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錯!錯!錯;莫!莫!莫!

錯!錯!錯;莫!莫!莫!

劉飓的無言離去着實給了顧簡一拳重擊。

她鼻子發酸,喉嚨發緊,怔在那裏好久邁不動步。

這時小六過來安撫,“女郎君先回吧,說不定九王爺一會兒又回來了,上次不就是麽!”

顧簡眨了眨眼,強将眼淚咽了回去,瞪了一眼小六:“他回與不回有什麽要緊?”

說完擡着艱難的步子進了侯府大門。

小六低低嘆了一聲:“脾氣都倔得很哦!”

回了清芷閣,春桃和春杏看到顧簡一雙杏眼赤紅都吓了一跳,兩人迎了上去要詢問,沒等開口,顧簡先道:“我沒事。”

說完她徑直走到榻邊躺了下來,面沖裏閉着眼,看似靜靜的,可不一會兒眼淚就悄悄地從眼縫裏浸了出來。

春桃和春杏皺着眉心,相視一眼,随後春杏跑去前院詢問小六才知道原由。

二人在清芷閣院外樹蔭下,春杏低嘆:“女郎君去找清璃公子被九王爺抓了回來,聽小六說,九王爺很生氣,頭也不回話也不說就走了。”

春桃瞪了春杏一眼:“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抓’了回來?女郎君又不是偷偷摸摸與清璃公子做了什麽,讓你這一說顯得事好大。”

春杏撇嘴:“九王爺最忌諱女郎君與清璃公子接近,難怪他那麽生氣。”

春桃沒好氣地戳了一下春心的頭:“你是九王爺的婢女還是女郎君的婢女,口口聲聲向着九王爺,他生氣怎麽了,他不也與那陳如饴摟摟抱抱麽,怎麽女郎君只去見一見清璃公子他就不行了呢,也太霸道了!我看氣氣他才好呢!”

春杏咂嘴:“不是我向着九王爺,我是怕女郎君和九王爺因為別人影響兩個人的感情嘛。”

“……這倒是,不過我看九王爺定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來哄女郎君了!”春杏饒有信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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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飓沉着的臉、挽起的眉心一直未放平,從侯府門前離開來了關押司亞圖的大牢。

他一下車便将姜彥趕車的鞭子奪了過來,徑直沖着司亞圖的那間牢房去了。

牢房內陰暗潮濕,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窗口可以隐隐投進一點光,有一股難聞的黴味。如此的環境映襯着劉飓,更顯得滿臉陰鸷。

一肚子怒氣還未發洩完,他向獄卒沉冷的道一聲:“開門!”

獄卒二話不說将門打開。

此時司亞圖還被綁着手腳滾在地上,看到劉飓很是不屑,直斜着眼睛瞪着他。

看着司亞圖這找死的眼神,只聽“啪”的一聲,劉飓未發一言直接狠抽了一鞭子,接着又一鞭子,“啪啪”的落鞭聲越來越促,司亞圖也是個硬碴子,雖然很疼,但他一直未求饒,直“啊啊”地一聲聲喊叫。

姜彥看劉飓發洩了一氣,司亞圖也似乎要暈了過去,于是提醒劉飓:“王爺,差不多了,他是大魏的奸細,還是得留着問責大魏。”

劉飓又抽了幾鞭才收起手來,把鞭子扔給姜彥,還是未言一語便往外走。

身旁的獄卒一臉懵,心思:竟未詢問一句?只就是一頓鞭子,打完就走,這是專程過來洩火的麽?

姜彥斜了一眼獄卒,誰讓他是魏清璃的人呢。

大牢夾道的牆根處,在一個鐵架子上放着一盆水,姜彥将沾了血跡的鞭子放進去晃了幾下,把血漬浸了下去。

出了陰暗的大牢,陽光顯得尤其耀眼。劉飓觑了一下雙眸向姜彥道:“世子的那個小孩子你去看一下。”

“是!”

世子一家都被囚禁在這裏,劉飓交代過郡守要給那個小娃娃安排一個好一點的牢房,盡量讓其少遭一些罪。

姜彥去了,他站在車外等着,腦子裏全是剛剛顧簡站在侯府門口一臉木然的畫面。

看起來無辜、無助,他本該心疼,可就是不想去安慰她。

越想越氣,随即一拳杵在車廂的木梁上,“咚”的一聲,馬兒被車架震了一下,“噗……”發出一陣重重的吐氣聲。

劉飓的手背關節處便滲出幾片斑駁的血跡。

過了一會兒,姜彥小跑回來,“王爺那孩子并她的母親被安排在一間有光的牢房,裏邊有榻,鋪着較幹淨的墊子。”

“……嗯。”

姜彥看到劉飓手背上溢出的血跡正順着指縫蔓延,不禁皺了一下眉心,“王爺……回小院包紮一下吧。”

劉飓不以為意道:“不用,去城門處吧,一會兒找點水沖一下。”說完上了車。

姜彥籲了一口氣心思:這男女之事真是傷人。随後坐在車轅上禦馬前行,來到城牆下,姜彥問崗位要了一袋水過來,給劉飓沖傷口。

這時沈光過來眼睛一觑問:“這是怎麽弄的?”

劉飓未答。

姜彥看了一眼沈光,眨着眼:“嗯……”也沒“嗯”出所以然。

随後劉飓淡淡一聲:“不小心碰的。”

“不小心碰的?碰哪裏了,流這麽多血?”

劉飓收起手甩了一下,“沒事。”随後繞開了話題問:“侯爺可發現有什麽可疑之處嗎?”

“還未,按最早從密雲山出發的時間算,到了城外還需幾個時辰,他們趕了那麽久的路定需要休息一段時間,行動最早也得深夜。我們可以先回去睡一覺,入夜再來不遲。”

劉飓颔首“嗯”了一聲,道:“侯爺回吧。”

沈光“嗯”一聲,又看向劉飓:“九王爺要不同我一道回我府上,去看看阿芷?她這幾日尤其擔心你。”

姜彥眉毛一挑,擡手摸了一下鼻子。劉飓默了一息道:“改日吧。”

沈光眼珠子從姜彥和劉飓身上一掃而過,便看出些異常,平常這個劉九恒只要有時間便會往自己府上跑,可這個時候到入夜還有多半日的時間,他竟然說改日。

再看看他手上一大早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傷……

沈光也默了一息,後道:“那好,我先回了,傍晚過來。”

“嗯。”劉飓微笑颔首。

沈光走後,劉飓上了城牆巡視了一圈。漫長的一個下午他就在城門口,期間在車上靠着軟墊想養養神,可一閉上眼她被魏清璃挾持的那些畫面便出現在大腦裏。

散亂的發絲,淚濕的雙眸,還有那被按在牆上的雙臂……旋即他又猛地睜開眼直起了身子,就那樣直直地坐着。

*****

沈光回了侯府先找來小六詢問了一番,“九王爺今日可來過?”

小六小雞啄米是的點頭,将顧簡去找魏清璃和劉飓如何生氣地把顧簡搶了回來,又如何生氣得丢下顧簡而去的詳情說了一遍。

沈光原本還對劉飓有些不滿,聽到小六如此一說便能體諒這未來女婿的心境,之後徑直去了清芷閣。

這時顧簡還躺在榻上,聽到沈光進來,她便悄悄揉了揉酸澀的雙眼坐起身子。

兩只眼睛赤紅微腫,顧簡強讓嘴角彎了一下,沙啞地低喚了一聲:“阿父。”

沈光看到自己女兒眼前的樣子當即心疼地皺了一下眉心,接着“嗯”的一聲長嘆。

“阿芷啊,你不應該去找那魏清璃,從私人感情來說,他對你別有用心,你應該考慮九王爺的感受;從國事來說,他是大魏的太子,他來安平郡便是挑唆安平王造反,而他預趁大武國內亂時對大武國發起戰争,他,是我們的敵人。”

顧簡知道了魏清璃是大魏的人,可他是大魏的太子魏清璃還未與她講過。

沈光的這席話讓顧簡瞠目結舌,所以她出現在安平郡是個陰謀?

真是毛骨悚然。

她不可思議地低喃:“沒有人告訴我啊!”

沈光“唉”了一聲又道:“九王爺對于安平王造反是的事一直瞞着你,是擔心你為此整日擔心害怕,也就連魏清璃的身份一起瞞着了。”

顧簡咬着唇角,對于今早的事生出一絲愧疚。

沈光又勸道:“現在魏清璃的事就算過去了,你們二人也不要再為了他再僵着,九王爺若是來向芷兒你低頭,你可莫要再向他端着了。”

顧簡勉強地點點頭,只怕他不會那麽輕易來向自己低頭。

沈光走後,春桃和春杏瞪着差異的眼神直嘆:“清璃公子是大魏太子?”

“他對女郎君那樣用心可是想讓女郎君做他的太子妃,将來當皇後麽?”春桃浮想聯翩道。

春杏瞪他一眼,“你怎麽知道他在大魏沒有太子妃,再說,誰知道他是不是想害女郎君呢?”

“他怎麽會害女郎君,害了女郎君對他有什麽益處?”

春杏又怼:“哎呀!反正女郎君心儀的人是九王爺,就算他現在已經是皇上,女郎君也不會心動的。”

顧簡轉頭看向春杏,好幾秒後道:“你倆別吵了。”

春杏得意地看向春桃,又湊近悄悄道:“你看女郎君看我時那同意的眼神。”

春桃撇嘴。

……

沈光傍晚沒有吃晚飯直接去了城門口,果然劉飓還在。

他的車停在隐蔽的夾道處,人不在車上。

沈光上了城牆看見他在城樓的一角正靠在牆上環着雙臂垂眸發呆,感覺到有人走來,他擡眸看到沈光便站直了身子。

沈光手裏捏着一瓶藥和一卷絹帛,走到劉飓面前道:“把手包一下吧,天氣還熱着,當心化了膿。”

劉飓未語,沈光将藥瓶子打開,直接抓起他的手将藥粉灑在破了皮的傷口處,随手将藥瓶塞在腰間,邊用絹帛纏着劉飓的手邊道:“我去看了阿芷,她哭得眼睛都腫了,雖說此事阿芷的做法欠考慮,但九王爺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何必與阿芷一個小女子過分置氣,差不多就算了。”說着将絹帛在劉飓手背上打了一個結。

沈光沒有看到魏清璃對顧簡的舉動,他以為顧簡只是去與魏清璃像在侯府一樣簡單的說說話而已,如果他與劉飓的角色互換一下,可能不會說的這樣輕松。

劉飓只是點點頭,并未說什麽,但聽到沈光說顧簡眼睛都哭腫了,心頭還是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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