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個崽
第十八個崽
江波斯小朋友光榮地成為了春天幼兒園一年級豆豆班的一名學生。
她本人在心裏自我定位,我已光榮成為邪神大人在人類世界的精英卧底!
春天幼兒園有兩套校服,現在正是穿嫩綠色的時候,江波斯雖然嫌棄這個衣服沒有自己的哥特洋裝有威懾力,但還是乖乖地換上了。
到達幼兒園,江蕪将江波斯送到了姜老師的手裏。
江家母女倆不知道,表面上正經萬分的姜老師正在使用洪荒之力才勉強克制住自己體內蠢蠢欲動的“想要親禿江波斯·瘋狂姨姨”形态。
“波斯媽媽,今天是波斯第一天上課,您一會兒可以透過門的玻璃偷偷看波斯上課的樣子。也可以讓您多放心一些。”
江蕪答應了。
就在姜老師和江蕪聊天的時候,江波斯在幼兒園的走廊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身穿玻璃糖紙公主裙。
那個背影很快消失在轉角處。
江波斯沒有追上去,去向了自己的豆豆班。
班裏的小朋友們已經到得差不多了,有的在小角落裏玩積木,還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江波斯樂得清閑,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快樂地搖晃着自己的小短腿。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産生的這個小習慣,江波斯覺得人類的腳腳還怪有意思的,雖然她以前用boss神型形态時,可以自由扭轉成各種樣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人型形态用了一段時間,也讓她對這個形态多産生了一些喜歡,沒有一開始那麽抵觸了。
“喂!”
晃腳腳晃到一半,江波斯的面前出現了三個小女孩,女孩頭上都各帶了一朵顏色不同的花,最前面的粉花,後面兩個是藍花和綠花。
粉花小姑娘将小短手環抱胸前,小肉臉一臉傲倨,“你是新來的嗎?”
藍花小姑娘和綠花小姑娘接着一起開口:“新來的嗎?”
江波斯點頭。
粉花:“那接下來你就要聽好了!”
藍花&綠花:“聽好了!”
粉花:“我可是這裏的老大!”
藍花&綠花:“老大!”
粉花:“一切都得聽我的!”
藍花&綠花:“聽我的!”
粉花掃了一個眼刀過去。
藍花&綠花連忙改口:“聽她的。”
如果江波斯在人類世界多生活一段時間,或許就會用一句話才來形容她們:
人類的本質就是複讀機。
粉花湊近:“所以——你必須老實告訴我,你怎麽有的粉色頭發!”
江波斯歪頭:“我本來就是粉色頭發。”
粉花女孩明顯不信:“你騙人,大家天生都是黑色頭發的,怎麽可能你就是粉色頭發?”
江波斯:“天生黑色頭發的人就長黑頭發,天生粉色頭發的人就長粉頭發咯。”
粉花女孩:?
好奇怪的邏輯,雖然覺得哪裏有問題,但是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處反駁。
藍花女孩呆呆:“老大,這個新來的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綠花女孩稍微聰明一點:“不對吧,我媽媽就是黃色頭發啊,還是波浪發,那我怎麽沒長個黃色波浪頭?你肯定用了什麽辦法把自己變成了粉色頭發!”
江波斯不明白,反問:“為什麽你一定要像你媽媽呢?”
綠花女孩:?
“因為我是我媽媽生的啊。”
藍花呆呆地“啊”了一聲,說:“那我們不一樣诶,我媽媽說我是從垃圾堆裏撿來的诶。”
江波斯默默在心裏記筆記,原來人類小孩可以從垃圾桶裏撿來,難道垃圾桶就是人類幼崽的出生刷新地?
江波斯随口對小綠花說:“有沒有可能你媽媽騙了你嘛~”
綠花:!
粉花忽然想起自家媽媽還是個紅頭發,可自己卻一直是個黑頭發。
嘶,不會吧不會吧!
想到這裏,粉花焦急地指着江波斯:“喂,你說點什麽呀!你媽媽是不是粉紅頭發的!”
江波斯搖搖頭,誠實回答:“江蕪是黑頭發,而且我也不是江蕪生的,我是從蛋裏生出來的。”
藍花瞪大了呆呆的小眼睛:“哇,你好厲害哦!”
江波斯點頭,帶着小小驕傲的表情,将腦袋揚了起來,她确實很厲害!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誇別人,嗚嗚嗚嗚嗚!”粉花說到一半,繃不住哭了起來,她居然不是媽媽親生的。
同樣發現了自己不是媽媽親生女兒的小綠花,被粉花一傳染,也難過地哭了起來,哭得還比小粉花慢了半拍,看上去又像是在複讀機了。
小藍花焦急了起來,咦,怎麽都開始哭了,可是她哭不出來啊怎麽辦。小藍花最後想到了一個辦法,嗷嗚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臂。
“嗚嗚嗚,好痛啊!”
小藍花如願以償地也哭了起來,和小綠花同頻,又一起做起了小粉花的複讀機。
江波斯:?
怎麽回事,咋都哭起來了。
豆豆班的小朋友們其實都是幼兒園一年級小朋友,年紀最小,正是不舍得與家長分開的年紀,聽到別人一邊哭一邊喊媽媽,心裏酸勁上來了,沒憋住,也開始哭了起來。
一瞬間,溫馨可愛的豆豆班,變成了眼淚的海洋。
另一頭,姜老師熱情地帶着江蕪等幾個家長往班級這邊走,“各位家長們放心,之前寶寶們第一次來幼兒園肯定是會不習慣,哭鬧要家長,但是現在大家都已經很習慣幼兒園生活了,不信你們看——”
随着姜老師大手一揮,衆家長看到的景象就是——
人山人海。
山是哭到地崩山裂的山;
海是哭到翻江倒海的海。
小朋友們一起揚起腦袋,嗷嗷大哭,哭得臉都要紅了。
衆家長:!!!
場面一陣兵荒馬亂,有的家長甚至一瞬間紅了眼睛,就要沖上去把自己寶寶好好安慰。姜老師好一陣阻攔,同時忙叫其他老師過來救場。
江蕪一下子就在混亂的場面中找到了一個格格不入的粉毛小寶寶。
這位小寶寶正是江波斯本斯。作為全場唯一沒哭的小朋友,她正氣定神閑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東看看西看看,滿臉寫着好奇。
江蕪回想老師剛才說的話,這樣的話,江波斯在幼兒園應該适應得很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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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回到家後的江蕪,卻說不出來原因,心裏感到一陣心煩。
總感覺少了些什麽。
江蕪看着自家荒涼的大別墅,能缺少些什麽呢?
就在這時,江蕪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備注是“矯情神經病”。
甫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矯揉造作的聲音:“姐姐,好久不見呢。”
正是江若。
江蕪一邊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一邊調出了水晶石,才發現江若正在江家別墅,而別墅此時正非常熱鬧,有許多的人,每個人都穿得衣冠楚楚。
江若帶着一絲炫耀地說:“今天爺爺過七十五歲大壽,家裏來了好多客人,爸爸也是趕最早的飛機從國外飛回來,就是怕錯過了。剛剛還有人問,怎麽不見姐姐你呢?姐姐,你說你也是,都這個歲數了,還要耍小孩子脾氣,非賭氣不來。讓家裏老人大壽時都要挂念着你,真是不該。”
江蕪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才想起來今天正是江家企業創始人江老爺子的壽辰。
這江老爺子吧,對原主的态度淡淡的,不好也不壞。只不過像他壽辰這樣的大活動,總會來許多自诩上流豪門的人,這群人最講究什麽禮儀體統。原主經常被他們挑剔得一文不值,久而久之,原主也不太喜歡去這樣的活動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許久不聯系的江若,過來打這一電話,就是又想來刺激挖苦原主一番。
這邊的江蕪沉吟了一下,說:“确實不該,那我現在就過來。”
“說真的,姐姐你也應該多懂點——什麽?”
那頭的江若還沒反應過來,江蕪就幹脆利落地挂斷了電話,順手給自己施咒,只見一段絢爛的光從她腳底螺旋升起,直至頭部。
一眨眼,江蕪就換上了一身剪裁精致、妩媚張揚的小紅裙,臉上的妝容也相得益彰,氣場十足。
一望過去,就是一個十分明豔的女人。
不久後到達了江家別墅的江蕪,看着眼前面色非常不好看的江若,覺得自己終于搞明白了。
她缺的是什麽?
就是樂子啊!
哦嚯,就想着沾沾嘴上的便宜,沒想到真把她給招來了吧。
江若嘴角抽搐,努力保持千金大小姐的儀态:“姐姐,你倒是……來得還真快。”
江蕪點頭:“妹妹這麽苦口婆心地勸我,做姐姐的怎麽能不來呢?”
江蕪也不知道江若心裏經過了怎樣一番天翻地覆的情感波折,終究估計還是不想撕破臉皮,于是把她迎了進去。
一入場,美豔的江蕪就收獲了大多數人注視的目光。
一個面向有些刻薄的貴婦走近:“若若啊,這是你朋友?以前倒沒見過,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江蕪揚起紅唇:“楊阿姨,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之前不是還說過我上不了臺面嗎。我就是江蕪啊,就江家十幾年前抱錯小孩所以從小養在別人家的那個江蕪嘛。江若,你說是不是啊?”
江蕪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幾乎都聽清楚了。
江家真假千金的事情并不算隐秘,能來江老爺子壽辰的人都有點背景,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但這并不算什麽光彩的事情,大家最多在江蕪江若這種小輩面前随便說說,也就是仗着江若不會說,江蕪不敢說;至于對其他人,那萬萬是不敢放在明面上談起的。
沒想到,一直被人暗地裏挑刺的江蕪,這次倒轉了唯唯諾諾的性子,一下子把話挑明了。
場面一下子有些尴尬。
“大家聊什麽呢,這麽熱鬧?”一個記憶中十分熟悉的聲音響起。
一個溫柔的男人款款而至。
江蕪面帶微笑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如果問她,與原主有關的那些人,最想一個咒術丢過去嘎了的人是誰。
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正是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