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學霸
學霸
從姜家跑出來的周浦，一路狂奔到夏聿川的公寓。
出了電梯後，就看到他已經提前打開的入戶門，站在門口深呼吸幾下後，周浦才走進去。
“來了。”
夏聿川坐在那邊，頭也沒回地說。
周浦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面，雙眼盯着他看：“你剛剛在電話裏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哪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反問着。
“就是那句姜小棠昨晚沒有休息好的那句！”他重複着。
“哦，就是字面意思。”
說完夏聿川端着空餐盤走向廚房，身後傳來周浦充滿八卦的聲音，“OK，文字游戲我玩不過你，不過你怎麽知道她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的？”
廚房水槽邊的人轉身一個眼神掃過來，周浦像是收到某種信號一樣，之前的氣勢全然不見，他裝可憐向下縮了縮脖子，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勾起人的好奇心，還不說和殺人誅心有什麽區別？”
“昨天老師說的那些資料你都準備好了？”夏聿川并不理會他那副可憐樣子，收拾好之後自廚房走出來，從餐桌紙巾盒中抽出一張紙巾，慢慢的擦着手上的水漬，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話的殺傷力。
聽到這個周浦原先吃瓜的神情蕩然無存，就連原先因為運動泛紅的臉，也霎時間變得蒼白，“你不要剛告訴我，昨天晚上剛出的任務，你已經做好了？”
這次夏聿川沒有回答他，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已經說出了答案。
“你簡直……簡直不是人，已經不在學校了，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卷？”似是想到什麽，身高相當的兩人并肩湊在一起，“你不會是因為知道姜小棠回來後，失眠睡不着吧？”
這下還真的被他給猜錯了，但是夏聿川并沒有想要否認的打算，他擡手把靠近自己的腦袋推開，自己走向卧室，“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去多收集資料呢，還有……”他停頓一下，轉身看一眼還站在那邊的人，“你天天健身的效果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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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浦在他那雙眼睛的掃視下，一把撩起自己的上衣，緊繃着肌肉，硬生生的凹出六塊腹肌的形狀，然後沖他挑釁的揚起下巴。
半身走進卧室的夏聿川，沒有再理會他，脫下身上的家居服換上出門的衣服，
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上來趴在卧室門邊上的周浦，在他脫下上衣的瞬間驚呼，“阿聿你真是深藏不漏啊！”
他感嘆着看着眼前的好身材，精瘦的後腰，不太誇張卻充滿力量感的手臂肌肉，還有很快就被衣服遮住的腹肌，再摸摸自己已經消失不見的腹肌，周浦今日受到的打擊已經超标。
兩人走出公寓的時候，周浦還保持着腦袋耷拉的模樣。
約好等下見面的地點後，兩人在十字路分開。
一個上午，夏聿川他們都在天地裏陪着從農科院來到朋友一起，查看診斷這一波病蟲害的主要原因。
中午烈陽高照，田地承包的負責人，擦着臉上的汗，“大家都忙活了一上午，我剛讓人在鎮上定了飯菜，我們過去邊吃邊說吧。”
一行人走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後，周浦因為有事，他在路口的時候和大家分開，走向另一個方向。
姜春棠微眯着有眼睛，手伸到地毯上摸着震動不停的手機，劃過接通，點下免提，手機落在被子上，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棠棠，貓貓不知道什麽原因今天早上起來時候就一直在吐，我剛剛回來看它的時候，精神很不好，怎麽辦？之前有過這種情況嗎？”姜許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攤在床上的姜春棠，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拿過手機說：“你先不要着急，是早上開始吐的嗎？吐得東西你拍照發我看一下。”
很快收到她發過來的圖片，姜春棠點開放大看了一下後，對她說：“應該不是吃多導致的，我現在趕回去，你不要着急，沒事的哈。”
電話挂斷後，她買了一張最近回峪城的車票，簡單洗漱一下，拿過鑰匙狂奔出門。
可是這個時間，鎮上去高鐵站的車次很少，她站在那邊等了近半小時，距離發車的時間越來越近，顧不得其他的，她站在主幹道試圖攔過往的車輛。
一輛車從她面前快速駛過帶起她的長發，也揚起一陣塵土。
“姜春棠，你有沒有常識？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在路邊店裏坐下沒多久的夏聿川，無意識的望一眼路邊，就看到她不顧危險的向着行駛車輛招手。那一瞬間他心跳幾乎停止，維持多年的冷靜全然不見，直到在抱住懷裏人的時候，他的心髒才恢複原先的跳動。
姜春棠先因為突然伸出來的手吓了一跳，在意識到是他之後，開口：“夏聿川，我有急事需要回峪城一趟，但是現在沒有開往高鐵站的車，我……”
“什麽時候的高鐵？”
“還有不到半小時。”
估算一下時間後，夏聿川放開她，雙手放在她的肩上，彎腰看着她的眼睛，“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和裏面的人打聲招呼，然後陪你回去。”
“不用……”她開口的話語被夏聿川打斷，“聽話，不是急事嗎？現在就算是攔到車也趕不上高鐵了，我可以送你過去。”
看着他的背影，還有被風吹起的衣角，姜春棠感受到了曾經擁有過的那份安全感。
再次從裏面走出來的他，推開門的瞬間視線鎖定路邊的人，對她露出一個放心的笑意後，他撥通周浦的電話，“下午的時候你負責陪師兄觀察另一塊田的情況。”
“我有急事去一趟峪城。”
“回來的時間不确定，師哥那邊你多照拂，具體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讨論。”
他走近時，姜春棠聽到他通話的大概，等他挂斷電話後，開口，“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夏聿川沒有沒有回她話，單手拎着自己的筆記本，另一只手拿着剛結束通話的手機，越過她時問：“我回去取車，你是在這裏等着還是和我一起走？”
姜春棠左右環視一圈，發現并沒有好的去處，烈日有種要把人烤幹的架勢。
趕緊跟上已經擡腿走向另一方向的人，“這個方向不是去你家的路吧？”
姜春棠還記得以前每次去他家的路上都會經過一座石頭橋，橋頭邊上有一家燒餅店，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買上一個，那個味道過了這麽多年想起來還是會流口水的程度。
“嗯，那裏幾年前就拆了。”
姜春棠點點頭，後面路上他們沒有再說話，夏聿川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而她是有太多的問題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問，畢竟缺席多年的是她。
很快來到公寓，姜春棠看着電梯上的顯示屏，心裏忐忑着，不知道自己就這樣去他家會不會不方便，家裏會不會有什麽人，如果真的有，自己應該怎麽解釋，說是朋友？還是青梅？
叮！
電梯停穩，兩人走出電梯，眼看着就要到他家了，姜春棠扯着他衣角，小聲地問：“我等下該怎麽介紹我自己啊？”
夏聿川看着自己被扯住的衣服，再看一眼一臉假笑的人，慢慢地扯回衣服，來到門前準備輸密碼的時候回頭說：“你可以說是我前女友。”
“哈？”姜春棠滿臉問號，“現在都是這樣子玩的嗎？”
似是被她逗笑了，已經打開房門站在玄關處，單手撐着門的夏聿川無奈的搖頭，“你随便坐，我回一份郵件，很快！”
說完就拿着電腦坐在陽臺邊上的長條桌邊。
姜春棠先是扒着門邊向裏面看了一會，沒有聽到第二個人說話的聲音，她才大膽的走進去。
入室就看到那面誇張的書牆，客廳的一整面牆壁上擺滿各類書籍，走近些看，其中大部分都有被反複翻閱過的痕跡。
“這些書你都看完了？”
坐在桌邊的夏聿川點下發送鍵後，合上電腦，起身走向卧室時回她，“差不多。”
說完這三字後，他的身影消失在客廳，姜春棠這人吧，雖說自己的成績一直也是中上游的狀态，但是對這種頂級的學霸級別的人還是充滿好奇，年少的時候，她對于夏聿川每次都霸榜年紀第一這件事情，可是研究了好久，其中包括他日常吃的東西，休息的時間，還有他的生辰八字都拿去給路邊的算命先生看了。
“你确定要進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跟着走進卧室的時候，夏聿川拿着準備換上的上衣，看着問道。
在反應過來自己走到哪裏之後，再看一眼拿着衣服的人，她連忙退出，嘴上不停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看她泛紅的耳朵尖，夏聿川單挑眉頭笑了笑，“其實，看也沒關系，我又不是小氣的人，這一點你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的嗎？”
姜春棠再一次露出了“哈？”的表情。
回到客廳的她接到姜許的電話，貓咪已經帶到醫院了，在等檢查結果，讓她不要着急。
姜春棠看着走出來的人，回她，“嗯，我差不多2個小時能到峪城，你先把醫院地址發我。”
下樓後，姜春棠站在公寓的樓下，等他開車出來。
很快一輛全黑的AMG GT在她面前停下，副駕駛落下車窗後，姜春棠才确定是他的車。
上車後，她看着車內的裝飾，不住的點頭，“學霸就是學霸，随便混混就比我們這些學渣好。”
她這種說話的語氣，夏聿川很不習慣，他下意識的解釋，“車子是周浦的，我的車子送去維保了，這段時間需要用車的地方多，他的車借我用幾天。”
“哦。”姜春棠身子向下挪了挪，側過臉看車窗外的風景，盡管什麽都沒有看進去。
後面的路程上，兩人除了剛開始的兩句交流，後面車內只有音樂聲。
夏聿川專心的開車的間隙餘光看到，她拿手中的手機停留在微博的界面上，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把自己的手機調成靜音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