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争吵

Chapter 12 争吵

啪！赫敏将一摞重重的書放在了羅恩面前的書桌上，棕發的姑娘看上去怒氣沖沖。

躲在書後的羅恩心虛的擡起了頭，他發現，無論是那個陪他度過一輩子的魔法部部長，還是如今的這個少女版赫敏，當她擺出一副要和他談一談的架勢時，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羅恩，我們必須聊聊，不管你和哈利在搞什麽，你都不能再躲下去了！”赫敏看上去相當的嚴肅。

“噓，平斯夫人看過來了，要知道，這裏是圖書館。”羅恩有些心虛。

沒錯，真正14歲的羅恩絕對想不到，未來有一天，他居然會為了躲避自己的朋友，一連好幾天呆在圖書館裏。只因為圖書館是學生們絕對無法大聲喧嘩的地方，無論是他最近需要避開的哈利、還是總想和他聊聊的赫敏，又或是那些一臉欲言又止的韋斯萊們，煩人的斯萊特林們。在這裏，大家都必須遵守圖書館的紀律：禁止喧嘩。

在圖書館連躲了3天後，哈利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不再試圖靠近他，他在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又開了一張桌子，專心看書。

和只想假裝學習的羅恩不同，哈利似乎真的在研究什麽。他面前的桌子上摞着的書比考試前赫敏的書堆還高，如果羅恩沒看錯，其中不止一本書來自禁書區。顯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哈利又不知搞定了哪個教授，獲得了禁書區的簽名。

“你在意他，對麽？”坐在他的對面，一直觀察着羅恩表情的赫敏輕聲問道。她看得出來，這些天來，盡管羅恩一直避着哈利，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哈利身上。又或者說，神經大條的羅恩開始躲着哈利走了，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事實上，從第二個項目起，這個聰慧的女孩就明顯感受到了隔閡感。身邊朝夕相處的兩個男孩似乎在一夜之間有了自己的秘密，他們是成了彼此的珍寶，交流着她跟不上的信息，經常一起單獨行動，彼此之間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默契。盡管赫敏一再試圖說服自己這或許就是成長的煩惱，但這一切，仍讓她無所适從。

“如果你未來真的分化成了Omega，你們打算在一起嗎？”赫敏輕聲問道。盡管她在努力克制，但憑借羅恩對赫敏的了解，她現在的情緒絕對不穩定，似乎連日來他和哈利的反常，已讓這個聰慧的姑娘，有些壓制不住自己了。

“如果你們有計劃在一起，可以坦白和我說，這沒什麽可隐藏的。”赫敏似乎在努力給出理性的建議。“我可以幫助你們。”

“我不喜歡哈利。”羅恩打斷了這個似乎快要哭出來的女孩的話。“也不會和哈利在一起。哈利現在喜歡的人應該是……呃，秋·張。”

羅恩暗自在心裏向最好的哥們道歉，他知道哈利早就不喜歡秋·張了，但說秋·張，總比說金妮好些。畢竟，這個階段的哈利，還從未表現出對金妮的好感。

“但是你們看上去就像是鬧別扭的情侶。”赫敏望着羅恩，又看了看坐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哈利。“不必瞞我……”

“赫敏……”如果14歲時的羅恩是個感情只有一個湯勺的傻瓜。那麽，在和妻子朝夕相處了幾十年後，他終究還是有所進步了，至少，他能看得出眼前的女孩在小心翼翼隐藏着情緒。

原來，在上一個世界，他和赫敏之間萌生感情，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早。但在這個世界，羅恩早已下定決心，絕不讓上一世的錯誤再次發生。赫敏值得更好的人相伴，而不是一個悄悄觊觎自己同性好友多年的懦夫。

羅恩站起身，坐到了姑娘旁邊。他摸了摸赫敏的頭發，靠近赫敏耳邊解釋道：“我躲着哈利，不是因為我喜歡他，而是有95%的可能，我确實是個Omega，如果不是斯內普和龐弗雷夫人用藥劑幫助我，我應該已經分化了。”

赫敏吃驚的擡起了頭，望向羅恩。盡管羅恩可能會分化成一名Omega的事情，已被越來越多的人暗暗揣測。但男性Omega巫師十分罕見，尤其在著名的格蘭芬多純血家族——韋斯萊家族中更是如此。突然聽到羅恩如此肯定的确認了這個猜測，赫敏驚訝極了。

“你已經開始服用幹預藥物了？那你還和哈利天天呆在一起？還一直住在全是Alpha的宿舍裏？”赫敏提高了聲音，引來了平斯夫人的側目。

“噓。”羅恩按住了即将發飙的女孩。“我以為服用了幹預藥劑就沒什麽事了，沒想到……所以我這些天才一直躲着哈利。不是我鬧別扭，是我現在不适合和哈利呆在一起。”

“你當然不适合和哈利呆在一起！我覺得你需要馬上去和麥格教授說，搬出格蘭芬多男生宿舍，搬到……”赫敏卡頓了一下，開始絞盡腦汁思考羅恩到底搬到哪裏才合适。

“搬到……級長宿舍去！一個Omega在Alpha堆裏突然失控不是鬧着玩的，就算我們是巫師也一樣！”赫敏終于想出了一個主意，語速急促的說道。

來自麻瓜家庭的赫敏，要遠比一直受特效魔藥保護的巫師們，更了解信息素失控的可怕。在她看來，龐弗雷夫人和斯內普簡直瘋了，竟然給一名即将分化的Omega預備役幾瓶魔藥後，就允許他繼續和Alpha們生活在一起。

“噓！赫敏！冷靜一下！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嚴重。”為了安撫女孩，羅恩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不會搬出格蘭芬多男生宿舍的，就算我真的分化成了一名Omega，我也不打算以一個Omega的身份生活。我更希望大家認為我是個Beta。”

“但是……”

“我不會和哈利在一起。”他看向棕發女孩的眼睛，在将近百年的時光裏，他無數次的從這雙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我不打算和任何人在一起。”望着赫敏，羅恩一字一句地說。

女孩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有那麽一瞬間，她似乎快哭出來了。但沒過多久，她的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我願意幫助你。”如上一世支持他的時候一樣，她的聲音始終那麽溫柔和堅定。

她展開雙臂，給了羅恩一個大大的擁抱。“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們會一直陪着你。”羅恩頓了一下，反手回應了這個擁抱。

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哈利早已從書卷中擡起了頭。他靜靜的望着眼前的一幕，綠色的眼眸裏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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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連續躲在圖書館中幾日後，羅恩突然發現，他似乎不用再躲着哈利了，因為他根本找不到哈利了。

哈利似乎非常忙，除了在課堂上相遇，羅恩甚至找不到和哈利聊一聊的機會。哈利總是步履匆匆。依仗對城堡的了解，哈利幾乎一離開教室就“消失”在城堡裏，一消失就是一個晚上，讓羅恩有時懷疑，哈利根本就沒有回過寝室睡覺。

此外，羅恩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打開有求并應屋的房門了，要知道，裏面還熬制着不斷需要人照料的血緣藥劑。很明顯，是更了解城堡哈利做些什麽，讓有求必應屋的大門，不再向羅恩敞開。

更讓羅恩煩躁的是，最近一段時間，哈利似乎和小天狼星聯系的非常緊密，各種帶有熟悉爪印的貓頭鷹經常來找到哈利。有那麽幾次，羅恩幾乎可以确認，他在禁林附近，看到了那只熟悉的大狗。

這讓羅恩煩躁極了。此刻的他，倒是忘記了，是自己為避免過早轉化為Omega的身份，先躲着哈利的。

他只知道，一直以來，他都是哈利最親密的戰友，和對方分享所有的計劃、心事。在上一個世界，羅恩曾不止一次為他和哈利的親密關系暗自竊喜。盡管他們不是情侶，但彼此之間擁有着無比緊密的聯系，這份聯系，比世間大多數情感都緊密得多。

然而，就在羅恩因為信息素疏遠哈利的幾日裏，他們之間的緊密聯系似乎中斷了。在他沒有注意到時候，哈利将他隔絕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他不再是那個哈利最信任的人了。

羅恩覺得，他現在非常理解赫敏的焦躁。現在的他，只想找個機會，抓住哈利，和他吵上一架。難道哈利看不出來，羅恩疏遠他是有苦衷的嗎？還是說，他早已膩煩了羅恩的跟随，終于抓住機會擺脫他了？

終于，火氣越積越深的羅恩，找到了一個朝着哈利發火的機會。在一節變形術課前，羅恩在走廊裏看到了哈利一閃而過的身影。那個走廊非常讓人眼熟，正是上一次哈利情緒失控時，将羅恩拉入的那個。

當走廊中的人終于全部散去，羅恩站在了那面熟悉的牆前，沉了沉氣，用蛇語發出了低沉的聲音：打開。

這是羅恩最熟悉不過的蛇語，在戰争中，他曾用這句話，打開過密室。

牆壁被分開，在那個漂亮的休息室裏，羅恩終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黑發男孩正躺在窗邊的躺椅上，似乎已經睡着了。

這間密室還像上次見到時一樣美，巨大的落地窗将美麗的湖景盡收眼底。窗前的沙發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張舒适的躺椅，瘦削的黑發男孩舒展的側躺在躺椅上，手中還握着一顆水晶球。

整個房間都彌漫着香氣，那是曠野的風、花朵和草地混合的香氣。很快，羅恩意識到，這是哈利信息素的味道。和上次充滿攻擊性的信息素不同，這些漂浮在空氣中的信息素似乎不帶有含義。它們只是靜靜的懸浮在那裏，在這些暖洋洋的香氣包裹下，羅恩很快感受到了身體陣陣發熱。似乎他體內那些尚未充足的信息素，已按耐不住想要和哈利的信息素互動。

哈利躺在躺椅上的樣子熟悉的讓羅恩有些心驚。他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晚年的哈利。當金妮早早去世，兒女各自成家後，身負盛名的霍格沃茨校長，在不為讓人關注的時刻，經常這樣一個人躺在躺椅上，周身彌漫着寂寥的氣息。他的好友似乎總是很孤獨，哪怕是羅恩，有時也想不明白，老友的孤獨從何而來。

羅恩走上前去，試圖将哈利手中的水晶球抽走。誰知，哈利猛得睜開了眼睛，魔杖下意識揮了出來。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擡起的手又被放下，他揉了揉眼睛，和羅恩嘟囔了一聲“嗨”。

“你翹掉了變形術課。”羅恩硬邦邦的說。如果不是為了找哈利，羅恩此時也應該出現在變形術課上，變形術課已經開始了至少20分鐘。

“我和麥格教授申請了這個學期的變形術課免修。”哈利聳聳肩道：“直到你完成分化且三強争霸賽結束後，我都無需上變形課，只要保證在随機測試獲得E以上的成績就好。”

“我完成……什麽？”羅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額……”哈利看着臉瞬間紅到脖子的好友，求生欲上升，開始重新組織措辭：“我是說，等你信息素穩定後，書上說，你這個階段并不适合和固定的Alpha朝夕相處。”

“你他媽……”看着哈利似乎正在講道理的臉，羅恩顧不得追問對方是從何時斷定他會分化成Omega的，他猛的一拳向哈利揮了過去；“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用我的事情作為請假的理由的？”

措不及防，哈利被羅恩打歪了頭，眼鏡滑向了一側，他站直了身體，試圖扶正的了眼鏡，對着突如其來的一拳似乎有些懵：“你瘋了嗎？夥計，你的信息素那麽不穩定……”

“你才瘋了！”羅恩不解氣的又撲了過去。這一次，他直接将哈利拉倒在地上，騎坐在他身上，為了這些天哈利不知所謂的疏遠，以及自作主張，明明他已經那麽努力的減少對哈利的影響了，哈利卻仍對他避之如蛇蠍。

又一拳砸下去，哈利似乎也被打出了火氣。他猛的一用力，瞬間調轉和羅恩之間位置，将漲紅了臉，明顯已經上頭了的好友按在地上。“我是為了誰？”哈利朝着羅恩吼道。可能是因為信息素的影響，這一世，哈利比羅恩高大了許多，力氣也大了不止一倍。

“如果你不想被該死的信息素影響，就該乖乖聽從龐弗雷夫人的建議，認真服用魔藥，和所有Alpha都保持距離，這樣你至少能晚點分化。”哈利朝着羅恩吼道。

“你向龐弗雷夫人打聽了我的情況？”羅恩不敢置信的看着哈利。

羅恩覺得不可思議，龐弗雷夫人居然将他的隐私告訴了哈利。一種陌生的惱火情緒湧上了羅恩心頭。盡管他無法準确描述出自己的感受，但如果這個世界哪個人是他最不想讨論與之自己的信息素問題的，羅恩非常确定，那個人就是哈利。

“龐弗雷、斯內普、禁書區……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信息素。”哈利疲倦的揉了揉鼻子：

“我想找到一種辦法或者藥劑，幫你停止向Omega方向轉化。但一直沒有什麽成果。信息素是這個世界的特有的生命結構。它寫在這個世界本源魔法之中，不容逆轉。事實上，斯內普和龐弗雷夫人目前給你的建議，已經是最有效的暫緩轉化的方法了。”

“那麽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對阻止我成為一名Omega的努力？”羅恩聲音微冷，不無諷刺的說。他感到身上陣陣發冷。看着壓制在自己上方的好友，他第一次覺得哈利的臉如此讨厭。

盡管羅恩自己發誓，哪怕有該死的信息素搗亂，他也絕不會試圖和哈利建立任何友情以上的關系，不會跨過兩人的界限。但是，有人在另一邊試圖拼命焊死這條界限是另一回事。

和我有暧昧關系就那麽難以忍受麽？那多年前那些夜晚又算什麽呢？你從不提那些夜晚，到底是因為尴尬，還是因為惡心？

羅恩發現自己已經難以忍受猜想了。他猛的從哈利的壓制下掙了出來，站了起來，看着仍然坐在地上的哈利，語調僵硬：

“你不用擔心信息素的問題，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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