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6章

琴酒垂下眼眸,不再去和烏丸和光對視。

手底下不屬于自己的心髒在激烈跳動着,一下又一下撞擊着琴酒的手心。

琴酒微微怔神,他還以為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在烏丸和光身上。

在驚訝一閃而過的之後,琴酒以他自己都沒想到的速度迅速平靜了下來。

他冷靜地思考烏丸和光的舉動是想表達什麽,然後為什麽烏丸和光的心髒會跳得這麽快。

但是他的手被烏丸和光握着,手背被捂得溫熱,手心隔着衣服是滾燙的心髒,渾身的溫度似乎也跟着升了起來,琴酒的視線落在烏丸和光的手上,發現自己沒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

于是琴酒用力把手抽了出來。

烏丸和光沒有生氣,他笑着問琴酒:“感覺到了嗎?”

琴酒擡頭看着他,回答:“跳得很健康。你心髒應該沒有出問題。”

烏丸和光沒好氣地說:“我當然知道我很健康,別裝傻。”

他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和琴酒對視,能把琴酒所有的反應都收入眼底。

“你不會是想等我直接說吧。”烏丸和光挑眉,輕笑了一聲,如了琴酒的願,他說,“我喜歡你。”

琴酒知道自己不應該被他迷惑,可他擡頭與烏丸和光對視的時候,深藍色的眼睛裏似乎真的有那麽點認真。

他的血液被輕而易舉地點燃,理智試圖把其澆滅。

烏丸和光的語調輕揚,臉上帶着笑意,一切都是琴酒熟悉的樣子。

琴酒想,不能被他所欺騙了,這和烏丸和光以前說的千百次喜歡沒有任何區別。

烏丸和光可以這麽跟他說喜歡,也可以跟任何人這麽說。還可能對貓、狗,任何動物這麽說。

他不能對烏丸和光有所期待。

烏丸和光卻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一眼就看穿了他,說:“看起來你并不相信。”

琴酒心說自己當然不信,被理智重新占據的大腦飛速運轉,他開始繼續剛才的思考——為什麽烏丸和光突然對自己說這些。

是因為自己前段時間的冷淡嗎?所以決定采取這種手段來試探自己?

“我的心髒現在可是在為你加速跳動呢。”烏丸和光說。他覺得這句話說起來有點肉麻,便喝了口牛奶,壓下心中微妙的別扭。

“上次你這麽說的時候,是說和我做的時候會心跳加速。”琴酒看着他,面無表情地問,“你現在想要了?”

“咳咳咳!”烏丸和光沒想到琴酒會語出驚人,他連連咳嗽,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他知道琴酒大概是被他忽悠多了,于是再也不信自己說的話。

烏丸和光無奈地看了眼琴酒,說:“那是劇烈運動導致的心跳過快,我分得清。”

他把玻璃杯放在桌面,笑眯眯地和琴酒對你,拖長聲音:“現在想做的,不應該是你嗎?”

玻璃杯放在離桌面邊緣很近的地方,烏丸和光歪歪頭,手輕輕一推,玻璃杯離開桌面,朝着地面墜下去。

玻璃杯裏面的還盛有一半的牛奶,液體飛濺出,接着是一聲悶響,玻璃杯沒有碎,它掉進了柔軟的地毯裏,滾了兩滾。

牛奶在烏丸和光的預料中灑落,濺在了琴酒褲子上、衣服上。

烏丸和光繞過書桌,站在了琴酒的面前,他問:“不然以你的反應,應該很容易就能躲開吧。”

琴酒在他朝着自己走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不妙了,椅子是帶滑輪的,于是他試着不動聲色地向後退。

但下一刻,烏丸和光的腳就踩住了他的椅子。

“被說中了吧。想要我幫你擦幹淨嗎?”烏丸和光似笑非笑地在他身上掃了一通,“前段時間你應該忍得很辛苦吧,為了讓我意識到你的重要性,意識到我沒有辦法離開你。”

琴酒并不意外烏丸和光會發現自己的意圖,但沒想到的是他會就這麽說出來。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發現烏丸和光身上發生了一些他沒有預料到的變化。

而他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

但現在沒有時間給他思考這個了,因為烏丸和光站在他面前,腳踩着他的椅子,不讓他後退,而手指按在衣服最頂上的那顆扣子上。

其實只要琴酒願意,他可以很輕松地掙脫然後離開。

他沒有這麽做。

他像是被烏丸和光的眼神釘在了椅子上,又或者是被烏丸和光的話語釘住了。

烏丸和光慢條斯理地解開一顆扣子,極其平靜地說:“你對我來說,确實是很重要的存在。”

烏丸和光向來不會去逃避什麽,他更喜歡用幹脆的方法解決問題。

又往下是一顆扣子被解開,烏丸和光的聲音還在繼續:“喜歡就是喜歡——這是我第二次說了,你還是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

他不在意琴酒信不信,他太清楚琴酒想要什麽了。

琴酒想要的是他,想要烏丸和光的所有。

之所以執着于他的喜歡,不過是因為琴酒什麽都從他這裏得到了,卻獨獨沒有得到屬于愛情的喜歡。

這是他的錯,他太慣着琴酒了,什麽都給,于是琴酒越是沒有得到,就越是想得到。

同時又害怕這種不穩定的情感被別人所得到。

所以愈發執着。

說到底,琴酒不過是想要烏丸和光完完全全屬于自己,身體、又或者是任何一種情感。

在之前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愛情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沒有辦法給琴酒,那自然會拒絕。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是,琴酒想要什麽,他都能給了。

至于琴酒信不信,不影響他給不給。

烏丸和光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最後一顆扣子解開,他坐在琴酒的腿上,危險地勾勒勾唇,說:“阿陣,這次你可不能拒絕我了,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他不在意琴酒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麽,但他要琴酒聽話,聽命、服從,還有愛他。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烏丸和光的手搭在琴酒的肩膀上,大腿貼着大腿,呼吸交織,烏丸和光欣賞着琴酒躁動的神情還有身下滾燙的溫度,他知道這次琴酒是沒有辦法拒絕他的。

“說句喜歡我聽聽?”烏丸和光戲弄地看着琴酒,說,“我還從來沒聽你說過呢。”

琴酒直直地看着烏丸和光,他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現在張開嘴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喉嚨緊澀,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烏丸和光輕佻地撥開他的衣服,手指勾起,不輕不重地敲了敲他的心髒,嘲笑他:“跳得挺快得嗎?怎麽,做不做?”

琴酒終于有能力開口了,他猛地按住烏丸和光的腰,兇狠地親了上去。

這段時間裏的克制全都化為了潰提的洪水一般洩出,混亂中兩人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椅子,撞到了桌子,琴酒的手在桌沿上狠狠地磕了一下,但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但烏丸和光注意到了,他咬了琴酒一下,想讓琴酒放開自己。

琴酒不願意就這麽停下,不知哪來的預感告訴他要在這個時候抓住機會。

烏丸和光已經學會了要怎麽對付他的抗拒,他揪住琴酒的銀色長發,用力拽了一把,含含糊糊地呵斥:“滾開。”

揪頭發的痛對琴酒來說不值一提,但他卻停了下來,猶豫了一秒,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退開了一點。//

他們都很清楚。琴酒不過是在擔心頭發被扯掉,也不過是烏丸和光喜歡他這一頭柔順的銀色長發。

琴酒只是稍微拉開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五厘米的距離,他随時可以重新撲上去。

烏丸和光卻像是放松了警惕,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琴酒的長發。

不過說放松警惕也不是很準确,他清楚地知道琴酒心裏在想什麽,等下又想要做什麽。

因此比起什麽都不确定的琴酒,他很有耐心,甚至臉上的神情都是好整以暇的。

琴酒呼吸沉重,臉上寫滿的煩躁,他喉結滾動,聲音裏是抹不去的喑啞,他指出:“是你在邀請我。”

“不。”烏丸和光卻是說,“我只是想考驗一下你的忍耐力有沒有進步。”

他意有所指地往下掃了一眼,輕蔑地說:“這次你怎麽就不能自己解決?你的忍耐力都去哪裏了?”

琴酒深深地看着他。綠眼睛裏只有谷欠望,說着想要得到,沒有分毫克制。

在面對烏丸和光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半點忍耐能力。

之前那段時間的克制,與其說是想刺激一下烏丸和光,不如說是在懲罰他自己。

不過也确實刺激到了,不然烏丸和光怎麽會突然說出這麽認真哄騙他的話。

但琴酒也決定在這一刻相信他說的話。

只相信一次。

他對自己說。

烏丸和光把他的想法聽得清清楚楚,撇撇嘴,他身後就是桌子,于是順勢坐了上去,這樣他就能從上往下地打量琴酒所有的表情和反應。

他可沒有在騙人啊。

“BOSS……”琴酒低低地喚他,如他所希望地那樣微微擡頭看向他,毫不掩飾自己充滿占有欲的眼神。

烏丸和光眯了眯眼,伸出腳抵住了琴酒,不讓他的身體逐漸貼上來。

“再給你一次機會。”烏丸和光說,“如果你真的想要在這個時候做的話,那我之後可是要對你多加看管了。”

他視線和他的腿都暗示地落在同一個地方,臉上充滿了戲谑。

琴酒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向下流淌,他渾身繃緊,大腦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不會不知道烏丸和光的意思,但這句話只是讓他的情緒變得更加無法控制,本能趨勢着他繼續慢慢地向烏丸和光靠近。

烏丸和光毫不意外,松了點力氣讓他湊過來。

琴酒炙熱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脖頸,急不可耐地又啃又咬,用行動表示了他的想法。

脖頸處一片濕潤,烏丸和光拍了下琴酒的後腦勺,罵他:“你是狗嗎?”

“你的狗。”琴酒短暫地停了下來,他悶聲說,轉移了地方,牙齒落在了烏丸和光的胸口。

烏丸和光倒吸一口涼氣,發現琴酒是越來越沒皮沒臉。

但他确實被取悅到了,聲音逐漸帶上了燥熱,問:“我記得我教過你要怎麽抵制誘惑,你那個時候學的不是很好嗎?”

“你沒

有教過這個。”琴酒含糊地說。

烏丸和光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誘惑,站在他面前的時候,身上散發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誘惑着他。

而烏丸和光本人從來沒有教過他怎麽面對這種誘惑。

不但沒有教過,時而還有意引誘。

所以在面對烏丸和光的時候,他從來都不知道克制。

烏丸和光心想,難道這還怪他?

這不能怪他。烏丸和光想,是琴酒的問題,他沒教過,琴酒不會自己學?

明明琴酒在學別的東西的時候學得那麽快。

烏丸和光的呼吸變得急促,因為餓了很久的狼已經逐漸結束了他的前菜,想要開始正餐。

“我沒有帶。”琴酒卻在将要開始的時候停了下來。臉上的神情沒有半點破綻,像是真的忘了。

沒有帶什麽?烏丸和光怔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

剛才不說,卻在這個時候停下來說這種話,琴酒絕對是故意的。

烏丸和光氣急敗壞地掐了他一把,喘着氣說:“抽屜裏有。”

【……什麽時候準備的?】

烏丸和光聽到了,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

琴酒不情不願地伸出手,慢吞吞地在抽屜裏找了半天。

烏丸和光知道他是故意的,讓他這麽找下去永遠也找不到。于是他不耐煩地自己伸手,精準地拿了出來。

琴酒沒有接,還按住了烏丸和光的一只手。

但是他的其他動作卻都沒有停,四處點火,不上不下的感覺快要把烏丸和光逼瘋。

“別……阿陣……”烏丸和光斷斷續續地想要制止琴酒,但很顯然琴酒在這個時候一點也不聽。

最後他只好一只手抓着那東西,用牙把它的包裝撕開。

琴酒的動作停了一秒,烏丸和光立刻感覺到了這個舉動對琴酒來說有多刺激。

他沒好氣地說:“放手。”

琴酒松開了手,意識到了烏丸和光要做什麽。

手指覆上,指尖劃過,琴酒深深呼吸,一片突如其來的安靜中,他突然說:“下次可以用嘴嗎?”

“別得寸進尺了。”烏丸和光說。

他的氣息很亂,臉上、耳朵全都是熱的。手上的動作有些生疏,不過也很快完成了。

琴酒湊過去親吻他紅得快滴血的耳垂,牙齒咬下,開始享用正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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