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誠的謊言

真誠的謊言

黑暗的空間裏閃爍着微弱的光芒,一個人影站在那微弱的光芒下,在光屏面板上操作着什麽。

那人光屏面板上點擊了下,随後在那光屏面板上猛地浮現出一個影像。

“呦。”影像裏的人在看到那人時愣了下,随後挑眉驚訝地問道,“小雪蓮這是終于想起我來了?”

“滾吧你。”被叫作雪蓮的人淡淡說道,“要不是因為我這邊撐不住了,鬼才想聯系你。”

“呦。”影像裏的人一挑眉,做了個驚訝的表情,“你也和幽南他們一樣撐不住了?不行啊你們。”

“幽南和于歸怎麽了?!”雪蓮收了玩笑的表情,皺眉問道,“去年我才和于歸通話過,他說他那邊很好啊,系統還沒有侵略到他們那裏?怎麽現在就……”

“雪蓮啊雪蓮,咱分開這十幾年裏原來只有你還和以前一樣傻啊?”影像裏的人被氣笑了,頭疼地扶額說道,“确實天堂島的時間是你那裏一年,人間一天。但天堂島和幽南于歸空間那裏的時間是相反的啊!幽南于歸那裏一年,天堂島只是一天。在你的記憶裏才過了一年,對于幽南于歸空間那裏則是好幾年。能不能動動你的腦瓜子好好想想啊?”

“……行行行先別聊這個了,先說下現在大概情況吧。”雪蓮有些後悔找這人通話了,長嘆一口氣說道,“幽南于歸那邊已經沒救了,放棄吧,每年給那倆燒兩柱香得了。我這邊也快不行了,記得給我燒點,記得多給我燒點奶茶和糖……咳跑題了,月蓮那邊怎麽樣?你那邊呢?”

“我這邊好得很,放心吧,在系統還沒有徹底侵略完你那邊前還惹不到我頭上,而且就算侵略完你那邊它也不敢來招惹我,畢竟我這邊背後人多。”影像裏的那人漫不經心地說道,“月蓮那邊更不用擔心了,系統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敢招惹月蓮那邊的,而且就算招惹了月蓮那邊也出不了事,月蓮背後的人比我厲害多了,與其擔心我倆倒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我這邊已經算是快徹底淪陷了,主控制中心和劇本設置那裏已經被系統侵略了,我也快落到跟于歸一樣的地步了。”雪蓮嘆了口氣說道,“天堂島即将要淪為第二個無限空間,天堂島也要淪陷了。”

影像裏的人沉默着,沒有說話。

身後隐約傳來刺耳的警報聲,象征着危險的紅色席卷而來,吞噬了黑暗,雪蓮的聲音被刺耳的警報聲吞沒:“現在我手裏帶着的那些孩子,是天堂島唯一的希望。”

雪蓮沒有理會,只是輕聲說道:“你說,如果早知道最終的結局會是這樣,那……我們成神又有什麽用呢?”

影像裏的人眼看着那刺眼的紅色席卷到了雪蓮身邊,自嘲地笑了下,宛如嘆息般輕聲說道:“鬼知道呢……”

那人眼睜睜看着紅色逐漸吞沒了雪蓮,信號逐漸不穩,屏幕閃爍着,直到通話斷了那人也沒有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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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地聽見在雪蓮要被吞噬的最後一刻,雪蓮輕聲說了句:“抱歉啊羅門,又把你丢下了……”

羅門沉默地一手撐着頭,面前是一個監控,監控上顯示着幾個玩家正在解密,身後不遠處一個無頭女鬼正拖着沾血的斧頭緩緩走來。

羅門平靜地看着監控裏拼命解密的玩家,仿佛透過那些人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當年一起闖關一起打怪的那群人,終究就只剩下三人了啊。”羅門仿佛陷入了回憶,仿佛中輕聲說道,“……一群傻子……”

“诶你們上課時聽見白老師說的沒?白老師終于說他了,早看他不順眼了。”下課後,一個女同學坐在座位上跟她的小姐妹聊天。

“對啊。”小白故意放大聲音說道,“可會裝了,每天把自己裝成一個受害者的模樣,實際自己有多賤他自己應該清楚吧。”

小白的話音落下,班裏頓時一片哄笑。

時酒閉眼趴在桌上假寐,不理睬耳邊的嘲笑聲,仿佛早已習慣。

小留聽到他們對時酒的嘲笑和小白的話,他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走到小白身邊問道:“那個小白啊,你們說的時酒……是怎麽回事啊?”

“你不知道啊?!哦對你是剛轉學來的……”小白驚訝地看了眼小留,随後猛然想起小留是轉學生,一臉八卦地對小留說道,“那個時酒啊,他強迫過小南還死不承認,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也不承認,惡心不?最後還是小淮看不下去了,每天給他點懲罰,小南也原諒他了,結果他現在還是裝成個無辜無害的模樣,特別惡心特別賤!”

小留聽完“哦”了一聲,沒有多說一聲也沒有對此做評價。

耳邊的哄笑聲和嘲諷聲沒有停止,時酒趴在桌上對這些充耳不聞,只是在心裏有些遺憾地想着。

可惜,明天的面包應該是沒有了。

“诶小白,你這麽一說,小淮也挺仗義的诶,雖然人是校霸,但比某個惡心的人好多了。”一位女同學笑着跟小白說道。

“那當然啊,小淮比某個惡心人好多了。”小白故意高聲說道,“小夢,一會兒一起去衛生間不?”

何以夢一直都置身在班裏人的吵鬧之外,聽到小白的呼喚聲身體抖了下,回過頭勉強地朝小白笑了下,輕聲說道:“不了吧還是。”

“哦,好吧……”小白看起來對何以夢的拒絕很遺憾,随後又一臉八卦地跑到何以夢身邊,在看到何以夢在寫卷後用很欠揍的語氣問道,“诶何以夢你在寫卷啊?啧,你怎麽能背着我們內卷呢?是不是跟小南學的啊?”

何以夢愣了下,剛想解釋就被小白拖着長調打斷了:“哦~~我就知道你和小南有一腿!”

“啊這,不是不是,我跟南哥沒關系,真沒關系……”何以夢沒想到小白會多想這麽多慌亂解釋。

“哦~~小夢你叫他南哥诶,還這麽維護他,磕死我了磕死我了~”小白故作激動的樣子捂住嘴,“我早就說了你和小南有一腿,你倆絕配!你還一直不相信!……啊~好甜好甜~~”

原本在專心學習的小南也被驚動,擡頭看向何以夢和小白。何以夢一臉尴尬地小聲跟小白說:“別說了小白,真的不是那樣…………”

上課鈴聲拯救了何以夢和時酒。

……

直到晚上何以夢都在躲着小白,和時酒躲着小淮一樣。

晚飯時大部分人都去食堂吃飯了,唯一幾個故意沒去吃飯的也去操場打籃球了,班裏幾乎沒幾個人,只有何以夢和時酒。

因為上午的事何以夢不敢去食堂,她怕再遇到小白便決定放棄晚飯待在教室裏。

何以夢本來坐在座位上改自己卷子上的錯,這幾張卷子她錯的很多,被幾位老師輪着罵了一次,現在只敢老老實實地改錯。

她餘光能隐約瞥見時酒孤獨地趴在自己桌上,何以夢本來不想理會,但可能是因為上午的事讓她對時酒有了些同情,總之她在這時主動朝時酒問道:“你也不去吃飯嗎?為什麽不去啊?”

時酒沒有看她,依然趴在桌上悶聲說道:“跟你一樣,不想去。”

何以夢尴尬地笑了笑,想起上午小白的事,輕聲安慰道:“小白上午說的那些話,你別入耳就行了。她一直這樣,以前還說過我和南哥,因為我和南哥都不搭理她,她覺得無趣就在沒理我了。如今看到你來是盯上你了,不要搭理就好了。”

“本來也沒想搭理。”時酒悶聲說着,換了個姿勢臉面向何以夢輕聲說道,“但他們說的好煩,真的很煩……”

“就像我說的,不要搭理,也不要把他們說的話聽入耳就好了。”何以夢笑了笑說道,“诶對了,時酒你家人呢?開學兩個月了也沒見過一次你的家人,是不在本地嗎?”

“……”這次時酒沉默了許久,久到何以夢以為他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準備繼續去改錯時突然聽見時酒輕聲說道,“沒有,我爸媽……走了,我哥因為工作很忙,很少回一趟家,也很少來看我,一般都是我哥的朋友照顧我。”

“啊,這樣啊……”何以夢有些後悔問這個問題了,随後笑了笑輕聲說道,“那這麽一看我和你很像啊,我爸媽也很忙,經常顧不上管我,這幾年都是我和姐姐一起過的。”

時酒聞言也笑了笑:“确實像……”

時酒的話音剛落教室門便被推開了,這時才剛開飯不久,很少會有人在這麽快就吃完晚飯回來。何以夢驚訝地擡頭看向門口,就看見了轉學生小留。

時酒也看見了小留,明顯愣了下。

小留明顯是跑着回來的,他喘着氣走到時酒身旁,将一直揣在兜裏的一個面包拿出來,放在一臉震驚的時柳手裏,笑了笑說道:“吃吧,想不到今天食堂裏竟然會有面包……那個主要是我飯卡裏沒多少錢了,就只能給你帶個面包,不要嫌棄啊…………”

時酒不可思議地看着手中的面包,愣了許久才驚訝地問道:“這是……你給我的?”

“當然啊!”小留一臉莫名其妙,“不是給你的還能是給誰的?”

“哇,面包诶!”何以夢搬着凳子湊過來,咽了下口水,“時酒,你有小留這樣的朋友真好!”

小留撓着頭傻笑:“嘿嘿……”

時酒看着手中的面包,擡頭看了眼何以夢問道:“你要不要吃,我分你點?”

“诶不用不用。”何以夢連忙擺手拒絕,“實不相瞞,其實我自己帶面包了……诶時酒你吃不?”

時酒:“……不用了謝謝。”

何以夢搬着凳子回去吃她自己帶的面包了,小留就把自己的凳子搬過來坐在時酒身邊,看着時酒吃面包。

時酒沉默着吃了會兒,低聲說道:“小留,謝謝你。”

小留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撓了撓頭傻笑道:“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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