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真會說話啊,那一位聽到一定會很生氣吧。”烏丸和光說。

琴酒不置可否:“我以為那一位很清楚這件事。”我只屬于你。

烏丸和光輕笑:“當然,你屬于我,這是整個組織都很清楚的事,只是一些組織裏的老家夥,總是把我視作為那一位的附屬品。”

他雖然是在笑,眼神卻很冷,一邊繼續往前走。

“什麽把那些老家夥都清理掉?”琴酒跟在烏丸和光身後。

“過一段時間吧,等我成為BOSS,挨個解決,不急。”烏丸和光淡淡地說。

組織裏那些老家夥大部分都是那一位忠心耿耿的下屬,手裏掌握了不少權力,等他上臺後,會挨個把他們都清理掉的。

烏丸和光對組織沒有任何感情,相反的,他希望能夠在那一位還沒有死之前,當着對方的面,一點一點地把對方一個世紀的心血全部摧毀。

琴酒看着烏丸和光的側臉。

酒吧很吵,但這個角度足夠他看清烏丸和光張合的唇,于是知道烏丸和光在說什麽。

他喜歡這個角度,側後方,可以讓他看清烏丸和光的側臉,脖頸。

琴酒習慣于落後烏丸和光半步,這是少年時期就養成的習慣。

他是被烏丸和光親自撿回來的,不屬于組織,只屬于烏丸和光。

一開始他們的關系并沒有那麽好,但後面關系轉變,琴酒開始習慣于做烏丸和光唯一信任的下屬,就像是原野的狼甘願帶上項圈,只要烏丸和光出現,他便永遠站在烏丸和光身側,半步差距,便于他用狼一樣的綠眼睛在烏丸和光看不見的角度,兇狠地瞪着所有對他主人不懷好意的人。

不過在後來,烏丸和光的敵人越來越少,相反的是琴酒難言的心思越來越難以壓制。

琴酒綠油油的眼睛從瞪視敵人轉變為落在烏丸和光身上。

他的眼睛還是像狼一樣,看上去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冷酷無情,卻帶着隐藏得很好的欲/望,隐晦地落在烏丸和光的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此時他就像以往無數次那樣,綠眸暗暗地落在烏丸和光的頸側。

眼神晦澀,藏着說不清的意味。

酒吧人群擁擠,熱鬧非凡,琴酒跟在烏丸和光身邊,無聲地穿過人群,短短的路很快就走到了頭,他們走進了剛才發生小型爆炸的包廂區域。

“這就是你說的小型爆炸?”烏丸和光打量着被爆炸摧毀得面目全非的一個個包廂,“說起來,貝爾摩德呢?”

琴酒輕描淡寫地說:“沒有死人,聲音不大,就是小型。那個女人早就走了。”

有一定道理,不過不多。烏丸和光猜測之所以沒有引起外面的騷動,完全是這一塊隔音做得好。

“受傷的人送走了?”烏丸和光問,“你當時有在這一塊看見萊伊嗎?”

琴酒回答:“送走了。我的人沒看見。”爆炸發生後他直接去找烏丸和光了,并沒有過來過。

烏丸和光又往裏面走了一段路:“萊伊跟我說他在裏面。”

兩人在裏面的包廂找到了赤井秀一。⑧

赤井秀一警覺地擡起頭。

“目标昏迷了。”赤井秀一說,踢了踢面前的男人,“剛才有別的組織過來,大概是想殺了他,這個家夥就被吓暈了。”

烏丸和光掃了赤井秀一一眼,沒在意他說話內容的真實性,而是說:“你受傷了,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琴酒在他身後極不情願地把口袋裏的應急繃帶和藥拿了出來,放在烏丸和光對他張開的手中。

烏丸和光沒管琴酒,他走上前,自然地開始幫赤井秀一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主要是想知道這位FBI先生剛才都做了什麽。

但琴酒和赤井秀一都不明白他的真實用意。

赤井秀一怔了一下,不過之前他和烏丸和光一起出任務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所以雖然有點疑惑,但他并沒有拒絕。

琴酒站在原地,手放在口袋裏,緊緊地握着槍。

強烈的不适和巨大的疑惑在心中騰起。

烏丸和光從來沒有給除他以外的人包紮過傷口,就算是給他包紮傷口,也是在他還沒有成年的時候。

烏丸和光就連給自己包紮都覺得麻煩,都還要他來,為什麽今天會主動幫萊伊?

而且看萊伊的神情,這并不是第一次。

憑什麽?

琴酒滿是挑剔地打量着赤井秀一,腦海裏閃過萊伊那句“關系不普通”。

他猛然想起來,烏丸和光其實并沒有反駁過這句話。

一瞬間的恐慌被憤怒以極快的速度替代,嫉妒像毒蛇一樣纏了上來,抓住了他的心髒。

琴酒嘶嘶地開口:“萊伊,我記得你是宮野明美的男朋友。”

“是。”赤井秀一回答。

“那個蠢女人,從來都認不清人,什麽人都往組織裏面帶。”琴酒意有所指地看着赤井秀一。

烏丸和光處理完赤井秀一的傷口,對琴酒說:“說話注意點。”

琴酒卻沒有收聲:“剛才那場爆炸,可不要被我發現是你做的。”

“不是我。”赤井秀一神色未變,他看着烏丸和光,問,“這裏并不是那麽适合說話,我們回去說?”

烏丸和光搖搖頭:“不用了,沒有那麽緊急,你自己可以回去嗎?”

赤井秀一看了眼手臂上的傷:“似乎不行。”

烏丸和光和他對視,兩個人對傷勢其實都一清二楚,烏丸和光笑了一聲,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既然……”

“有人在外面可以送你回去。”琴酒打斷了烏丸和光的話。

“那萊伊,你自己回去吧。”

赤井秀一在心裏松了口氣,面上卻是露出了微微惋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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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時候不會真的打算跟萊伊走吧。”琴酒問。

安全屋裏只有他們兩個,琴酒完全沒掩飾自己的壞心情,黑着臉坐在椅子上,看着趴在床上玩手機的烏丸和光。

“怎麽會。”烏丸和光說,“你那幾句話吓吓他就夠了,我再跑去那裏,他恐怕真的會懷疑自己身份出了問題。”

赤井秀一跟着他做任務也有半年了,

對他的性格和能力有所了解。這一次赤井秀一和FBI的人接頭做得很隐蔽,但是如果說完全沒有破綻,赤井秀一自己都不信。

所以他既要表現得有所懷疑,但又不能讓赤井秀一覺得自己FBI的身份暴露。

“配合得挺好的。”烏丸和光稱贊,“我一個舉動你就知道要說什麽,很聰明。”

琴酒扯了一下嘴角,一個笑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看起來像是配合,實際上也全是他想說的話。

琴酒走到床邊,在烏丸和光身邊坐下,問:“要我幫你按摩嗎?”

烏丸和光欣然接受:“可以啊。”

琴酒把手放在了他的身上,隔着衣服觸碰到他的身體,琴酒以為自己會變得平靜,事實卻是相反的。

“看起來我在美國的這半年,你一直是跟萊伊待在一起。”琴酒說。想來當初支開自己來美國就是因為這個。

“嗯……”烏丸和光半眯着眼,用鼻音回答他。

琴酒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一點。

他其實想問很多,問為什麽要專門支開自己。

是因為擔心自己生氣嗎?但什麽時候烏丸和光會在意自己的情緒了?

問為什麽烏丸和光會和是卧底的萊伊走得那麽近。

就算是為了計劃,那有必要産生那麽多肢體接觸嗎?明明烏丸和光以前最不願意的就是和不熟的人發生肢體接觸。

但是他現在甚至會幫萊伊包紮傷口。

憑什麽?琴酒又在想。

憑什麽一個卧底可以獲得他那麽多的注意力,獲得那麽多的親近?

怒火讓他一時沒控制好手上的力度,烏丸和光叫了一聲,翻了個身從琴酒手下溜走了:“輕點!”

琴酒抿了抿唇,對上烏丸和光不滿的視線,突然就開口問:“你很喜歡萊伊?”

烏丸和光歪歪頭看着他,沒有立刻回答。

他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麽。

說起來這些心裏活動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叫什麽來着,哦,對,吃醋。

很少見,很有意思。

烏丸和光饒有興致地躺在床上打量着琴酒。

在意識到這是琴酒少有的樣子後,烏丸和光除了感到新奇以外,還有一點喜歡。

他喜歡這個樣子的琴酒,臉上和眼睛裏染上了嫉妒和怒氣,可能還有點控訴和不滿,但滿滿都是自己,全心全意地在想着自己。

強烈的占有欲。

排他性。

很多的愛和一點點恨。

他很喜歡被這樣的眼神注視。

他的生命中太少愛,甚至恨也很少,大部分都是利益算計,像注視工具一樣的打量。

他太渴望愛了,所以把琴酒撿了回來,養出一個滿眼只有自己的存在。

烏丸和光很慶幸自己當時的決定,而現在,他還想要更多。

或許刺激一下會更有意思。

于是他問:“如果我說‘是啊’,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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