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分手吧
我們分手吧
門被打開，江書言提着蘋果走了進來，這時賀景初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
江書言步伐放輕走過去，慢慢地把蘋果放在桌子上，轉過頭靜靜地看着賀景初睡着的面容。
江書言緩緩地伸出手，摸上賀景初的臉，輕輕撫摸着。
賀景初的眼睛上還包紮着繃帶，但經過江書言的貼心照顧，臉上早已看不出剛出事那會兒的慘白，白皙的臉龐，紅潤的嘴巴。
看着看着江書言的眼睛慢慢變得濕潤，眼前逐漸模糊。
剛才他在路上遇到了南辭，南辭告訴他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眼角膜供體的消息。
希望越來越渺茫……
他已經要忘記賀景初的眼睛是什麽樣子的了。
但是他記得，那雙眼睛很好看，特別是看着他的時候，那雙眼睛就像藏滿了星辰一樣。
景初，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看到的。
等賀景初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接近傍晚了。
他一醒來第一感覺就是被握住的手。
“醒了？”
江書言慢慢扶着賀景初坐起來。
“你現在吃蘋果嗎？我買了紅蘋果和青蘋果。”
賀景初輕輕搖了搖頭。
‘啪嗒’
門被打開。
“南辭。”江書言站起來喊了一聲。
南辭半天沒有回話，等他再說話的時候已經站在賀景初和江書言面前。
“跟你們說一個好消息，找到一對眼角膜供體了。”
“真的嗎？”賀景初的語氣裏都是高興。
“……嗯”
賀景初激動地握住江書言的手。
“言言，你聽到了嗎！”
“嗯…聽到了。”江書言也回握着賀景初的手。
賀景初看不到，南辭表情複雜地看向江書言，後者只是微微對他笑了笑。
“南辭，什麽時候可以進行手術？”賀景初問。
“明天早上。你們今天晚上早點睡。”
“好，知道了，麻煩你了。”賀景初笑着說。
“不用謝我，你要謝……就謝那個給你提供眼角膜的人吧。消息我傳達到了，先走了。”說完南辭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江書言看着賀景初，他的嘴角都是上揚的。
他是真的很開心。
看着看着，江書言微微笑了起來。
晚上，賀景初在床上抱着江書言，開心地說：“言言，很快，我就能重新看到你了。”
“……嗯，早點睡吧。”
“嗯。”
傍晚，在賀景初睡着的時候，江書言借着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安安靜靜地盯着賀景初看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早上，就要做手術了。
因為賀景初看不見，于是那份志願書的受捐者的名字由江書言代簽。
令賀景初在意的是，當他在病床上躺着，快要被送進手術時的時候，江書言卻不在他身邊。
“南辭，言言呢？”賀景初開口問一旁的主治醫生南辭。
半天，南辭才回應。
“他說他去買花了，到時候回來給你插畫瓶裏，等你能看到時，放在你面前。”
“哦。”
賀景初沒有懷疑，反而是感覺非常幸福。
不久後，手術就開始了。
中間賀景初做了一個夢，夢到他能看到了，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江書言的臉，江書言正一臉溫柔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亮亮的，特別好看，就像閃閃的星星。
賀景初慢慢抱上去，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手術很成功，術後。賀景初就被安排在病房裏，但是，他的言言卻沒有來陪他。
“術後，的眼睛會有短暫時間的疼痛，不要去觸碰，豪豪休息，注”
“南辭。”賀景初打斷南辭問他。
“言言呢？”
“……他……他哥哥剛從國外回來，他說回去幾天。”
“哥哥？”
哦，他倒是聽江書言說他有一個哥哥，一直在國外。
“哦，知道了。”賀景初有些失落地回答。
突然，南辭問了他一句：“景初，如果有一天，讓你做個選擇，在一輩子都看不到但有江書言一直陪在身邊，和你能看到，但卻永遠失去江書言，你選哪個？”
賀景初不明所以地笑了笑，說：“南辭，你這是什麽問題？現在我不僅擁有言言，我還很快就能看到了，這兩個我都有啊。”
“……嗯”
賀景初好像聽到南辭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好好休息吧。”
“哦，好。”
說完，南辭就出去了。
江書言不在的幾天，都是由南辭和一位女護士照顧的。
賀景初每天都會問一遍南辭江書言什麽時候回來。
他都手術碗好幾天了，江書言不僅不來看他，連電話都不給他打一個。
賀景初很委屈。
終于有一天，賀景初正在病床上無聊地坐着，一聲開門聲響了起來。
現在，賀景初的眼睛在恢複期，他的眼睛上還是纏着紗布，看不到來的人是誰。
“南辭？”對方沒有回應。
他好像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林護士？”
還是沒有回應。
賀景初慢慢警惕了起來。
一聲‘景初’，讓他瞬間放下所有防備。
“言言？”賀景初向前摸着，終于摸到了一只手，他開心地握着。
“言言，你終于來了，南辭說我的眼睛恢複的很好，過不了多久，我就能看到了！”
“……嗯，好。”
賀景初聽出來江書言的聲音有些哽咽。
“言言，你，你怎麽了？”賀景初想伸手去摸江書言的臉，卻意外地被人一把打開，竟然意外地疼痛。
他的言言可是從來都不舍得對他下重手的。
如果不是因為聽到聲音，他都要懷疑面前的人是不是他的言言了。
“言言，你……”
江書言慢慢地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
“言言…你怎麽了？”
“景初。”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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