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密室

解決了太後寝室的那五個人之後,百裏蕪熟門熟路地找到密室那扇門的鑰匙,然後帶着慕雲期和白斂走進了密室裏。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面不改色,慕雲期看得嘴角直抽抽:“你不做盜賊可惜了?”

百裏蕪說:“我考慮過,以後離開皇宮後,我就做個劫富濟貧的俠盜。”

慕雲期觑她一眼:“俠盜也是盜,你這是違法犯罪。”

百裏蕪漫不經心道:“反正你也逮不到我。”

慕雲期被她怼的無話可說:“……”真的是太不要臉太欠揍了。

他們下了密室之後,便找到了那扇門,百裏蕪将門上的鎖打開,然後把鑰匙交給了白斂。

“我和陛下進去之後,不曉得什麽時候出來。你先把門鎖上,別叫人看出異樣來,然後去外面等我們。我們回來之後,會弄出些聲響叫你聽見的。”

白斂有些放心不下:“不若我同你們一起進去吧。”

“不用,我一個人足夠保護陛下。”說完便拉着慕雲期的手,走進了那條通道。

白斂站在門口望了一會兒,強迫自己把心放在肚子裏,祈禱他們不會出事。然後鎖上了門,去寝室把另外五個人先處理了。

在地下的通道裏,勉強能擠開兩個人,但是百裏蕪怕前面有未知的危險,加之這裏光線昏暗,看不太清楚,于是自己走在前面開路,且一直握着慕雲期的手,免得他跟不上。

慕雲期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她的手很小,攥不住他的手,于是只攥了他後面兩根手指頭,十分有力度的那種。

慕雲期想着,回頭确實得好好練功夫了,不能叫這個小丫頭一輩子都走在他的前面保護他。

“前面有人!”百裏蕪忽然停下腳步,示意慕雲期別說話,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竹筒。

慕雲期以為她又要吹迷煙,沒想到她将那竹筒打開,裏面全是細細的銀針。她拿出一根,捏在手裏,屏住呼吸盯着那人好一會兒,然後将手中的針甩了出去。

那人身子一僵,當即直愣愣地站在那裏動不了了。

百裏蕪小聲對慕雲期說:“我用銀針定了他的身子,你去把他打暈。”

“好。”總算有點參與感了。

這裏每百步就有一個守衛,看似森嚴,實則每個守衛形單影只,十分好對付。百裏蕪和慕雲期一個甩針,一個打人,配合默契,不發出一點聲音。

在兩個人累得手腕疼的時候,終于來到了一個點着蠟燭的房間裏。這裏的守衛要比通道裏的多一些,說明這個房間有很重要的東西。

百裏蕪數了數這裏的人數,有四個人,房門口守了兩個,房間左右兩邊各有一人把着,若是驚動了其中一人,另外三人都會察覺異樣。

想要悄無聲息地搞偷襲是不可能了,只能硬來了。

百裏蕪将臉上的面巾往上提了提,只露出兩個葡萄似的眼睛:“陛下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說完便赤手空拳沖了過去。

房間裏透出的光線讓慕雲期看清楚了百裏蕪的身手,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她仗着身量小,猶如一只靈活燕子上下翻飛,那四個人捉她不住,最後都被她一一撂倒。

百裏蕪打暈最後一個人,轉過身來對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可以過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忽然大開,一個人影從裏面沖了出來,速度極快,一掌打在百裏蕪背上。

百裏蕪一時大意,沒想到房間裏還有高手,被這高手打得一下子撞在牆上,悶哼了一聲。那高手另一掌随即而來,慕雲期見事情不妙,提起從方才一個守衛身上順來的劍擲了過來。

那高手身子一偏躲過,百裏蕪這會兒也已經反映過來,一頓無影腳将他人踹倒在地上,左右開弓給了對方倆大耳瓜子,把他扇暈了過去。

“你沒事吧?”慕雲期将百裏蕪拉起來。

百裏蕪拉下面巾,往地上吐了一口血,說道:“沒事,養兩天就好了。”這手勁可真夠大的,都把她打吐血了。

慕雲期看到她吐出的血,心裏一揪,心疼道:“等咱們出去了,讓太醫給你瞧瞧。”

“嗯。”百裏蕪拿着面巾胡亂擦了一下嘴巴,然後四處打量,忽然目光一滞,“你看那裏,那裏有個人和你長得好像……”

慕雲期順着她的目光一瞧,登時愣住了。

那裏有一張檀木闊床,床上青玉枕,蠶絲衾,有個人靜靜躺在那裏,臉色是久曬不到陽光的蒼白膚色,胸膛微微起伏,說明那人還活着。

“皇……兄?”慕雲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半跪着身子去瞧床上那人。

他仔細辨認,确認真的是他的皇兄慕雲銘。

“你還有一個皇兄啊?”百裏蕪也走了過來。

“阿蕪,”慕雲期忽然拉着她的手,急切道,“你幫朕瞧瞧,這個人真的還活着麽?”

百裏蕪不解,但還是俯下身來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和脈搏,“是個活人,不過氣息微弱,脈搏無力,應該是昏迷很長時間了……”

“皇兄竟然還活着,他竟還活着。”慕雲期激動不能自抑,他顫抖地伸出手握住慕雲銘的手,低聲喚他,“皇兄,皇兄……”

“他昏迷了,不能應你。”百裏蕪提醒道,“為什麽你皇兄會在這裏?他為什麽昏迷了?”

慕雲期将慕雲銘的手放下,給他重新掖了掖被角,整理好情緒後,才說:“三年前,父皇舉辦了一場狩獵大賽。在狩獵場有一支箭射中了皇兄的馬,馬受驚癫狂,致使皇兄墜馬重傷,最後不治身亡……”

“身亡?”百裏蕪打斷他,“他明明還活着的……”

“皇兄重傷期間一直是母後親自照料的,皇兄去世的消息也是母後宣布的,皇陵的目的也是母後親自為皇兄挑的,”慕雲期神情恍惚,“為什麽已經死去和安葬的皇兄,會在這裏?”

“這恐怕只有太後知道了。”百裏蕪将慕雲期攙起來,“這裏不宜久留,我們出去再說吧。”

慕雲期低頭又将慕雲銘看了一會兒,慢慢地緩過神來:“走吧。”

他們出了這個房間,原本打算原路返回,可是房間的另一邊還有一條通道。

百裏蕪見慕雲期精神不濟,便說:“要不你先回去,我去探探那條道上有什麽?”

慕雲期想了想,說:“一起吧。”左右已經下來走這一遭了,索性便查探個徹底。

“那走吧。”百裏蕪很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往那條通道上走去。

慕雲期方才情緒波動很大,确認皇兄還活着的那一刻,他心頭百轉千回想了許多。這會兒被她的溫暖柔軟的小手緊緊攥着,往另一個未知的方向走着,不知怎地,有百裏蕪在,他心中竟安穩了許多。

這條通道裏也有一些零散的守衛,方才百裏蕪和慕雲期在房間裏也算歇了一會兒了,手腕恢複了力氣,仍舊一打一個準。

百裏蕪受了點內傷,飛了幾針後,胸口血氣上湧,她低聲咳了兩下,慕雲期接過她的針,說:“朕試試……”

百裏蕪告訴他飛針的力度和穴位,慕雲期紮第一個人的時候沒紮準,連續飛了三四針,紮得那人嗷嗷跳腳,最後百裏蕪實在看不下去了抽出一針飛過去,搞定。

“是我太高看你了,我以為陛下和我一樣有天賦呢,沒想到還是個普通人,唉……”百裏蕪同情又鄙夷道。

慕雲期給自己找借口:“朕這會兒情緒不佳,發揮時常。”

方才那個被紮的跳腳的護衛的叫聲引來了剩下的守衛,百裏蕪看着不遠處的亮光道:“那裏應該就是出口了,我面巾方才扔掉了,這會兒不便露面,就剩這幾個人了,交給你了!”

說完便放開了慕雲期的手,自己又捂着胸口低聲咳了幾下。

慕雲期知道她這是方才被那人傷着了,這會兒恐怕身上正疼着。慕雲期雖然武功不及百裏蕪一半,但到底也是厲害師父教出來的,應付這幾個人倒也不在話下。

況且他方才見到死而複生的皇兄,心中既激動又迷惑,一時之間心緒糾結,正好打幾個人纾解纾解。

如此想着,慕雲期便系緊了面巾打了過去,不一會兒便解決了那幾人。

兩人往出口走去,那出口外面罩着一間小屋,百裏蕪和慕雲期從小屋裏出來,外面一群舉着火把和刀劍的人就劈了上來。

百裏蕪顧不得身上的內傷,拖着慕雲期就跑。

這裏是一處偌大的府宅,他們被追着跑了幾個院子,慕雲期忽然覺得這宅子有些眼熟。

“好像是太師府……”慕雲期說。

百裏蕪沒聽清:“什麽府?”

慕雲期掃視一番,确定這裏的确是太師府無疑。他指着一處院子說:“走,咱們去那個院子!”

他們越過院牆,跳進了一個花香清雅的院子,闖進了一個芳香撲鼻的閨室,驚醒了閨床上的女孩兒……

“什麽人?”那女孩扯着被子坐起來,吓得臉色蒼白。

百裏蕪定睛一瞧,心中大喜:“蕭姑娘!”

蕭秋雨聽見熟悉的聲音,看到那個沒有系面巾的黑衣人居然是百裏蕪:“百裏侍衛?”

百裏蕪一個猛子紮進她的被窩:“蕭姑娘,江湖救急!”

還是熟悉的動作,屁股朝天拱進去,蒙着被子萬事大吉!

站在閨床前的慕雲期:“……”你紮被窩裏去了,朕怎麽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