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距離婚期也越來越近,家裏上上下下也越發的忙碌了起來。

身邊最近的氛圍,是即便刻意的選擇忽視,也還是會強硬的闖入、然後嚣張的同我說許清時就要嫁過來了。

無論怎樣,那也是我親哥的婚禮,所以,當天,我還是好好捯饬了一番的。

婚禮是由我爸媽和許清時父母商量着辦的。

據我哥說,許清時最開始連婚禮都不想辦,說是不在意這些儀式感,領個證就行了。

但現在正正經經結婚的人,哪兒還有多少這樣的呢?

別說許清時父母會怎麽想,我爸媽也都不同意。

不辦的熱熱鬧鬧,起碼也得像樣吧?

這過程中的曲折如何,我也不清楚。

反正許清時最後讓步了是沒跑的。

畢竟她現在就穿着婚紗和我哥站在臺子上兩兩相望着。

要說起來,許清時,還真是我活這二十多年裏,所見過的最漂亮的人了。

女人穿婚紗的樣子總是會讓人覺得很夢幻很美好。

再看旁邊,施易林笑得那副不值錢的樣子,就一眼,便再沒了看下去的欲望。

心情不好。

沒來由的。

沒吃幾口我就放下了筷子,忍着想要離開的沖動多坐了一會兒。

等到新郎新娘那套程序走完,許清時也換下了婚紗,穿上了紅色的旗袍重新進場。

臉上是沒有絲毫破綻的微笑,她挽着施易林的手臂一起向來賓敬酒。

第一個要敬的,自然是我們這桌最親的人。

新娘子,不愧是新娘子。

小時曾給許多新娘子做過花童,那些漂亮的新娘子們總是會将長長的頭發盤起,然後插上許許多多的金簪子,臉頰上抹着桃色的胭脂,嘴巴上塗着正色的口脂,靠近了就會聞見專屬于新娘子的,好聞的香氣。

許清時現在就是。

就連那股水蜜桃的味道,也都變得似有若無。

旗袍顯身材的同時,也很挑身材,顯然許清時很好的駕馭住了。

場內的燈光與紅色的衣裳将她的皮膚襯的雪白,露出的胳膊與脖子纖細又精致。

白玉镯、銀項鏈、金耳環,還有戒指一樣都不少,看起來亂七八糟什麽都包含的品種,戴在她身上,倒是不顯違和與俗氣。

能把大紅色穿的這麽好看的人,還挺少見的。

站起身,回敬酒,數個杯子碰在一起的瞬間,我尋到那只最白的手往上瞟。

那只手的主人也正在看我。

突然覺得心裏很癢,我皺起眉頭,那人卻對我彎起了唇角。

媽的,真漂亮啊。

心尖泛起的癢意始終不曾消失,我的耐心也随着許清時的轉身開始消失。

借口身體不舒服後,我便先一步的離開了酒店。

這幾天起得早,幾乎沒睡過什麽好覺,天氣又熱,整個人都沒精神的很,回到家我就睡了過去。

直到被外面鬧哄哄的聲音給吵醒,感覺腦門像被驢給踢了一腳似的。

拉下臉,摸到手機打開一看,差不多下午四點了。

也不知道這些人在鬧什麽,真煩。

我扶着樓梯慢悠悠下樓,這才看到,家裏聚了不少親戚朋友圍坐在好幾個桌子上打牌搓麻将吹牛,煙霧缭繞酒氣沖天,時不時還有小孩子的吵鬧聲傳來。

真煩。

我現在的眉頭,別說蒼蠅了,皺得連一只南方大蟑螂都能壓死。

搜尋了一圈兒,只看見了我爸在吹牛的隊伍中,以及施易林在打牌的桌子上,并沒有看到我媽。

也沒有看到許清時。

“小妹,過來一起啊。”

大概有人注意到了我,然後就有人開始跟着起哄。

我假裝彎下腰系鞋帶,實際上白眼已經翻到了天花板。

雖然腳上穿的是拖鞋。

但是沒關系。

再起身,臉上已經堆滿了笑,我擺着手臂,“不了,我去找我媽。”

“你媽在廚房呢。”

忙着吹牛的小老頭兒這會兒才終于擡起頭搭了句話。

我扯了扯嘴角,飛快的溜進了廚房。

“下午走那麽快幹什麽?合影都沒有你。”

媽媽正忙着準備晚上招待客人的飯菜,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廚師和幾位嬸嬸。

假笑着沖每一位都點頭致意後,我才回道:“不舒服。”

“行了行了,都過去了。”

“嗯。”

歪了歪頭,剛準備回房間,就聽到我媽喊道:“對了,你去問一下你嫂子,晚飯想吃點什麽。”

我轉過身,一臉無奈,“您怎麽不自己去問?”

“嘶,你去不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行了吧。她在哪兒呢?”

“她什麽她,那是你嫂子,這會兒應該在房間吧。”我媽邊揉着面邊嗔了我一眼,又說:“對了,順便倒杯水端上去吧。”

“哦。”

轉過身,翻了個白眼。

嫂子。

不知道心中哪裏來的一股氣,我冷冷哼了一聲。

才不要叫她嫂子。

一碼歸一碼,我還是很聽話的給許清時倒了杯水,然後來到了二樓。

一樓各種各樣的嘈雜聲仍然很清晰,顯得二樓更加的安靜。

我穿過客廳,靠近房門口,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

見是我,許清時眼中瞬間多了分錯愕,但也只是楞了那麽幾秒,便立馬拉開門側過身,示意我進去。

我是不想進這個婚房的。

但許清時笑得實在是過于好看。

于是我邁開腿,往裏走了兩步,回過頭,想起手裏的水,又将杯子塞到了許清時的手裏。

坐下後,我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這才想起過來的目的。

“我媽讓我來問你晚飯想吃什麽,這水也是我媽讓我倒的。”

回過頭,發現許清時正望着我這邊走神。

擰了擰眉頭,下意識地想站起來,眼前卻突然一黑。

“你幹什麽,老是這樣突然的碰我。”

毫不誇張的說,我幾乎瞬間就彈了起來,吹胡子瞪眼地盯着許清時。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我說的是如果,在看完我的反應後,許清時的眼睛裏有劃過一絲難過。

……

其實我平常也沒有這麽一點就着,但不知道為什麽,在許清時面前,就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反應過來以後,我的火氣逐漸平息,愧疚感也慢慢升了上來。

但我不知道該如何為剛才的言語道歉。

其實,好像,我也沒錯。

說的話沒錯,但情緒有錯。

我看着許清時那雙柳葉眼,許清時也望着我。

兩個人就這麽幹瞪着持續了好一會兒。

最後是許清時先動的。

她又開始拿起手機打字。

:你臉上有睡覺留下的印子,還有幾根頭發粘在了上面。

啊?

我轉頭彎下身,靠近鏡子一照,果真如此。。

不過,許清時是怎麽知道我這是睡覺留下的?

再說了,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碰我吧!

招呼……

是哦,我忘了,許清時,是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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