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回去的路上,我垂着眸,偶爾瞥見那只貼着創可貼的手,忍不住問:“還疼嗎?”

許清時搖搖頭,将手藏了藏。

經過藥店的時候,我讓司機停靠在路邊,進去買了些藥膏,還買了去疤的藥。

萬一留疤那多不好。

上車後,我把小袋擱到許清時身上,“你回去塗。”

她看了眼,拿出手機:你幫我塗,一只手不方便。

不是,又沒傷筋動骨,有什麽不方便的啊!

“哦。”

沒辦法,誰讓這是我弄得,那傻勁兒想起來都覺得糗。

唉,這都什麽事兒啊。

還好只是傷到了手,沒摔壞什麽別的地方。

家裏今天又來親戚,爸媽都忙着招呼客人,倒是沒人注意到許清時手傷了。

上到二樓,打算就在這邊給她處理一下,結果許清時非要上我房間,真搞不明白,在哪兒不都一樣嗎。

揭開創口貼的時候,裏面黃的紅的白的,不忍直視。

與其它完好地方的皮膚一對比,簡直是慘不忍睹。

清洗過後,拆開藥膏塗抹,“你手破相了。”

是的,這個時候,我腦子一抽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

許清時沒理睬我,就望着我手上的動作。

塗的差不多的時候,她突然靠近,在我右臉親了一下。

我往後退,瞪了她一眼,真是得寸進尺啊。

:可以親你嗎?

不是,這他媽上次的備忘錄,竟然還不删,留着想給人看的時候直接拿出來,都不用再麻煩打字了是吧!

是的,這個時候,我還有閑心看這條備忘錄上頭的時間。

可…不可以呢?

我靠,我說不可以有用嗎!

抿着唇,沒回答,旋上蓋,抽紙擦了擦手指殘留的藥。

手心忽然被撓了兩下,我低頭一看,她用的還是那只剛塗完藥膏的手,而我在心裏暴走,許清時啊許清時!

“就一下。”同樣的對話,第二次重現。

得到同意的許清時瞬時眉開眼笑。

“笑什麽笑,別笑。”她老笑什麽啊?我真無語。

許清時不應,依舊揚着笑臉,從床邊起來,坐到了我腿上,我往後仰着身子,瞬間提高了音量,“你坐我腿上幹什麽!”

不是,離這麽近,用得着坐腿上嗎!

沒等下一句說出口,許清時雙手搭在我肩上堵了過來。

但是,一下……

碰一下算一下,這種碰上不離開的,也算嗎…?

鼻尖除了她的呼吸外,還有藥膏混着水蜜桃的味道,有點怪,但也算不上是難聞。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麽老實安分的承受着。

只不過。

我抵住她的肩頭往後推,“你!你別,別伸舌頭!”

許清時睜着眼,裏頭多了一層淺淺的水霧,盯着我有些不滿,似乎在怪罪我把她推開。

我怔了怔,偏過頭小聲說:“已經一下了。”

下一刻,我的臉又被許清時扶了回來,和唇一起吻了過來,帶着不由分說的強硬,為所欲為。

還不敢用力,怕碰那剛擦了藥的手。

我只能在心裏默默為自己悲傷,就不該相信這個人!

可話又說回來,許清時和我接吻,受益方看起來,更像是我,畢竟人長得這麽漂亮,而且,嘴唇好軟……

不是!啊啊啊啊啊怎麽辦!我也瘋了!

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我受不了的睜開眼,發現許清時竟然睜着眼!

她竟然!睜着眼!

羞恥,太羞恥;不知恥,太不知恥!

對視後,許清時停了下來,眼裏閃過幾分笑意,一只手摩挲着我的右眼,頓了頓,在我左眼上落下了一個吻。

突然覺得,我現在很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娃娃。

許清時離開後,我就一直在想,我們這樣,不明不白,還稱不上清白的關系,到底算什麽回事。

要說,索取的只有許清時,但,我也不是完全沒享受。

許清時把我當什麽呢?

可能當做消遣吧。

除了這個以外,我想不出別的來。

心裏變得有些空落落的,我沒細想,以為是正常反應。

“小施,年後有什麽打算?”

“還沒打算。”

“要不要繼續來上班?等一畢業,馬上就給你轉正,你的提升空間很大,來這兒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考慮考慮。”

去年實習公司的經理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上班。

這個經理,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對我有些關注,可我們并不熟,至于上班的事,我确實還沒做打算。

晚上和爸媽講的時候,老兩口都支持我去上班,一旁的施易林卻說不行。

“那麽多實習生,偏偏這麽照顧你,肯定是對你有所企圖,不能去,在家歇歇,出去玩一玩,我出錢。”

我爸媽一聽,也反應過來,開始贊同施易林的話。

我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人家女的,能有什麽企圖。

還有,誰要你的錢,莫名其妙。

總而言之,上班的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但我也沒搭理施易林。

倒是許清時,天天尋着借口和爸媽說帶我出去逛。

今天這裏的花開的鮮豔,明天那家出了新品,每回回來還都會給爸媽捎上禮物,哄得二老那叫一個開心。

只是,出門就出門,她牽我手是什麽意思?

并且各種行為舉止,都透着一股非尋常人的親密!也許她無意,但在我這兒,可都放進心裏細細揣摩了!

想想我以前,哪裏跟人十指緊扣過?

琢磨着琢磨着,就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

這他媽的,不是情侶們才會幹的事嗎?

但我和許清時都是女的啊,這他媽算怎麽一回事!

可要說我有多抗拒呢,好像也沒有,一開始還挺不習慣的,慢慢的,好像變得也沒那麽難以接受。

回過神來,有對情侶從我身邊走過,我推開許清時喂過來的面包,小聲問:“你老搞這麽親密做什麽?”

見我不要,許清時吃進了嘴裏,我望着她臉頰一鼓一鼓,又看着她拿紙擦手,最後才摸出筆和便利貼。

:都親過抱過了,你還在乎這些?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幾乎一瞬間我反應就大了起來,但這句話說出去,更像是我在胡說八道。

不管,反正我見不得這些東西!

于是這次出行的後半段,我全程都垮着張臉。

看上去是在争那幾分薄面,但其實處處都透着一股可憐的倔強。

即便如此,我也還要如此。

更悲催的是,不僅僅白天的時間被許清時占去,就連剩餘的時間,許清時都要擠進來,且成為了我房間的常客。

漸漸我已經不想掙紮了,因為掙紮也沒有用,許清時總能找到辦法讓我屈服,更何況人力氣還比我大。

也因為我的縱容,許清時更加為所欲為了起來,有時進我房間連門都不敲,夜裏還與我擠着一塊睡,趕都趕不走,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時常讓我默默嘆氣,煩惱不已。

其實我也想過,和爸媽說。

但,他們信不信是一回事,不想、舍不得許清時走,更是一回事;雖然不想承認,但也無法否認,許清時在我這裏,已經占據了很有一部分的位置。

春天來了有一小段時間,從陽臺望去,別戶人家院兒裏的桃樹結新芽開了花,前兩天看還是粉紅色,今天再看,已長成了深紅色。

細雨紛紛,潮濕的很,空氣都變得有些黏膩。

黏膩的…有些像夜裏的我和許清時。

灰暗的陰雨天讓所有的風景都黯然失色,唯獨這桃花,吸睛得很。

回過頭,許清時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我身後。

見我注意到,她便笑盈盈地走到我身邊。

人面桃花相映紅。

腦子裏突然蹦出來這句詩,古人誠不欺我,甚至還覺得,許清時,更勝。

心下有許多問題想要問,暗嘆着,又還是作罷。

夜間,許清時又一次敲響了我的房門,不等我回應就自顧自走了進來,也不知道她每次反鎖是個什麽毛病。

我刷着消息,等她過來後,開口說:“四月底我就要回學校了。”

許清時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掀起被子。

不過現在才三月初,還早。

我放下手機,又說:“我睡了。”

許清時手臂一伸,關掉了燈,耳邊窸窸窣窣,直到她躺好才相對安靜了許多。

大概五六分鐘的樣子,許清時翻身貼了過來,我習以為常的摟住她的腰。

這裏還是想解釋一下,不是我迫不及待急不可耐,純粹是因為之前被壓過,麻了半天才緩過來。

但是本該落下的吻并沒有到來,反而是輕輕捏住了我的耳朵,又碰上了我的眉頭。

我捉下那只耳朵上的手,輕聲問:“幹什麽?”

這下,許清時才終于将唇覆了過來,手也不守規矩的伸進了我的衣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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