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重逢
chapter 17 重逢
時隔五年，林塵銘再次出現在了徐末語的眼前，那個偶爾從她腦海裏閃過，卻常駐于青春回憶裏的人。
林塵銘他就好像當年出現的時候一樣，出其不意，擾人心弦。
“好巧。”林塵銘雙眼盯着徐末語，雖然他表面說得很平淡，但是卻緊張地咬了一口下唇內壁。
徐末語望着突然出現的林塵銘一怔，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再次見到林塵銘。
時隔五年，如此場景。
前不久她還在書店見到了林塵銘，如此耀眼的林塵銘。
可是他們不認識，林塵銘不會是在和她說話，哪怕是他和徐末語說好巧，可是徐末語不喜歡此時此景的巧合。
不太相信如此這般的巧合，在這場巧合裏，她寧願當作自己是透明的。
徐末語忽視不語，扭頭和一旁随行的同事交流。
同事無法忽視林塵銘直勾勾的眼神，她用手肘碰了碰徐末語，用手指了指林塵銘的方向說：“剛剛他是在和你說話吧？”
徐末語搖頭：“這裏怎麽多人呢，況且我和那位都不認識，怎麽可能是在和我說話。”
這是真的，徐末語從未覺得林塵銘認識她。在徐末語很多年裏出現過的很多次愛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輕聲嘆氣，沒有何必重來，也沒有何必白添傷悲，林塵銘她從一至終都不知道一個叫徐末語的人。
“可是他剛剛看着的……”是你。同事看向林塵銘，見他已經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沒有說完，當作巧合轉了話題：“也可能是吧。好了，工作吧。”
徐末語拿着手裏的文件，望向林塵銘的瞬間她捏皺了紙張。她想起自己一直都是遠遠望着林塵銘的許多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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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那個記憶是在電影劇組拍攝實習的那年，她站在攝影機外，遠遠的，遠遠的，觸碰不到。
因為越來越遠離林塵銘，在徐末語的世界裏，林塵銘變得像是虛幻的人物一樣，不真實。
工作是拍攝雜志封面，拍了一個小時左右結束。徐末語低頭收拾着文件，她沒有空閑注意到其他事情。
而人來人往間，林塵銘出現在了徐末語面前。
他站着徐末語眼前，離得很近。他說：“你好，徐末語，好巧。”
“我們不認識……”徐末語幾乎是下意識說出口的。
他們之間彼此不認識，僅僅只有徐末語認識他。在徐末語的認知裏，就是這樣。
林塵銘聽到她的話有些生氣，為什麽呢？為什麽就不認識了，是因為想忘了？
這些年足夠到忘記一個人嗎？可是，忘記一個人五年就能做到嗎？徐末語，我沒有忘記你。
兩人重逢，這一次林塵銘認出了徐末語。不過徐末語說着不認識林塵銘。奇怪，奇怪，林塵銘內心也被奇怪圍繞。
林塵銘眼底的困惑讓徐末語也疑惑起來，林塵銘叫了她的名字，還說着好巧。不過，林塵銘他怎麽認識的自己。
兩人長久的沉默讓徐末語選擇了離開，她禮貌點頭示意，随後拿起自己的文件離開。
就在徐末語脫離拍攝現場，走到另外一出辦公區域打算推開大門時，林塵銘緊随其後。他的手放在了大門的把手上，徐末語的手下。
徐末語吓掉了手裏的文件，她立馬蹲下撿起文件。
林塵銘随之蹲下，不過徐末語已經撿完了掉落的文件。那些文件淩亂的堆在徐末語懷裏，林塵銘看着那些文件內心混亂。
他收回懸空的手，起身望着說：“我迷路了，可以帶我去化妝間嗎？”
徐末語望着林塵銘，半晌後她嚴肅地問：“你真的是迷路了嗎？”
他的助理和經紀人一般都會緊随左右，如果不是林塵銘故意，他不會出現在這裏。
“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林塵銘說得很慢，倒是不驚訝目前出現的狀況。
“可是，聊什麽？你認識我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徐末語的心裏還是莫名升起期待。
“我很久以前不認識你，但是，五年前認識了你。”
九年前知道了有個叫徐末語的女孩子喜歡林塵銘，五年前終于見到了徐末語。不過，林塵銘沒有說出知曉她暗戀的故事。
五年前？實習？雖然想起了之前，不過林塵銘的話依然讓徐末語覺得莫名其妙，她回答：“你的話有些奇怪，怪到……我想逃離。”
“我說，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見你，你會不會感到奇怪，會不會覺得害怕？”因為徐末語的回答，林塵銘小心翼翼地解釋和詢問，他擔心吓到徐末語。
徐末語沒有反應過來，她認真思考起林塵銘的話。
她沒有考慮林塵銘怎麽認識了她，也沒有考慮林塵銘對她什麽感情。她只是冷漠的說出自己腦海裏的想法：“可是，我沒有打算再來一次讓自己受傷害。”
聽到傷害兩個字的時候，林塵銘開始感到擔憂了。原來他帶給徐末語的，已經變成了傷害嗎？還是……一直都是傷害？
“是我太着急了，也可能只是我記得。”林塵銘神情變得有些哀傷，“對不起，吓着你了。”
徐末語還是莫名其妙的，林塵銘說的前後都讓她不太能理解。但是，林塵銘并沒有做什麽，反而他是保持着距離在向她靠近。
不過林塵銘，這麽多年了，為什麽會再見她呢？
徐末語沒有問，她的同事打開了辦公的大門，叫走了她。
林塵銘看着徐末語離開，徐末語心裏又有了恍如青春時期那種朦胧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當年暗戀林塵銘的感受，她回頭望了林塵銘一樣，他朝徐末語輕輕一笑。
奇怪了，林塵銘為什麽又出現了？
随着大門關上，林塵銘臉上不再有笑意。他獨自走到地下車庫，坐在車裏的他，無奈嘆息。
“送你回家嗎？”李牧問。
林塵銘放下額間的手，随後他望見李牧手指的婚戒時一愣，他問：“李哥，你結婚多久了？”
“六年。”
他木讷點頭，随後說：“我晚些自己回去，李哥你自己先開車回去吧。”
說完林塵銘打開車門下了車，李牧有些不明所以，不會還是照常問了一句：“那晚些要不要我來接你？”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聽林塵銘這樣說，李牧點頭開車離開。
六年，人生有多少個六年？如果從高二算起，徐末語是不是已經耗在了林塵銘身上起碼六年？
可能徐末語放棄過，所以林塵銘不敢算太多年。徐末語她喜歡林塵銘的第六年見到了他，那時徐末語眼裏不是現在這樣的冷漠。
只是六年嗎？不過，六年也不短。這些年可以改變的事有很多很多……
地下車庫裏安靜的詭異，林塵銘站在原地喃喃自語：“是不是我來太晚了，是不是我太不勇敢了……”
他和徐末語，到底是從哪一個路口開始，又是哪一個十字路□□彙，之後又是哪一個紅綠燈處錯過？他們，是否還會擁有結果？
*
拍攝林塵銘的底片很快就送來，挑選着照片一張張劃過眼前。徐末語恍惚回到了當年實習工作的時候，場景很像，連照片上的人物都一樣。
她曾想：做着一樣的事情，重複不變的生活，沒有改變是太過無聊的。只是現在當過往熟悉的感受出現，她又覺得不同。
見到林塵銘之後，徐末語又是總想着他，林塵銘的模樣老是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他為什麽會出現呢？”
徐末語想過，世界這麽大，如果不刻意為止，總是會錯過。
不過，也許又是她多想了。她不是偉大光環的主角，只是作為世界裏普通人。不會再做自己是林塵銘世界裏女主角的夢了，她最多只會是一個路人。
林塵銘說了很多，可是對她而言算不了什麽，波瀾不了她的心了。對林塵銘自己，也是如此。
許多單方面所想，不是全無道理。因為從未得到，從未相識，所以做最壞的打算，留下最普通的想法。
徐末語下班後，去到了梁墨詩校外接她放學。
梁墨詩已經上了初中，她和初中時期的徐末語不一樣。梁墨詩這個時期比徐末語好看很多，只是穿着校服紮着馬尾就很好看。
家裏的親戚見到梁墨詩都說她越來越好看，果然學了鋼琴氣質就是不同。
徐末語卻不覺得，因為梁墨詩在她印象裏一直很好。不用什麽作為依附，就很好的一個孩子。
停好車後沒有多久梁墨詩就放學了，徐末語搖下車窗剛打算和梁墨詩打招呼，站在離校門口近的一個男人就走到了梁墨詩上班，梁墨詩笑着和他打招呼。
隔着車流徐末語沒有注意到是誰，不過兩人徑直走來時，徐末語就發現了是梁照。
梁照帶着梁墨詩走到車前，徐末語看着梁照一笑：“我還以為是那個臭小子拐了我們詩詩呢。”
“我看着這麽壞？”梁照說完分別看了兩人一眼。
梁墨詩和徐末語相識一笑，梁墨詩說：“誰知道呢～”
徐末語無奈一笑，随後叫兩人上車。
開到紅綠燈路口，徐末語問梁照為什麽會出現在學校外。
“和朋友回學校逛逛，剛好今天姑姑找我呢。”梁照說。
“哦，這樣啊。”
“姐姐，哥哥的朋友很好看诶，像明星一樣。”梁墨詩開口。
徐末語點頭，準備開口調侃梁墨詩，梁照聽後裏面開口：“他真是明星呢，我們詩詩竟然不知道，他這麽火。”
“她就是單純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不怎麽了解娛樂圈。”徐末語接話說。
“啊，是嗎？那哥哥，你的那個朋友叫什麽，我去了解。”
梁照和徐末語聽後一笑，梁照說：“他叫林塵銘。你可以喜歡他，但是不要因此影響學習了。”
“他的名字也好好聽诶～”梁墨詩說。
徐末語聽到後嘴角沉下，兩人後邊說的話她都沒有注意聽。
梁照在副駕駛上餘光撇見她的模樣，無意一問：“怎麽了？”
“沒什麽。”
“詩詩，哥哥的那個朋友他高中還和你姐姐是一個學校呢，說不定她見過。說不定和詩詩一樣都喜歡他呢。”梁照雖和梁墨詩聊着，卻無意向徐末語提起。
“說不準呢，姐姐好像沒有詩詩顏控。”
梁照一笑，駕駛座上的徐末語表情很是平常，她專心開車沒有說話。
到家後，梁墨詩走在了前面，梁照提着水果和徐末語走在後。
“你還不談戀愛嗎？”梁照突然問了一句。
徐末語警惕着看了他一眼，“怎麽，學我媽催婚啊？”
“怎麽會，我關心你一句嘛。”
“你少管，自己先戀愛結婚了再說。”徐末語說。
梁照壞笑說：“你哥我啊，可快了。”
徐末語驚訝，“梁照你動作挺快啊，什麽時候啊？”
“明年吧，今年過年就能見到了。”
徐末語點頭，有些感慨：“好快啊，感覺畢業明明就是昨天的事情一樣。”
“我們都快三十了，很快的。”
兩人走到了電梯門口，徐末語按下電梯鍵，兩人等待電梯到來。
“三十啊，怎麽說得像是一道坎。我不在意的，自己一個人生活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電梯來到一樓，兩人走進電梯。梁照看着徐末語輕輕一笑，沒有在說話。
電梯裏的兩人有些沉默，梁照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徐末語關于林塵銘的事。不過電梯到了，徐末語一步跨出，她叫上梁照一起出去。
梁照跟着徐末語身後，暫時還是沒有說出口。
“姑姑。”
梁柯看見梁照一笑，“詩詩說你來了，我一直沒有看見，所以在門口等你們了。”
“下次不用等了，站着挺累的。”梁照換鞋走了進去。
“好。”梁柯柔聲答應。
飯桌上，梁柯問着梁照和他女朋友的事情。
徐末語聽着沒有插話，梁柯卻突然說到了她。
“我們末末好像一直沒有動靜呢。”
徐末語依然保持沉默，梁照打圓場說：“沒事，自己一個人也挺好。”
梁柯笑笑，“也是，随她去吧。”
梁墨詩覺得氣氛有些微妙說起了自己的比賽，徐末語心裏松了一口氣。
吃完晚飯後，徐末語送梁照出去。
“你見到林塵銘了吧？”梁照突然問道。
徐末語轉頭和他對視，很多疑惑好像瞬間解釋得通了一樣。
“所以，是你嗎？”
“你問的是哪一個方面？”梁照真摯發問。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徐末語自顧自走在前方，梁照無聲嘆氣跟随其後。
坐進徐末語的車裏後，梁照沒忍住開口：“有些話還是得讓林塵銘來說。但是，你該聽聽他要說什麽的，不要一直把人拒之于千裏之外。”
徐末語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冷冷地說：“把安全帶扣好。”
梁照沒有在說話，在徐末語開車之後，他拿起手機回起了消息。
“把我送到複興路吧，我有事。”
“行。”說完徐末語調換的方向。
抵達複興路後，梁照下了車。随着梁照離開，徐末語低頭無奈嘆氣。
她應該聽林塵銘說什麽呢？聽他說不愛，說傷害？
當她擡頭打算開車離開時，下意識先看了眼梁照離開的方向。她無意間看見了林塵銘，還有江知語。
重逢可真好玩，遇見的不止一個熟人。
徐末語盯着看了會兒，車後傳來喇叭聲後她開車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