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更
第42章 一更
“所以, 類似于法厄同那樣的存在一直都有，起碼赫利俄斯不只他一個孩子。”塔納托斯總結。
“包括我和阿波羅的兄弟，狄俄尼索斯, 他也是。”
“只是不久前才他們才被關注到，于是‘珀爾修斯’開始出現, 并且在一些神的支持下成為了英雄。”
“大地上到處都有神廟, 宣揚英雄的事跡，當然也要贊美神的慷慨和仁慈……當然, 也有部分人供奉我, 我偶爾也可能會回應他們。”
阿爾忒彌斯緊接跟着補充, 又問：“很奇怪？”
她在處理魚的內髒。
魚是一頭黑熊捕過來，進貢給她的。
塔納托斯不清楚她問的奇怪，到底是指被供奉奇怪, 還是指制造英雄這件事奇怪。
他很輕地晃了下腦袋，“沒有。”
他剛剛只是在想，以後有必要經常到大地上來。
冥界的消息太滞後了。
修普諾斯倒是時常在兩界往返, 但這是他自己的事，而且修普諾斯從來都不喜歡關注與奧林匹斯山有關的傳聞。
不過……
“狄俄尼索斯？”
塔納托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他在宴會上提供的美酒導致包括宙斯在內的不少神陷入了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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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狄俄尼索斯。說起來，上次的宴會也是他第一次在諸神面前現身。”
阿爾忒彌斯試圖回想對方的名字, “他的母親應該叫塞墨勒？哈耳摩尼亞和一個叫卡德摩斯的凡人的女兒。”
“——就是阿弗洛狄忒那家夥替赫淮斯托斯誕下的孩子，她被賜給了卡德摩斯當妻子……可能是因為歐羅巴還是什麽？誰知道呢？”
“歐羅巴又是……”
“卡德摩斯的妹妹, 也能算我們名義上的母親。”
阿爾忒彌斯串好了魚，只是沒有像對待肉類那樣翻動它們, 而是将樹枝末端斜斜插進距離火源沒有那麽近的地裏, 借助餘熱去烤。
“哦, 不對，卡德摩斯也不能算完全的凡人，他和伊娥有關系。”
他想起什麽，迅速否定了自己之前說的話。
“伊娥。”
塔納托斯重複這個新名字。
“也是我們名義上的母親......可能是名義上第一位凡人母親？”
奧林匹斯山上的時間和大地上的本來就不同。
他誕生時，宙斯已經有了很多子女，加上凡人總是消失得太快，阿爾忒彌斯其實不太确定。
過去宙斯總會以想念為借口，讓他回奧林匹斯山，關于伊娥，伊娥的那些後代……或許還有其他人，阿爾忒彌斯都不熟悉。
至少沒有他對珀爾修斯麽熟悉。
“赫爾墨斯應該要更清楚，當時就是他去救的伊娥，我喊他過來？”
理清這幾個人名之間的關系很簡單，甚至可以說相當輕松，至少塔納托斯不認為複雜。
他複雜的是另一種。
而且很難理解，甚至費解。
想必現在正透過他的眼睛觀察大地的塔爾塔洛斯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但狄俄尼索斯是神。”
他深深吸了口氣，把那些無關緊要的幹擾因素剔除掉，“珀爾修斯和法厄同，還有其他存在不是。”
“當然......他畢竟有神格，怎麽不是呢？”
阿爾忒彌斯理所當然。
女神帶着點懶洋洋地撥弄着篝火，“有神格的才是神。”
“我沒有那麽容易被誤導。”
塔納托斯斷定她肯定還知道其它什麽，只是不準備告訴自己，“神格只是條件之一。”
塞勒涅，還有赫利俄斯，現在也還在奧林匹斯山上。
“我也沒有說沒有神格就不算？那只是針對狄俄尼索斯。”
——狡黠，且理直氣壯的诘辯。
塔納托斯不準備和她争論，平靜闡述道：“我們是同盟。”
“可是你也同樣沒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對神和半神之間的關系有那麽大的興趣。”
阿爾忒彌斯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要指責他的意思，他只是好奇，純粹的好奇，想要了解更多而已。
“并不僅僅因為你需要帶走他們的靈魂吧？”
塔納托斯有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點意外她居然不是在明知故問。
至少在和阿爾忒彌斯交換信息的時候，他沒有刻意掩飾過自己的意圖。
結合他的神格，他的神職，應該不難推測答案才對。
“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麽狄俄尼索斯有別于其他半神。”阿爾忒彌斯努了努嘴，見好就收得相當快，“這件事沒有多少神知道......但是你也應該用你的目的和我交換，畢竟我們現在是同盟的關系。”
“你其實已經說出來過了。”
塔納托斯仰起臉，“關于我的目的。”
“什麽時候的事？”阿爾忒彌斯訝然。
他飛快将見面後自己所說的所有話都回憶了一遍，表情逐漸古怪，聲音也缥缈許多，“......我明白了。”
“——你是死神。”
然而諸神是不死的，這個世界沒有那樣的規則，所以克洛諾斯即便把赫拉他們全部吞下去，他們依然可以安然無恙地重新降世，而宙斯将墨提斯吞吃入腹，墨提斯也依然活在宙斯的體內。
“死亡”的概念很難被完善，補全。
“會不會太難了？”
阿爾忒彌斯很擅自地擔心起來，“我現在就把月亮的神格分離出來給你好不好？”
“......”
塔納托斯否認，最開始的時候，他确實有過這樣的想法，用月亮的神格，換掉死的神格。
但那已經是他去塔爾塔洛斯之前的事情了。
追逐月亮，也将死的概念補全，是他要去做的，完全不沖突的兩件事。
他是沙利葉，但更是塔納托斯。
從沉默中，阿爾忒彌斯得知了答案。
于是狩獵和月亮的“女神”發出一聲沉重、複雜的嘆息，“好吧。”
“我可以幫到你什麽？”
塔納托斯聽見她含糊不清，像是自言自語的念叨：“要是神也擁有死，那他當然逃脫不了那樣的結局，我當然是在幫我自己。”
“你可以告訴我關于狄俄尼索斯的事。”
塔納托斯提醒，稍微坐得離她近了一點。
可能是距離太遠，他當時在奧林匹斯山上，沒有感覺到狄俄尼索斯和其他神有任何不同。
“某位天後總是會對那些情人做些什麽，包括她們孕育誕生的孩子，我們那個時候就是這樣。”阿爾忒彌斯相當無所謂地開口，“狄俄尼索斯也有同樣的遭遇，他早産了，遭到追殺，被肢解，血液完全流盡了，只剩下心髒微弱在跳動。”
“他的另一半血統救了他，讓他沒有即刻死去。”
“然後呢，他被給予了神格？”塔納托斯好奇，“誰的神格？”
“不是誰的。”
阿爾忒彌斯伸出手，掌心凝聚出瑩白的，溫暖且明亮的光芒，“看，就像這樣。”
塔納托斯注意到，她手上是一枚純粹的，只有力量凝結在其中的......次一品，或者說模仿僞造出，不能被稱之為神格的神格。
沒有任何的屬性，不被世界、規則承認。
一破碎就會消失。
“它成功讓狄俄尼索斯複活，重新擁有了完整的身體，不過遠不足以讓他成為神。”
“他在大地上流浪，從葡萄中提取了美酒，并教給了人類，人們逐漸開始傳頌他的名字，為他建立廟宇，崇拜他，希望他能夠庇佑他們，讓他們忘卻煩惱和憂愁。”
“那枚本該随着時間消散，不能稱之為神格的東西，被世界承認了。”
塔納托斯靜靜消化了她說的這些內容。
“狄俄尼索斯是後天誕生的，被制造出來的神。”
片刻後，他輕輕開口，“你也提到過，神的名字會和英雄一起被宣揚。”
他之前的結論似乎和事實有不小的偏差，但又巧妙地與之貼合。
——宙斯的确是實際的受益者。
名聲上的，或許還有力量上的。
“大概是發覺之前過于忽視了人類的力量？不過我覺得......”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已經淹沒在了風裏。
阿爾忒彌斯站起來，迅速将之前卸下的箭筒重新背上，拿起了箭。
塔納托斯同樣開始戒備。
他能感覺到，有其它神過來了。
“鳥獸還告訴了我其它消息。”
狩獵和月亮的女神威風凜凜地搭起了弓箭，扭過頭，“等解決完這個麻煩，我們再繼續。”
塔納托斯聽見有幾分陌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怒意如同噴薄的火山。
“——阿爾忒彌斯！快幫我攔住他，攔住那個長翅膀的家夥！”
塔納托斯注意到，在這聲呼喚後，她箭尖對準的方向要比之前稍微偏了幾寸。
他突然開始不确定阿爾忒彌斯剛剛對準的到底是阿波羅，還是被他追趕的另一位神。
與此同時，有一只速度奇慢無比，箭尖極鈍的金色箭矢朝他們的方向射過來。
它就這樣突兀、突然地命中了阿爾忒彌斯。
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在女神胸口處留下任何傷痕。
“阿爾......”
塔納托斯眉頭微撇，居然分辨不出那支箭上蘊含的力量到底是什麽屬性。
他試圖詢問狩獵和月亮的女神，剛開口，卻見對方機敏地轉過頭，“當心......！”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必定命中不了他的一箭，他卻根本沒有想到去躲開。
而金色的箭後面。
還跟着一支青灰色的箭。
那支箭的目标是塔納托斯。
作者有話要說：
阿爾：我們（指他和阿波羅）
但是老父親聽起來會真的很覺得這是在套近乎，誰和你是我們.jpg
狄俄尼索斯，加了一點俄耳甫斯教但又沒有完全加，但對于宙斯和他的情人們我已經盡力了，已經是屬于有家譜參考還是會怒罵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能不能管住寄吧少生一點，到底懂不懂優生優育的地步了。
另*伊娥更早的說法其實應該是寧芙，因為她的父親死後變成了河神
然後是厄洛斯。
某位路過的好心神其實在各個作品裏登場的頻繁還挺高，菠蘿就不用說了，然後忘了哪部作品，美狄亞和伊阿宋也是愛情金箭的結果，還有非常知名的酒神，不過劇情我忘了總之也是金箭搞了一些事，讓狄俄尼索斯愛上了誰。
（雖然我還是沒找到他用金箭讓哈迪斯愛上珀瑟芬的最初的說法是哪部作品，但是無所謂，我已經放棄了，一個合格的社畜就要學會擺爛）
哦，還有，按照Dionysiaka，就是那個狄奧尼西卡，還是哪裏的說法，厄洛斯用十二支金箭讓zeus愛上十二個凡人，酒神出現的順序按照他那個推理，甚至在珀爾修斯後面或者差不多的時間才出現，但是我說了我擅長魔改，而且即便是同時結婚生子，兒孫結婚更快的話繁衍得更快也是正常吧，就是，輩分之類的（？）以作者舉例，我差不多是一個姓裏部分同年齡的人的姑姑甚至奶奶，總之就這樣吧，一個合格的社畜就是要學會擺爛，只要我私設夠多夠快資料就追不上我。
最後再強調一下文案的排雷……！不适就及時止損，你好我好大家好……！因為作者對自己的水平很有自知之明，感到不适但不止損的話在我這裏抱怨也不會得到什麽的，我只會疑惑為啥你放着別的香香飯不吃……嗯（。
就這樣，走了，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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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5-19 21:00:41~2023-05-20 14:59: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水月的儲備糧 21瓶；沉睡の娃娃 11瓶；昨夜天上人、安桉 3瓶；靈娴、司餘、61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