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不知所起
情不知所起
寺中有幾處小院是專門為遠道而來需要住宿的香客所建,普玄帶着三人來到往年沈清芷住的院子裏。
院落在寺院邊上,兩間主室,主室兩邊各兩間廂房,房子中間一顆菩提樹。
顧簡住兩間互通的主室,春杏則和劉飓住兩邊廂房。
春杏在外間擺放顧簡的衣物用具,顧簡已經躺在了裏間的睡榻上,一路上山,她現在雙腿發軟一動不想動。
“女郎君定是身子還沒恢複完全,所以才會這麽累。”
“嗯……”
“那女郎君先小憨一會兒,等一會兒我去拿齋飯。”
“嗯……”顧簡躺在榻上并無睡意,只閉着眼,一會兒腦子裏卻又出現了那會兒在溪邊時劉飓那張欲感滿滿的臉。
顧簡你瘋了嗎。
她猛地睜開眼,用手拍自己臉。
飯後,劉飓來到小院外,走到不遠處一顆柳樹下開始紮馬步練功。不一會兒姜彥走來,看周邊無人,便向劉飓道:“王爺,屬下已經在周邊巡查幾圈,并無可疑之處。”
劉飓閉着眼半晌道:“你少晃兩圈便無可疑之處了。”
“……那屬下少在世子妃面前出現,王爺有事便去天王殿院中的廂房找屬下。”
聽到姜彥說‘世子妃’,劉飓幽幽地擡起眼皮冷瞥了他一眼。
姜彥不禁暗自倒了一口氣,自家王爺自從潛入侯府認識了這個侯府的女郎,便那麽讓人難以捉摸,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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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彥內心委委屈屈,向劉飓拱手告退。
顧簡依照往常飯後出來遛食,出了院子,看到不遠處的劉飓時腳步一頓,随即轉了個方向往另一邊的小徑走了。
寺院內的香火氣彌漫着周邊的空氣,落日的餘晖灑在這充滿禪意的芳草間。
顧簡站在路徑中間展開雙臂申了一個懶腰,随後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到看果然是他,顧簡一臉嫌棄:“你跟着我做什麽?”
劉飓一臉不以為意,徑直向前走,走到顧簡跟前才站定,用低沉的聲音道:“我受侯爺所托,保護他的愛女,怎麽這位女郎君有什麽意見?”
他居高臨下,眼神深冷,臉上毫無表情,語氣卻充滿漫不經心地挑釁。
顧簡被噎的怔了半晌,又道:“我不用你保護!”
劉飓卻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當心身後有蛇。”白日裏被蛇吓到的餘悸又上心頭。
雲泉禪寺本就處于深山之處,除了寺中建的屋舍外,多是綠野蔥蔥。
劉飓話落,顧簡真的又被吓到,趕緊往劉飓身側一跳,抓住劉飓的胳膊,“哪裏哪裏?哪裏有蛇?”
劉飓看着身側顧簡緊張的神情,杏眼圓睜,朱唇微顫,發髻間的步搖來回搖擺,像一個催眠鐘讓劉飓失了神。
他定定地看着她,許久顧簡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捉弄了,她憤怒地看向他,二人雙眸交彙,她的一腔憤怒卻被他幽深又灼熱的眼神給逼退了。
顧簡眼睫微動,不敢再看他的雙眼,随即轉身往小院跑去。
劉飓看着顧簡華袿翩翩,提裙子小跑而去的身影,淡然一笑。
在雲泉禪寺的幾日,顧簡一早便去大雄寶殿在大和尚的指導下為沈清芷母親誦經,直到中午便回到小院小憨避暑。
每日傍晚要麽在院子裏菩提樹下納涼,要麽出去山間小路欣賞一下落霞西垂天際的美景。
這日一早起來天氣陰沉,氣壓極低,看天氣像是要下雨,幸好雨來時已經是午後,完成了一早的功課。
顧簡還在午酣,便聽到一陣悶雷,随即一陣暴雨傾盆而下。
雨下了兩個時辰後,天空漸漸放晴。
雲銷雨霁,天空中挂了一道絢麗的彩虹,春杏在院子裏直喊:“女郎君,女郎君,快出來看呀,好漂亮的飛虹!”
顧簡在屋子裏悶了一下午,此刻彩徹區明,她早已迫不及待出去看看山間被雨水沖刷後的美景。
收拾一番捋了捋鬓發,又在銅鏡前補了補清淡的妝容,她愣了一下:不過出去看看景散散步,補妝做什麽?看着銅鏡裏的自己,顧簡不自覺地抿了抿嘴。
出了院子,空氣中雨後清新的泥土氣讓顧簡感覺神清氣爽,閉着眼猛吸了幾口,一睜眼便看到東廂房門口站着的颀長身影。
顧簡忙将眼神移開,“春杏,咱們出去轉轉。”
目不斜視越過劉飓,主仆兩出了院子往那條石階小路去了。
路兩旁的草木經過雨水的洗禮,變得煥然一新,生機勃勃。枝葉上的水珠由傍晚金黃的陽光一照射,像一顆顆瑩潤的珍珠光耀燦爛。
顧簡穿着長裙一路左顧右盼,不想一腳踩在一處圓滑的石頭上打了滑,千鈞一發之際春杏想伸手去扶已經是來不及了,只驚恐大喊:“呀!女郎君!”
顧簡滑下了兩臺石階坐在地上,随即腳踝一陣劇痛,腿上也陣陣尖疼。
春杏急步小跑下去蹲在顧簡腿側,看着顧簡皺着眉一時心慌,“女郎君……哪裏摔疼了?”
“腳踝……腿,都好疼!”
春杏忙把顧簡裙子下的蠶絲中褲卷到膝蓋上,果然膝蓋下一點兩片擦傷,已經浸出了血跡,春杏眉頭鎖死,眼中帶淚,“女郎君,出血了,趕緊回去擦藥吧。”
春杏忙扶着顧簡要站起來,可當顧簡往起一站,随之另一只腳又一陣劇痛,根本不能挪步,“啊!不行不行,疼的厲害。”
看到自家女郎君疼成這樣,春杏手足無措,又不敢動她,躊躇片刻,她突然想到:“無名!我去讓無名來。”說罷春杏拔腿就跑,去找劉飓。
顧簡都來不及喊春杏已經跑遠了,“不要去……喊他……”
春杏跑到小院門口,劉飓正面沖着菩提樹負手站着,聽到身後急促的跑步聲,劉飓已經預感不妙,回頭便看到春杏滿臉的焦急之色,還未等春杏開口,劉飓眉心微蹙上前問:“怎麽了?”
“女郎君……她……”
“她怎麽了?”
春杏一路跑了多個石階,氣喘未定又道:“她摔了……摔傷了,走不了路!”
話音剛落,劉飓便急步向石階下而去,春杏亦跟在身後。
他快步來到顧簡面前,二話不說抓起顧簡的腿,顧簡将腿往後一縮拒絕他的動作,“你做什麽?不用你看,我可以自己回去。”
“如果可以自己回去,為何春杏還要去喊我?”
“她自作主張。”
“女郎君,你還是讓無名看看吧!”
閉嘴!顧簡內心咬牙切齒。
劉飓又繼續卷她的褲腿,顧簡還躲,卻被他的大手按在膝蓋上,“別動!”簡單的兩個字,如給顧簡帶了一副枷鎖,她真的不在抗拒。
他卷起她的褲腿,如牛奶般細嫩的肌理讓他瞳孔一縮,按着他膝蓋的手指不禁微微一緊,随之兩片鮮紅的血痕印入眼簾。
他擡眸看向顧簡,“哪裏還疼?”
“……腳踝……不敢動。”顧簡用下巴點了一下另一只腳的腳踝。
劉飓又輕輕抓她的那只腳,剛擡起一點顧簡便感覺一陣疼痛:“啊!嘶……”
“先回去!”說完劉飓便将顧簡打橫抱起。
顧簡當即驚了,“唉!你做什麽,把我放下來!”
“別動!”
“我可以跳回去!”
劉飓不理她,禁止往臺階上走。
顧簡知道掙紮徒勞,便老老實實由着他抱着自己,一手搭在他的肩頭,另一手搭在他的手臂,眼眸低垂不再說話。
她感覺他在看自己,微微擡眸便與他那雙如潭的眸子相合,那一刻顧簡心尖一動。
春杏在前邊把門打開,劉飓把顧簡一直抱到裏間的榻上,他又抓起她的另一只腳,顧簡還是喊疼。
“春杏你去向那個普玄和尚要點跌達損傷的藥。”
春杏忙跑了出去找藥。
劉飓又看了一眼顧簡,“忍着點,我看一下有沒有傷到骨頭。”
顧簡微微颔首:“嗯……”
他脫掉她腳上的圓頭履,輕輕轉動她的腳腕。
顧簡緊皺着眉心氣惱道:“疼疼疼!你輕一點。”
檢查一番,“還好沒傷到骨頭。”
她滿眼怨氣,努嘴瞪着他,落到他眼裏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奶貓,那樣惹人憐,趁她沒反應過來時他忍不住已傾身而上吻了上去,一手按着她的腦後,一手扶在她身側的榻上,索取她唇間的香甜。
顧簡驚恐地看着眼前咫尺的帥臉,反應過來之際雙手掙紮着推他,他卻松開她邪惡一笑,道:“不想再告訴別人貓抓了嘴角,就不要反抗。”
他高挺的鼻尖緊貼着自己的鼻頭,她從他炯炯的瞳孔裏看到了自己,她是被威脅了嗎,竟然真的沒再反抗。他接着輕啄她的唇,又将她的唇瓣輕輕銜住,繼而緩緩探索,越來越深。
一瞬間,顧簡感全身的血液極速流轉,心跳卻像是停滞了一般,她不自覺慢慢微闔雙眸。
這個吻綿密而長,在春杏回來前,他意猶未盡松開了她,兩人氣息微重,顧簡雙眼迷濛,唇瓣嫣紅,他戀戀不舍又落下重重一吻才翻身而起。
須臾間,春杏已經拿着藥進來了。
顧簡還未從剛才的情緒中出來,只見她低着頭,閉着眼,抿着唇,春杏還以為是因為很疼才樣,“女郎君很疼吧。”
春杏要給顧簡上藥,劉飓卻道:“我來吧,你不知道上藥的手法,當心再傷到。”
春杏聞言忙道:“是是……無名會接骨,還是讓他給女郎君上藥吧,這樣安全,我再去把飯拿過來。”
好單純的春杏。
屋內又剩下兩人,劉飓勾着嘴角蹲下來把顧簡的足衣脫掉,一只三十六碼的玉足白嫩又乖巧。
一時空氣中很是安靜。
剛經過了一場荷·爾·蒙的化學性實驗,眼前的沖擊力讓劉飓恨不得沖破那道界限好好“把玩”一下眼前的尤物。
顧簡看出他的異樣,生怕他在做出過分之舉,于是小腿用力縮了一下道:“我自己可以上藥。”
沒想到他輕輕一用力,又把她的腳抓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