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7章

星漿體同化當日

高專。

一切皆如同伏黑甚爾設想般順利。

幾日前,主動放出又撤銷懸賞的他一直密切關注着星漿體的狀态。

對方是他這次的獵殺目标,那邊的人告訴他不論是活的還是殘的,就算是屍體也好,只要将人帶過去就能得到賞金。

作為咒術師殺手的男人勢在必得。

雖然無咒力,但因天與咒縛的加持,過人的身體素質與格鬥能力讓他即便對上強勁的咒術師仍有勝利的幾率。

五條家的那個小鬼加上咒靈操使或許有點困難,不過作為肮髒的成年人與稚嫩的小毛孩相比最大的不同大概便是攻于心計

先放出懸賞讓接二連三的蝦兵蟹将消耗最為對付的六眼,之後的事情一切好辦。

“嗤——”

看。

這不就得手了嗎?

當伏黑甚爾刀尖沒入五條悟的胸口時,深知第一步計劃已經達成的他微微提起唇角。

小鬼們分成兩路,之後剩下他和三天兩晚未睡處于疲憊狀态的六眼對戰。

漏洞和破綻雖不至于抵達誇張程度,卻足以讓他給人致命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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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堅持多久的對方轟然倒下。

頭部、脖頸和腿部全部是貫穿傷,被不留餘力地給予重創。

在确認對方死得不能再死之後,一把抽掉血淋淋天逆鉾的伏黑甚爾擡步走向星漿體等人逃離的方向。\

接下來就是……

“砰。”

槍.口冒出白煙,瞄準少女的子彈實打實擊中物體的聲響。

只是,愉悅的笑意并未浸染上伏黑甚爾那對微眯的綠眸。

怎麽會……

承接下對方那枚本該致命子彈的,是一口漆黑沉亮的棺材。

伏黑甚爾:“?”

出現的時機和場合都相當突兀跟違和。

可它确确實實抵擋并護住了本該因此喪命的星漿體少女,并且似乎…将其在那瞬間徹底包裹在了其中。

術式嗎?

有點意思。

黑發男人微微拉動唇角。

不過在那之前,他需要分心應付的目标顯然是……

“你在這裏,也就意味着……”

黑發的少年不敢置信地看向本該被摯友拖住的男人。

“啊啊,是那樣的,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把他解決了。”

對方稀松平常地說,語氣無比随意,帶着一道深深疤痕的唇角甚至勾起抹嘲弄的弧度。

“是嗎?那麽,去死吧。”

釋放最強的詛咒,全力朝對方攻去。

“呵。”

雖然是值得一戰的小鬼,但對于他來講,果然還是太嫩。

不出多時便被他給找準了時機,揮動天逆鉾近距離朝着避無可避的對方身體揮去。

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際——

“轟!!——”

猛然在眼前炸開的爆破和撲面而來的滾燙熱流讓男人緊急後退,放棄了進攻的機會。

……後招?

退到安全地帶的伏黑甚爾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看着将少年和自己全身一層水膜裹住、引發了爆炸的少女。

她的肩膀左處趴匐着一只毛絨絨的生物

——那是一只猴。

伏黑甚爾:“……?”

*

*

我幾乎是不敢置信看着眼前作為對立面而存在的男人——甚爾先生,他竟然是造成這次任務失敗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怎麽回事?

這人不是個牛郎嗎?

不對……為什麽我會認識這樣的角色?

一瞬間被不知不覺消除的記憶重新歸回到腦海。

對了!

當初會找上對方就是因為從基友那裏獲取到了劇透的緣故。

詭異的是我竟然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将這個人的存在徹底忘記了。

就好

像被世界意識幹擾強行失去了這個人的全部記憶。

雖然不明白現在為什麽在一瞬間又突然記起來了,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種狀況的時機。

雙方都認出了彼此,我看見甚爾的臉龐上也飛速閃過一絲意料之外的詫異。

不過我們都顯然不打算給對方手下留情,下一瞬間再度對彼此發起了各自的攻擊。

*

簡單解釋一下前情。

因為之前為了達成“随時在天內身邊”和“出其不意作出解救”這兩個條件,在沖繩搭上飛機前我就一直維持着“巫蠱布偶”的形态,護身符的大小被理子放在制服的內側口袋。

而這種狀态雖保證了我與提前做下記號的天內理子達成最基本的連接,但也有個弊端——那便是基本無法接收到外界所發生的詳細狀況。

就在剛才,在發現理子身上的“記號”被外力觸發後,第一時間展開了保護術式(棺材)。

只不過,再之後當我準備解除的形态前,我隐約察覺到了外界非常激烈戰鬥的狀況。

位置也被轉移了,我現在好像是在夏油傑身上。

于是乎,當時的文一直在尋找着“現身”的時機。

最後直到布偶的拟态被攻擊時,才自動觸發了另一層(水猴子的)保護機制,從而現出了原型。

↑這就是剛才的全部狀況。

只能說還好我是個疊甲高手,自從上次那件險些溺水的事件後也謹慎了不少。

要不然剛才那麽一下甚爾鐵定直接連帶着夏油傑和我一起切了。

時間回到現在。

對手無疑非常難纏,此刻,在我向其投擲了身上當日所造最大量的全部符紙均被避過後,水猴子的防禦也被輕易打碎。

幫我抵擋下沖我而來的攻擊被徹底貫穿的毛絨生物發出一聲哀鳴,最後在我眼前回歸成凄然飄落的紙片。

手機裏的對應技能圖标灰暗下去,代表【水猴子】進入冷卻時間。

更糟糕的是,本就消耗不少的夏油傑甚至未和倉促上場的我來得及和達成某種配合的戰略,便已再度被對面快準狠的優先打擊再次給揍趴下。

人雖然暈了過去,但我抓緊時間釋放了個替身紙人避免了對方再度被追加傷害。

他的本體立刻被投放在了戰場之外的某處草叢,甚爾一時半會兒應該無法找到。

一時間,場內只剩下我和甚爾二人。

1V1。

而老實說我不認為我會贏。

若是鬼新娘巅峰時刻的狀态,又或者像上次那回黑白無常直接弄來援兵倒還好說,可現在情況緊迫,顯然容不得我尋求場外原着。

并且……

我之前一直為求提升努力磨煉的實力與經驗在真正老道的獵手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從剛剛短短幾次的交戰就能夠明白了。

開玩笑,眼前的男人絕對和任務途中傻站着給你打的咒靈又或者訓練場中笑嘻嘻溜着你玩的惡劣同窗不同。

就連我們當中體術最厲害的夏油傑也迅速敗北,只是個門外漢的我更不用說了。

……

“還要繼續嗎?會輸哦?”

提着染血咒具的黑發男人在我面前幾步遠距離站定,語氣裏似乎夾雜着好心規勸的意味: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對指明過我的小姑娘下太狠手啊。”

居然依舊是那副營業式的溫和嘴臉,明明現在根本也不是牛郎服務時間。

真的是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

搞什麽,眼前這家夥,現在可是把我一個同窗揍到再起不能,另一個……

嗯?

等下。

反應總是慢半拍搞不清楚情況的我,這時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重要的事情。

“那個,悟……呢?”

我忽然瞪大了眼睛,左右确認了下,此刻才意識到沒有看到五條悟的身影。

實際上,在知道這次任務絕對會黃之後先入為主的猜測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共同應對某個或多個強敵時,因為投入戰鬥而一時疏忽,讓旁邊未被及時保護的星漿體被成功偷襲。

但我沒想到,看着現在的樣子,最後居然是他們兩個分開的狀況。

“啊,又是這個問題嗎?”

聞言甚爾這時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用沒有握住咒具的手随意搔了搔後腦勺:

“剛剛不是說了嗎?已經被殺掉了。”

“你是在說笑吧?”我皺了皺眉,“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我之前一直處于巫蠱布偶無法準确得知除去天內理子以外發生情況的術式限制中,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小緣的劇透裏從來沒出現過五條悟會死這條。

而且據我所知他不也還是一直活蹦亂跳存活到了未來正式主角登場的年代、還成了一個挺不得了的失德教師嗎?

“…”

然而甚爾那歪頭看過來的略顯微妙的表情叫我整個人一瞬間如墜冰窖。

那是一種處于“這家夥在自欺欺人什麽呢”和“真可憐”之間、将困惑和憐憫平衡到恰到好處的表情。

光是這點就已經坐實了他所說的話語并非作假。

況且對方也沒有要欺騙我的理由。

“……”

瞬間沉默下來,我頓感一陣無力。

我真的太先入為主了。

先入為主地以為事情會按我設想的狀況發展,先入為主地以為蝴蝶效應不可能将一個人的“生”颠覆成與既定劇本截然相反的“死”的結局。

我在過分關注并将全部注意力和能用的術式投放在必定會死的天內理子身上的同時,想當然地認為就算是虛弱狀态下的五條悟放任不管也不會有事。

因為劇本裏沒有寫到“他會死亡”。

殊不知因為我這個不确定性因素的加入,沒準會讓原本定下的劇情因為蝴蝶效應全部洗牌……

五條悟死了。

全部都是我的錯。

*

接下來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視線分明沒有變得模糊,可能心裏還存有一份僥幸吧,我并沒有哭。

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着被我一股腦全部釋放出的東西接二連三的對着面前這一瞬間我最想要殺掉的男人做出攻擊。

其實一開始就該這麽做的,要是當初趕在被世界意識發現我企圖改變些什麽抹消掉記憶之前,提前一步将他在那個時候殺死就好了。

不論用何種手段,在人毫無防備并不知道我真實身份的時候……

我早該這麽做的。

*

戰鬥還在繼續。

紙貓貓将地面撞擊出深深的凹陷,可是它在最後還是被撕成了一堆碎片及支離破碎的骨架。

紙童男企圖吞掉那只不斷有新的武器被拿出的蟲子,可是光是接近便已經被打散了身影。

傀儡堅持得時間最長,但雖然有着2米的身高優勢,近身格鬥方面終究只比我強上一點的它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全都失敗了,好不甘心……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便已經出現在橋的正中央了。

許久不見的,一身白衣白帽、頭發和皮膚也都蒼白如紙的青年趴在死氣沉沉的橋上,望着橋下的河面,笑意盈盈。

在他旁邊是一襲黑衣黑帽,表情有些嚴肅,卻也一眨不眨注視着橋底下畫面的男人。

顯而易見的,地府。〓

為什麽又到這邊來了?

腦袋有點混沌。

暫且壓下腦內閃過的無數個問號,我也走到二人旁邊,占據了橋面的一塊位置,趴在上面學着他們的樣子一同往下看。

“慘,真慘啊。”

當我看清這陰間特有的橋下原本漆黑一片河面,此刻所呈現的某份影像時,謝必安略帶些不正經的聲線也剛好從耳邊傳來。

但完全聽不出憐憫的意味。

——那應該是屬于某個人的記憶,走馬燈一般飛速閃過。

靜靜地約莫看了幾十來秒。

大概可以了解到:這是一個有關于某個大家族中不被重視、甚至可說是“棄子”的某個男孩的故事。

他自小無法看見兄弟姊妹都能輕易看見的“怪物”,于是被大人們視為了“毫無價值”、“能夠被輕易舍棄”的存在。

那些人将他放入到收集了許多詭異怪物的房間中,覺得就算男孩就此死掉也無所謂,抱着這樣的想法不負責任地離開了。

只是這個男孩後來并未像他們想象一般被怪物們“清除”,他活了下來,除了唇角的一道無可修複的疤痕,他竟是在所有人不被期待的情況下存活了下來,一直到成年。

成年後這個棄子離開了家族,甚至與家族斷絕了關系。

為了存活,也因為身體素質過人的緣故,他開始接一些幫助人殺人的工作,用賺到的錢過上花天酒地的生活,或者幹脆下海,依靠女人獲取援助。

他無疑活成了一個行屍走肉,每天找不到目标,也看起來并不真正地快樂,每天只是活着、延續生命而已。

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他遇到了一個女人。

劇情似乎從這出現轉機。

所謂浪子回頭就是這麽一回事吧。

男人自從遇到對方後,改掉了一切陋習,他放棄了殺人的工作,也不再流轉于各個萍水相逢的女性之間,甚至和對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并有了健康可愛的孩子,組建了幸福的家庭。

若這是童話,故事到這裏也就差不多結尾了,男女主he,從此幸福美滿。

但很顯然這并不是。

不久後,妻子的死擊碎了這如同泡沫般美好而短暫的夢境,失去心愛女人的男人自此重又變得渾渾噩噩。

除了殺人什麽也不會,孩子又太小,走投無路的男人只能重操舊業,再次恢複了殺人的工作,甚至下海當起牛郎,流轉于多個女人的同時還能挑選出不錯的人選,将年幼的兒子交給她們照顧。

……

畫面還在繼續。

河面上莫名其妙開啓的某個人的故事最後收束到目前我所知的星漿體事件,我也終于得以知曉這個故事的主人公、看不清人臉的主角便是與我們這次對上的敵人甚爾——舍棄了禪院之名現在叫做“伏黑甚爾”的男人。

所以,這是從對方那裏剝取出來的記憶嗎?

我想起來許久之前一段被屏蔽的記憶。

我鑽空知道了這位日後會威脅到我和同窗的存在,于是想辦法接近了他,并通過謝必安的指示從他身上獲取了某些東西。

頭發,用過的紙巾還有留下指紋的名片。

想必眼前的景象,便是謝必安借由那些東西想辦法呈現出來的吧?

“所以給我看這些是什麽意思?讓我同情他的遭遇嗎?”

不知道是不是第二次踏足這裏的緣故,我很快便從夢游一般的狀态恢複了意識,有些焦躁地皺眉問。

對于自己突然被拉到這裏我感到一頭霧水,明

明上一秒還在和對方戰鬥來着,這麽說難道我最後也被打趴下了嗎?

“當然不當然不,”見我臉色有些不好,旁邊趴住的白發青年笑嘻嘻地挨過來一把摟住了我肩,冰涼大手在我頭上親昵拍拍:

“只是你看到了,這經歷曲折八字過硬的家夥顯然是個bug,我們是可以直接幫你解決掉他沒錯啦,但是總歸還是有點麻煩。”

是嗎……

“會麻煩啊。”

“對呀對呀,雖然你可能看不到,不過他身後可是跟了個有趣的‘東西’,不好解決呢。”

不好解決嗎……聽他這麽說了以後我冷靜下來。

自己确實沒有立場要求他們幫我做這做那,畢竟原本我的力量就都是他們平白賦予的,像現在這樣亂發脾氣根本全無道理。

“對不起……”

我率先道了個歉。

臉上一瞬有什麽東西流了下來。

“怎麽啦?”謝必安見我這樣,立時瞪大了眼,“你應該沒有哪裏受傷吧?”

他趕緊撥弄着我翻來覆去查看。

“那家夥……有傷到你?”

旁邊原本癱着個臉全程沉默的範無忌也緊張起來,與此同時冷硬的臉龐閃過一絲濃郁的殺氣。

我搖了搖頭:“沒啦,有些好感度的紙片人死掉了,現在……大概是這種心情?”

真的只是這樣的嗎?

好像還要更難過一點點。

記得先前和基友有過這樣一段聊天:

我問她,要是你發現自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會怎樣?

會去收掉意難平的便當嗎?

那時她的回複好像是——

【小緣:嗳?好麻煩,我不要,不可能為了紙片人冒險啦,搭上自己怎麽辦?】

【小緣:不過,他們之中有誰死掉我倒是應該會哀悼一下吧,畢竟愛過?但可惜我更愛自己】

最開始、甚至說這次事件開始前,我也非常贊同她的觀點。

雖然我說過我想救理子,想救夏油傑,想救灰原雄,但是救他們其實只是順帶。

我很清楚,自己努力變強全部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能夠活到找到回家方法的那一天。

我也設想過,若是這次還是失敗了,理子死掉,我也只會“啊,果然,沒有辦法呢”,然後或許難過一陣子,最終還是徹底忘掉。

也因此我制定的計劃可以說是十分草率,也完全沒有考慮本來就很疲累的五條悟會不會被趁機反殺。

我和他們做朋友,一起拌嘴、互相依賴、消磨時間,一起搭檔任務當好同窗,可是扪心自問,我好像真的沒有那麽在意他們……

始終沒有把他們當做活生生的人那樣對待。

所以我會忽視掉很多,比如夏油傑最近飯量少了、人瘦了的變化,比如五條悟實際上也會照顧他人感受、是個溫柔的家夥。

要是留心一點,這些事情其實本該很早很早就會發覺。

說到底,我對他們的認知全部來源于刻板印象,僅僅來源于基友之前給我透露的一丁點公式書上的皮毛內容。

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他們。

而就是這樣的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所有人的照顧,到最後還因為考慮不周的緣故,讓其中一人因為自己介入的蝴蝶效應死掉了……

說不難過、不愧疚是假的。

“死?”範無咎聞言皺眉看了看我,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不是,那個……”

但是他的話立馬被謝必安擡手打斷了。

“啊,如果是那個白頭發小鬼的事情,”他笑眯眯地說,沒有一點緊張感,“小琪子可以不用擔心哦?”

我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存在轉機。

于是擡起頭忙追問是否有什麽補救的方法,可以讓人重新複活。

如果可以重來,讓那個人再一次回到我身邊……

那麽我什麽都會做的。

“嗯嗯,當然有當然有,”謝必安果然沒讓我失望,他用着小事一樁的口吻說:

“超簡單的啦,只要把名字劃掉重新寫到另一個地方就行啦,那個你知道的吧,就是那個那個~”

他說得眉飛色舞,在我面前用蒼白的手指比劃了個長方形:“生死簿。”

嗯……

聽說過。

不過真的可以這麽簡單就拿來随意使用嗎?

我問出了我的疑惑,對方還是一臉輕松。

“可以的可以的,偷偷拿過來用就行啦,為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破例一次,”謝必安打包票說,但是他旋即将話鋒一轉,豎起一根手指,“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前一秒還老不正經的臉,一下變得嚴肅。

“有一百個都沒問題!”我趕緊說,“是什麽條件?”

對方将手伸來,旋即用力在我兩頰又掐了一把。

“唯一的條件是,偶爾也——”

“給、我、好、好、休、息、啦!”

…?

我忍着讓淚都差點飙得更厲害雙頰傳來的疼痛,爾後腦門上又挨了一記。

謝必安一字一頓說完,接着又像個老媽子一樣教訓起來:

“雖然是說過讓你幫我們搞來那些咒靈陰物一類的沒錯,不過你近期是不是也太拼了?有好好睡覺嗎?”

“啊?可是我……”

“想變強?這樣的話直接過來找我就好了,完全沒有必要像那樣一個人莽幹吧?身體累壞了怎麽辦?”

他說得好有道理……

我之前居然都沒想到!

我根本不用為咒術界當社畜,想提升的話來這邊找專業對口的專門家就行啊!

*

最後,我答應了謝必安的條件,表示自己腦袋轉過來了之後不會再這麽傻乎乎亂接任務了,而他也滿意地告訴我之後就交給他,五條悟絕對不會有事。

雖然還是不太相信真的這麽簡單可以逆轉一人的死亡,不過現在也就只能相信他了。

再來是伏黑甚爾,按照謝必安的說法說是直接用蠻力殺掉或許會有一點困難。

因為他身後似乎有個霓虹本土孕育出來的背後靈一樣的存在,和他們的體系與咒靈這塊的體系都有一定沖突。

這也就是面對其它咒靈詛咒師都相當強悍的紙貓貓他們,最終通通敗北的緣故。

——那個疑似在幾年前就一直跟着對方的靈體,保護了他,也更加在某些方面,強化了他。

我聽完謝必安的闡述思考了下。

“你确認……是從幾年前開始,他的背後出現了那個靈體嗎?”

收到了肯定的答複。

結合剛才男人的記憶,我腦海裏這時突然就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立刻将這猜測說了出來,又和黑白無常兩個人探讨了一下。

最後,我們終于想出了一個,無需耗費一絲氣力,讓那個難打的bug暴君主動放棄生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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