還是能忍的。”
三日月宗近看着已經做好消毒的傷口,暗自嘆了口氣。趕在鶴丸感到奇怪之前,細心地把傷口纏好。
“好了。”
鶴丸把拉高的上衣拉回去:“麻煩你了,三日月。”
“只是小事一樁,我們之間不用客氣。那麽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哪裏都不去。你沒醒的時候,大和守讓我們晚上待在這裏。今天我們就在這休息吧。”鶴丸說完之後打了好幾個呵欠,“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戰鬥太費神,我現在就很累。”
“鶴,你先睡會。”三日月拍拍自己的膝蓋。
“不用啦,等下坐斷了老年人的腳就不好啦。”鶴丸很合乎刀設地說了一個玩笑,然後躺在三日月旁邊,“那我先睡一下,發生什麽事情的話,你要記得叫醒我,三日月。”
“放心,我會的。”
三日月宗近回答得很認真,認真得彷佛說的是什麽誓言一樣。
很可惜,閉上眼睛休息的鶴丸并沒有精神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