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皇後去世後朕找了個替身
第八章:皇後去世後朕找了個替身
康熙見胤礽神色匆忙,手裏還拿着東西,不免問道:“你怎得如此着急?讓朕瞧瞧你手上拿的什麽東西?”
胤礽聽見自己阿瑪問話,心裏一寒,他下意識地将信藏到身後,“皇阿瑪,沒什麽,就是路上撿的。”他不禁腹诽,他還沒來得及打開看,怎麽知道裏面寫了什麽?
他這一走神,就聽見康熙語氣不善道:“拿給朕。”這聲音嚴肅,吓得胤礽直接雙手将信遞給康熙,“請皇阿瑪禦覽。”
胤礽一驚一乍,這不甚穩重的樣子,倒是讓康熙一時語塞。這孩子怎麽連撒謊都不會?沉默良久,他語氣才帶了些無奈之意,“都這麽大人了,怎麽還如此不沉穩?”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接過。
“兒臣知錯了,皇阿瑪。這真的是兒臣撿的,您就不要看了。”胤礽神色不安,生怕康熙拆開看了。
康熙自然是要看的。見紙張上毫無字跡,一片空白,他不禁凝神思考。
據魏珠奏報,德妃前幾日私下安排貼身宮女去宗人府過問太子蟒袍是否有異常。得知德妃的舉動後,康熙就覺得她對誣陷太子的幕後之人怕是知道一二。
正是因為有此想法,康熙今日見胤礽去了永和宮,才會專門安排魏珠親自跑一趟,直接将胤礽叫到乾清宮來。
不過想到胤礽今日在永和宮的表現,康熙又覺得這孩子不聽話。他又面沉似水,難免帶了些指責之意:“胤礽,朕不是說過讓你離胤禛遠一點兒嗎?你怎麽如此不聽話?你拿他當弟弟,他有當你為兄長嗎?”
胤礽不清楚康熙這話從何說起。在他看來,胤禛對他還算尊敬。因此,一時間胤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禀皇阿瑪。躊躇一會,他才開口:“皇阿瑪,今日是額娘設宴請兒臣與四弟過去,并非兒臣主動聯系四弟的。”
康熙面色仍舊不好,只繼續問道:“那這東西是誰給你的?是德妃還是胤禛?”
胤礽臉色一白,被皇阿瑪發現了。然而便是他此刻不說,皇阿瑪也能查到是德妃,還不如坦白一些,因此胤礽便道:“是額娘,她說這裏面是四弟犯錯的證據。以後要是四弟對兒臣有不恭敬的行為,兒臣就可以将這個交給皇阿瑪。”
康熙聞言,不免追問,“是德妃給你的?”
胤礽點頭稱是,康熙恍然大悟。他不禁暗想,德妃倒是了解胤礽的性子。她是篤定了胤礽即使拿到這份證據,也不會打開看。
盯着這張白紙,康熙坐實了這份證據,道:“德妃在這封信裏說,那個陷害你的人是胤禛。你誤穿龍袍,全是胤禛在背後搗鬼。這件事你不好出面,就交給阿瑪處置,你回毓慶宮去吧。”
胤礽不敢置信,“皇阿瑪,這不可能。四弟是額娘的親生兒子,便是四弟真的做了,額娘也不會告訴我的。”
康熙不禁點頭,看來胤礽也不算是全然信賴德妃,還是懂親疏之別的。
既然胤礽問了,康熙也不會故意維護德妃,他覺得有必要讓胤礽明白德妃的言行不一,因此便道:“德妃的确不會告訴你,所以這裏面裝的是一張白紙。”
康熙将其攤開放在桌上,更是往前推了推,足夠胤礽看得十分清楚。
胤礽目光呆滞,只直勾勾地看着。他神色恍惚,不禁低聲喃喃問:“皇阿瑪,為什麽?”
胤礽知道有人暗害他,卻從來沒想過會是胤禛,“阿瑪,為什麽是胤禛?為什麽德妃要騙兒臣?”
這不是胤礽第一次遇到兄弟阖牆的事。但從前那些小打小鬧,胤礽一向不放在心裏。他認為自己是兄長,與弟弟們雖有身份之別,但平日裏他還是很信任他們的。然而胤禛陷害他穿龍袍的事,颠覆了胤礽的認知。
康熙見胤礽神色不對,只扶着他坐下,又端了杯熱茶,哄着胤礽喝下,“阿瑪提醒過你的,離胤禛遠一點。他是德妃的親生兒子,德妃便是再不喜歡他,也不會将胤禛做的那些事告訴你。”
胤礽心神恍惚,眼角泛淚。康熙嘆氣,也不再開口安慰。這樣也好,還能讓胤礽明白什麽叫做人心叵測。
胤礽緩了好一會,才從乾清宮告退,自己一個人回了毓慶宮。
他一走,徒留康熙坐在乾清宮思索,胤禛實在是太不安分了,他不能留着胤禛。
就在康熙思索如何處置胤禛時,胤禩恰巧幫了康熙。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頭,康熙當即就準了。
胤禩現在無心皇位,只一心要娶晴川。胤禟與胤俄自然也唯胤禩馬首是瞻,成日裏三個人除了做皇帝與太子指派的差事,便時時謀劃如何獲取女人芳心。
卻不巧,這日胤禩幾人見胤禛與太子走得近,便心有不滿。太子見天跟着皇帝,不常見他們三個,這倒也無所謂。
可現在胤禛和太子關系密切起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當下,胤禟就派人去打聽胤禛最近在幹什麽。然而這一打探,就得知了一個天大的消息:四嫂是隆科多的私生女。
一時間,三人都覺得此事大有文章可做。于是胤禩就奏請康熙,乞巧節當天能否請宮外的戲班來宮裏唱曲?
康熙得知是喜容升戲班,自然是允許了。這戲班正是四福晉金枝幼年待過的地方,就連現在,她也時常在戲班與隆科多見面。康熙心想,果不其然,胤禩是要拿金枝的身份做文章。
胤禩給胤禛下圈套,皇帝自然是要看戲的。于是胤禩的全部要求,康熙一概準了。
乞巧節當天,康熙一大早就将幾位成年皇子全部叫到乾清宮,端的是一副慈父做派。
皇帝放下架子,又是溫言軟語,從皇子們的幼年趣事聊到對他們未來的期許。幾位阿哥們都被皇帝弄得暈頭轉向,不知道康熙意欲為何。要知道,皇帝甚少這般和顏悅色地對待皇子,平日裏都是一副嚴肅樣子。
康熙看着胤禛,“胤禛,一直以來,朕都盼着你成為太子的左膀右臂。這麽多年,你也算是沒有辜負朕的期望。”康熙語氣如常,但眼神卻能凍死人。胤禛确實是沒辜負他,畢竟從來沒聽過。
胤禛跪地,低垂眼簾,恭恭敬敬道:“兒臣身為弟弟,自然願為二哥馬前卒。”
胤礽聞言,并不說話。
康熙只冷笑,“說得好。除了胤禛,朕對你們的期望都是如此。希望日後,你們也都能與太子兄友弟恭。”他起身繼續道:“今日乞巧節,胤禩有心叫了戲班來,我們一同去瞧瞧。”
宮內諸多嫔妃在德妃、良妃的帶領下,已經去了暢音閣。皇子福晉們也拜見了太子妃,在暢音閣等候。
見皇帝帶着諸多皇子前來,衆人忙給康熙請安。一一落座後,康熙便道:“開始吧。”
胤禛今日眉眼一直跳,總覺得有大事發生。他目光看着對面,不禁思考這不安的來源是誰?
太子宅心仁厚,不會玩弄權術。
胤禩幾人竊竊私語,也不知在商讨什麽。
臺上的角出場亮相了,咿咿呀呀唱道:“宣李劉二妃觐見。”
胤禛壓下心裏的驚慌,原來是這出!一出《貍貓換太子》,讓胤禛當場明白今日衆人的意圖在于金枝。當下他目光如劍,雙眼直盯着胤禩。好得很,八弟,四哥受教了。
金枝早已驚慌失措,胤禛起身道:“皇阿瑪,兒臣的福晉身體不适,還望皇阿瑪準許兒臣将她送回府去。”
康熙眼神淩厲,并不準許,只道:“魏珠,去宣太醫,給四福晉瞧瞧。”
德妃不明白今日這出是為了什麽,她起身行禮,對皇帝道:“皇上,臣妾瞧着四福晉确實身體不适,額頭冷汗直冒,不如先将她送到臣妾的永和宮?”
康熙冷冷撇了德妃一眼,“朕瞧着她沒什麽不适,太醫到了再說吧。”
皇帝這麽說了,德妃與胤禛都不好再說什麽,只沉默地坐下了。
胤禛雙手緊握,只打算一會見招拆招。
德妃看似全神貫注盯着戲臺,心裏卻翻江倒海。皇帝已經很久沒有來永和宮了,便是來,他也只是為了太子的事。良妃也不像從前那樣,待在承乾宮不出來了。這宮裏啊,真是風水輪流轉。
胤礽雖有心開口,卻遭到了太子妃的阻攔。
太子妃對太子頗為無奈,太子難道沒看見皇帝的臉色不好嗎?一想到太子總是看不懂皇帝的臉色,不分場合就對皇帝說一些胡言亂語,太子妃就不禁琢磨皇帝到底是如何養太子的?
康熙瞧見胤礽與太子妃的動作,也松了口氣。他兒子還是閉嘴吧,但凡開口,他都給顧及胤礽的面子。
戲還沒唱完,金枝就支撐不住了,差點跪倒在地。胤禛面色如常,一雙手卻泛着白,只死死拉着金枝坐着,更是耳語:“直起腰,不要失了儀态,一切有我。”
待臺上空落落後,胤禩起身行了大禮,鄭重其事道:“皇阿瑪,兒臣有要事禀報,還望皇阿瑪準許。”
康熙對胤禩的行為心知肚明,卻仍舊笑意晏晏地問:“有什麽要緊事,值得你這麽鄭重?”
“兒臣胤禩參四阿哥胤禛結黨營私,勾結大臣,謀奪大位。四福晉金枝名為費揚古的女兒,實為隆科多的私生女。”胤禩說完,叩頭在地。
他言之鑿鑿,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暢音閣衆人都不敢言語,只等着皇帝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