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騙你的。”
“什麽?”我回過頭,許清時依舊眉眼彎彎地盯着我。
然後紅唇輕啓,語調慵懶的講:“今天不走。”
真可惡啊許清時。
我轉回身,一臉恨恨的望着桌上的菜,真可惡啊!
“啵”。
許清時湊近,重重的在我右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搬開一旁的凳子,擡腿坐了下去。
自顧自的拆開筷子,夾菜到碗裏。
蠻不講理!胡攪蠻纏!胡作非為!為非作歹!
我憤憤地用筷子戳着碗裏的飯,心裏早已把她罵了千百遍。
“還氣呢?別氣了,一會兒飯菜都涼了。”
許清時夾起一塊雞翅放進我碗裏,見我還在不停地拿飯出氣,又說:“不然讓你親回來?”
我壓着眉頭瞪向她,“快吃你的吧!”
讨厭鬼!
耳邊傳來許清時愉悅的輕笑。
“應秋,雖然今天不走,但我總歸是要走的,見面的日子很短暫,你不要生氣,不要不理我,我很想你。”
想我還老是說這些讓人生氣的話!是我要生的氣嗎!
心裏嘟囔着,卻慢慢坐正了身體,夾起碗裏的雞翅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看許清時:“你吃啊,看什麽!”
她沒說話,笑着收回了目光。
吃完過後,我立馬跑去照鏡子,眼睛看上好了許多,沒那麽腫,至少可以見人了。
等我出去的時候,許清時就倚在一旁,手背在後面。
見到我,她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腕,然後又笑眯眯地從背後掏出來一支鮮豔欲滴的玫瑰。
我愣了愣,開口問:“哪兒來的?”
“買的啊。”
“我怎麽沒看見。”
“你當然不能看見。”
見我還愣着,許清時幹脆抓起我的手,将花枝塞進我的手心,拉着我往窗邊走。
我低頭望了望手裏的花,愧疚一絲絲爬上心頭。
不知道許清時什麽時候走,而我總因為三言兩語就和她置氣,但她從來都沒有計較過我的壞脾氣,反倒是我一直別別扭扭又擰巴。
頓了頓,我停下了腳步。
許清時回過頭,似乎察覺到了我情緒的轉變,神色極其溫柔,輕聲地問:“怎麽了?”
“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
“你想是什麽,就是什麽。”
我搖頭,低落地說:“我不要我想,我要你說。”
“合約結束,我們就可以是正當的情侶關系,當然,現在也并非不正當,應秋,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一句話,安撫了我心中所有的不安與不确定,眼睛一熱,又有滴淚從眼眶滑落。
我擡手用力地擦去,然後緊緊盯住許清時的眼睛,認真誠懇地回複她:“要。”
“好。”
“過來坐會兒吧,我好累。”許清時走到靠窗的椅子前,回過頭來向我招手。
我吸了吸氣,快步走了過去。
她将我的手握進手心,細細地和我說着這些天,我不在家所發生的事。
她說她種的草莓已經開始長出了青色的果實,再過些天就可以摘下來吃了;家裏的枇杷樹也結了果,但還沒有完全熟透,吃着可酸。
又說客廳裏的映山紅花開的很是驚豔,但前天不小心被我爸撞到,花盆摔碎了,周圍全是土,花也折了好些枝,媽媽氣的到現在都沒理他。
說到這裏,許清時面帶笑意,我亦沒忍住地,也笑了。
她還說前兩天陪媽媽去了趟寺廟,求家人平安健康。
“媽問我,和施易林,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啊?”喉頭滾動,我小聲問:“那你怎麽說的啊?”
“我說還沒做打算。”
提到施易林,我腦子裏蹦出了一個問題:“那你平時和施易林睡一個房間還是分開睡的?”
“分開的,我在另一個房間睡,白天會鎖上,晚上會反鎖,媽平時也不怎麽上來看,白天我偶爾會在施易林屋子裏做做樣子,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
難怪,難怪之前我上施易林房間沒看到多少許清時的東西,還以為這人有潔癖和強迫症呢。
捋起我散掉的發絲過後,許清時又接着說:“媽倒是沒有勉強我什麽,帶着我又從和尚那裏讨來了兩個蘋果吃。”
廟裏的水果,我小時候也吃過,我媽說這裏的水果吃着好,沒病沒災,那時感覺很神奇,吃進嘴裏,還挺甜。
想到這裏,我問:“你吃沒?好吃不?”
“好吃,甜。”
我笑了笑,仰起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有陽光透進來。
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冷意,再過不久,就要換上短袖了。
臉上暖烘烘的,人也變得懶散了起來,扭過頭,我問許清時:“你不午睡嗎?”
在家的時候,總能看見許清時躺在陽臺睡覺,先前那會兒還說自己累,不用睡會兒嗎?
許清時托着臉,笑意盈盈地望着我說:“再看會兒。”
“應秋,你臉紅了。”
太陽底下,我的臉愈發的滾燙,想通以後,反倒沒那麽易惱,我閉了閉眼,輕嘆道:“我每天都好想你。”
許清時湊近到我跟前,碰了碰我的嘴唇,然後說:“我也是。”
我睜眼,那張漂亮的臉就在我面前,“歇會兒吧。”
許清時拉上窗簾,輕聲說:“好。”
一直到許清時卸完妝回來過後,我才知道,她突然化濃妝的原因。
因為她氣色不是很好,黑眼圈也很重,我有些自責,拉着她趕緊躺到了床上。
她圈住我的胳膊,慢慢挪動着腦袋,擱置我頸邊,而後閉上了眼,沒多久就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許清時,真的好漂亮,是可以完全不加修飾的那種漂亮,平常基本都只是描個眉塗個淺色口紅,甚為清秀,很少見到她如此明豔動人的模樣,倒也不違和。
美人麽,濃妝淡抹總相宜。
不知不覺間,我也閉上了眼,一覺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都有些黑了。
側了側腦袋,沒看到許清時的人,我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感覺嗓子幹疼,我喊道:“許清時?”
得,嗓子也有些啞了,哭真不是個好東西啊。
也不知道許清時什麽時候起的,我一點都沒察覺到。
手機還在桌子上充電,但我這會兒睡得沒什麽力氣,也不想起來,就靠床上楞楞坐着。
沒過多久,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許清時進來,瞥見我坐着,立馬說:“醒了?”
我“嗯”了一聲,盯着她手裏的袋子問:“去哪兒了?”
她打開袋子,将袋口對到我面前,“買藥去了。”
買藥?
我瞬間緊張了起來:“做什麽?你怎麽了?”
許清時笑了兩聲,然後拿出裏面的水杯,走近說:“我沒怎麽,是你怎麽。”
“我?”
我豎起食指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你嗓子不是啞了嗎。”
從袋子裏拿出藥後,許清時邊拆包裝邊說:“那會兒看你睡覺時一直在撓喉嚨那裏,我估摸着是哭多了嗓子疼,就下去買了點藥備着。”
“噢……”
真細心啊許清時。
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好開心,眉尾都忍不住上揚。
吸了那什麽緩解喉嚨痛的藥之後,許清時又擰開杯子讓我多喝水,入口還是溫的,她真的,我哭死。
“這水哪兒來的呀?”
“在藥店讓人幫忙倒的。”
“你怎麽這麽好?”
“那你是不是應該要更多的喜歡我?”
我轉了轉眼珠,尾音上揚的哼了一聲,然後說:“那我可得考慮考慮。”
“還要考慮啊?那我不如去找下家了。”
“你!”我轉過頭,癟起了嘴不看許清時。
不一會兒,她走到床邊拉開了窗簾。
餘晖灑進了房間內,也染上了許清時全身。
橙紅色光下,許清時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朦胧了起來,她轉回身,逆着光,格外溫柔地說:“起來一起去吃飯吧。”
我怔了怔,有片刻的失神,下意識地回道:“好。”
只覺得,眼前的畫面,溫情又美好。
這會兒許清時已經重新上了妝,比白天的要淡了些,但也不似平日裏那麽淡,我不懂,反正就是好好看!
頓了頓,從床上轉身放下腿,穿上了襪子。
“想吃什麽?”許清時走近。
我坐在床邊,想了想後,搖頭說:“不知道,逛一逛看看吧,你餓嗎?”
面前的人蹲下身子,握住了我的腳踝,“聽你的。”
“別,我自己穿。”我擺了擺腿,但許清時握得緊,沒能掙開。
低着頭的許清時眉眼看上去很是乖巧可人,望着她一只一只地給我穿上鞋,然後再起身,伸手拉我起來。
想說些什麽,又只是道:“洗個手吧。”
許清時洗手的功夫,我就靠在門框邊,等她邊擦手邊往我這兒走的時候,我一把拽住她的衣領,往前迅速在她嘴上親了一下,然後退回到原地。
顯然她沒想到我會這麽做,站在那兒愣了一下,緩過來後,笑意在她臉上蕩開,“讓你親回來了。”
我得意地揚着眉,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之前和許清時牽過那麽多次手,我從沒主動過,這還是第一次。
心裏感覺到雀躍和滿足,整個人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