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不裝了

我不裝了

阿玉是會給自己找樂子的人。

兼職完風月場女子後，她回到防風家，拿起筆開始列未來想做的事。

月色如水傾瀉，八卦的小毛球偷偷摸摸飛到她窗前，開始絮絮叨叨講它知道的事。

比如王姬小夭被好多男子追求，連辰榮馨悅和防風意映都在搶她當嫂子。

阿玉用筆抵了抵額心，發現了商機：“人家堂堂大王姬，多要幾個男人怎麽了，格局打開，懂？”

她在想，要是把小夭的故事寫成話本，是不是得賺翻了。

毛球又道：“你知道阿念嗎？她好搞笑，哭哭啼啼地說：玱玹哥哥，你寵她，那我又算什麽？”

阿玉：“……”

“毛球，你嘴真碎。”

她接着寫寫畫畫：“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跟阿念一樣，在你主人面前哭哭啼啼？”

毛球的小心思被戳穿。

阿玉笑道：“我是我，她是她，無需比較，為什麽非要做別人心裏最重要的人？”

比起懇求別人愛她，她更希望有人因為擁有她感到幸福。

毛球屬實沒料到她的格局有那麽大。

“看來，是我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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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跟它開玩笑：“你要是了解我了，你得愛死我。”

毛球回了她一個白眼。

阿玉擱下筆，開始琢磨怎麽寫好話本，這是她從未做過的事，她想在死之前都嘗試一下。

翌日，阿玉在花園裏喂魚，防風意映在辰榮馨悅那沒讨着好，就來找她撒氣。

擱以往，阿玉會哭一哭，任她欺負，就當是讓着小輩。

可嫡小姐沒眼力見，踩到了阿玉的裙擺，這是相柳送她的新衣服。

“提醒你一下，我要發瘋了。”阿玉抽回裙角，擡頭時眸光如冰雪。

幾乎是瞬間，防風意映整件衣衫都燃燒了起來，連精心呵護的頭發絲都焦了。

“撲通”一聲，她跳進了池子裏，朝岸上破口大罵：“野種，你從哪學的妖術？怎麽敢如此對我？！”

阿玉冷笑：“你惹到我了。”

姑奶奶沒心情陪你玩過家家的游戲了。

叫你聲姐姐你是心高氣傲，踩我衣服你是生死難料。

防風意映狼狽地爬起來，卻發現一離開水，身上的火又燃了起來，她只好縮回去，瞪着阿玉道：“你是不想在防風家待下去了嗎？”

“答對了。”阿玉轉身就走。

防風意映愣在那裏，不敢喊人來，怕被嘲笑，不知過了多久，有一抹身影從她身邊經過，竟是從不主動找她的塗山璟。

她難掩激動，哪知這清貴的公子連一個餘光都沒有施舍給她，反而直奔阿玉破舊的小院而去。

院中，玉蘭樹下。

阿玉坐在石桌旁沏茶，同恭敬站着的青年道：“是你祖母叫你來的？”

塗山璟搖頭，拱手道：“是晚輩查清了當年的舊事，自覺虧欠，特來請您回塗山。”

“坐。”阿玉推了盞茶過去。

眼前溫潤如玉的青年，很像她的長兄塗山月，眉尾都有顆小痣，這是長情之人的象征。

她發現了他的腿腳不便，抿一口茶，自嘲道：“青丘的血統真是一脈相承，都八百年了，還是自己人害自己人，一點長進都沒有。”

塗山璟垂眼：“是晚輩沒用。”

阿玉又仔細看了一眼，察覺到他靈力被毀，難怪如此謹小慎微。

她嘆息道：“找我何事？”

塗山璟說明來意：“晚輩有私心，想讓塗山氏站隊，但總歸要經過姑奶奶您的允許。”

阿玉轉了轉手中的空茶杯，在青年忐忑的目光中，輕輕敲定道：

“富貴險中求。”

“就押玱玹，站好隊，保我塗山氏一世榮華。”

“為何是他？”塗山璟眼角眉梢溢出喜色，虛心求教道。

阿玉笑了笑，相信你姑奶奶的眼光好吧。

“他連最重要，最心愛的妹妹都能利用，這份狠心，終成大業。”

“古來為帝者，一切皆能忍，萬般都能舍，你可別小瞧玱玹那個小瞎子。”

塗山璟連連點頭，乖巧得不像話。

“還有，不必自卑。”

到底是愛惜晚輩，阿玉以身說法：“看看我，被命運捉弄，毀得徹底，但我仍然覺得我是我自己，我只做我願意做的事。”

跌入谷底又如何，她還是能東山再起。

風光是她，落魄也是她。

她只做她自己。

塗山璟聽後，溫柔的眼底有一層薄薄的水光，他站起身，又鄭重行大禮：“字字句句，璟都記下了。”

似想到什麽，阿玉又道：

“婚約要處理好，明白嗎？”

“不可優柔寡斷。”

塗山璟明白她說的，他聽在心裏，然明白是明白，做到卻很難。

另一邊，防風意映在水中又撲騰了半天，好不容易再次碰到一個熟人，是二哥防風邶。

她忙道：“兄長，救救我。”

防風邶雖然不想理她，但礙于虛假的兄妹情，只能伸手去扶，神奇的是，當他的手碰到那星星點點的火苗時，原本嚣張的氣焰，都奇跡般地平息下來。

防風意映驚嘆道：“兄長，這火好像認得你一樣……”

防風邶輕嗤一聲。

火哪裏會長眼，是火的主人不舍得傷他罷了。

他彎唇一笑：“阿玉呢？”

“別提她了。”防風意映憋着一肚子氣，告狀道：“不知她怎麽勾搭上塗山璟的，他竟然去她院子裏了。”

防風邶一聽，松開防風意映的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