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女兒國

第88章 女兒國

利姆諾斯島原本的國王叫做托阿斯, 是狄俄尼索斯和阿裏阿德涅的兒子。

阿爾忒彌斯在提到他的時候頗有些可惜,因為現在利姆諾斯島由他的女兒許普西皮勒統治,因為男性的身份, 托阿斯已經被她無情地殺死了。

“畢竟他是狄俄尼索斯的兒子。”

他這麽說,看起來确實有點苦惱。

幾年之前, 利姆諾斯島并不是現在這種只有女性的局面, 除了被茫茫包圍外,那裏的一切和地上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要更加和平。男女老少, 富饒而安詳地在城中生活。

直到那裏的婦女因為不尊敬阿芙洛狄忒, 觸怒了她。

阿芙洛狄忒令她們變得惡臭,讓利姆諾斯島上的男性因此厭惡她們,和她們保持距離。

他們出海去臨近的島嶼擄掠了大量的女性, 并和他們帶回來的女性同居,生育。

這對利姆諾斯島原本就性格高傲的女性們而言,無疑是一種直白, 赤/裸的輕視和侮辱——妻子忍受不了這樣的丈夫,女兒也不會支持這樣的父親。

于是, 屠殺開始了, 妻子刺死丈夫,女兒揭發父親, 利姆諾斯島被血色籠罩。

清洗過後,這片土地上只剩下女性。

她們推舉原本國王的許普西皮勒作為新一任的統治者。

阿芙洛狄忒很滿意這出鬧劇, 加上阿爾戈號的事,她沒有再繼續詛咒利姆諾斯島上的那些女性了, 她們身上的臭味正随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失, 總有一天能重新恢複正常。

但即便如此, 這座島嶼上的人也注定無法延續下去。

女性不可能獨自繁衍。

而出海的辦法,抵達領近島嶼的路線,掌握在那些早就被他們殺死的男性手中,她們無法效仿自己的丈夫或父親過去的舉動,從那邊掠來男性,和他們結婚,使用他們,留下自己的後代。

何況她們在經歷了背叛後,已經完全不信任男性,将男性們視作天敵了。

塔納托斯不想湊熱鬧,只希望船員們能盡快抵達利姆諾斯人居住的地方,和她們發生沖突。

然後他會下船去支援,用箭取走許普西皮勒的性命。

——許普西皮勒同樣是他此次的目标之一。

當時的阿爾忒彌斯可惜歸可惜,還是建議他退求其次。

因為克裏特公主阿裏阿德涅的父親是彌諾斯,而彌諾斯又是歐羅巴的兒子。

之前塔納托斯到大地上來的時候,他同樣提到過歐羅巴,宙斯變作公牛,誘惑來的情/婦。

“她的母親似乎是赫利俄斯的女兒......”阿爾忒彌斯也不是很确定,“總之,許普西皮勒身上神的血統應該不止有四分之一。”

赫利俄斯的子女有很多。

這次阿爾戈號的出航名單中也有他的兒子。

“沙利葉,你也在想‘織物’的問題嗎? ”許拉斯走過來,“赫拉克勒斯說或許不是蜘蛛,而是紡錘。”

不過他想不通紡錘是如何殺人的。

“.......紡錘的使用者。”塔納托斯默默站得離他遠了一點。

赫拉克勒斯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女人?”許拉斯反應過來,“但是他們都......”

不是他不相信赫拉克勒斯和沙利葉的猜測,更不是質疑預言的準确性。

他只是本能覺得,自己強大的同伴們不太可能被婦女所傷,甚至是死亡——兩者之間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在他苦思冥想,怎麽也說服不了自己的時候,塔納托斯已經在赫拉克勒斯身前站定。

獵人沉默地和魁梧高大的英雄對視,隐晦又直接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我提醒過。”

赫拉克勒斯無奈道,“但許拉斯本身就是獨立的。”

“他跟你上的船。”青年加重了語氣。

“沙利葉”和部分人的距離已經比最初上船時拉近了一些,不過,獵人依舊不喜歡被無關的問題打擾——縱使這是一種其他人對他充滿好感、想要攀談、結交的體現。

他是一匹孤狼。

英雄默不做聲,沒有話可以反駁他,只好略帶尴尬地轉移了話題,“你要下船去看看嗎?這裏有我就夠了。”

“現在動身,應該還能跟上他們。”

“等有危險。”

塔納托斯拒絕了這個提議,跟其他的船員一起行動太吵了,不管對他自己,還是對“沙利葉”來說都是如此。

他們留在船上,許拉斯在确認周圍沒有危險過後,從船舷上爬下去,開始在沙灘不時打到岸上的浪花中摸索起什麽。

最後,他撿回來一大堆各色的貝殼,并用線将其串成了項鏈。

他把貝殼套到赫拉克勒斯脖子上,讓它們在英雄的胸前挂着,并迅速在對方側臉上烙下一吻。

塔納托斯推測,許拉斯本來或許不只是打算親赫拉克勒斯一下。

在這個動作結束後,卷發青年有點不太好意思地朝他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站直了身體。

“......”

塔納托斯覺得自己還是下船會比較好。

就算不下船,最好也離他們稍微遠一點——對赫拉克勒斯和許拉斯來說,他是打擾;對他來說,他們也同樣是如此。

就在他開始尋找合适的、視野開闊又足夠隐蔽的地點時,許拉斯已經從船艙裏抱出了一堆木頭,準備在沙灘上點燃它們。

有煙的指引,其他船員回來的時候,不至于弄錯方向,在島上迷路。

而且,剛好也能烤上一些什麽。

“被吸引的也有可能是敵人。”

赫拉克勒斯制止了他,同時擡頭,觀察了一下太陽的位置。

距離阿爾戈號登陸,船員整裝待發離開已經過去了約莫一個時辰,再等一會,負責報信的船員應該就能回來了。

——為了這份差事,在船靠岸之前,波瑞阿斯的兒子們和赫爾墨斯的兒子們還特地賭上父親的榮耀比試了一場,當然,前者的翅膀被禁止了。

他們的速度不分上下,所以,伊阿宋最終決定分別選出一人,讓他們一起。

假使遭遇危險,留在船上的赫拉克勒斯、沙利葉,以及許拉斯,連同報信的卡拉伊斯和奧托呂科斯需要一同保衛阿爾戈號,等他們趕回,以免敵人将船奪走。

假使沒有,他們也需要回來報信,讓船上的同伴放心,并告知他們其他同伴何時會過來替換,代替他們守船。

“卡拉伊斯和奧托呂科斯應該快回來了。”

他示意許拉斯安心,“預言所說的危險,未必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危險。”

赫拉克勒斯并不擔心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戰鬥和厮殺。

他對同伴的實力擁有自信,

何況,戰鬥永遠都是淬煉一個人意志的最佳方式之一。

他擔心的是,反而是這座島上的居民對他們歡迎之至,無比熱情。

安逸會讓人變得軟弱。

他們在船上已經漂泊了大半個月,正是內心最疲憊、最無聊的時候,遭遇誘惑,未必能堅定地拒絕。

有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呵護,誰會想繼續回到大海上漂泊,忍受無聊、乏味,面對永遠一成不變的風景,去追尋一個虛無缥缈,或許未必存在的東西呢?

就算他們未必會真的這麽想,但一定會因為受到的熱情和歡迎變得猶豫,拖延。

他之所以這樣清楚,是因為在完成第六項、還是第七項試煉的時候,他也受到過類似的誘惑。

盡管他拒絕了。

但那并不是一件有多容易做到的事。

“......如果沒有發生沖突,而是受到款待和歡迎,或許會有人想要留下來。”

他這麽說。

許拉斯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麽,好像又沒有明白。

與此同時,利姆諾斯人居住地的城門外面,手執兵器的阿爾戈號船員們遇到了女王許普西皮勒和她的手下。

她們在這群青年戒備、冷淡的打量中主動打開了城門,以無比熱情的态度向這群從外面來島上的客人表達了歡迎。

“外來者,你們應當在海上航行了很久吧。”許普西皮勒眼中泛着異彩,眸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利姆諾斯歡迎你們。”

“請不要懷疑我們的用心,我們這裏只有婦女生活,不尚武力。”

她這樣解釋,“這座島上已經很久沒有外來的客人了,作為招待你們的報酬,你們需要告知我們具體的來歷,還有外面的一些情況。”

“要是實在擔心,你們可以将武器帶進來。”

她身後的女人這麽說,笑容爽朗,“我們沒有任何惡意。”

作為船長的伊阿宋站出來,上前和她們攀談。

船員隊伍的最後方,卡拉伊斯和奧托呂科斯默默對視了一眼,趁着他們交談,默默溜走了。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阿爾戈號,并告知赫拉克勒斯情況。

“我們最好戒備一點,守好阿爾戈號。”奧托呂科斯說。

他是赫爾墨斯的兒子,對形形色色的花言巧語半點都不陌生,“她們別有用心。”

“她們的統治者說,島上全是女人......?”

赫拉克勒斯向他确認。

“是的,應該只有女人。”卡拉伊斯點點頭。

城門大開時,他特地停下來看了一眼,街道兩側全是婦女,捧着鮮花,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像迎接歸來的士兵那樣歡迎他們。

赫拉克勒斯的心沉了下去。

他想到預言。

那種不詳的預感,似乎成真了。

塔納托斯的心情也很微妙。

在卡拉伊斯和奧托呂科斯回來報信之前,他幾乎完全确定船員們會和許普西皮勒統治的婦女們打起來。

她們被男性背叛過,塔納托斯想不通為什麽她們還要那麽歡迎他們。

就算是為了繁育後代,讓血脈延續下去,也是可以使用武力的——就像她們曾經的丈夫和父親擄掠那些其他地方的女人一樣。

他不理解。

一直到晚上,其他的英雄也都還沒有回答,不止是卡拉伊斯和奧托呂科斯,就連赫拉克勒斯也有些焦急起來。

只不過前者是認為他們或許遭遇了不測,而後者則懷疑同伴們遭遇了誘惑,沉淪在了名為利姆諾斯的溫柔鄉中,不願離開。

有第一晚,就會有第二晚。

有第二晚,就會有第三晚......人的底線是會随着動搖而侵蝕的。

終于,就在忍不住想要下船查探情況的時候,他們看到了數支接近的火把。

領頭的是伊阿宋。

他身後跟着利姆諾斯島的婦女們,婦女們手上奉着精美的飯菜、列酒,還有一些水果。

伊阿宋神色惬意,還沒接近阿爾戈號,便已經揮舞起雙手,向留守船上的同伴們打起招呼,“接下來由我看守船就好,你們進城去休息吧——!”

“她們會幫忙帶路的!等明天佩琉斯再來接替我!”

塔納托斯搭在弓上的箭松下來,有點遺憾。

他原本準備先射殺跟在伊阿宋後面的那些婦女,主動制造矛盾。

可惜,伊阿宋出聲了。

"看來,我的預感似乎是錯的。"奧托呂科斯放下心來——伊阿宋看上去相當快樂,半分沒有遭到脅迫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他們身後沒有跟着埋伏,跟着伊阿宋的女性的胳膊和大腿上也找不到任何鍛煉的痕跡。

看起來,她們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婦女。

“也許真的只是因為她們封閉了太久。”卡拉伊斯同樣松了口氣,“......就像之前被困在船上的我們一樣。”

“走吧,我們再進城去看看。”

對視一眼,奧托呂科斯和卡拉伊斯直接從阿爾戈號的船舷上跳了下去,“看誰比較快怎麽樣?”

這一決定做得太快,他們沒有來得及聽到赫拉克勒斯的話。

“相反,這恰恰是最糟糕的情況。”

說這話時,聞名遐迩,完成了十二項挑戰,救出普羅米修斯的大英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

他甚至來不及提醒他們伊德蒙的那則預言。

織物代表的女性,對他們這次的航行來說,是潛藏的,無比巨大的危險。

“我去追他們。”許拉斯無條件信任赫拉克勒斯的話,想要跟上去。

“伊阿宋已經上來了。”

搖了搖頭,赫拉克勒斯按住養子的肩膀,“他是船長。”

他們都是為了幫助伊阿宋取得金羊毛,繼承本應該屬于他的位置才出現在阿爾戈號上的。

哪怕平時伊阿宋表現得再怎麽随和,一切聽從船員們的意見,但他手上依舊握着最關鍵的決定權。

伊阿宋已經爬着舷梯上來了,還帶着美酒。

他把酒遞給了赫拉克勒斯,沒忘記把腰間挂着的,特地問其它居民要的,風幹的鹿肉抛給了站在了遠處的獵人,“沙利葉,還有你的。”

那些婦女們帶來的食物還有很大一部分在下面,為了方便上船,伊阿宋沒有将它們也一起帶上。

“你們去城裏歇息吧,許普西皮勒——也就是這裏的女王,已經答應幫我們補充糧食,還有淡水了。”

金發青年眉梢帶着藏不住的喜意,不僅是因為下午受到的熱情款待,更因為他發現許普西皮勒對自己有相當明顯的好感——在招待他們的宴席上,她不止一次偷偷地看他,為他奉酒。

而阿爾戈號的其他成員卻沒有這樣的待遇。

“大家都決定在這裏好好歇息幾天,修整完全,然後再繼續出發。”他這麽說,“這段時間,我們每天派一個人看守阿爾戈號就夠了。”

“.......”

塔納托斯不知道應該說他聰明,還是愚蠢——從帶給他們的東西來看,伊阿宋的觀察能力毫無問題,也知道要如何投其所好。

可他居然不覺得一個島上全是女性這件事有任何的問題,對此沒有半點懷疑。

這麽多的女性不可能憑空冒出來。

他難道就不好奇男人們去哪了嗎?

“不用,我來守船就好。”赫拉克勒斯接過了酒,拒絕了他的提議,“這樣更加保險。”

“你們準備在這裏停留多久?”他問伊阿宋,并強調道,“我們的旅程還有很長。”

“五天,七天”

伊阿宋沉吟一聲,沒有給出确切的答複。

具體休息多久他們還沒有決定,反正時間相當充裕——而且,他們确實是很累了。

在陌生、又處處充斥着熟悉的影子的城邦中,所有人都有一種對于之前漫長漂流的懈怠和疲勞。

“時間不等人。”赫拉克勒斯深深看了他一眼。

“大家也要休息嘛。”伊阿宋打了個哈哈,“我回到城裏之後再去問問。”

赫拉克勒斯認定他回城之後未必會記得這件事——金發青年沒有真正對這件事上心,他能分辨出來裏面的不以為然和敷衍。

“只有女人,你們不好奇?”

塔納托斯開口提示他,有點後悔剛剛沒有把箭射出去。

他完全能以“手快”為借口的。

“哦,那是因為這裏的男人之前出海,想要前往大陸貿易,不幸遇到了海難。”伊阿宋對答如流,“在入城的時候,許普西皮勒就和我們解釋了。”

“他們帶走了僅剩的船,她們不知道如何建造船只,這幾年一直沒有和外界聯絡過,還以為這座島永遠都不會有人來了。”

“我們決定在走之前教會她們造船。”他說,同時向他們告別,“那我先回去了,飯菜在下面,明天她們送食物過來的。”

“......”連許拉斯都不會相信這種理由。

塔納托斯忍住将箭尖對準他的沖動,反複在心中告誡自己這是赫拉選中的人,在帶回金羊毛之前,他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

而且直接動手,有很大的概率暴露,也會連累到阿爾忒彌斯。

“可是,就算出海,也不可能一個男人都不剩吧。”

許拉斯的呢喃消散在風裏,“.......而且就算沒有大人,那小孩呢?”

——他就說,連許拉斯都能發覺出不對。

島上只有女性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夠蹊跷,夠奇怪了。

“赫拉克勒斯,他們會不會......”許拉斯擔心船上的同伴遇到危險,“被謀害?”

飯菜,還有酒裏面,可能有毒。

“沒有。”赫拉克勒斯搖頭,“酒沒有問題。”

非但沒有問題,還是上好的美酒。

“好奇怪。”

許拉斯想不通。

他從舷梯上爬下去,帶着一部分飯菜上了船,“這些也都沒有嗎?”

“沒有。”赫拉克勒斯搖頭,“要是有,伊阿宋不可能好端端站到我們的面前。”

伊阿宋說話有酒的味道,還有肉和香料的氣味。

“也可能是慢性的毒藥。”許拉斯還是懷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起效。”

“他身上沒有中毒的跡象。”

在第四項試煉,設計帶回埃裏曼斯野豬的過程中,他和有名的半人馬賢者喀戎學習了很多醫藥方面的知識,伊阿宋也沒有中任何慢性毒藥。

這些精美的飯菜只是精美的飯菜。

“那為什麽還會......”

“她們這麽做,應該是打算把伊阿宋他們留下來。”赫拉克勒斯重複,“這裏只有女人,注定無法延續下去。”

所以,才會有無微不至的招待。

許拉斯意識到什麽,有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聲音也小了一些,“她們想要和伊阿宋他們......讓自己懷孕。”

但這樣一來,他們又不可避免地回到了原本的問題。

——為什麽這裏只有女人呢?

“我下船去看看。”赫拉克勒斯說,“很快回來。”

“......”

“把你的人也帶走。”塔納托斯強調。

他不想被許拉斯問東問西。

“可能會有人深夜過來破壞阿爾戈號,兩個人或許......”

赫拉克勒斯試圖說服青年。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對方嘹亮的哨聲。

那只在他們抵達利姆諾斯島前就已經消失不見的鷹重新飛了回來,落在青年的肩膀上。

他左鬓的長發洩出來一縷,在月色下流淌着淡淡的光澤,“還有它。”

——意思這只鷹比許拉斯有用。

“......好吧。”赫拉克勒斯沒有再勸,“我們會盡快回來。”

船上只剩下塔納托斯。

塔納托斯對這種情況很滿意。

如果利姆諾斯島的居民在赫拉克勒斯回來之前就過來,試圖把阿爾戈號破壞掉,他會更加滿意的。

這樣就完全有理由開戰了。

或者,也可以想辦法說服赫拉克勒斯和自己一起行動,直接殺死島上的女王,激化船員們和島民之間的矛盾——他看得出來,赫拉克勒斯不想阿爾戈號在這裏逗留太久。

然而,他沒有等來島上的婦女。

在獵隼拍打翅膀,突然亢奮起來的嘹亮叫聲中。

出現在船上的是阿爾忒彌斯。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還有一章,11點以後吧。

以及,書庫的版本是忒休斯(就是破解了彌陶米諾斯(牛頭人)迷宮的那個,是阿裏阿德涅用線團幫助的他)也在船上,阿爾戈英雄紀則明确沒有提到,但是我沒有(完全)用書庫版本,也沒有(完全)用阿爾戈英雄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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