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想見你

第44章 我想見你

謝驚帷猛然睜眼。

屋內, 靈力因為她的情緒波動極大,甚至連木制的桌椅床榻都随之而顫動。

她閉上眼,再次調息體內淩亂的經脈, 讓它們重新歸正。

随後再睜開眼睛, 将桌椅歸位後,想到了魔域那邊的情況,有些擔憂地皺眉。

畢竟當時的她并沒有過多的停留, 在一剎那間便直接四分五裂,只記得那魔尊在她動手後, 驟然僵硬的表情。

就在她想着晏氓如今怎樣時, 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你們聽說了嗎,劍尊方才去了主殿見師父。”

“?見師父有什麽稀奇的,不是劍尊他徒弟在水牢關着嗎, 我記得兩人向來師徒情深, 之前幾次謝驚帷出事,都是他出面擺平的,說不定這次又是去商量那人之事呗。”

“你是不是許久未曾出來, 天天窩在房間裏,都不知道謝驚帷早就被放出來了?如今的她就住在咱們這懲戒殿附近的住所中。”

“什麽!?”那人吃驚,不敢置信,“她是怎麽出來的,莫非真是因為劍尊說清?這也太不公平了,每次都是這樣, 他們究竟有沒有把咱們懲戒殿放在眼裏?師父他怎麽就同意了?這事我不服!”

旁邊的人拉住了想要去找元臨。

“你瘋了!師父暴脾氣你也暴脾氣, 這事還說不準究竟是怎麽回事, 而且我聽說劍尊這次去的時候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後來那帶路的師兄回來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也沒說, 只是表情十分複雜。”

“那這事兒就奇了,總不能是去拉家常吧?他們兩個人實在想象不出來,我覺得多半還是和那謝驚帷有關系。”

就在衆人衆說紛纭時,外面的人忽然噤了聲。

“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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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

元素擺了擺手,笑眯眯道:“沒事兒,不用緊張,我就是來找你們謝師姐的,你們繼續繼續。”

謝師姐?

衆人面面相觑,就見那宗主一路走向不遠處的偏僻房前敲門,“驚帷,你在裏面嗎?”

房門被人緩緩打開,露出裏面人靛青衣擺,精致的寒劍劍柄,少女表情平淡,問:“宗主找我何事?”

衆人看清楚裏面的人究竟是誰,皆是不敢置信。

他們方才,不會是當着謝驚帷的面編排了她吧?她聽到了嗎?以她的功力,她肯定聽見了吧。

——她看過來了!

這是所有弟子的心聲。

不過眨眼間,那處聚集的懲戒殿弟子,一哄而散。

謝驚帷轉頭,就對上了元素饒有興趣的眼。

“我以為你會生氣。”他道。

謝驚帷搖頭,“沒什麽好生氣的,這種事情以前也常常發生,若我各個都生氣,恐怕在我進入宗門的第一年,便已經被活活氣死了。”

元素聞言挑眉,“确實。”

他看向眼前少女有些淩亂的氣場,沒有問出口,就當做沒有看見一般,側了側身,“走吧,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來找你的原因,因為你那——好好師尊。”

兩人一前一後。

而另一邊的魔域。

此刻風雲色變。

晏氓幾乎在靈力爆炸的瞬間,魔矛直捅原銘擲方向,将原本已經勝券在握的高位者,難以置信地低下頭。

“滴答”

魔血砸落,染濕了整個高臺。

那些破碎的紙屑,被魔血侵泡。

而與此同時,那些準備爆發的大魔剛要暴起,就被帶隊的魏無裴朗兵分兩路。

“咚、”

“噗——”

血肉與兵器接觸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無數的大魔人頭落地時,還是難以置信。

整個宴會,基本上在此時圍滿了魔兵,一個個訓練有素,冷血殘酷。

高大的戰旗幾乎在頃刻間升起。

一個巨大的“宴”字,如血色潑墨,濺射在那黑底戰旗上。

更添幾分殺意。

而整個宴會現場,唯一還站在下方的原銘擲一方魔,只剩下原落一人。

那些魔兵就像是看不見他一般,紛紛繞過他,收割其這些大魔來。

“沒想到,”原銘擲死死地瞪着他,“沒想到你不過回來幾日,便已經有了這麽多魔兵追随于你,該說不愧是魔将之首嗎?”

“少廢話!”晏氓殺紅了眼,他甚至不想再聽這人多說一句,長矛一挑,魔刃劃出一道巨大的阻力。

晏氓臂膀一緊,手背青筋凸起,幾乎眨眼的功夫,魔矛順着高坐之人天靈蓋,直直上劈。

無法動彈的高坐者劇痛難忍,面目扭曲,帶着劇烈的不甘,“呵呵呵,要不是因為那場靈力爆炸,你根本傷不了我。”

晏氓冷笑一聲,“那你就更加罪該萬死。”

魔矛抵在他下颌,穿透的尖端幾乎在高坐上劃出一道深而重的劃痕,落下一地玄色石粉。

就在他震矛帶力,直接上劈開顱時,有人上來了。

原落拖着把魔刀,朝他莞爾一笑,“少主,他的命能不能交給我?”

晏氓皺眉看他。

身旁人周身在越靠近高坐之人,血線越發豔麗,似乎随時都能透過皮膚崩裂而出。

晏氓清楚明白那是什麽東西,有些驚詫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最後提力,魔矛瞬間抽出,魔血噴灑而出,濺在兩人衣上。

他冷冷看了眼身旁人,“不要手下留情。”

說完,他便矮下身,将周圍灑落的紙屑一點一點撿起來,沾染在魔血的紙人已經被侵染得血紅一片。

捧在手心的紙屑滴血,黏膩的魔血從他指縫滑落,砸在腳邊。

他離開時,微微側目,“等解決完這件事,我再找你算賬。”

原落聳了聳肩,笑了,“随時恭候,少主,啊不,現在應該叫魔尊大人。”

晏氓沒再看他,向臺下走去。

手中魔火升起,燃燒了那黏膩而刺鼻的魔血,只留下已經被染紅的紙屑。

他将紙屑握在掌心,頓了頓,随後在衆魔兵的注視下垂眸,将紙屑盡數放于衣襟處,貼在最靠近心口的位置。

方才如鼓的心跳在此刻逐漸平緩。

他看向那些人手提着那些叛徒的首級,緩緩笑了,眉目張揚,“從今日起,魔域全面捉拿當初參與叛亂之魔,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是!”

衆魔兵齊聲,那一瞬間幾乎整個魔域界內的魔修們都紛紛閉門。

而被原銘擲折磨的舊部們則打開房門,狂歡而起。

晏氓交代完一切後,他摸向心口方向,嘴角抿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想,這一次,他可以真正将那些話告訴他了。

晏氓擡頭,看向魔域變晴的天,随後轉身将那些散落的鷹屍盡數收斂起來。

身後是原銘擲不甘的垂死掙紮,不過頃刻的功夫,身後爆發巨大的歡喜聲。

晏氓沒有回頭,魔霧驟然籠罩在他周身,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而另一邊的懲戒殿。

謝驚帷跟着元素進入了懲戒主殿,發現裏面座無虛席,而在最高處則是大長老元臨。

而懲戒弟子最中央包圍之處,正是劍尊溫遜。

那雪衣之人背對着她,周身的氣場讓他似遺世獨立。

可謝驚帷太清楚那人究竟是什麽人,這些不過都是他虛僞的表象罷了。

“溫遜!你可還有何狡辯!?”

一聲厲呵,自元臨口中而出。

謝驚帷被元素帶到一個稍微偏僻的角落,與她解釋,“自從你同大長老說了那件事後,他便叫人把師兄叫來,說一定要為你讨要一個公道。”

謝驚帷聞言,将目光從那雪衣人身上挪開,轉而看向身旁人,“公道嗎?”

她笑了,“或許吧,但有時候我總在想公道究竟何在,而主持公道之人,又是否是真的公道。”

元素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有別的心思了?”

謝驚帷同他對視。

兩人四目相對,最後還是元素撐不住先轉開了視線,忽而笑道:“或許吧,可是那很重要嗎?至少你的公道來了,那些曾經讓你背的鍋,最終還是會落回那個人自己身上。”

他一邊說着,一邊憑空變出一把扇子,扇道:“我不知道之前師兄有沒有教過你,世界上大多事情并一定是非黑即白,反而更多處在一個相對混沌的界線,不清晰。”

“說一句可能大多數不願聽的話,那就是:咱們修真界,所謂的正道人士多的是虛情假意,實則內裏剖開并不比那些妖魔高貴多少。反之那些妖魔,或許也有不少純良之輩。分不清的。”

謝驚帷聞言一愣。

“怎麽?”元素挑眉,“覺得這不像我說的話?”

“不,”謝驚帷搖了搖頭,“只是沒想到你會想的這麽透徹。”

畢竟元素可不僅僅是簡單的修道中人,他還是蒼臨宗的宗主,修真界數一數二的領軍人物。

連他都這樣說,想必有不少人心知肚明,只不過都不會真正願意說出口罷了。

他們更樂意俗世間将他們神話,将妖魔“妖魔”化。

這樣才能夠更加鞏固他們的地位,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透徹的人多了去了,”元素擡了擡下颌,“其實你那位師尊不就是嗎,不過他的行為過了界。小打小鬧我們都能夠接受或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若是太過,則會遭到反噬。”

“實話告訴你吧,從很早以前,我便發現他的那些所作所為,你可以覺得我馬後炮,我承認,我就是單純的虛僞,不想給自己增添太多麻煩。直到一次事件我發現開始不可控起來,于是我便盯上了他。

這一次,你被押入水牢也是我從中安排,利用你來套取他的某些證據,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謝驚帷沉默,随後問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我是你師叔,也算是你半個師尊吧,從你進入蒼臨宗我便一直有注意到你,不僅僅是因為你之前在謝家的身份,更因為我對師兄待你的态度很好奇,所以在你看不見受罰的時候,我還幫了你一些小忙呢。”

謝驚帷睜大了眼。

元素輕哼,“不然你真以為溫遜那家夥當真話語權那麽管用,次次都能保住你?直說吧,他沒有一次是真正想要保住你,若不是我從中協調,他早就把你賣了。”

“再者,”他手中的扇子一頓,半邊的陰影落在他臉上,看不清情緒,“你同我那慘死的徒弟……”

“徒弟?”

謝驚帷突然想起來,早在她進入蒼臨宗之前,她就聽那些前來密室的人說過,蒼臨宗新宗主的首徒無故失蹤,愛徒的離開讓他至今為止都沒有再收過徒。

而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的徒弟,就是——

“沒錯,就是你二姐。”

元素捏住扇柄的指尖發白,“一個犧牲品。”

他轉過頭,目光有一瞬間的冷冽,如同寒冰刺入謝驚帷體內。

不過很快,他便恢複了原樣。

謝驚帷五指在驟然間收緊。

她當然明白元素那眼神中的意思,她心口流淌的心血有一部分便來自于二姐。

二姐是獻祭品、犧牲品。

就像謝驚帷一樣,都在被選中的剎那,身體內的各部分便不屬于自己了。

“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給我把他拿下!”

一聲厲呵,将謝驚帷拉回了神。

她發現不知何時,那些懲戒殿弟子已經亮出了兵器,直指正中青年。

溫遜撩了撩眼皮,冷聲道:“你當真要如此趕盡殺絕?就因為一個人不知是真是假的話。”

“你別忘了,如今就算是你們整個懲戒殿的弟子一起上,也根本傷不了我。”

“傷不傷得了,動手就知道了!”

靈力沖撞間。

威壓盡顯。

主殿內,幾乎在溫遜威壓布開時,只有他眼前拔劍的元臨,以及角落處的元素和謝驚帷三人還站着。

其他懲戒殿弟子,幾乎是被威壓壓得直不起腰。

元臨恨鐵不成鋼,不過也确實沒辦法。

溫遜既然身為劍尊,自然有他的可取之處。再者,他如今吸食了謝驚帷那麽多氣運,早已是大氣運者。

想要如此簡單便逮住他,可以說是癡人說夢。

不過元臨早點想到了這一點,他越過溫遜,直直看向元素及謝驚帷二人處的角落。

元素基本在他看過來的剎那,嘴角勾勒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謝驚帷在一瞬間,只見兩人齊齊擡手,手中變化萬千難以琢磨,幾乎在剎那間,她便發現懲戒殿周身産生了什麽變化。

她透過半開的懲戒殿大門,看見了殿外隐隐有半透明的青色龜殼樣在驟然間拔地而起。

籠罩了整個懲戒殿。

溫遜一怔,随即回過神來,“你是想用這護罩來困住我?”

元臨抹了抹嘴角滲出的一絲血,“你不是說我們動不了你嗎?那就将你困死在這殿內。”

“……”

“——住手!!”老者臉色驟變。

不過眨眼間,溫遜手中便多了一名懲戒殿弟子,那名弟子明顯沒想到神仙打架,會把他卷入其中。

身後那濃重的威壓讓他幾乎直不起腰,而那毫不掩飾的殺意讓他更是驚駭,他猛然擡頭看向元臨方向,驚聲道:“殿主救我!”

元臨暴怒,“溫遜你敢!?若你乖乖伏法,我既往不咎,若你還要拖下我派弟子,那你罪無可恕!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懲戒殿也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溫遜輕蔑一笑。

在他手中的懲戒殿弟子瞳孔一縮,劇烈掙紮後,軟軟地倒在地上,猩紅一片。

“當真是瘋了。”謝驚帷聽見身旁的人冷聲。

一個錯眼,元素已經出手了。

而溫遜手中已經又出現其他懲戒殿弟子。

“若是不想我将你這懲戒殿弟子全部殺光,那就打開龜罩,否則,”他手中的弟子喉間一紅,“休怪我無情。”

“師兄,”元素冷聲,“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若你再繼續下去,你劍尊的位置便再也不屬于你了,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早就不是一個真正的修道者,你這樣與那些妖魔究竟有什麽分別?”

溫遜目光一沉,“我不需要你來教我什麽是真正的修道者。”

在他眼裏,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當年從死亡的邊緣爬回來,好不容易才知道了所謂氣運一說,找到了真正氣運之人。

如今的他,放眼整個修真界,已經無人能與他抗衡。

修真界強者為尊,弱肉強食。

不過是殺幾個無用弟子,只要他夠強,自然會有人為他找道理,為他辯護。

不過是這些人嫉妒他的實力罷了,想要掠奪他的氣運,而他不過只是自保,錯殺了幾個想要傷他之人有什麽?

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錯。

角落處的謝驚帷圍觀了全過程,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心口一揪。

她緊緊地攥住衣襟,只覺體內血脈逆流,一股寒意幾乎席卷她全身。

她難以置信擡眼,發現那瘋子周身騰起一處半透明的薄霧,将他整個籠罩在其中。

她咬牙厲聲提醒道:“他要逃走了!”

元素和元臨皆是目光一凝,想要打散那籠罩在他周身的薄霧。

可不行。

他們的功力落在那上面,就是一拳頭打進棉花裏。

甚至将他們的力道,轉而化作那薄霧之中。

可很快,他們便發現不對。

他們想要收手,可根本收不回來。

體內的靈力仿佛在瞬間凝固,身體像是有一股透明但極其重要的東西在不斷被剝離。

謝驚帷皺眉,随後瞳孔一縮,“他想要掠奪你們體內氣運。”

元臨和元素聞言臉色俱是一變。

可他們想要切斷,卻根本切不斷。

謝驚帷拳頭捶在衣襟處,她額頭已經覆上了一層薄汗,冷汗滑落臉頰,在下颌處滴落。

她冷眼看着那雪衣人,翻手握住寒劍劍柄。

一股銀刃剎那間迸發,直直朝那處斬去。

就在銀刃即将接觸溫遜時,突然角度一轉,狠狠砍在那半透明的薄霧。

薄霧在她斬落的剎那,似乎胸有成竹想要将她那道銀刃直接吞噬。

可它沒想到,銀刃居然會直接穿透她。

薄霧散去。

溫遜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他擦了擦嘴角擡頭,對上謝驚帷的眼中滿是殺意和戾氣。

而在看見那張熟悉的臉時,他莫名回想到了之前那場夢魇,少女的無辜而殘忍。

看着那張臉,他有些臉疼。

而在他薄霧散去後,也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

元素和元臨二人切斷了那薄霧連接,再擡頭時在看見溫遜時,皆是瞪大了眼。

元素更是直接破功,直接大笑出聲,“師兄啊師兄,若你是想以這種形式笑死我們,那我不得不佩服,你是真能狠得下手啊。”

他看向身旁的元臨,“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将你弄成這幅模樣,不知道現在的你頂着這一張臉出去走一圈,還會有多少人認識你。怪不得之前便總覺得哪裏奇怪,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元素嘲諷的聲音,像是扇在溫遜臉上一巴掌,火辣辣得疼。

他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擡手,卻在觸碰到青紫腫脹的臉時瞬間收回了手。

心中一股無名火在此刻爆發,他轉過頭死死地看向那出劍之人,也是讓他臉變成如何這模樣的罪魁禍首。

謝驚帷眨了眨眼睛。

“……師尊?”她試探性喚道。

要不是那一身熟悉的雪衣,她差點沒認出來。

謝驚帷看向溫遜,溫遜對上她的視線。

“……”

“……”

看着那張臉,就像又回到了那次夢魇,溫遜轉過頭,眼不見為淨。

元臨倒是沒被這微妙的氣氛影響,他橫眉怒目,“溫遜,我不管你究竟變成什麽樣子,但你今天傷我弟子無數,死不足惜!”

磅礴的靈力在驟然間爆發。

殺招畢顯。

謝驚帷退至一旁,冷眼旁觀。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腰間有什麽在動。

她有些疑惑地探手,從中摸索出來一根熟悉的赤金發帶,眼前一亮。

她看了眼那邊打得如火如荼的三人,又擡起手,将發帶放至自己耳邊。

少年微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是靠近她低語,“結束了。”

謝驚帷眨了眨眼,輕聲道:“什麽結束了?”

晏氓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卻難掩笑意,“魔域的事終于結束了。”

“而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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