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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課
Chapter 2.
田歲歲長這麽大，還沒丢過這種人……
她堅信！一定是淩晨四點就起床外加寒冬天冷易感冒把她給凍糊塗了！
“小哥哥，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偷拍你的。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把照片都删掉，然後再把早上的工資都賠給你好不好？”
兩個人面對面站着，田歲歲拿信封的那雙手有點打顫。
她起早貪黑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
75.5元。
他該不會真的要吧……
被她拍下照片的小哥哥嘴角噙着笑意，兩只手抄在兜裏，居高臨下。
“我看你剛才在PQ電競工作室的門口咨詢過價錢。”
“嗯。”
“你想學電競？”
嗯……
田歲歲鼻頭一皺，不好意思撒謊，她搖搖頭。“不行，我學不起，那個注冊費太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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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歲歲頭腦單純，她只是想學了電競之後當明星賺錢，可是單單是注冊費就要全款一次性付清一萬五千元，對于還在念大一的田歲歲來說，這筆金額真的太巨大了。
陸今朝随意地勾起了嘴角。
他擡起手腕，用兩根修長的手指将棒球帽壓得更低，深眸望着不遠處的樓宇頂端。
“你跟我來。”
？？？
田歲歲怔然一瞬，陸今朝轉身就走。
畢竟剛才她偷拍人家照片的事情還沒解決……責任心作祟，田歲歲像只做錯事的小兔子一樣，拉聳着耳朵，悻悻地跟在他後面。
陸今朝個高腿長走路也快，三兩步就過了馬路。田歲歲也跟了過去，可是一看到那棟灰色的小樓，那個“PQ電競工作室”的門牌，小丫頭咬唇，望而卻步。
她剛念叨過這家是強盜。
現在進去，不大好吧……
剛剛負責做宣傳發傳單的裴陽也看到了她。不過他是先看到的陸今朝，後看到的田歲歲。
裴陽站在門口，給好兄弟陸今朝開門。“朝哥，你朋友？”
“嗯。”
一個淡淡的“嗯”字，讓裴陽和田歲歲都愣了一下。
……
朋友？
她（他）怎麽不知道？
陸今朝惜字如金，只字不提，氣定神閑地進了門。
于是乎，田歲歲鬼使神差地走進了門，又莫名其妙地坐在了接待室的沙發上。她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蜂蜜柚子茶，忐忑地來回攪動，耳朵裏時不時地還能聽見門外工作區的談話聲。
……
陸今朝和裴陽二人都在外面，接待室裏的陌生男生、女生還在接二連三地拿眼睛瞄她，有的羨慕，有的鄙夷。田歲歲沒弄清情況，只敢乖乖地坐着。
她杯子裏的蜂蜜柚子茶空了，工作室的一位戴眼鏡小哥哥款步走過來給她續杯。
他輕輕地道，“小妹妹，你運氣真好。”
嗯？
田歲歲仰頭看他，睫毛霎動。
眼鏡哥低聲解釋：“PQ工作室剛剛開設電競培訓課程，初創期間，第100位顧客可以享受注冊免單和Prison的私人教程，你今天進門的時候剛好是第100個。”
“……”閃亮的星星眼冒了出來，心跳聲也砰砰加速。
田歲歲這輩子都沒中過獎呢，價值一萬五的免單，她這回……算不算是中特等獎了？！
“Prison（監獄）是指什麽？”
監獄式的私人教程……
田歲歲還有點懵，雖然說中獎了她是挺高興的，但這個課程的名字……難道要像特種兵的電影一樣，把人關在哪個封閉的地方進行特殊強化訓練嗎？
眼鏡哥詫異地掃她一眼，發現她确實是一臉認真。
他一邊感慨，一邊又不忍不住重複了一遍。“小妹妹，你運氣是真的好……”
周圍人的戾氣更重，田歲歲抓抓腦袋，右手邊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小姐姐好心地提醒她。“Prison就是剛剛帶你一起進來的那個男生，他的名字叫Prison。”
哦……
“他很厲害嗎？”
“厲——害——嗎？”那小姐姐下意識地拔高了一個音調。“來這個培訓班報名的人，十個中要有九個半是因為Prison才會來的，Prison以前是職業選手，打過DotA、SC2、英雄聯盟，就連近兩年流行的王者榮耀和絕地求生他也都手到擒來。”
近兩年電競盛行，玩某一項游戲玩得好人不算少見，但像他這樣的全能型職業選手可是少之又少，大海撈針一樣，金貴着呢。
那小姐姐如數家珍一般，跟田歲歲認真細致地介紹傳單哥哥的英雄事跡，今天來報名的人數尤其多，其實免單是其次，職業搞電競的人大多也不差錢，大部分人還是奔着Prison的私人課程來的。田歲歲硬着頭皮認真聽了，可實話說，她以前很少接觸電競，即便是聽過一遍，她能記住的信息量也寥寥無幾。
田歲歲靈機一動。“反正，跟着他就錯不了呗？”
“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
小姐姐一臉欣慰地摸了摸田歲歲的頭頂，目光溫柔，獻出了一種孺子可教的眼神。
田歲歲萬萬沒想到，陰差陽錯……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兒，竟然被她被撞上了。
小丫頭開心不已，打算去謝謝那位名叫Prison的小哥哥。
接待室門口，裴陽正好走進來叫人。
“幺零零號小妹妹？對對對，說的就是你。走吧走吧，你今天撞大運了……哎呀，別磨蹭了，快走吧，我們朝哥今天心情好，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行了行了，剛才發傳單的事兒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說啥？哎呀，這人多好吵，一會兒再說吧，登記注冊才是要緊事，你怎麽還不抓點緊。”
眼見着裴陽誤把坐在自己身邊的化妝小姐姐給拉了起來，田歲歲偷偷笑了，也沒有第一時間糾正。
她探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Prison，蹦蹦噠噠地跑了過去。
陸今朝正在接電話。
他站在落地窗下，一條腿直着，一條腿微曲，鞋跟輕抵着落地窗的邊框。兩根骨節清晰的手指把玩着金屬打火機，後腦勺抵着窗框，眼睛淡淡地望着窗外，就跟她對他的第一印象一樣——真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蕩子模樣。
“嗯，我知道了。”
“行。”
“有空就回去。”
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好聽。
田歲歲仰頭望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裴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追了出來，他拽着田歲歲的雙肩包，把小丫頭拎到了登記處。
小丫頭锲而不舍，迅速地完成登記，又迅速地跑了回來。
這邊的通話已經結束，陸今朝端着手臂站在窗下，眉頭微斂，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
只不過十分鐘沒見，這期間就好像發生了挺多的事兒。田歲歲走到他身邊，試探性地開口道。
“小哥哥，謝謝你。還有剛才那幾張照片的事兒……”
“叫師父。”
陸今朝忽地轉頭。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一句話，把田歲歲惹得臉紅心跳。
落地窗下，空調的暖風微微拂過，吹得人心癢癢。
她低下頭。很乖。
“師父。”
“嗯。以後都是自家人，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
陸今朝的嗓音偏冷，語調也低平，他看着她時，眼神也淡淡的透着一種陌生和疏離。但說不清原因的，田歲歲聽到他這一番話，心裏頭卻暖融融的。
她笑笑，主動上前湊近一步，望着陸今朝的眼睛問道。“那師父，我們什麽時候開始上第一堂課呀？”
她剛剛報名的時候，聽工作人員說去，Prison私人的課程與外面的課程是不一樣的，既然是電競超級大神，那應該很值得期待吧，田歲歲不會打游戲，但她有一顆持之以恒的心，她就是一只渴望成名的小菜鳥……她相信，勤能補拙，是金子總會發光，鐵杵也能磨成針！
陸今朝舒展開眉頭，嘴角微噙着笑意，又轉過頭看窗外。
“不急，帶手機了嗎？”
“嗯嗯。”
田歲歲的手機沒鎖，她掏出來，用哈氣擦擦屏幕的手指印，然後便迅速地遞了過去。
陸今朝簡單地掃了一眼屏幕界面，他哂笑，又遞了回去。“一款游戲都沒有，你手機還真幹淨。”
田歲歲紅着臉笑笑，“這個……我游戲都在pad裏，不過我今天早上出門急，沒帶pad。”
她說的是實話，現在這個社會，就連她老爸老媽的手機裏都裝着四川麻将和鬥地主，她好歹也算是個網瘾少女，怎麽可能連一款游戲都不玩呢。
陸今朝眉梢微動。忽地問起。“DotA會嗎？”
“……”沉默。
“英雄聯盟？”
“……”茫然。
“王者榮耀？”
“……”不知所雲。
“最近大火的絕地求生你總該會吧？或者手機版的荒野行動，或者刺激戰場也都算的。”
田歲歲沉默了一秒。
然後……
一臉……
？？？
四項全中，陸今朝嗤笑着點頭。
田歲歲沒來由地往背後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她仿佛感覺自己背後挂起了一陣陰風。
陸今朝倒是淡定從容，他不緊不慢地從兜裏摸出一盒香煙。兩根骨節清晰的手指夾着細長的香煙，打火機清脆的聲音響起，窗戶下面，一簇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暗。
身邊很少有人抽煙，田歲歲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陸今朝勾勾手指，讓小丫頭離他近點兒。
“你真的想學電競？”
兩個人近在咫尺。
“嗯嗯。”
“那你都會什麽？”
“奇跡暖暖。”
“還有？”
“戀與制作人。”
“還有呢？”
“賓果消消消。”
陸今朝叼着煙，拖長了音調。“哦……”
“我的賓果消消消已經玩到1000多關了！”
“哇……”
小丫頭像是終于鼓足了勇氣似的，攥着小拳頭仰頭看他。
陸今朝不以為意，輕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
小丫頭的臉蛋很軟，那手感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來。
“你。”
“嗯嗯嗯！”
“有的學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哼~小菜鳥會逆襲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