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入君懷袖
出入君懷袖
“阿芷……”
顧簡有些站不穩,跌跌撞撞扶住涼亭的支柱,她感覺自己越來越熱,熱的想要把身上的衣裙全部都扯了去。
這時世子又過來扶住顧簡,“阿芷,我扶你回去歇息。”
世子也喝了茶,只是人高馬大,同樣的量在身體較小的顧簡身上要比他起效快的多,而且他又比顧簡少喝了一盞,所以藥勁還沒上來。
顧簡雖然迷糊但也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大腦和身體的對抗讓她抓狂,她想要趕快離開世子,可身體不聽使喚。
她雙手扶着世子,呼吸也開始急促,呢喃着:“你……給我喝的什麽?”
世子因心虛而神色不安:“阿芷,我喜歡你,我只是怕你與我退親,想留住你,所以才……”
她恨恨地瞪着他:“我要……回去……”
她想離開,可是自己身子太軟了,走不動路。
世子又安撫道:“阿芷,随我回去,我幫你解了藥性,若不然會傷了身子。”
顧簡越來越熱,看着眼前的世子竟有抱上去的沖動,可她最後的一絲理智克制着自己,這時她想到了劉飓,眼裏開始浮現一層水霧。
現在世子也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燥熱,再僵持下去他只怕自己帶不走顧簡,于是趁着自己力氣滿格便一把将她抱起,抗在肩上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來到門前,原本亮着燭光的屋內此時竟漆黑一片,此時世子的藥勁也已經發揮了作用,他有些迫不及待推開門,剛邁進腳去卻被什麽絆了一下,将顧簡從肩上滑了下來,甩了出去。
屋外沒有一絲月光,屋內更是漆黑一片,又加上人範迷糊,像醉酒了一般迷迷糊糊,世子緊張顧簡,忙道一聲:“對不起,對不起阿芷。”
他起來胡亂摸一通,又将她從門邊上摟了過來,随後将她抱起跌跌撞撞去了裏間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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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放好,自己又回來關好門,接着迫不及待摸黑回了榻上,直沖着人壓了過去,嘴裏直低喃着:“阿芷,阿芷……”
可憐他口口聲聲喚的這個阿芷已經不是當初抱進門的那個阿芷,在他摔倒的一瞬間,甩出去那個人已經到了別人的懷裏。
剛剛劉飓在亭子不遠處的一個角落看到顧簡無力地扶着亭子支柱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世子說的那些話。
如果不是他每晚都要去顧簡屋外确認她安然無恙,今晚的世子就會得了逞。
當他聽到那些話,眼裏的蕭殺之氣像飛出了無數只帶着銀光的針。他極力克制了自己的怒氣,迅速的想了一個不動聲色的辦法。
來到世子屋內,侍婢正在為世子準備沐浴的水,侍婢看到劉飓便一驚,他二話不說只道:“想做世子的女人麽?”
侍婢太想了,當世子的女人,盡管只是個妾也比奴婢好太多了,她木讷地點頭。
劉飓又道:“想的話一會兒老老實實照我的做。”
侍婢又木讷地點頭。
緊接着,他将屋內的燭火都吹滅,拉着侍婢來到門口。當世子推門而入時,他便将長腿一伸将世子絆的撲了出去,顧簡一離世子的手,他将她接在懷中,将侍婢推到了門邊。
待世子又抱起侍婢回了裏屋後,他便抱起全身發燙的顧簡閃出了世子的屋子。
黑暗中,他看到懷裏的人眼淚盈盈,睫毛被打濕粘在一起,讓人心疼,他徑直将她抱回了自己住的屋子。
姜彥站在門口,眼看着劉飓一張冷到極致的臉橫抱着顧簡迎面而來,他先是一愣,當劉飓奪門而入時便聽到沉冷的一聲:“打一桶冷水來。”
正好屋外有一桶為劉飓準備好的涼水,姜彥趕緊提了進去。
姜彥放下水桶,劉飓又冷冷一聲:“出去!”
姜彥忙又出去。
此時顧簡已經整個人都漲熱,本來嫩白的皮膚變成了粉紅色,看到眼前的劉飓她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的他,藥性作怪,她很想撲過去抱着他,又怕自己抱錯了人,迷·/離的雙眼看着他只是流淚,
劉飓心揪着疼,伸出手為她擦去眼淚。
他将她扶起來,把她的外衣脫掉,只剩下一條向後系帶的束胸衣,兩個白兔成了粉兔子,躍躍欲試想要跳出來,劉飓怔了兩秒喉結一滑,随即拿一條巾子投涼給她擦身子。
她抓着他的手臂,無力地看着他,劉飓一聲不吭,繼續着手裏的動作。
此時外面的雷聲越來越頻繁,風聲也越來越重,眼看大雨就要來了。
春杏見自家女郎君還沒回來,去了涼亭處也沒見人影,以為世子将人擄了去,于是情急之下跑到劉飓這裏,看到守在門外的姜彥,她慌忙地向姜彥道:“快請九王爺出來,我家女郎君被世子強行帶回他房裏了!”
姜彥看春杏慌忙的樣子只鎮靜地往裏屋看了一眼道:“女郎君在裏面。”
春杏當即一愣,“裏面?”
“嗯。”
“……那麻煩請女郎君回吧,要下雨了!”
“回不去了。”
“?”春杏一驚不解地看着姜彥。
于是姜彥将剛才的情形向春杏描述了一遍。
春杏更不放心了,也直愣愣地等在那裏。
站了一會兒姜彥又道:“你還是回去吧,萬一一會兒有人去,還需要你擋着些。”
春杏理解了姜彥的意思,可又不放心顧簡,躊躇片刻又向姜彥道:“那一會兒盡量讓九王爺把女郎君送回去。”
這話說完,春杏沒底氣地閃了幾下眼睫,随後心一沉走了。
屋內劉飓已經用涼水擦了好半天,可是絲毫沒有褪去顧簡身上的熱意,而且她的眼神越來越灼人。
劉飓想到世子最後說的那句話:阿芷,随我回去,我幫你解了藥性,若不然會傷了身子。
他慢慢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将巾子扔進了桶裏,定定地看着她。
顧簡靠在軟枕上眼含春色,也回看着他,二人目光一觸,如外面的閃電一樣迸發着火焰。
劉飓本不想在她頭腦不清醒的時候與她發生點什麽,他一直試圖将他喚醒,可看來都是徒勞,是以,真的如世子所說,只能……
他正做着思想建設,突然顧簡拾起癱軟的身子向前一傾,兩條柔軟的雙臂環上他的脖子,熾熱的雙唇便覆了上去。
由于藥性使然,她很熱烈。
劉飓也不再克制自己,将她牢牢地定在榻上,他長臂一伸将帳子散了下來。
不一會兒榻邊上多出幾件衣裙。
外面狂風大作,雷聲連天,很快驟雨而至,又急又密。
急雨的聲音很大,但依然掩蓋不住屋內讓人臉紅耳熱的聲音。
姜彥聽到聲音愣了一下,雖說自己也還是個未經人事的純情男子,可這種事是個純情男子都懂得,反應了幾秒後,他忙出了院子将外面的門關上守在門口的廊檐下。
帳子裏,滿是缱绻之氣。
顧簡額角粘着幾縷浸濕的發,突然他停了下來,定定地看着她問:“我是誰?”
顧簡眼色迷濛朱唇微啓:“無……名。”
他沉默幾秒,不滿意,懲罰似地一下:“我是誰?”
“……九王叔。”
依然不滿意:“我是誰?”
她一晃:“……九恒,九郎!九郎……”
一聲聲的九郎終于讓他勾起了嘴角,随即傾身吮上了她的朱唇,繼續着。
外面依然下着急雨,姜彥一直守着門。
直到夜半子時,雨停了。
她伏在他結實的肩頭,緊閉着雙目,粗重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他的大手撫着她的頭,吻着她的頸窩沉沉地問:“還要麽?”
她無力地搖頭。
抱着她又過了一會兒,他一個翻身将她放平,自己掀開帳子去清洗了一番,穿好亵褲又幫她擦洗一遍後擁她入懷而眠。
下過急雨的山中空氣尤其涼爽,即使緊緊抱在一起也感覺不到一絲熱意,一夜好睡。
翌日,晨光熹微,顧簡一動身子感覺被束縛着,睜開眼便看到兩塊麥色的、結實的胸肌,上面竟然還有深深淺淺的紅色印跡,她的心一跳。
微微擡頭便看到他明顯的喉結,和分明的下颌線,旋即昨夜朦朦胧胧的一幕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依稀記得,她竟然趴在他胸口向他道“還要”!
顧簡皺起眉心閉着眼暗自懊惱:定是那藥性的原因。
鎮定了片刻,她輕輕擡起他的胳膊預要滑下去,悄悄掙脫他的環抱回自己的屋子,可剛滑倒他腹部時,就聽劉飓啞聲問:“還想嗎?”
顧簡的心驀地一跳,随即就要起身,卻被他提了上來,他一個翻身将她壓住,他剛睡醒的雙眸都那樣清冽,看着一臉羞赧的顧簡發笑。
顧簡別過臉不再看他,卻被他捏着下颌轉過來,又索取了一番。
顧簡推他,“該回去了。”
劉飓看看外面的天色坐起身,把顧簡的衣裙拿給她,自己也将中衣穿上。又将他如何用侍婢把她從世子手中換出來的過程說了一遍。
果然她當時的意識模糊,不說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如何回的屋子,這樣便知道如何應付世子。
顧簡擡腿下榻,随即身下傳來一陣撕裂的疼,她定了片刻,劉飓嘴角一勾,“是不是需要上點藥?”
顧簡撇了他一眼站起身,臨出門,劉飓攬住顧簡的腰在他耳邊低喃:“再叫一聲。”
顧簡愣了數秒,臉一紅将他推開。
打開門,姜彥從廊檐下的石階上躍起。顧簡又是一愣,低聲問:“姜彥,你在這裏守了一整晚?”
姜彥微微颔首:“嗯。”
顧簡的臉耳朵旋即一陣火熱,她沒再說話急步走下臺階往回跑。
看着她慌忙逃走的背影,劉飓臉上蕩起一層前所未有的甜笑轉身回了屋。
顧簡沒跑幾步便迎上了春杏,春杏一臉緊張低聲道:“女郎君,路上沒人。”
幸好劉飓的住處通往顧簡屋子的路比較隐蔽,路上真的沒遇到什麽人。
屋外叽叽喳喳的鳥叫聲将勞累了半夜的世子喚醒,懷中的人背沖着他,世子将人往緊摟了一下,在她耳邊,邊吻邊喚,“阿芷……”
侍婢輕咛一聲,轉過身,世子微閉的雙眼隐約感覺到哪裏不對,他驀地睜開眼,眼前一張正陶醉的臉迷離地望着他。
世子當即彈開身子一躍而起,本來晨起的雄風被眼前的驚愕瞬間掃平了。
“你,你……”世子驚的說不出話來,對昨晚的前前後後又思索了一遍:明明是将阿芷抱回來了!
“你好大的膽子,究竟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