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3章

烏丸和光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另一頭傳來了手機掉落的聲音。

手機掉在了地毯中,發出一聲悶響,又很快被倉促地撿起,不給烏丸和光再一次開口說話的機會,通話就被中止了。

烏丸和光輕哼了一聲,沒有再打過去,他不準備再打擾琴酒,而是點進了購物軟件。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都不是很滿意,想了一下放棄上網買的決定。有時間找人定制好了,烏丸和光漫不經心地想。

正準備放下手機,烏丸和光忽然就收到了貝爾摩德的短信。

【琴酒沒和我見面,也不回信息,被你抓走了?】

“……”他差點忘了,他還沒有和貝爾摩德說今晚琴酒并不會去赴她的約。

現在說也不遲。烏丸和光回複:【什麽叫抓?你們換明天白天約。】

【晚上,我懂。】貝爾摩德沒好氣地回複【但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

烏丸和光難得解釋了一句:【別多想,什麽也沒發生。下次一定。】

貝爾摩德有點驚訝:【難怪你現在還有空回複我的信息,怎麽,琴酒這麽克制?】

克制了,但沒有完全克制。烏丸和光一想到就心情不悅,他并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沒有回答,岔開了話題:【我讓你去觀察的那幾個,這兩天有什麽動作嗎?】

貝爾摩德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兩分鐘,烏丸和光的郵箱顯示她發來了文件。

她的短信在這個時候一并發了過來:【我找琴酒正是因為這件事。發給您了。利口酒最近可能會有動作,還請您小心。】

說正事的時候倒是開始用敬稱了。烏丸和光揚眉,有禮貌,比琴酒禮貌,琴酒那家夥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陰陽怪氣地對自己用敬語。

他看了眼文件的大小,感覺今晚怕是沒法早睡了。

說起來,這件事本來應該是要交給琴酒做的。

啧,烏丸和光在心裏輕啧一聲,不過也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打擾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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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烏丸和光有意觀察了琴酒的臉色,卻發現這家夥的睡眠質量似乎并沒有受到影響,至少從臉上看不出,沒有半點疲憊的神情,和往常每一次烏丸和光見他的那樣平靜鎮定,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

“昨晚睡得怎麽樣?”烏丸和光問他。

“還可以。”琴酒言簡意赅地回答,沒有再和烏丸和光糾纏的意思,直接地問,“等下你要去哪?還是那個咖啡廳嗎?”

烏丸和光見琴酒看了眼牆上挂着的鐘,看起來很趕時間的樣子。

他在大腦裏回顧了一遍貝爾摩德昨天給他的文件,立刻想到了會是什麽事需要琴酒急着去處理。

“你先去。”他懶洋洋地回答,喝了口牛奶。

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這幾天不用來找我了。”

琴酒站在那沒動,目光落在烏丸和光的唇上,他剛喝了一口牛奶,唇上沾了一點乳白色的液體,被他用舌尖舔去。

烏丸和光觸及他炙熱的視線,笑了聲,放下了牛奶杯,杯子重重地磕在餐桌上,他說:“你不是很趕時間嗎?”

昨天拒絕了他,今天居然還妄想從他身上得到點什麽?沒門!

琴酒收回了視線,他知道烏丸和光對自己的氣還沒消,這段時間他極有可能沒有機會見到烏丸和光。他一聲不吭地穿好外衣,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只簡單地道了個別就走了。

烏丸和光端着杯子走到了陽臺邊上,過了一會兒便看見琴酒走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

兩人的目光遙遙地碰撞在一起,按道理應該是什麽都看不清的距離,烏丸和光卻不知為何隔着那麽遠也看懂了琴酒眼神裏的深意。

陽臺上的扶手立刻就變成了燙手山芋,烏丸和光忍住沒有後退,假裝什麽也沒懂。他低頭抿了一口牛奶,想借此來緩解自己加速的心跳。

琴酒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

烏丸和光松了口氣,站在陽臺上發呆。

發呆的時候視線不自覺就把陽臺打量了一番,于是神游着,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琴酒昨天那些放肆的心裏話。

陽臺……

烏丸和光無意識地撥弄放在陽臺上的花花草草,心想其實這裏并不是那麽适合。如果要在這裏的話,一定會把陽臺搞得一塌糊塗的吧……

栽種花花草草的盆子可都是瓷做的,容易碎。

而且陽臺是露天的,沒有封窗,很容易被看見……

不對!為什麽他要考慮這種事。烏丸和光甩了下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趕出了腦袋。

陽臺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像是身後有東西在追着他,烏丸和光飛快地離開了陽臺。

烏丸和光在客廳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他還沒有回過自己房間看一眼。

于是他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只是一個晚上沒睡,裏面當然不會發生什麽變化,一切都保持着原樣,被子被折得整整齊齊,床單也是平整的。

烏丸和光在房間門口停下,并沒有進去,他很清楚房間裏只是看起來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但琴酒昨晚就待在這裏,以他對琴酒的了解,琴酒不可能什麽都沒有做。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烏丸和光就想到了昨晚在自己離開前都發生了什麽。

唇角一下就被扯平了,烏丸和光想,其實他現在也并沒有以前那麽了解琴酒了。

*他一直認為愛是個危險的不利因素,而琴酒的所有表現都在不斷證明着他的想法是對的。*

這段時間裏他經常待在咖啡廳,以最普通的身份待在那。本意是觀察一段時間還沒有變小的工藤新一,适當拉近距離。工藤新一經常和幼馴染毛利蘭一起出現,他難免也跟着認識了兩個人。

除此之外,咖啡廳裏經常會有很多情侶光臨,烏丸和光能看見很多他在組織這輩子都見不到的感情糾纏。

也遇到了一些沖着他外貌而來的搭讪者。

其中有些人是想和他發展一段感情,也有人只是想把他騙上床。▲

烏丸和光光是想到都覺得泛惡心。

但他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

烏丸和光慢慢地吐出一口氣。

沒有想明白為什麽自己對琴酒不會産生這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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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這是烏丸和光一直以來的态度。他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和琴酒見面,不見面似乎就不用想這些複雜的問題,也不用被琴酒氣得頭疼。

不過這只是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只有琴酒不待在自己身邊,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才會敢大膽出手。

倒不是對他出手。

是對琴酒。

大概是覺得直接對組織的BOSS動手會有點撕破臉皮,所以就像他選擇先對對方的手下動手那樣,對方也選擇先對琴酒動手。

但是他們選錯了對象。

烏丸和光露出一個冰冷的笑。

雖然說讓琴酒作為誘餌有他的推動,但無論如何,無論這個機會是不是他給出來的,利口酒都不應該選擇對琴酒動手。

烏丸和光此時坐在車裏,他低頭看着手機,在想琴酒會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

琴酒不會意識不到他自己在這其中的作用,那麽他是會選擇打電話過來,還是會選擇沉默地發揮作用呢。

烏丸和光感覺會是後者。

但不知為什麽,他希望接到琴酒的電話。

“BOSS,我、我們是要現在趕過去嗎?以最快速度?”開車的人小心翼翼地問他。

烏丸和光看了他一眼,微笑地反問:“不然呢?”哪裏來的蠢貨,他記得自己剛才已經說過了一次要做什麽。

開車的人立刻住了嘴。他其實一開始想問的是以最快速度過去的話會不會時機過早。

但看BOSS的意思,似乎是想迅速解決這件事。

烏丸和光才不會管他在想什麽,手機在手裏震動,一條又一條的郵件和信息發來,都是在彙報進度和詢問下一步要做什麽的人。

這次他選出來的都是身邊還是算得上是聰明的組織成員,但其中最聰明的都不如琴酒。烏丸和光撇撇嘴,心想自己不能用琴酒跟這些人比,侮辱琴酒了,還侮辱了他自己。

畢竟琴酒可是他一眼就看中,然後親手培養出來的。

手機震動了一路,烏丸和光在等的電話卻一直都沒有等來。

下車的時候烏丸和光打開了手機裏的定位軟件看了眼,擡腳精準地往一個方向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那麽肯定在這個方向,但是無聲地執行了他剛才就作出的命令,向四周分散而去,僅有幾人跟在他身後。

這裏是廢棄的港口,大大小小的破舊集裝箱堆制成迷宮,但烏丸和光的方向明确。

手機上的定位顯示越來越近,但就在快到的時候,彈出了一

通電話。

烏丸和光還沒來得及罵是哪個不懂事的家夥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就發現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是琴酒。

沒有一秒猶豫,烏丸和光接通了電話。

沉重的呼吸聲從另一邊傳來,夾雜在其中的還有呼呼的風聲。沒有說話聲,琴酒似乎是在等他先說。

“生氣了?”烏丸和光淡淡地問,他腳步放輕,豎起耳朵,一面聽周圍的動靜,一面等待琴酒開口說話,但手機另一頭還是沒有說話的聲音。

琴酒受傷了。不知為何,或許只是因為聲音的異常,烏丸和光意識到了這個情況。

他加快了步伐,直走,右轉,再走兩步,右轉——

找到了。

昏暗的環境中,琴酒綠眼睛像狼一樣帶着殺氣看過來。

卻在看清是他之後立刻變得溫順。

烏丸和光注意到他的銀色長發上沾了暗色的東西,黑暗中看不清,但大概是血。

琴酒靠在集裝箱上,左手舉着的槍剛放下,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右手捂着腹部,大概是中了槍。

他站了起來,但是背靠着集裝箱,膝蓋也是彎着的,咳嗽了兩聲,右手捂住嘴,烏丸和光看不清他有沒有咳出血。

烏丸和光知道他大概率是在借傷賣可憐——他可太熟悉了——琴酒真實情況并不一定有那麽糟糕,但他還是心軟了,嘆了口氣,走到琴酒面前,扶住了他的肩膀,說:“是我……”

“沒有。”琴酒卻打斷了他的話,頓了兩秒,烏丸和光聽見輕微的吸氣聲傳來,然後琴酒說,“沒有生氣。”

琴酒輕輕靠在烏丸和光身上,腦袋搭在烏丸和光的肩膀上,他受傷了,失血本應該感到頭腦發暈,但是他只覺得自己的精神激昂,心髒在劇烈跳動,呼吸之間血的腥氣不見了,在靠近烏丸和光的時候,他就只聞得見烏丸和光身上的氣息。

他說:“我很高興。”

[很高興能夠做您手裏的槍、刀、或者任何一種武器。]

烏丸和光聽見他心裏說。

在這一瞬間,他的心跳加速,猛烈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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