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回信
chapter 28 回信
婚禮還在繼續，不過徐末語看完婚禮儀式後就選擇了離開。
走到婚禮現場外大門處時，徐末語看見了林晨一。不知道什麽原因，徐末語見到林晨一後停在原地望着她。
林晨一注意到徐末語，她朝徐末語走去。
“嗨。”
“嗨。”徐末語微笑着說完靜靜地看着林晨一。
林晨一回以徐末語微笑，“沒有想過會在這裏見到。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聯系是少之又少的。”
“你是詩詩的老師，我們之間的聯系不算少。”徐末語說着停下一頓，她和林晨一說了自己和許亦的關系，“我和新郎曾經是同事。”
林晨一聽了笑着搖搖頭，“我不是新娘，不在意這些的。”
“那就當聽到了我想說的吧。”
林晨一微笑點頭，随後想起了什麽的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了一封信遞給徐末語。
“這是什麽？”
徐末語沒有第一時間接過信，她疑惑着問完後才懵懂地接過。
“回信。”給過信後，林晨一合上手提包拉鏈向徐末語解釋：“這是我哥讓我給你的。他說本來應該是很久之前就該回的。我沒有問他太多，也沒有拆信，所以我不知道是關于什麽的回信。”
徐末語一瞬間沉默了，心裏也有些奇怪。
是什麽回信呢？又為什麽很久以前就應該回信？她第一時間想起了那份幼稚的情書，不過那封情書她沒有送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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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之前梁照帶林塵銘去自己家裏的那一次？不，徐末語否定這個想法搖頭，她的信沒有被拆過的痕跡。況且，那封情書放置的位置是不顯眼的。
她心事重重地低頭看着手裏的信，她猜不透這是一封什麽回信。
“還有就是……”林晨一慢慢說話吸引徐末語的注意力，當徐末語擡頭看着她時，她說完了接下來的話：“我哥剛才也在，他和新娘也是同事，一個公司的同事。”
徐末語木讷着點頭，“嗯……”
林晨一靠近徐末語，小聲告訴徐末語：“我哥他不讓我說的。”
徐末語目不轉睛地看着林晨一，她臉上寫滿了不解，那有為什麽要說了呢？
“我不想你們老是在同一空間卻見不到彼此，不然……”還要繼續拉扯幾個五年呢。林晨一自然沒有說出來自己想的，她擺手說：“哎呀哎呀，沒事的。”
徐末語不太明白林晨一想要說的，不過老是見不到彼此這番話讓徐末語有些在意。剛想問出自己的好奇，林晨一卻要去幫新娘的忙先離開了。
“再見。”林晨一說完匆忙離開。
徐末語呆愣在原地，她看着手裏薄薄的一封信有些失神。
離開前她張望了幾眼，因為林晨一說林塵銘在。發現并無結果之後，徐末語搖頭心裏想：林塵銘又不是一直都在，或許他早就離開了。
【如果不是刻意，她和他一輩子不會有交集。】
徐末語低頭把信裝進包裏，她思考着邁步獨自離開。
林塵銘在樓上的休息室看着徐末語離開的背影，他無奈嘆氣。
他是想見徐末語的，只是每次刻意或是間接出現在她的眼前的時候。徐末語寧願選擇離開，也不願意見他。所以，林塵銘不想為難她。
許亦走進房間，他靠近林塵銘拍了拍他的肩。
林塵銘看了許亦一眼，他問：“你怎麽在這裏？”
“休息一下，喘口氣呗。”許亦說着坐在了沙發上，“今天這麽好的機會，你幹嘛不去見她？”
林塵銘張嘴想着說些什麽，不過最後他只是搖了搖頭。
許亦似懂非懂地看着林塵銘，他想：或許林塵銘也是覺得錯過徐末語可惜吧。不過，就像許亦送徐末語離開那天，徐末語說的那樣，不可惜。
這麽多年，他遇到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這些就不是可惜的，而是值得的。他不會否認林塵銘做的，因為如果當年等到了徐末語，那也是值得的。
看着林塵銘低頭神傷的表情，許亦站起身來拉走了林塵銘。
“走吧，我今天可是辦婚禮呢！我和安安的朋友都想見見你這個大明星呢。走吧走吧。”
“好。”林塵銘随着許亦将他帶出休息室。
努力一些會靠近對方，卻也會給別人帶去困擾。林塵銘想等着吧，不等那個特別的她，自己也不會想現在即刻去遇見另外一個人的。
前方的小車猛然間停了下來，徐末語一把拉住了剎車。由于慣性她向前方沖去，幸好安全帶拉回了徐末語。
受到驚吓的徐末語緩慢擡頭，她的心怦怦直跳，觀望四周并沒有出現車禍事故後，徐末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鎮定下來後，徐末語看向剛才踩剎車之前在意地看了一眼的信。
去到地下停車場後，徐末語坐在車裏看着那封信猶豫了很久。
她不知道拆開信後會看見什麽，那一刻她在退縮。她想過，如果是一封離別信，那麽就是她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如願了，可是她也害怕了。
或許，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車庫裏的車離開，轉彎之際車燈閃過她的眼前。徐末語放下了手裏燙手的信，她無奈嘆息。
一路上，徐末語沒有辦法不去想那封信。失神的她，差點出了事。
徐末語她後怕地看向後視鏡中的自己，與其多想着擔心，不如下好決心。
世界之大，除了死活，沒有什麽大事的。
她想着回去就看那封信，猶猶豫豫反而放大了這件事情。有的發展能阻止卻也逃避不了結果，世間就是如此發展。
綠燈亮起，身後的車輛按着喇叭催促着徐末語。她拿着來不及放下的信開車，開出不過三秒鐘，另一輛車朝着徐末語的方向駕來。
灰色的小車在徐末語的面前放大，她僵硬地愣住。無法逃脫的時刻，她驚吓到放大瞳孔，剎那間所有回憶湧現。
這漫長的一生裏，她其實什麽都沒有擁有。徐末語下意識捏緊手裏的信，她想到了林塵銘。
即将面臨沖擊的那一刻，徐末語她害怕地閉上了雙眼。
歲月漫長的時間裏，沒有得到，盡在失去。她的人生就停留在這一刻了……
一聲巨響響徹在徐末語的耳邊，受到沖擊的她感到了巨大的失重感。一陣白光閃過，她只覺得頭腦昏沉。
風通過破裂的窗戶吹進被撞擊的車裏，徐末語已經受了傷，她只剩下了殘存的感受。
額頭的血順着臉頰慢慢流了下來，徐末語費力地睜開雙眼，她的眼前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畫面。
她手裏的信已經變得肮髒，徐末語無力地松開了緊緊抓住的信。
到最後，什麽都沒有抓住，也什麽都沒有剩下。但是，也都結束了。
＊
要怎麽說，才能和過去和解呢？
徐末語望着眼前的林塵銘，她沉默着。
“我們不能慢慢相處嗎？”林塵銘輕聲發問。
相處什麽呢？她能一眼就看到并不美好的未來。或許她永遠這麽悲觀，但是她也确實提不起樂觀的心态面對林塵銘想要的東西。
徐末語朝林塵銘搖頭，堅定而無奈的。
白雲漂浮而過，陽光乍現。明媚的陽光反射過林塵銘的眼前。
徐末語看見了林塵銘皺眉的神态，要和解嗎？怎麽才算是和解呢。
“我希望是以一束陽光和一抹月色結尾……”徐末語天真燦爛的笑着，臉上的酒窩淺淺的。
“什麽意思？”林塵銘不明所以地問，盯着她的臉龐。
徐末語輕輕一笑，語氣平淡：“我的意思是，一天就夠了。”
和解是什麽？反正在徐末語這裏，是讓自己放下，好好過。
她選擇告訴林塵銘一切，也是為了讓他忘了這一切。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你忘了我吧。”
【既然喜歡的讓人患得患失，那就不要把自己置身于負面消極的情緒當中。愛一人自愛，不愛一個人也是。】
“……”
沉默，沉默……
徐末語對面的林塵銘開始變得模糊，她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麽……
她醒來了，徐末語望着天花板，有轉頭看着窗外發呆。
梁柯守着徐末語的床邊，看着徐末語醒來之後，梁柯忍不住落淚。
“末末你還好嗎？”梁柯哽咽着問，“你……你已經昏迷三天了。”
梁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徐末語局促不前，她害怕弄疼徐末語，無奈心痛落下來眼淚。
徐末語看着不停落淚的梁柯搖搖頭，她小聲地說：“沒事，媽媽。”
梁柯靠近徐末語一些，她用手掌輕輕摸了摸徐末語的臉。
“媽媽去叫醫生，你等等媽媽。”
梁柯滿臉擔心，徐末語點點頭：“好。”
得到答複的梁柯快步出了病房，徐末語再次看向了天花板。
這個夢是什麽意思呢？是她潛意識裏所想的吧。
窗外的樹葉被風吹響，徐末語忍不住落下眼淚。她還活着，活着。
梁墨詩趕來的時候，醫生已經檢查完，梁柯剛給徐末語喂完粥。
“姐姐，你好些了嗎？”梁墨詩走到病床邊，她拉着床沿的扶手紅着眼眶問。
徐末語笑着看着梁墨詩，她安慰梁墨詩：“沒事的，詩詩不要擔心。”
梁墨詩看着徐末語一身的包紮，聽着她安慰的話眼淚一下決堤。
“姐姐不要出去了，詩詩彈很多琴，詩詩去演出……你…你不要受傷了……媽媽和詩詩都好害怕……”梁墨詩哭得稀裏嘩啦，她擦掉落不停的眼淚。
徐末語聽到梁墨詩說的話忍俊不禁，梁墨詩以為她是工作賺錢從而受的傷。徐末語看了旁邊的梁柯一眼，梁柯回以徐末語輕輕一笑。
梁柯上前抱住了梁墨詩，她摸着梁墨詩的頭。
徐末語的雙腿無法動彈，她躺在依然笑着安慰梁柯和梁墨詩：“沒事的沒事的，我還在。”
不知是徐末語的安慰，還是梁墨詩想到了什麽，梁墨詩她哭得更加厲害了。她一陣嗚咽着：“姐姐…你要一直在……詩詩…我…我…你還可以看我幹很多事……還有媽媽，我們…一家人要在一起！”
梁墨詩說完不停地哭着，梁柯也忍不住落淚了。
徐末語紅着雙眼看着兩人，她點頭答應着梁墨詩：“會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不要哭了，等會兒眼睛哭痛了。”
梁柯拉着梁墨詩坐到徐末語的病床邊，三人望着彼此，笑着落下了眼淚。
日落之後，梁柯和梁墨詩被徐末語勸着離開醫院。
“媽媽把詩詩送回去就來照顧你。”梁柯不放心的說。
徐末語拒絕了她：“沒事的，媽媽你也該多休息一下了。你也累了，不是嗎？”
梁柯猶豫着還要開口，徐末語先一步說了：“我不舒服會打電話給你們的，不要擔心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梁柯無奈答應。
“姐姐，拜拜。”
在梁柯她們終于離開了之後，徐末語有些困倦地望着周遭的環境。
好累……
徐末語望着天花板沉沉地睡去，天花板很白，什麽都沒有。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病房裏只剩下微弱的燈光，徐末語睜開朦胧的雙眼又一遍打量了病房。
車禍的那一刻，徐末語想到了很多。這一生的回溯，有什麽呢？
十六年的讀書歲月，五年的工作時間，徐末語她二十八年的光陰，好像沒有一刻為了自己，僅僅只是為了自己的時刻。
這一輩子漫長，為了家人，為了錢……
她該繼續朝那一步走下去呢？未來，現在她就站在以前十幾歲的自己的未來。不算壞，因為二十多年以來，就是為了有一個好的工作，能賺錢的未來。
【人就是矛盾，停留和前進都難。】
徐末語扭頭瞥見了一旁桌上的多出來的東西，一捧鮮花。
她向桌邊靠近，拿過花束後，一張照片掉進了她的懷裏。
徐末語借着微光看起了手裏令她感到好奇的照片，上邊是一個書桌。覺得照片場景熟悉的徐末語繼續仔細看了一會兒，圖片上是她場景的書桌。
有着少女心事和青春氣息的過去，徐末語立刻想到了林塵銘。同時她也想到了林塵銘給自己的那一封信。
徐末語立馬翻起了周邊的東西，她記得昏迷前林塵銘寫的回信在她的眼前。在一通翻找之下，徐末語在抽屜裏找到了沾上血跡的回信。
月光皎潔，透過窗戶灑下。徐末語滿懷心事地拆開了回信，信上寫着：
“徐末語，你好嗎？”
六個字不長不短，卻直擊徐末語心裏。她想起自己過往夜裏悄悄看着電影的時候。
雪山之下的藤井樹，她想着藤井樹。
【你好嗎？我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