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逐步進展

#30 逐步進展

12月12日下午4點，幾乎穿越了半座城市的警笛聲終于在一家高檔會所門口停下。

會所雖然名字叫做“黑星”，但那富麗堂皇的白金色格調依舊令人眼暈目眩，處處散發着奢華與黑暗的氣息。

這裏是普通老百姓很難靠近的地方，當然也不乏有年輕人來找新鮮事，黑星會所只在晚上營業，盡管門口開着營業的燈光，可這個時間段不會有人造訪于此。

黑星會所門口出現警車并不稀奇，這裏經常性的會來一場拘捕熱潮，衆人對此見怪不怪，只是心裏想着不知道又有哪位身份顯赫的人栽進來了。

“叮鈴--。”黑星會所的大門被推開，裏面的大廳昏暗，空氣中彌漫着某種香線的味道，何魁對此很熟悉。

各類精致昂貴的名畫與擺件卻為這份陰沉增添一絲明媚的氣息。

正常哪個營業的商家會把名畫名瓷擺在正中央？萬一哪個客人喝醉不小心碰到就要面臨一筆巨額賠償，說不定這也是黑星會所的某種營業業務。

“晚上七點開門，你來早了。”前臺坐着兩個姑娘，她們聽見大門被推開頭也不擡的喊道。這段時間是她們摸魚玩手機的時間，不管誰來她們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反正她們王虎濤王總默許這種行為，拿着高工資摸魚誰又不喜歡呢？

“警察。”何魁朝兩位姑娘出示警官證。

姑娘們這才舍得擡頭，她們看見何魁那張面孔後本能的熱情起來，不自覺的整理一下頭發道，“王總不在，他一般營業時間才來。”

何魁收起證件，“那我們在這裏等他。”

“啊？”姑娘們還沒反應過來，外面又進來四五名警官，他們整齊的站在黑星會所的廳門兩側，氣氛莊重而又嚴肅，這一幕是十分別扭的，警察像迎賓一樣出現在娛樂場所，恐怕今晚來此處消遣的客人都會望而卻步。

“對不起，你們不能在這裏。”姑娘們有些慌張，她們沒收到通知說警察會來。其中一人拿起電話準備給王虎濤發信息，可是被何魁一把按住。

“我說了，我會等他，你們先和我們的人走一趟吧。”

“為什麽我們要...？”姑娘們臉色大變，她們話還沒說完，從外面又進來幾位女警官将兩人帶走。

此時黑星會所內不只有這兩個姑娘，還有許多員工，警方快速在此處部署好人員，在清點了所有人數後全部帶到了警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來到了晚上七點鐘。

此時黑星會所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上客了，只是大部分客人看見門口這架之後都望而卻步，而有一部分客人仍舊硬着頭皮進入店裏，可是店裏沒有員工接待他們，他們也只好在包間幹坐着不知道該做什麽。

有幾個熟客給王虎濤打了電話，王虎濤那邊似乎還正在睡夢中，他接到電話後匆匆忙忙地趕來，眼角的污漬都沒清理幹淨。

此時的何魁正坐在吧臺裏查看着身後酒櫃裏的酒水，王虎濤原本看見門口這麽多警察正要發作，可看見何魁後立馬變了一張臉。

“诶呦，何警官，有失遠迎，今天正好我有些事所以來晚了，早知道您來我肯定提前幫您準備好啊。”王虎濤扯出一張笑臉道。

“你說的好像我以前來你這裏光顧過一樣，”何魁從吧臺緩緩出來，他手上帶了一副白色手套，手中拿了一瓶黃色的果酒，“昨天晚上你這裏招待了哪些客人，你們總有收款明細吧，拿出來讓我看看。”

“您看這個幹什麽，我先說好，自從上次我進去之後就好好反省過了，這段時間我可讓所有人都緊盯着呢，絕對不會再發生違法亂紀的現象。”王虎濤對于何魁的突然造訪有些遲疑，他來得匆匆忙忙，不想讓警察包圍黑星會所這件事情擴散出去。

“王總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不然你也不會在外面大肆宣揚和我關系好了。”

“您...您這話說的，我王虎濤一向最重感情，要不是您對我的開導我現在還執迷不悟呢？”王虎濤一邊說着一邊來到吧臺操作吧臺的電腦和收款機開始打印昨天晚上的顧客名單及憑證。

同時他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何魁怎麽知道他對外說了什麽？按道理講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沒有和何魁接觸的機會，何魁怎麽會突然這樣？

很快憑證打了出來，王虎濤對于何魁索要憑證以及警察包圍黑星會所這件事沒有任何的詢問，只是硬着頭皮聽從何魁的話。

以前有警察來，王虎濤都會提前接到袁建柏的通知，而這次不同，沒有袁建柏的命令他不敢輕舉妄動，袁建柏說過只要他沒有開口警察要什麽給什麽就好，千萬不要和對方反着來，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何魁簡單浏覽了一遍随即笑着道，“只有這些人？我說昨晚的顧客還包括你們招待的人。”

“只有這些。”

王虎濤雖然這樣說但何魁根本就不相信，他怎麽可能把真實的顧客名單給自己呢？不然半個懷海市的資本家早就到警局“光臨”一遍了。

“既然你不配合我們調查，那就和我們去警局說說吧。”

王虎濤一聽這話，一直憋着的脾氣終于爆發出來，“不是，你以為你誰啊？敢這麽跟老子說話？老子憑什麽跟你走？你要的東西老子他媽的都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麽？！老子告訴你，我們上面有的是人！老子辦不死你！！”

何魁面對王虎濤的吼叫與威脅并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覺得這種話聽多了耳朵有點癢，周圍的警官見狀将王虎濤團團圍住，王虎濤左手不自覺的探向懷中口袋似乎想要摸出什麽來。

“王總心情不好可以理解，至于理由當然是有的，你涉嫌故意殺人，且抛屍衛河河灘，我們這邊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搜查令和逮捕令在這裏，有什麽話到警局慢慢說就好，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萬一這真是一場誤會你也好早點脫身。”

“什麽？！殺人？抛屍？”王虎濤腦袋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最先想到的是自己以前幹的那些龌龊之事，可而後轉念一想，自從他遇見袁建柏和那位大佬，自己以前幹的事情都被擺平了，從他進入黑星會所以來他再也沒在明面上幹過這種事，警察不可能查到的。

王虎濤這邊還沒有想明白那邊警察已經開始行動，試圖将他控制住，王虎濤處在一個被動環境本能反應是自保，他左手掏出一把軍用小刀，他沒有用小刀對着警察，而是對準了自己的脖子，“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自殺！”

何魁心中嘆了口氣，王虎濤根本沒有自殺的膽子，他竟然還敢用這個來威脅。不過不得不說，他還是有點腦子的，如果他的刀是對着警察的現在已經被警察給按下了，就算他真的無辜也要進去呆幾天，可他對着自己警察便難以輕舉妄動。

場面忽然陷入膠着，然而這種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門外又傳來一道聲音，“大家都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來者是一個西裝革履戴着眼鏡的男人，男人模樣頗像位知識分子，他扮相精致，與王虎濤的邋遢勁兒完全不同，男人出現在這種場合也是讓人意想不到。

“哥！”王虎濤像看見了救命稻草，因此左手微微洩力，周邊警察看準時機一個箭步沖上去，王虎濤反應再快也難敵人多勢衆，他手中的刀被奪下，雙臂也被扣在身後疼得他呲牙咧嘴。

袁建柏見狀倒也不急，比起他剛才的叫喊現在鎮定很多，“你們好，請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袁總，這麽快就見了。”何魁擡手招呼袁建柏，袁建柏沒想到何魁對自己還挺親切，他忙不疊的過去，然而下一秒他的雙手上就多了一副手套。

“你們...你們抓我哥幹什麽？！”王虎濤和袁建柏都愣住了，何魁憑什麽這樣無差別抓人？

“當然是你們兩個都有嫌疑，反正你們這店裏也空了，放心，我們會幫你把門鎖好的。”

王虎濤張張嘴正要反駁什麽，卻感受到一陣銳利的視線，這來自于他的好大哥袁建柏，袁建柏收到了關于張長遠和李甲被逮捕的消息，他雖不知道這盆髒水怎麽潑到他這裏的，但現在他也只能配合，如果反抗只會适得其反，說不定還會連累到更上面的人。

方才進店的客人都被驅散走，王虎濤和袁建柏分別被關進了兩輛警車，黑星會所的門被鎖上，何魁拿出封條親手将大門封上，事已至此，所有目标人物基本已落網，現在還剩下星空福利院的衛紅乙。

陳嘉嘉和譚麗娜全權負責那邊，大概明天就會有結論。至于最關鍵的證據，楊昊還正在修複着何魁的手機，如果沒有恢複數據成功，他們還需要再次前往福利院取得證據。

福利院不比其他，不是出于必要原因警察就不能造成恐慌，所以一定要先取得證據。但毫無疑問，這場行動以極為迅速的鎖定且精準的逮捕拉開了良好的序幕，何魁在寒夜中看着門上的封條，這就是開啓真相的第一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