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更)寧陽侯
第53章 (二更)寧陽侯
慕辰安透過書房的窗子看見薄茹被送走他才走出書房去沈玉嬌屋裏, 沈玉嬌此刻正對着面前的海棠發呆,慕辰安走到她面前指尖輕輕撥弄了下青玉瓶裏插着的海棠花,陡然帶落幾瓣海棠。
沈玉嬌瞬間回神, 心疼地看着落在桌子上的海棠, 擡眼去看罪魁禍首。
慕辰安沒想到這海棠花瓣如此脆弱, 感受到沈玉嬌的視線他第一次有種做錯事的心虛感, 慕辰安安慰她道:“後院多着呢。”
沈玉嬌聽罷将青玉瓶往慕辰安的方向推過去, “既然後院多的很, 那就勞煩王爺去再幫我摘一瓶吧。”
說完就将頭側到了窗戶那邊,不再去理會慕辰安。
慕辰安認命拿起桌子上的青玉花瓶,“也罷, 為了王妃本王就再去摘一瓶。”
秋雲守在屋外見自家王爺才進去沒一刻鐘就抱着羅漢榻上的青玉花瓶出來,這是發生了何事?
秋雲猶豫着該不該追上去幫王爺拿着花瓶,屋裏就傳來了沈玉嬌喊她的聲音,秋雲忙不疊走進去, “王妃有何吩咐?”
沈玉嬌:“茶涼了, 再泡壺熱的來。”
秋雲去拿茶壺時注意到沈玉嬌手下壓着些海棠花瓣,她正準備收拾,沈玉嬌卻擺手讓她退下,秋雲只好作罷, 她真的不懂王爺王妃這是在幹什麽。
綠夭送走了薄茹回來, 走到屋裏發現擺在羅漢榻上的青玉花瓶不見了,而沈玉嬌手邊散落着些花瓣, 她下意識瞅了眼沈玉嬌腳邊, 沒有花瓶碎裂的痕跡。
綠夭這才問道:“小姐, 放在這的花瓶呢?”
沈玉嬌瞥了她一眼,“現在應該在後院海棠花那。”
綠夭發現自己居然聽不懂自家小姐話外裏的意思了, 她這個貼身丫鬟當的真不稱職。
秋雲端着泡好的茶水送了進來,沈玉嬌示意她直接放到桌子上,随後打發兩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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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夭輕輕扯了扯秋雲,“我剛才送薄大小姐出去時發生了什麽?”
秋雲也不明白,只是将她知道了一并告知:“綠夭姐姐剛走沒多久王爺就來了,但他進屋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拿着花瓶走了。”
綠夭:“屋裏頭那個青玉花瓶?”
秋雲連連點頭:“就是那個,裏面插着海棠花的那個。”
綠夭這下明白方才沈玉嬌為何會說花瓶這時候在後院海棠林了,原來是被王爺拿走摘海棠花去了。
秋雲:“綠夭姐姐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綠夭看着面前不大的小丫鬟壓低了聲音道:“主子的事情不能亂說。”
秋雲忙擡手捂着自家的嘴,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懼,“我……我知道了。”
綠夭沒料到這小丫鬟膽子如此小,輕輕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撫道:“別害怕,王妃從不苛待下人,這裏有我就夠了,你和春葉午膳時再來伺候。”
沈玉嬌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則推到了對面,不過摘幾枝海棠而已,也該回來了。
正當她想着,就聽見外面綠夭行禮問安的聲音,沈玉嬌将桌子上散落的海棠花瓣輕拂下去,等着慕辰安過來。
只是當她看見慕辰安放到桌子上的花瓶時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好醜。”
慕辰安坐到了對面将外衫上沾染上的落花拂去,“自然比不上王妃親自動手整理好的。”
他碰了碰手邊的茶杯,茶水是溫熱的,走之前還沒,看來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慕辰安端起茶盞一飲而盡,沈玉嬌則端詳着面前的海棠無從下手,不過多看些時候也能入眼,她将花瓶推到一邊不再管它。
“我聽薄茹說皇後要給太子選太子妃了?”
慕辰安放下茶盞的手微微一頓,“确有此事。”
沈玉嬌:“那今日早朝寧陽侯有沒有什麽異常?”
“寧陽侯?”沈玉嬌提起寧陽侯時慕辰安才想起朝中還有這樣一號人,他掌權之處找過這位寧陽侯,有老寧國公在先,他以為這個兒子也是個可用的,但資質平庸,油鹽不進,久而久之他就忘之腦後了。
“他每日上朝都像是點卯,王妃為何會問他?”
沈玉嬌:“也無事,就是永恭伯家的小姐和他家女兒在南安寺争執起來,永恭伯家的以未來太子妃自居,我只是好奇寧陽侯會如何,皇祖父之前還誇過他來着。”
慕辰安:“誇他什麽?”
沈玉嬌眨了眨眼睛道:“誇他孝順老國公,是個孝子。”既然當初老寧國公死前都不忘護着自己的兒孫後代,寧陽侯又收斂鋒芒多年不願參與朝堂之事,她作為旁觀者還是少言的好。
“要是老國公還在,寧陽侯府那位大小姐也不會受這等委屈。”
慕辰安将手邊的茶盞推到她面前,“王妃如此關心別人,何時也來問問本王?”
沈玉嬌擡眼看着他:“王爺不好好的嗎?”這璃國誰敢惹他,她有什麽好問的?
慕辰安險些被她氣笑了:“本王送了王妃一株芙蓉,王妃昨夜就讓人送來一盤用過的點心。”
沈玉嬌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問他:“王爺想要什麽?”
慕辰安拿起茶壺倒了杯茶,他想要什麽沈玉嬌會不知道?
慕辰安又飲下一杯茶水,“王妃若不知道該送什麽就先記上,總有一日是要還的。”
沈玉嬌沒把這話放在心上:“那王爺就等着吧。”
……
鳳栖宮裏,李洛白與皇後從未有過如此分歧的時候,李洛白生□□後不顧自己的意見就要為他選太子妃,他根本無意要娶妻,不僅如此皇後竟然還想将永恭伯家的那位表妹塞給他當側妃,完全不管自己是否願意。
而皇後則覺得李洛白就是心裏放不下沈玉嬌才會如此,沈玉嬌有什麽好的,一個已經嫁過人而且對李洛白毫無助力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他。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際,鳳栖宮裏的宮人進來說是有要事要報,皇後壓下心裏的郁氣讓她說。
“回娘娘,二小姐昨日在南安寺裏與寧陽侯家的大小姐起了沖突……”
宮人說到此處突然頓住了,皇後不耐,“然後呢?不過是姑娘家争吵兩句罷了,你去永恭伯府說一聲,讓兄長帶着女兒走一趟寧陽侯府,畢竟老寧國公的面子不能不顧,去好好給人賠罪。”
宮人站着不動,猶猶豫豫地道:“期間二小姐曾說自己是未來太子妃,在場衆人都聽見了。” 眼下京城裏都傳遍了,這句話即便她不說皇後也該猜到了。
皇後聞言愣了一刻,“你說什麽?”
宮人将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二小姐說自己是未來太子妃,聽見的人不少……”
李洛白冷哼一聲,“這就是母後為兒臣挑選的太子妃?兒臣怕是受不起,寧陽侯那邊兒臣會親自上門賠罪,母後好好想想永恭伯家的那位該怎麽處理吧。”
話落李洛白便出了鳳栖宮,寧陽侯就算在朝堂之上毫無用處,他也是老寧國公的兒子,他女兒也是老寧國公的孫女,三朝重輔,就算是他也不會看輕了寧陽侯府。
皇後被氣的連話都說不利索,她怎麽就看上了這麽一個蠢貨。
皇後眼裏閃過一絲狠厲,她對來報信的宮人道:“去永恭伯府,讓本宮哥哥趕緊進宮來請罪,就說自己二女兒前些日得了瘋病,去南安寺祈福時沖撞了寧陽侯府。”
為了太子的名聲,舍掉一個侄女而已,就是這太子側妃的事不能再提了,也罷,她一定要為太子選一位最佳的太子妃。
李洛白被攔在了寧陽侯府外,門房只道今日府中無人,侯爺帶着家眷出游了,雖不知真假,但寧陽侯不想見他是真,李洛白只好離開。
永恭伯長子,也就是皇後娘娘長兄這時已經到了皇帝的承德殿外,聲淚俱下地跟皇帝講起昨日發生的事,皇帝聽着越發不耐,不過是兩個姑娘家吵架拌嘴,何況一個還得了瘋病。
只是事關寧陽侯府,他稍加懲罰了一番永恭伯,就敲打了一番皇後,太子擇選太子妃一事萬不能再出差池,他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既然也想他能娶一個德才兼備的太子妃。
皇後聽完皇帝的訓誡非但沒害怕更是松了口氣,還好她處理的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