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太膩歪了

第46章 太膩歪了

老婆婆被安頓好後。

三人便決定先去看看王育之。

而路上, 小醫童将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兩人。

“王老自從二位離開之後,便沒有再回過謝府,謝家裏的人倒是上門了好幾次, 都被他請回去了, 直到前些日子……”

小醫童回頭看向兩人,表情複雜。

晏氓了然,“可是因為那謝驚風?”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這兩人的關系似乎不錯。

“沒錯,确實是因為謝公子。兩位可能不太清楚, 謝公子從小便體弱多病, 好幾次差點因此還丢掉了性命,謝家請了許多醫修都沒有治好他,直到有一次碰上了王老。師父将他治好後, 兩人相處了大概三年有餘, 亦師亦友。

從那時起,謝公子便拜王老為師學醫,兩位想必也知道謝公子的醫術還不錯, 其實那些都是他同王老所學。”

一邊說着,三人跨過一處拱門。

“而傳聞你們肯定也聽過了,那并不是什麽傳聞,而是真的。謝家自從你們離開後,謝家家主便出關了,而她出關的第一時間就是将謝公子關進了一個隐蔽的地方。

至于是關在哪裏我也并不清楚, 我只知道當時聽到消息的王老第一時間便離開了醫館前去尋人, 而回來之後便再也沒有出過門。”

謝驚帷越聽越心驚。

隐蔽的地方?

她和晏氓對視一眼, 皆從對方眼裏讀到了同樣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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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上一次他們去開解陣之處?

晏氓回過神來,剛要問王育之現在的狀态如何了, 就聽見小醫童提醒他們,“到了。”

兩人擡頭,便發現此處正是之前謝驚帷所住過的隔壁房間。

小醫童推門時,聲音放得很輕,“王老,你看我帶誰過來了。”

床上的人并沒有反應。

小醫童朝身後的兩人點了點頭,“你們等等我,我先去進去看看。”

兩人目送醫童走近了那圍得嚴嚴實實的房間,裏面漆黑一片,卻沒有人點燈。

只能聽見裏面傳來的聲音,“王老,王老?謝姑娘他們來了。”

良久,裏面才響起一道極其虛弱的回應,“謝姑娘?謝驚帷?”

“是他們。”

“咳、咳咳,”一陣衣物摩擦的動靜,“你請他們進來吧,我正好有事有求于他們。”

屋外的兩人對視一眼。

推門而入。

“王老。”謝驚帷喚道。

王育之被小醫童扶起,依靠在床邊,“謝姑娘,你來了。”

随後他才注意到她身旁,一身漆黑的晏氓,有些疲憊道:“你也來了。”

晏氓聞言挑眉,“怎麽?這語氣聽起來可并不歡迎我——嘶!”

謝驚帷拽了拽身旁人的胳膊,卻沒想到不小心碰到他之前留下的傷口,她有些慌亂,“可是傷到何了?你之前怎麽沒有告訴我。”

晏氓見她關心自己,眼前一亮,語氣委屈道:“疼……”

“咳!”王育之實在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表示這裏還有兩個人在呢,不只是他們兩個人。

謝驚帷回過神來,但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晏氓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朝她眨了眨眼,“沒事,不用擔心,就像撓癢癢一樣而已。”

她才不信。

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解決完了,她再好好問他。

謝驚帷看向床上的王育之,問道:“王老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們幫忙的嗎?盡管開口。”

之前為她解開禁術,他們也幫了不少忙。

這一次謝驚風出事,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王育之嘆了口氣,給身旁候着的小醫童使了個眼神,等他離開後,他才緩緩道來,“之前我這醫童應該将大概都告訴你們了吧?”

謝驚帷點頭,“他說你去了一個隐蔽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是哪裏,莫非是上次那處?”

王育之直視她,“沒錯,就是那裏,可惜我救不了他,甚至那群人似乎早就有預料我會過去,還讓他與我見了一面。”

他在兩人的注視下撩起寬袖,一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臂暴露出來。

晏氓發現那手臂的詭異之處,驚詫道:“這是……?”

王育之苦笑一聲,他将那緊縛的繃帶一圈一圈地解開。

暴露出來的手臂讓晏氓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是,你這個,不會是被那謝驚風給咬了的吧?”

只見那整條胳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坑坑窪窪,甚至能看見血肉模糊下染了血的白骨。

而一旁的謝驚帷卻在看見這個時,瞳孔驟然一縮。

她的腦海裏閃過幾個畫面。

“小帷,你這些日子受苦了,二姐剛剛找到一個出處,你随我——啊!痛!小帷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你忍耐片刻,我馬上救你出去——”

那時的謝驚帷眼前猩紅一片,無止盡的饑餓感幾乎讓她失去理智,體內的獸性在一瞬間爆發。

“咚!”

被直接拍落在一旁的謝驚帷爬起來還想再撲過去,可有人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女人溫柔的面孔帶笑,“好孩子,你怎麽能傷你姐姐呢,若是你姐姐出了什麽差錯,誰來為你提供心頭血呀?”

女人冷眼看向身後,“驚苑,還不快走?”

“可是……”少女的聲音逐漸模糊。

謝驚帷只記得那一日過後,她再也沒有再見到那個幼年時期對她最好的姐姐。

她面對她時,好像永遠都是失控和傷害她的狀态。

“你怎麽了?”

身旁少年擔憂的聲音讓謝驚帷清醒過來,她在兩人的注視下,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他肯定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謝驚帷身側的手微微收緊,“他只是控制不住,現在的他肯定不單單只是他一人了,他的體內恐怕分裂了很多種靈魂。”

她對上老者沉思的視線,一字一句道:“我想,他肯定還是會有清醒的狀态,我們不能讓他再繼續待在那個鬼地方了,那裏只會一點一點地吞噬他。”

“——讓他變得不人不鬼。”

随後她又看向身旁認真聽她話語的少年,“我們去救他吧,就現在。”

“可是,”王育之皺眉,“那個地方我們進不去,之前能進去完全是因為驚風本就是那處如今的——”

他說到這裏,突然擡頭,“你恢複了記憶了對吧?”

謝驚帷和晏氓對視一眼,點頭,“沒錯。”

“所以那處怎麽進去,”謝驚帷挑眉,“我有辦法。”

王育之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聽從那小丫頭的話,當真一點準備都不做直接就和他們一起去了郊外。

月黑風高夜。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也跟着年輕了一回,還很刺激。

本來謝驚帷還打算讓王育之在醫館養傷,但他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傷,對他來說,光想着今夜前去“偷人”就熱血沸騰。

一時間,大傷便小傷,小傷等同于痊愈。

再說了,這些日子他也調理得差不多了,當年謝驚帷出事咬傷他人時,也是他調的藥,那已經相當熟練。

謝驚帷領路,而晏氓則觀察周圍有沒有其他人看守。

三人躲在那處院子旁不遠處的巨石後。

直到晏氓出聲道:“沒有人。”

謝驚帷才走了出去。

當然,她對謝家行事一向清楚,尤其當年她還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過,基本上這些地方有什麽她也大致清楚。

她看向身邊兩人,提醒道:“謝家很少會安插看守,但是這附近絕對有不少的陣法或者陷阱等着我們掉進去。”

“陣法?”聽到這兩個字,晏氓來了精神,“這個我可以,讓我來。”

謝驚帷好笑地拉住了他躍躍欲試的動作,“你想幹嘛呢。”

“當然是去破陣啊,小意思,不出一會兒我就能破出來——”

那一副邀功的小表情,王育之不忍直視,“拜托,就算你想要在謝姑娘面前表現表現,但是能不能稍微動動腦子?”

“只要你入了陣,那邊肯定能夠第一時間察覺,你是覺得這裏太冷清了,想給我們找點架來打打嗎?”

晏氓瞪了他一眼,不過王育之确實說得有道理,他在謝驚帷的力道下退後,然後期待地看向她,看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眼前一亮,“你有辦法對吧?”

謝驚帷指了指他身後。

晏氓回頭,發現那處牆壁并沒有什麽異常,不過在他看來,既然是謝驚帷指出來的,那麽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沒有察覺到,肯定是他的問題。

他忍不住靠近,好奇看過去,“那裏有什麽秘密通道嗎?”

謝驚帷大驚,“你怎麽知道?”

晏氓睜大了眼,“真的?真的是通道?我果然猜對了是吧,我就說我們兩個心有靈犀!”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究竟什麽時候說過他們二人心有靈犀,不過謝驚帷重重點頭,眼中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不愧是你!好聰明呀。”

如果此刻晏氓有一條尾巴的話,恐怕現在早已經得瑟翹起來螺旋升天了。

“……”

王育之看着前面那兩個傻子,一時間想開口,居然不知道該如何插嘴。

不過好在,謝驚帷還有理智。

她在少年驕傲的目光中,很快收斂笑意,冷靜道:“我不清楚現在是不是還能夠進去,畢竟那時候我逃出去的時候,後面很有可能被人給填上。”

晏氓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說不定真的還在呢?如果真的沒有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就行了,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破陣救人。”

謝驚帷眨了眨眼,沒有再說話。

看着抛下他的兩人,王育之:……

晏氓突然想起來,扭頭朝他招了招手,“你快跟上,別走丢了。”

莫名有種被喚小狗感覺的王育之:……

他第一次有些後悔,他或許就應該待在醫館裏養傷,而不是和這對小情侶一起。

他現在格外迫切地想要再見到謝驚風,就算再被他當成個大雞腿生啃他也忍了。

總好過在這裏發光發亮得好。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很快還是跟了上去。

三人湊近,看向謝驚帷指出那處牆壁。

晏氓伸出手去摁了摁,發現沒有反應,剛扭頭想要告訴少女,就發現她将手放在了他摁的那塊磚上放。

謝驚帷雙指卡進縫隙中,抽手便将那塊磚頭給取了出來。

晏氓湊近一看,果然能夠看見裏面的場景。

不過,“這洞這麽小,我們怎麽進去啊?”

晏氓回過頭,就對上了謝驚帷調侃的目光。

他有些別扭地轉過了頭,清清嗓子,好似才恍然大悟,“這個小的洞,多簡單啊,我先進去給你們探探路。”

說完,他就化作一縷魔霧,直接鑽了進去。

留下外面的謝驚帷和王育之,大眼瞪小眼。

王育之一言難盡,“他是一直都這樣……”

蠢嗎?

他記得之前他的症狀好似還沒有這麽嚴重。

謝驚帷剛要說其實是最近才加重的,就聽見對面傳來催促的聲音,“你們還在那邊磨蹭什麽呢?快點過來吧,別拖下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

謝驚帷做了個請的手勢,“王老你先進去吧,我斷後。”

王育之也沒有客氣,不過眨眼的功夫也到了院子內。

當然,如果能夠忽略那個一直守在裏面,一眨不眨的期待目光,在看見他時瞬間轉為失望時就更好了。

王育之在謝驚帷還沒進來的時候,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不吐不快,“我說,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晏氓聞言一怔。

随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一雙金眸像是被丢進了石子的水面,一股熱氣從脖子蔓延,直到整個人通紅。

王育之明白了,“看來還沒有。”

晏氓:“……”

他不想和這個人扯皮,在那縷靈力進來時,便上前迎接。

本來此處就窄,他還上前,幾乎是把整張臉都快要貼在那磚縫中了。

謝驚帷也沒想到他會湊這麽近,一縷靈力直接拍在了他臉上。

變回去的謝驚帷幾乎是整個人撲在少年身上的。

兩人面對面,皆是一怔。

四目相對,氛圍微妙。

就在這時,一道清晰的填磚動靜讓兩人別過了頭。

謝驚帷連忙撐着胳膊站了起來,沒有再看那邊的少年。

而晏氓躺在地上呈一個“大”字型,不過很快他就一骨碌爬了起來。

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瞥向少女的方向。

他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耳朵,緊抿着唇,只覺得心跳爆炸。

謝驚帷自然也不輕松。

不過至少她還有理智,這裏可不是什麽打情罵俏的地方。

她見王育之已經将那塊磚頭複原後,在老者催促的目光中點頭,“走,我們下密室。”

她還是走在前面,謝家的陣法她憑借着曾經的記憶,帶着兩人巧妙地繞過。

最後到了之前他們到過的假山口。

此處,便是之前關押小謝驚帷之地。

如果沒猜錯的話,恐怕謝驚風如今也在此處。

謝驚帷根據記憶,将那假山一轉。

三人後退,那入口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謝驚帷剛要進去,突然被身後的晏氓拉住了,她回過頭有些疑惑,“怎麽了?”

晏氓皺眉看向那處不知為何,他覺着那處比之前見到的更加詭異,有種莫名的陰冷感。

“你不覺得,我們有點太順利了嗎?”

身旁的王育之聞言,同樣附和,“……确實順利得有點過頭了,莫非這假山內的密道其實還有什麽陷阱等着我們?”

他還記得上次進去時,裏面那白骨森森。

之前此處荒廢,沒有什麽管,可如今這方已經是“新神”的地盤,自然不可能這麽簡單。

确實有些道理。

謝驚帷回頭看向那假山入口,又擡起頭看向那盤明月不知何時,被烏雲所蓋。

一股陰風從假山傳來,吹得三人清醒過來。

“還有這院子,那麽多的房間難道真的一個人都沒有?”王育之不想草木皆兵,可若想要帶走謝驚風,那麽必然要萬分警惕。

不能人沒救成,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謝驚帷被少年拉了回來,朝她眨了眨眼,“這種探路的事情,還是應該我來,對于我這種事情我可比你們熟練多了。

再說了,不管這裏面究竟有什麽陷阱,我們肯定都比如要進去,就算是被下套,我們現在也已經入套了,還不如将計就計。”

說完,他轉身就直接走了進去。

良久,在謝驚帷越發擔憂,想要直接沖進去看看時,就聽見裏面少年的聲音傳來,“進來吧,這裏面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謝驚帷想也沒想,就要直接進去,就被身旁的王育之緊緊地拽住了胳膊,她聽見老者出聲問道,“裏面有什麽東西嗎?”

“東西?”少年的聲音一頓,很快便恢複了正常,“沒有啊,不過就是灰塵好重,恐怕是那些人偷懶吧。”

謝驚帷明白他的意思,她追問,“還有其他的東西嗎?你知道的,我有些害怕……”

“就知道你害怕這些,放心啦,這裏面除了灰塵什麽也沒有,你們快進來吧。”少年的聲音如常。

謝驚帷和王育之卻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警惕。

那裏面的聲音并不是晏氓發出。

他們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們初入此地的時候,王育之還因為白骨給吓了一跳。

而且裏面的人對謝驚帷的語氣實在敷衍,王育之更加不信了。

“不能進去。”他朝謝驚帷搖了搖頭。

他本來還擔心謝驚帷因為那晏氓在裏面,會不顧一切地沖進去。

可沒想到少女十分淡然,甚至還有閑心碰了碰馬尾上系的赤金發帶。

就在他疑惑她想要做什麽時,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少年音,“你們先別進來。”

謝驚帷擔心道,“你那邊發現了什麽?”

晏氓“呸”了一聲,将撲進口鼻的灰給抹了把,“灰塵太多了,而且總感覺身上壓着什麽東西,喘不過來氣。”

他想要将身上的東西給推開,卻沒想到剛伸出手,還沒用勁,自己的手反而被人緊緊握住。

——?

那白骨成結的骨手,就在要插進他指縫十指相扣時,他面無表情地一把扇開了。

白骨成了粉。

而在他費力從那骷髅堆裏爬出來後,便瞧見有一個骷髅頭下颌微動,發出他的聲音,還在那裏誘導謝驚帷二人快進來,“帷兒你快——呃!”

晏氓一把将那腦袋踹飛,“帷兒也是你叫的?”

他嘟囔,“我都沒有叫過。”

他喚外面二人,“帷——咳,你們可以進來了,這裏面就是一些裝神弄鬼的骷髅,不經打。”

謝驚帷聞言朝王育之看了一眼,兩人走了進去。

假山下的洞口極黑,甚至比之前來的時候還要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還好兩人都是修煉中人,只是黑倒并不影響什麽。

等謝驚帷找到晏氓的時候,對方還一手撐着一旁的泥牆往裏看。

她走近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問道:“看什麽呢?”

晏氓一個激靈,回頭看是她才松了口氣,委屈道:“你吓到我了。”

謝驚帷眨了眨眼,“是嗎?”

她順着之前少年的視線看過去,便發現那裏面居然多了道門。

她皺了皺眉,“我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裏還沒有門,是破的。”

至于是怎麽破的,謝驚帷實在不太想過多回想。

王育之也在這時候上前看,語氣遲疑,“這道門……”

“這道門怎麽了?”晏氓問道。

王育之指了指幹幹淨淨的門上,“這道門上有點太過幹淨了。”

相比于一道門,反而更像是一道被封死的牆。

晏氓挑眉,看了眼謝驚帷,随後率先站了出來,“我去看看。”

王育之目送那人離開,朝謝驚帷吐槽,“你有沒有覺得他像只開屏的孔雀?”

少女聞言一怔,随後思索片刻,“是有一點,不過還挺可愛的——”

說完,她就上前幾步跟了上去。

再次落在最後的王育之:“……”

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後悔離開醫館,跟着他們一起了。

再見不到謝驚風,他真的怕自己膩死在半路了。

而靠近的兩人沒想到,他們剛剛靠近那扇石門,還沒來得及動手去推。

——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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