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我還收什麽，都弄得差不多了，還收什麽。
不再遲疑，我幾步走到許清時面前。
她見我過來，便伸手拉住了我，将我抱在了她腿上，随後輕輕攬住我的腰。
只聞一聲嘆息。
我垂眸去看，許清時低着頭，輕聲說：“日子難熬的時候，總是會想到你，許多孤獨的夜晚，只能思念你。那天過後，我就一直在想，還會不會再遇到你，遇到了之後，我又想，能不能和你更親密一點，越到後面，就越是貪心、情難自禁，想要擁有你，想要每天都和你一起，現在你就在我身邊，可我還是覺得遠遠都不夠。”
“你是在靜靜的情義中生長。”
你是在靜靜的情義中生長，沒有一點聲響，你一直走到我的心上。
我讀過這首詩歌。
心尖癢癢的，癢得有些發顫。
“其實我已經非常幸運了。”說到這裏，許清時朝我笑了笑，問道：“應秋，你說，是不是我太不知足了？”
“你沒有。”
我也，我也後悔，當時沒有堅持帶你去醫院，那樣的話，就可以早些認識你了。
許清時聽後，往我懷裏靠了靠，嘴裏喃喃道：“我好喜歡你。”
我摟住她的肩膀，頭一次地回：“我也喜歡你。”
聽到這話的許清時擡起頭，眼裏滿是驚訝和不敢相信，慢慢地，竟紅了眼，哽咽着說：“我經常在想，這樣子強迫、誘導你，會不會對你很不公平，你會不會怪我，讨厭我，可一想到以後，你若是和別人好了，我就心痛到難以呼吸。”
手足無措之餘，還有心疼，我只能将許清時摟緊一些，再緊一些。
我說：“不會的，不會的，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
懷裏的人挪了挪腦袋，仰頭小聲地問：“你會不會怨我？如果沒有我，你可以接觸更多更好的人和生活。”
“怎麽會？”
我皺了皺眉，肯定道：“沒人比你更好。”
“你可想好，和我在一起了，我就不會放你走。”許清時擡起頭，坐直身體，又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說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會後悔。”我盯着她不似往日般自信的面孔，低聲問：“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嗎？”
許清時搖頭：“只是心裏很過意不去，覺得做了太多虧欠于你的事。”
“那你都騙到手了，還猶猶豫豫些什麽呢？”
我起身伸過手說：“就算你騙，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坐着的人怔了怔，随後露出一個似哭非哭的笑容，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用力将她拉了起來，轉身說：“走吧。”
回到酒店以後，許清時先一步去洗了澡，等她洗完我随後也抱着睡衣進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看到許清時正靠着床頭看書，她見我洗好，合上了手裏的書，擱到了一旁。
我走近，出聲問：“以前怎麽沒見你看書？”
“一起的時間，不想看書，只想看你。”
“那這會兒怎麽又看上了？”
“感覺等待的時間好漫長。”
我點點頭，“那我下次快點。”
說完這句話，許清時忽而笑了起來，“你現在好乖。”
“有嗎？”我解下皮筋，散開頭發坐到了床上。
許清時握住我的手，肯定地說：“當然。”
“之前不乖嗎？”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平時是什麽樣子的嗎？”
那大概，還是知道一點的……
不過我也想知道許清時眼裏的我是什麽樣子的，“不知道，什麽樣？”
“總愛臭着臉。”一邊說，許清時還一邊用食指往下拖着自己的嘴角和眼角，然後又繼續講：“還毛毛躁躁，愛耍小性子，有時候又臭屁又傲嬌還沒禮貌。”
……說那麽多，沒一句是誇我的，也沒一句我愛聽的，我癟着嘴，“我這麽讨厭，你還喜歡我幹什麽。”
“但這些我眼裏都很可愛。”
“那你還挺奇特的。”
許清時笑了笑，不可置否。
我偏了偏頭，問她看的什麽書，她拿起來給我看了看封面，又打開折角的那一頁，全都是英文的，我認識的單詞都沒幾個，本來還想問問講的什麽，看這樣子，還是算了吧。
我掀開被子躺下，扭頭說：“睡覺吧。”
“好。”
第二天起來，吃過早餐，許清時說，我和她現在已經是情侶關系，就應該有一些代表着情侶的物件，拉着我去買同款的衣服，又去挑漂亮的手繩，還買了個拍立得用來拍照。
看着她花錢如流水，我說：“有錢也不用這麽造吧。”
許清時反問我：“難道買的不是必需品嗎？”
“是是是。”
您有錢，您高貴，我負責當狗腿，拎着大包小包只管點頭哈腰說對。
晚上吃飯的時候，許清時突然說：“明天過完我就得回去了。”
我咬了咬筷子，慢聲說：“知道了。”
許清時托着腮，眼巴巴望着我：“怎麽辦，還沒走，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接着便話鋒一轉，又說：“不如我們晚上大幹一——”
“你幹什麽！”我他媽真服了，這人什麽臭毛病，擱外面吃飯呢，附近那麽多桌，老愛撿這個時間說這種話！
我環顧了一圈周圍，還好這不是什麽高端上檔次的大餐廳，環境比較嘈雜，沒人注意到我們說的話，但，這個毛病，真的不行！
被捂住嘴的人委屈巴巴地望着我，我瞪着眼睛，壓低聲音：“下次你要再這樣，我就不和你在外面吃飯了。”
聽到這話，許清時立馬豎起三根手指舉起右手。
我收回手後又繼續吃起了菜，咬的嘎嘣嘎嘣的時候，隐隐約約好像聽見許清時在悄咪咪嘟囔着什麽。
我停下咀嚼，豎起耳朵努力去聽。
許清時：一走就要好多天不見，本來也都好些天沒見了，還不讓我說話，讨厭的小鬼……
再配合上她手裏反反複複撕衛生紙的動作和話說間時不時嘟起的嘴，整個人看上去哀怨又搞笑。
我在心裏偷偷笑了幾聲，夾了塊魚肉到她碗裏。
“我不吃！”
“幹嘛不吃？”
“有刺，不吃！”
難得見許清時這般孩子氣的模樣，感覺特別新鮮。
我挪過她的碗，一根一根，把裏面的刺都挑了出來，“喏，挑好了，吃吧。”
“不吃！不愛吃！”
嘴角有些抽搐，很想笑，但直覺告訴我，這不是能笑的時候，“你不吃啊？那我吃咯。”
“施應秋！”
“哎，我在。”
“你！”
哈哈哈哈，頭一次看到許清時吃癟，轉過臉氣哄哄的，都不想再多看我一眼。
雖然很有意思，但不能再繼續逗下去了，我擦了擦嘴，起身走到對面，坐在了許清時旁邊的位置，然後小聲說：“別氣了，我都給你挑，這一整盤我都給你挑，好不好？”
許清時哼了一聲，又将臉歪到了另一邊。
見狀，我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她用力一晃，又坐遠了一點，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我偷偷彎起唇角。
夾了夾嗓子，我靠近輕聲說：“姐姐，別生氣了。”
仔細看，許清時緊皺的眉頭有松動的跡象，便将雙手都攀上她的肩頭，接着喊：“好姐姐，清時姐姐，理理我。”
呵，女人。
嘴角都要翹起來了，還愣是不動彈。
我擡眼瞅了瞅四周，起身迅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許清時被我突然的動作驚訝到，立馬回頭望向我。
我笑了笑，問道：“你不生氣了？”
這句話說完，許清時反應過來，收回了詫異的表情。
“還生氣呢，別生氣了。”我握住她的手，晃了晃。
“誰讓你這麽讨厭。”
“是是是，我讨厭，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握着她的手一起抱拳，許清時也因我這幅模樣笑出了聲，抽出手拍了下我的胳膊，嗔笑着說了句讨厭。
趁她現在心情好，我趕緊又把碗往她面前挪了挪。
“吃吧，我給你挑。”
只是，許清時的胃口着實是小。
這魚刺其實不怎麽多，而且都是大刺，很好挑，沒多久我就挑完了，轉頭一看，她那碗裏，挑好的都還沒動幾口，
許清時眼神幽怨：“我吃不了那麽多。”
“你吃，吃不了我吃。”
“已經吃不下了。”
我捏起筷子，又夾了塊最好吃的部分送到她嘴邊，“再吃點，每次就吃這麽點，都瘦成啥樣兒了。”
聞言，許清時低頭看了眼自己，問我：“很醜嗎？”
我說：“不醜，就是太瘦了。”
許清時張口，我将肉喂進她嘴裏，沒嚼兩下，又聽見她問：“我身材不好嗎？”
“好，好得很，姑奶奶，快吃吧。”
這句話收獲了一記眼刀，不過話又說回來，許清時确實很瘦，接近一米七的個兒，看上去還不到一百斤，甚至，我覺得都沒有九十斤，但要說身材…确實很好。
她的肉瘦的很聽話，我只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