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強制
第17章 強制
“那太好了。”
繭綏松一口氣的表情,看來舍友不會再找自己麻煩了。
但Omega為什麽要和自己說?
他雖然疑惑,但不想招惹更多是非。
玻璃器皿再次橫到兩人之間,一個個透明的罩子,罩住空氣與心緒,将未出口的疑問也一并罩了起來。
繭綏從電梯裏走出去,經過江宜晚時禮貌地側開身。
夜裏忽然刮起很大的風,吹得窗戶陣陣作響,夢裏是巨物鑿穿地脈,隕石炸平A區。
直到那聲音越來越重,繭綏猛地睜開眼,窗戶已被砸得嘭嘭作響。
他懵了半天,從床上坐起身,歪着腦袋看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恐怕玻璃敲碎了,低頭穿上拖鞋,再然後,擡手将窗戶打開。
外面的人影一下晃進,把繭綏按到對面空蕩的床鋪上,窗幔跟着獵獵飛舞,攫取室內的暖意。
這是第三次。
岑骁淵每次的出場方式都不一樣,相同的是神情,冰冷、無機智,那雙眼睛發着近乎詭異的微光。
“你是沒有耳朵還是不想我進來?”
繭綏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望着他發亮的瞳孔。
岑骁淵的情緒有這麽容易被點燃嗎?
Advertisement
之前也是,那抹金色像是墜在黑夜裏的太陽,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神邪。
Alpha起身,慢慢松開繭綏,繭綏的手腕上早有了兩道攥痕。
“這次怎麽不喊了?”
“……這次好像沒那麽疼。”
是一時間忘了叫喚,兩條手臂都火辣辣的,包括和床鋪親密接觸的後腦勺。
Alpha從來不知輕重。
鐘表指向三點鐘,月色濃郁,繭綏在風中打了個顫。窗戶關上了,沒有鎖,他想去鎖,岑骁淵卻不耐煩地把他兩只手別在身後,告訴他不許鎖,以後也不許。
“那會漏風,很冷的。”繭綏認真解釋,人已經被身後的Alpha按住,塞回自己床鋪。
好一會兒沒有回應,他努力扭過頭。
岑骁淵睡着了。
身體只占了一個邊緣,好像随時都能掉下去。
他在半夜出現,帶着滿身的疲倦與戾氣,一句解釋都沒有地睡在繭綏身邊。
如果有人想要他死。
現在說不定是最佳時機。
繭綏想要起身,立即被一只堅實的手臂攔住,被迫往裏面拱了拱。兩個人貼到一起,Alpha熱得像火爐,驅趕了之前開窗的寒冷。
月光斜斜灑落,冷藍色,照亮對面空蕩蕩的床鋪。
如果真如江宜晚所說,舍友不會再回來了,自己也不必提心吊膽。
繭綏後半夜完全沒睡着,也不敢把人吵醒。
岑骁淵醒時天還未亮,朦胧的日光裏,他低下頭,溫熱的氣息蹭到繭綏耳邊。
“他不會回來了,你也趁早收拾行李。”
繭綏吓了一跳,“為什麽?”
岑骁淵只是挑眉,并不回話,神情仿佛是在說你知道的。
繭綏牙齒都打顫:“我、我還不想這麽早回老家……”
岑骁淵沒有立刻否認,反而是說:“你不是最喜歡C區了,三年前就心心念念着什麽時候能回去,現在正好,回家還能趕上吃甜瓜。”
繭綏的表情像吞了一百個苦瓜。
“誰和你說他回老家了?”岑骁淵起身,順了把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眼睛的灼燒感已經褪去,“他們一家現在都在區域邊境團圓。”
那比C區還要糟糕。
繭綏瞬間說不出話。
“你知道那天是誰在你身上留下的信息素嗎?”Alpha湊近了,表情嘲諷,“廢物點心,連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是舍友嗎?
啊,果然是舍友。
繭綏的思緒飛走了,岑骁淵擡起他的腦袋,模樣認真地道:“還有,再敢和江宜晚來往,我就打斷你的腿。”
“……你怎麽知道?”一連串的信息,繭綏沒法好好思考,脫口而出。
他和江宜晚是在密閉的電梯裏談話,誰能告訴他?光憑猜測,還是調監控,又或者……
“我怎麽會知道。”
岑骁淵似笑非笑的表情,又一次,重複他說的話,沒給出回答。
“給你一天時間,收拾好東西,搬去海港。”
海港,那是岑骁淵的住所。
繭綏身體緊貼着牆壁,沒吭聲。
岑骁淵擡腳,隔着被子踩他,“又聾了?回答呢。”
“我在這兒住得挺好的……”
不是岑骁淵想要聽到的回答,蓋在肚子上的薄被一下陷進去。
繭綏不敢往下說。
“住這麽遠還怎麽伺候我?”岑骁淵用理所應當的語氣。
他每一腳踩得都不重,但每一步都緊逼重要部位。
繭綏還不想年紀輕輕當太監,但又不甘心松口。
直到岑骁淵踩下去,他輕哼一聲,兩瓣臀緊貼在牆壁,還是死死抿着唇。
晨起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這樣的場合,這樣的玩弄,一切都不合适。
漸漸地,繭綏的眼角泛紅,水光從漆黑的眸子裏流露出來。
岑骁淵露出一個玩味的笑,笑意不進眼底,冰冷冷地刺着他,好像這是他的錯,反抗是他的錯,欲望也是。
他生來就是為了服侍別人,就應該要跪着活下去。
繭綏幹脆放棄抵禦,兩只手都伸出來,把住岑骁淵的腳踝,手指冰涼,接觸到熾熱的皮膚。
他揚起臉,平時都很識時務,今天只睡了幾個小時,腦子還不夠清醒,潤了水色的唇一張一合。
“可我不想……”
岑骁淵迅速沉下臉,扯住他的睡衣領,劣質的棉料,發出難聽的裂帛聲。
胸口敞開了,露出分外健康的一副身軀,淺淺的腹肌輪廓,有一股韌勁,随着呼吸的起伏,胸膛和胸膛內裏的心跳也跟着起伏。
“還是說你更想別人知道我們以前的關系?”
這本來沒什麽,六年,給高階Alpha當陪讀。
繭綏卻忽然清醒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麽,是挑釁還是勾引,無論什麽都不該存在于他們之間。
這是一個把柄。
岑骁淵并不是為他出這口氣,而是厭煩自己圈出的領地被他人侵犯。就像每次來寝室留下濃烈到足以讓人誤解的信息素,說得不好聽點,就是狗撒尿占地盤。
他不在乎繭綏會落得什麽下場。
只是,繭綏沒想過岑骁淵能做這麽絕,把舍友一家都驅逐到區域邊境。
他抗拒的神情過于明顯,岑骁淵連行李都不要他收了,把人從被子裏扒出來,開始脫他的衣服。
繭綏一邊大叫一邊往床下爬,Alpha什麽都聽不進去,攔腰拖回,捂住他的口鼻,掌心沒有按實,目光很冷,“你想整棟樓都聽到你在叫?我可以滿足你。”
繭綏瞬間不出聲了,死死咬住嘴唇,黝黑明亮的眸子望着他,用眼神求饒。
岑骁淵卻不吃這一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把人扒得光溜溜,低下頭,用一種很暧昧的手法繞上一縷發絲,額頭貼上來,灼熱的呼吸驚得繭綏渾身一顫。
Alpha的手掌貼在他的脊背,一節節地滑下去,哼出的氣音像是嘲笑他的敏感,那神情仿佛又在說“廢物點心”,他也的确附身下來,在繭綏的耳邊說了三個字,一個稱呼。
繭綏一下怔住,久久不能回神,乃至于岑骁淵松開他,往衣櫥去,他仍躺在那裏,赤條條的,已經不能用難堪來形容。Alpha很快折返回來,手裏是兩個人去酒店時的那套衣服。
他朝繭綏招了招手。
兩秒的等待,無聲的對峙。
繭綏極其緩慢地坐起來,該遮的部位一遮不遮了,難堪暴露在對面人的眼皮底下,他只管将兩只手擡起來,衣服就自動套在他身上,寬大的衣擺落下去,遮住翹起的支點。
他不吭聲,看上去乖順極了,岑骁淵問他內褲放在哪裏,繭綏的神色才閃了閃,“內褲我自己……”
對上岑骁淵的神情,他又一次噤聲,伸手指櫃子最下面,岑骁淵要去拿,他又想起什麽,連忙拽住Alpha的衣擺。
抑制劑在鐵盒裏,是最左邊的抽屜,貼身衣物在右邊。
岑骁淵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繭綏不讓他走,他也沒生氣,很爽快地說:“那就不穿了。”
繭綏愣了又愣,手松開不是,不松也不是。
“擡腿,穿褲子。”岑骁淵直接抓上他的腳踝。
繭綏把一條腿擡起來,随即是另外一條,穿上了和沒穿沒什麽區別,尤其尴尬的地方依舊尴尬。
岑骁淵低頭觀察他,忽然一只手按在他大腿根,拇指向內推,肉感的凹陷,沒有再往上,反而用力攥緊細嫩的皮肉。
這是懲罰,懲罰他的肆意與拒絕。
繭綏抓住Alpha的手臂,死死掐住了,竭力不發出聲音。疼痛有效地讓他委頓,本來也只是身體自然的反應,很容易冷靜下來。
岑骁淵的手臂被他抓破了,血淋淋的幾道,一看就是下了死手,沒留餘力。
岑骁淵不在意,只看着眼前的Beta,手指碾過他的後頸,那道疤還在,似乎是消不退了。
“跟不跟我走?”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