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秘密
秘密
“小季，木大佬怎麽還沒來？”一個工作人員走近詢問坐在吧臺後面的季臨，季臨皺着眉頭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他看着他與木雲塵的聊天框，他發了n條消息卻始終沒有回應。
“你有車嗎？借我。”季臨擡頭問那個工作人員，工作人員雖然不清楚緣由，但還是把車借給了季臨。
季臨随口道完謝之後，騎着摩托車就往回家的方向趕，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憑着多天的記憶往木雲塵平時走的路去，他能猜出來木雲塵原本是在KTV陪木易的，所以大概能根據方向猜到木雲塵走的路。
果不其然，在半途季臨就看到了一輛摩托，季臨停下車子，往僅有的一條巷子的深處走去。
“賤貨！”
“怎麽不去死？”
“不是挺騷的？”
“季少二十五分鐘怎麽沒把你恁死呢？”
季臨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一腳踩在混混的肋骨上了，身上還出現了青青紫紫的色塊，估計是被人打了。
季臨頓時就來氣了，腳下一用力，那人只聞“咔擦”一聲，肋骨不保。
“季臨！”木雲塵突然抓住了季臨的手，他怕季臨再打下去把人打死，也怕季臨發現什麽不好的事情。
“聽到了嗎？肋骨斷裂的聲音，想再聽幾次嗎？”季臨沒有回應木雲塵，只是問自己腳下的人。
“不不不，大哥饒命！我可以把木雲塵的照片都給你！！你別殺我！！！”那人顯然慌了，聲音都在打顫，腦子也不清醒了。
季臨挑眉，來了一點興趣，腳下松了一點力，示意那人把照片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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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二話不說，打開手機私密相冊遞給季臨。
季臨接過手機的一剎聽到了木雲塵帶着哭腔的一句“別看”。于是他幹脆地閉上眼睛，把手機遞給木雲塵。
“把你不想看到的删掉吧。”季臨說着又轉過頭不去看木雲塵，他是第一次見木雲塵哭，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受傷的木雲塵，只能陪在木雲塵身邊，陪伴他度過悲傷。
木雲塵反反複複地檢查了三遍才終于放下心，把手機還給了對方。
“做個好人，滾吧。”季臨把手機遞還給混混，随後轉身去扶木雲塵，木雲塵應該是半路被截，小腿上一片血色，估計是從摩托車上摔下來摔傷的，也難怪他打不過那群混混了，現在這情況站都站不穩。
季臨扶着木雲塵坐上了摩托，蹲下身子看了眼木雲塵腿上的傷，沒有傷到骨頭，就是血肉模糊的有點吓人。
季臨起身想要問木雲塵為什麽會被人圍，可當他看到木雲塵沾了淚痕的臉後，他只覺得問不出任何問題來。為什麽會被圍？難道被圍需要正義的理由嗎？不需要。只要他們想，随時都可以圍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帶你去醫院，要抱緊我，知道嗎？”季臨低下腦袋與木雲塵對視，哄小孩一般地說道，見木雲塵點頭了他才跨上摩托。
木雲塵緊緊摟住了季臨的腰，腦袋靠在季臨的背上。
季臨被頭盔咯的生疼，卻也沒說什麽。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完木雲塵的傷口之後又問了季臨一遍：“你真的不需要也檢查一下嗎？”
“不用，都是皮外傷。”季臨笑着說，随後就自顧自地走到木雲塵身邊去，擡手按住了木雲塵穿衣服的手。
“你身上那麽多傷哪來的？”季臨皺着眉，他實在不敢想，木雲塵應該不是第一次被人圍毆了。
木雲塵看着季臨那張好看的臉，心裏有些恍惚。他身上的傷哪來的？別人打的，他自己不小心蹭的，還有什麽呢？還能有什麽呢？
“你想聽嗎？”木雲塵突然問，聲音悶悶的，咬字又格外的輕。可季臨還是聽的請清楚楚，他知道，只要他點頭，木雲塵就會跟他倒苦水般述說自己的過去。他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可他還是一個轉身坐在了木雲塵身邊。
“你想說嗎？”季臨回應，他在好奇心和功德之間來回彈跳，最後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尊重。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是他率先開了不尊重人的話題，卻也想以一副不失尊重的端莊的姿态結束這個話題。
然而，這個話題的提出本身就是不尊重人的。
木雲塵沉默地穿好衣服。幸好，在他眼中，沒有什麽尊重不尊重的，季臨肯幫他，他就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倒出。
“我初中的時候被高中的人圍了，是剛剛被你踩斷肋骨的那個叫來了老師，不然我可能會被活生生地打死。”
“我們兩就開始接觸，他跟我講述了他曼妙的人生藍圖，我就安靜地聽他講。”
“突然有一天，他問我知不知道什麽是txl，他跟我講，問我要不要跟他試試。”
“我就信了，可後面他又突然變卦，跟着一群人一起排擠我，圍毆我，侮辱我。”
“這些傷痕，大概就是這麽來的吧？”
木雲塵把他四年的煎熬說的簡單，簡單到聽者都未必能感受到其中的苦痛與絕望。
季臨沉默地聽着，他沒有說什麽，只是抱住了木雲塵，抱了很久。
“那看來我确實沒看錯，你和我确實有共性。”季臨突然笑着說，他沒有說出安慰的話，只是說着自己的話。
“走吧，我帶你回家。”季臨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伸出手遞到木雲塵面前。
木雲塵擡起頭看着笑容燦爛的季臨，倒苦水他不想倒，回憶起過去他沒哭沒鬧，反而是季臨一句不鹹不淡的回家，讓他潸然淚下。
“不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季臨笑着揉了揉木雲塵的腦袋，他驟然發現，木雲塵好像也沒有那麽堅硬。
……
“所以你兩回到家了才想起來自己曠了工？”聽着電話那頭的人不可置信的語氣，季臨能想象出他那副張牙舞爪的嘴臉，不覺揚了揚嘴角。
“老板大人最好了！通融一下給個假呗，木大佬都走不動了……”季臨說着就帶上了哭腔，哭的頗有一副“你不給我放假，我就哭到你同意為止”的模樣。
“啊行行行！”老板說着就挂斷了電話，猛地一拍桌，嘴裏吐出幾個帶火氣的字眼：“小情侶逝吧！秀恩愛死的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