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擁而眠
相擁而眠
季臨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就聽到了電話鈴聲，他煩躁地接通了電話，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了元越的怒吼。
“你他媽什麽情況！你弟還在我這兒，你人呢！”
這一聲怒吼直接把季臨嚷醒，本來就有起床氣的他咬着牙壓着聲音回道：“你他媽小點聲會死啊？木雲塵在睡你吵到他我他媽就白哄了兩個多小時的人。”
電話那頭的元越顯然愣住了，這個聲音很耳熟，還有，木雲塵為什麽在睡啊！
“木易你就先帶一晚，我現在沒空。”季臨說着就把電話給挂了，順手開了靜音，然後煩躁地把腦袋埋進木雲塵的肩窩裏，猛地吸了一口氣。
溫熱的氣息打在木雲塵的肩頸，有些癢，但他沒有松開摟着季臨腰的手去推開季臨，反而抱的更緊，好像那樣更有安全感。
在木雲塵無意識的安撫下，季臨很快就睡過去了。
……
翌日早晨七點鐘，季臨緩緩睜開睡眼，發現木雲塵還沒醒，甚至還緊緊地抱着自己，有些驚訝。
他擡起埋在木雲塵肩窩裏的腦袋，迷迷糊糊地去看木雲塵，發現對方确實還沒醒。
季臨盯着木雲塵看，木雲塵的唇似乎天生就比別人的要紅一點，或許是因為他比較白，顯得他的唇很紅，像上火了一樣。
等等，上火？
季臨腦子轉了個七百二十度的大彎，開始思考要買什麽涼水給木雲塵喝。
正當季臨想到要去哪裏買涼水的時候，木雲塵緩緩睜開了的眼睛。
他眨着眼睛看了看季臨，随後又将腦袋埋進了季臨寬廣的胸膛，撒嬌似的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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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臨覺得他自己也上火了。
木雲塵像個妖精一樣把季臨的大腦攪成一攤爛泥，扶不上牆的爛泥。
“你就是妖精對吧？”季臨有些無奈地說，擡手不輕不重地在木雲塵後背上拍了一下。
“原來你是真的啊？”木雲塵突然說，抱着季臨的手又緊了緊，好像生怕季臨逃走一樣。
“三句話，讓一個男人為我死心塌地……”季臨冷不防地想到了這句話，開始思考自己去做一個精通人性的男講師的可能性。
“廢話，我還能是個假人？”季臨笑罵道，然後又像想起什麽一樣，突然說：“你這樣，我不在了豈不是得哭死？”
木雲塵這個人很奇怪，在沒完全接觸到之前他看起來無堅不摧，看上去就是塊堅硬的鐵塊，接觸到之後，他又變得格外柔軟，整個人都軟軟地粘着自己，像個小孩子一樣。
“嗯。”木雲塵悶悶地應了聲，他怕季臨下一秒就拿着他的舊事招搖過市，怕下一秒季臨就像之前的每一個人一樣抛棄他。就算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季臨不是這樣的人，但他還是害怕。
季臨沒說什麽，他輕輕揉了揉木雲塵的腦袋，反反複複地告訴對方自己不會不要他的。
可是，季臨食言了。
……
“雲哥~”季臨笑着喚了聲，随後指了指手機示意木雲塵看微信。
木雲塵看到了季臨發來的微信，問他會不會唱歌。
木雲塵點了點頭，回家就被季臨拉着，硬要他唱一首歌，木易也跟着起哄。
于是，木雲塵便在兩人的請求下，在季臨的音樂裏挑了一首自己會的唱。
深夜的公寓樓很安靜，季臨耳邊回蕩着木雲塵的聲音，所有的音樂都被他抛在腦後，他只聽到了，那些獨屬于木雲塵的發出的字符。
很好聽。
“房東大人晚安~”
“晚安。”木雲塵柔聲回應着季臨的每一句話，最近的季臨很奇怪，早上要早安，中午要午安，晚上要晚安的，以前也沒見他那麽講究。
最近季臨又戴上了耳機，手機裏播放着那條快爛掉了的錄音，心情好時聽，心情不好時也聽，一有空他就聽。
“喲！好久沒見你戴耳機了，怎麽又戴上了？想你那白月光了？”劉旭笑着問，他笑的格外燦爛，好像有什麽好事發生了一樣。
“算是吧。”季臨垂眸，眉眼間是道不盡的溫柔。
劉旭都覺得自己快不認識季臨了，他印象裏的季臨不是這樣的，起碼不會露出這種溫柔過頭的神色。
“你不是踏入溫柔鄉了吧？”劉旭問，他見過季臨為了一段錄音癫狂的神态，也見過季臨冷漠旁觀的姿态，更見過季臨兇殘的模樣，可他唯獨沒見過季臨如今這般歲月靜好的模樣。沒有什麽比談戀愛了更能解釋這個問題的了。
季臨搖了搖頭，他沒有再講什麽，只是沉浸在錄音的世界裏，反反複複地聽着同一條錄音。
突然，時間仿佛停下，季臨聽着錄音，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他用氣音輕聲道了句“謝謝”。
“我男朋友來了！”劉旭突如其來的男朋友打破了季臨的歲月靜好，他嘴角繃不住地往下掉，他勉強揚起一抹扭曲的笑看着劉旭。
“男、朋、友！”季臨一字一頓地說，随後他的身體突然被陰影籠罩，他猛地回頭一看，不是肌肉猛男，季臨松了一口氣。
“所以你說請我吃飯其實是要我來做你們愛的見證人是嗎？”季臨一臉無語地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兩位男士正膩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甜言蜜語，連空氣都帶着粉色泡泡，膩得很！
“嗯，也不完全是。他叫顏钰，他說想見我的朋友，我就帶他來見你了。”劉旭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便直接将此飯的目的說出。
“顏钰？”季臨疑問，劉旭自信點頭，随後便迎接了季臨的一整個震驚。
“非典型霸總輕點寵的那個顏钰？”季臨瞪大了雙眼，只覺得難以接受，這什麽偶像劇情節啊！
“什麽是非典型霸總輕點寵？”顏钰突然問了，他的眼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反倒是劉旭紅了臉。
“別提那個了！”劉旭出言制止，季臨這才幡然醒悟，閉上了嘴。
季臨上下打量着顏钰，灰色及肩短發，劉海較短，十分自由地散布在額前，透過碎發可以看到他澄澈的眼睛，金燦燦的，怪陽光的。
“你小子眼光可以啊！”季臨不鹹不淡地評價了一句。
“我叫季臨，劉旭平時都叫我季爹，對于你這個男朋友，我還算滿意，你要好好對他，他還是個孩子，飯都要我帶去吃，你要多帶他去吃飯，這孩子瘦成這個逼樣還不知道多吃點，一天兩天地往外跑去打籃球……”季臨倒苦水般交代完照顧劉旭的每一件事情，然後一本正經地喝了一口茶，作勢還要繼續往下講。
“爹！你是我親爹！你快住嘴吧！”劉旭抓着這個間隙就趕忙制止，季臨再講下去他顏面不保了。
季臨看着他們兩個人你侬我侬的，幹脆就把另一只耳機也戴上了，鬧夠了，也該和這段日子告別了。
……
“再見，木雲塵。”
木雲塵猛地驚醒，夢裏的聲音太過真實，夢裏的觸感太過清晰，好像，他真的來過。
木雲塵瞥見了床頭櫃上一份白粥，還有一張紙條——要開心。
木雲塵将紙條緊緊握在手心裏，眼底透露着一些意義不明的情感。
沒有季臨的日子，木雲塵怎麽可能會開心？
……
檸檬綠的行李箱在地上拖動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行李箱停下，季臨看着近在眼前的安檢，有些猶豫。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季文川拍了拍季臨的肩膀，季臨收起眼中的猶豫，面上挂起了一抹微笑，跟着季文川大踏步走向安檢。
時間不多了，他還要抓緊時間賺錢，哪還有時間猶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