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第五章: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此次赈災,胤禛、胤祥與年羹堯處理得不錯,康熙便有意給胤礽長臉,因此在年羹堯回京奏報的時候,将其留京任職了。

康熙又在朝會上,當着百官與諸皇子的面誇獎胤礽:“這次災情嚴重,朕與太子是日夜懸心。赈災一事,太子舉薦胤禛、胤祥去辦,可以說是薦人得當。四阿哥、十三阿哥在外辦差,一應的舉措調度都是好的。”

胤礽一聽康熙誇他,當下謙虛起來:“知子莫若父,這都是皇阿瑪運籌帷幄,四弟、十三弟他們在外效力,兒臣又何功之有?”不得不說,太子在面對康熙的時候,雖然經常猜不準他皇阿瑪的心思,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眼力見的。

這些日子康熙也算是發現了胤礽喜歡聽好話的毛病,因此還是捧了捧胤礽,繼續道:“你雖然沒親去,但也在後方費了心的。”

今日朝會,除了誇獎年羹堯與胤礽,康熙還有意讓百官舉薦追繳欠款的合适人選。

追繳欠款這事,是個得罪人的差事,康熙遲遲拿不定主意應該把此事交給誰辦?戶部銀賬不符,遞上來的折子說國庫存銀幾千萬兩,然而大部分卻是借條。戶部的虧空實在是太多了,然而這個虧空,涉及臣子,也有皇親。

這爛攤子,康熙覺得只能交給皇子們去做。

康熙覺得無法交給胤禩,因為戶部搞成這個樣子,胤禩作為戶部主管阿哥是要擔責的。更何況,康熙心裏隐隐有個念頭,是胤禩這幾個皇子為了拉攏朝臣才允許官員大肆借款的。

交給胤礽是最穩妥的辦法,他是太子又是兄長,手底下人不少,還有胤禛和胤祥輔助。若是太子出面,自然能追回來。只是這樣的話,難免和部分朝臣有些交惡。

胤禩推脫請辭,又保舉胤禛,這在康熙的意料之中,畢竟老八從來都是圓滑的性子,不會出面得罪人。

胤禔、胤祉也明哲保身,康熙也不失望,因為本來就沒有期望。

目光掃了一圈,康熙到底還是看向了胤礽,希望胤礽能自告奮勇。

胤礽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幹不了這個差事,便和胤禩一樣,也推薦了胤禛。

見胤礽這個樣子,康熙嘴唇動了動,說不出一句話來。

百官見太子與八阿哥都推薦胤禛,也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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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佟國維說四貝勒胤禛辦事不講情面,怕生出什麽變故,故而提議八阿哥與四阿哥共同辦理此事,做到剛柔并濟。

老四老八一起辦這個事,這哪裏是去追繳欠款?這兩人怕是能把戶部的天給掀翻了。

康熙心裏對佟國維有了一絲不滿之意,便點名張廷玉。

張廷玉從前認為皇帝這幾年估計就要廢太子了,畢竟皇帝對太子的不滿太過明顯,滿朝文武不止他一個人認為太子爺位子不穩。

然而這小半年來,皇帝一改往日風格,對太子多有維護,也不在臣子們面前說太子的過失,更是叮囑詹事府的人要時刻提點太子。

張廷玉雖不懂皇帝為何對太子重拾信心,但也明白此刻皇帝心裏最中意的人選是太子,絕不是四貝勒。然而太子不請纓,張廷玉也不好得罪太子,只好圓滑回話請皇上獨斷即可。

康熙搭了臺子,卻沒人給他唱戲,只好說此事再議,就散了朝。

思來想去,康熙也沒想出個穩妥之策,“李德全,召馬齊、張廷玉來澹寧居議事。”

皇帝傳召,這兩人不敢耽誤,不一會工夫便到了。

康熙直接問道:“戶部銀賬不符的事,你們知道多少?”

馬齊對這事知之甚多,畢竟是他親自給康熙上折子,當下便道:“萬歲,戶部銀賬不符之事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成年累月。昔年臣曾擔任戶部尚書,彼時已有征兆,現如今更是越發嚴重。經臣查證,戶部虧空數目巨大。”

張廷玉也道:“皇上,如今百官貪腐,收受賄賂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現如今,花錢買官、捐官,當官撈錢已然成為一種風氣。就連科考的秀才、舉人、進士都能明碼标價。”

康熙聽了這話,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這事得花大力氣嚴懲。他本以為這輩子可以輕松一點,只要好好顧着胤礽就行。沒想到,如今吏治科考都是一塌糊塗。當下,康熙便下定決心,以嚴刑峻法狠狠殺一殺這股風氣。

亂世用重典,這可不能怪他了,他不能把這種局面留給胤礽。

且說胤禛與胤祥,兩人外出多日,見差事也辦完了,便打算啓程回府。一回來就先去暢春園叩見康熙:“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覺得胤禛和胤祥這事辦得漂亮,但是該敲打還是要敲打的,随手将一個折子扔到胤禛面前,“自己看看。”

胤禛為長,率先撿了這折子,一看發現這裏面記載的就是他與十三弟處置鹽商的事。

胤禛也不懼,當下便說:“皇阿瑪,兒臣與十三弟一行,鹽商們百般阻撓。如今既然鹽商作亂,也有民變,兒臣雖騎射不佳但也願領兵平亂,為皇阿瑪和太子分憂。”

胤祥也趕忙磕頭,應和着胤禛的話:“兒臣願與四哥一同前往。”

康熙打斷這兩人的話,“行了,別在朕這做出這副姿态。胤祥,你先去給太子請安吧。這段時間你們在外,太子對你們府上多有照料。”

“胤禛留下,朕與你說幾句話。”

胤祥雖不願意,但康熙發了話,不走也不行。康熙擡了擡手,室內就只剩下自己和胤禛兩個人。

見康熙不開口,胤禛便直挺挺跪着,等候康熙的指示。

康熙眼皮子都沒擡,只埋頭批折子,順便看看戶部遞上來的欠款官員名單。李德全此刻只把自己當柱子,偶爾給康熙添個茶,動作也是靜悄悄的。

胤禛額頭上全是冷汗,身上衣服也被浸濕了好幾層,足足跪了三個時辰,康熙才帶着笑意開口:“你這次差事辦得不錯,太子在朕面前誇了你好幾次。有你和十三兩個人,朕也放心不少。”

“朕還聽說,你這次出去遇到了一個姓邬的謀士?他如今在你府裏也待了有些日子了,不知道你回來之後見過他沒有?”

胤禛跪了這麽久,早就撐不住了,聽見康熙這樣說,頓時腦子嗡的一下子炸開了,額頭抵着地面跪着,手心都掐出指甲印子了。

隔了許久,胤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望皇阿瑪明鑒,邬先生是兒臣請回來的教書先生。弘時、弘歷大了,兒臣見他二人成日裏不好好讀書,心裏十分擔憂,卻又無能為力。這次外出,聽聞有個邬思道,才華橫溢,善于教書,這才動了這個心思。”

康熙放下筆,擡腿走到胤禛跟前,聲音一下子嚴厲下來,問道:“只是個教書先生?”

便是不起身,胤禛也能感受到皇帝打量試探的目光。繃緊身體,胤禛咬死了話:“是,只是個教書先生。臣不敢欺瞞皇上,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去臣府上查證。”

胤禛不知道自己為何喚出了“皇上”二字,大概是因為皇帝此刻太過駭人,也不拿他當兒子,下意識地便以臣子身份回話。

他一向認為自己在皇帝心裏,比不過太子,但也不算太差。胤禛不禁閉上眼,回想這三十年來,皇帝對他的種種愛護。

或許,也沒有愛護,是他一直自欺欺人,覺得皇帝對他有一絲慈愛之心。

若是有,何至于将他再送到德妃處,使得他這麽多年身份尴尬。

若是有,何至于他剛給自己準備了一個謀士,便在這裏敲打他。

胤禛不禁想問問皇帝,只有太子是你兒子嗎?我們這些人,要麽是你給太子準備的磨刀石,要麽是左右手。除了這些角色,是不是再也沒有別的用處?

胤禛敢問嗎?

他不敢。

因為他如今也為人夫、為人父,要惜命。

太子越界了,皇帝能原諒太子。

他要是這樣做了,皇帝能原諒他嗎?

不能。

因此,胤禛此刻只等着皇帝的發落。

康熙輕笑了一聲,“那你這個當阿瑪的,真是有心了。朕有個提議,你聽聽看如何。朕記得太子的幾個孩子,都還沒遇到過這種學富五車的教書先生。你把邬思道送到毓慶宮去,讓他也指點指點太子的幾個兒子。弘時、弘歷,每日裏也和弘皙、弘晉一起讀書。他們年紀差不多,朕也盼着他們兄弟和睦,就同你和太子一樣。”

康熙說着商議的話,語氣卻是明晃晃的獨斷。但凡胤禛下面的回答不合自己意,康熙覺得胤禛便不能在太子身邊轉悠了。

皇子們養個門客給自己出謀劃策,康熙是不介意的。這輩子,胤礽要是能多養幾個,康熙甚至樂見其成。但胤禛的這個教書先生,可不是一般的門客,還是不養的好。

胤禛聽了這話,心裏清楚康熙這是下了明旨,壓下亂糟糟的想法,當即便說:“兒臣謹遵皇阿瑪聖谕。”

又跪着分辨道:“望皇阿瑪明鑒,兒臣自入朝以來,向來只聽皇阿瑪聖訓。太子凡有差使,兒臣也是義無反顧,從不敢推脫一二。兒臣若待太子有絲毫的不恭與不敬,皇阿瑪可将兒臣圈于宗人府,兒臣絕無怨言。”

他這話雖說得坦誠,康熙倒也不信。畢竟就太子那不着調的性子,胤禛怎麽可能完全聽命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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