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
09、
周盛也想不到自己會這麽生氣,等到意識到這個問題,嚴然已經掙脫束縛,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他的臉上,接着,用腳踹他大腿。
“神經病!”嚴然用力蹙起眉,瞪着他。
他後退了幾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嚴然臉色紅彤彤的,衣襟被他剛剛扯得微微敞開,衣帶露了出來。她用力抹了下嘴巴,又抹了抹脖子。
周盛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生氣,也許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承認。忽然,他笑了一聲,直勾勾地盯着嚴然,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露出清晰可見的鎖骨。
“嚴小姐,就送你到這兒了。”他扯着自己的衣服,“下次真要喝酒,我不介意陪你。”他說完,轉身就朝下坡走去。
嚴然站在原地,緊繃着臉。
“草!”她突然爆出粗口。
嚴然回家的時候,外公沒睡,仍舊在工作臺內修弄手表。她開了下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深夜十點多了。
“外公,睡覺啦。”她自己萬分疲憊,背對着外公,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模樣。她心想,下次見到周盛,她一定會把今天受到的都加倍還給他!
“哦,然然回來啦,你先去困告(睡覺)啊。”
嚴然洗澡的時候,手機響個不停。她只得裸着身拉開移門,拿過床上的手機。
是周盛的。
好幾條短信。
什麽內容都沒有,就是一段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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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故意找存在感是吧?!
嚴然不理會,繼續洗澡,洗完澡,她看了眼鏡子裏的人。脖子上面多了個紅色的印記......
她想起周盛的臉,紮人的胡茬,亂糟糟的頭發,還有......有力強勁的胳膊、胸膛。
她不敢再想。
今晚發生的事情都那麽讓人措手不及,甚至是引得她老是想起周盛的樣子,還有他說話的神态,還有他工作時膨脹的肌肉。
“要死了啊。”她倒在床上,重重地嘆了口氣。
夏日的夜晚很短暫。
周盛回去的時候,阿津躺在床上和女朋友在電話裏樂呵。
“寶貝,摸到了沒啊?”
周盛看了眼別的床位,那些人要麽是看雜志要麽是玩手機,要麽就是看着阿津搞樂呵電話。
突然阿津坐起身,叫了一聲——
別人驚得紛紛側目看過去。
周盛在外面刷牙,聽到聲音,進屋子看了下。
阿津翻了個舒服的白眼,躺回床上。
“寶貝,光聽你聲音就爽了!”
周盛蹙起眉,沒說話,繼續回去刷牙,洗澡。回屋的時候,阿津正在脫褲子,跑到外邊沖了個涼水澡,冷水沖到身上,即便是大夏天也直打哆嗦。
回來瞅見周盛一張陰沉沉的臉色,心道完了......盛哥這次好像氣大發了,剛剛只顧着爽,沒注意到盛哥。
他套上大褲衩,坐在自己床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他靠着椅背,抽煙,又喝白酒。
每次盛哥一旦抽煙帶上喝白酒,那肯定大發了,得有人倒黴啊......不過,上次這樣好像還是茂哥死的時候......
“盛哥......?咋了這是?”
周盛眯了眯眼。
“誰叫你把人帶過去的?”他語氣輕的吓人。
“啥子?”
周盛轉過臉,一字一句,帶着危險的氣息。“誰叫你把人帶過去喝酒的?”
“......啊,嚴小姐啊......”
周盛臉色非常吓人。
阿津有些慌了,看了眼後面幾個床位上的人,抖着右腿,說:“......我們也就是想探探嚴小姐口風嘛,這不是看你對人家挺有那個意思嘛——”
“啪——嘩啦——”
周盛揮手間,桌子上的酒瓶朝着阿津的腳邊砸了過去。阿津驚怔的一個字都沒再吭出來了。
幾個人也被驚的大氣不敢出。
這幾個人都是跟在周盛後面做事有幾年了,對他的脾氣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好起來時那是真好,可真要惹到了人,盛哥的那份狠勁兒可得把人往死裏整。
前幾年,就有人來工地鬧事,盛哥直接把板車的車把往人家褲裆裏整。這事兒當時鬧得還挺狠的,警/察也來了,後來也不知道為啥就不了了之了。
至今,他們都記得周盛當初那股狠勁兒。
周盛冷着臉。
“問你呢,誰叫你帶的?你多大?人家多大?不害臊?”
阿津低着頭,一聲也吭不出來。
“剛剛電話你不是聊的挺樂呵的麽?”周盛伸直右腿,又曲起來。阿津盯着那腿,生怕他下一個動作就是拿那腿朝自己猛過來。
周盛狠狠地吸了口煙,眯起眼掐滅,扔到門外。
“知道我喜歡那姑娘,你們還這麽整?幾個大男的圍着一個女的喝酒?不止你們幾個,還把大肚子那邊的人也叫上了——”倏地,他起身,手裏緊握的鐵片制的煙灰缸朝着阿津用力甩了過去。
“你他/媽/的是被女人的給刺傻了吧?”
阿津忍着疼意,好一會兒才吭聲,說:“盛哥......不是沒事嗎......”
“華祈那眼神勁兒你沒看見?啊?!”說着,轉身,擡腳就朝着阿津的肚子踹了過去。
他雖然在發火,可下手的力度還是受控制的。
阿津心裏頭也清楚,只是,他更難受了。上次茂哥死的時候,他下手比這會還重,這些年在這破地方磨着,都把人磨瘋了,盛哥以前的那脾氣都被磨的只剩下這麽點了......
“你是不是瞎?要是老子今晚沒回來,華祈把人姑娘吃了你都看不見?!草——一肚子的火!”
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幫阿津說好話。
“盛哥,這事兒真不是故意的,阿津就是想幫忙來着——”
“幫個毛啊!”
阿津擡眼,盯着周盛的臉,“盛哥......這事兒是我想得不全,我認錯——”他起身,想到周盛提的華祈,火氣也上來了,“但是那華祈個傻二貨的,爺明天肯定搞死他!”
周盛一巴掌扇了下阿津的後腦勺。
“你剛剛搞爽了是吧?爽到把腦子吃啦?!”
“不是......那傻二貨占嫂子便宜啊——”
“誰嫂子?”周盛掐斷他的話。
“不是嚴小姐嘛......”
“叫嚴小姐。”
周盛的臉色似乎好了些。
阿津瞅着他,心裏舒下一口緊繃繃的氣。
“哦......”阿津突然就賤笑起來,“盛哥......你送嚴小姐回家,沒把人家姑娘弄哭吧?”
幾個人起哄的笑起來。
“嘿嘿,嚴小姐長得白白嫩嫩的,怪不得盛哥喜歡......”
“你懂什麽啊,盛哥就好白嫩這一款,那腿又直又細,玩一年哪夠啊——”
“哎喲握草!”阿津轉臉,擡腳就朝着剛剛說話的人踹了過去,“扯毛呢你!滾去睡覺!”
周盛偏過臉,表情淡漠。
“你也滾。”
阿津笑呵呵的,“好好好,我也滾,嘿嘿。”
睡覺關燈之前。
阿津忽然用腳踢了下周盛,小聲說:“華祈那小子/好像沒把嚴小姐咋啊?”
周盛挺起上身,撿起地上的拖鞋,對着阿津扇了過去。
“......嘶~”阿津痛的閉上眼睛,不敢再說話。
周盛睜着眼,腦子裏盡是嚴然。
在大排檔那會兒,坐在嚴然旁邊的華祈,那眼神勁兒好像能把人吞了似得,別人看不見,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他摸出手機,發了一條空白短信後就睡了。
這一天,誰都很疲憊,他也不例外。
只是,夢裏似乎很快活。
他夢到了嚴然。
白白嫩嫩的腳趾頭,和當初在別墅裏見到的一樣,塗着粉粉的指甲油,白皙的皮膚襯的很誘人。
今晚意外地靠近,他明顯有了反應。
這種炎熱的夏天,對于快四年都沒怎麽釋放過的男人來說,的的确确是不好控制了,再壓抑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