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廢舊衛生院
第16章 廢舊衛生院
紅色的牧馬人還是行駛在了路上,白子涵一側頭看了看身邊那個吃魚吃撐了的人:
“剛才那老板的話你怎麽看?”
裴鈞靠在椅子上,姿态很是舒展,眼睛望向窗外不斷的打量着這個村子,冷靜出聲:
“什麽煞氣,鬼啊神啊的肯定是謠傳,事實證明,只要是多用鬼神來掩人耳目的人多半都是他自己心裏有鬼,很多村子裏的人對鬼神多有敬畏之心,這種事兒又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一個事兒能在村子裏傳過一代又一代,背後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車裏的兩個人,一個是刑警,一個是醫生,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白子涵有些嘲諷地笑了:
“也是,不然怎麽就這麽巧,那個衛生院廢棄了,張明遠那橋也倒了,還正好應了什麽煞氣,一個在外面那麽成功的企業家,還會回到早年修建的橋的地方幫忙請什麽風水先生,實在是無稽之談,所以,不知道這個問題是出在了橋上還是出在那個衛生院。”
裴鈞轉過了頭,看向了前方:
“去看看,或許能有些什麽線索。”
那座直通衛生院的橋已經不能走了,兩個人只能從東邊那座新橋過去,來寶村的村民主要集中在這條河的南岸,回遷房也是蓋在了河的南岸,北岸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什麽人家在住了,路的兩旁都是雜草,能看見路邊一些已經廢棄沒有人住的房子,雖然是白天,但是那高高的雜草總是給人一種荒蕪的感覺。
越是往那衛生院走路就越窄,幾乎已經很難看見車子的車轍,倒是有一條小路,看着應該是摩托車和人壓出來的,牧馬人壓在上面也是崎岖難行,前幾天下過了雨,陰的地方還有些濕滑,那白色的二節樓隐在樹叢見平添了幾分詭異陰森。
車子停在了衛生院前面的大土坡前面。
“上不去了,只能爬了。”
兩人解開安全帶下來,這衛生院修建的地勢很高,原來應該是有臺階的,只是多年荒廢那石頭砌成的臺階早就松動滾落了不少,加上水土流失,現在這坡還挺陡的,白子涵先踏上了兩階,回頭擡手一挑眉:
“裴隊拉你一把吧,出門在外的,得照顧半殘的人。”
正在打量周邊的裴鈞轉頭看見他伸下來的手眉眼都沒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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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你這坐辦公室的人拉。”
“嘿,好心當成驢肝肺。”
到底是才出ICU沒多久,裴鈞上去的時候抻着傷口都疼,踏在一塊兒松動的石頭上踩空了一腳,傷口驟然一緊他不得不踏在一邊的土地上試圖穩住身子,白子涵餘光看見忙拉了他一把:
“小心點。”
裴鈞感覺腳下有些不對,就在白子涵要拉着他上去的時候他忽然頓住:
“等一下。”
他挪開了腳,剛下完雨的地上很松軟,邊上都是雜草,裴鈞蹲下身子,擡手拔開了一下草叢,看向剛才踩住的地方,白子涵也看了過來,那土裏只是露出了一個頭來,但是隐約看着像是骨頭,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白子涵拉他上了臺階:
“你站着別動。”
白子涵快步到了車邊,從後備箱找到了一個組裝的兵工鏟,迅速裝好轉身,兩鍬下去裏面的東西就被挖了出來,裴鈞瞳孔一縮,是個很小的頭顱,雖然很小,但是絕對是人的頭顱。
“這是死嬰的?”
白子涵到底是學醫的:
“嗯,看着大小,應該是剛出生孩子的大小。”
裴鈞接過了鏟子,又在剛才那個地方挖了兩下,但是卻什麽都沒有,沒有身子,他又擡頭看了看上面:
“只有一個頭,這頭是從上面滾落的?上去看看。”
白子涵看着他那白的吓人的臉有些無語,還是在他手肘的地方扶了一把,蹬上了土坡,那破舊陰森的衛生院就真的在眼前了,這個衛生院是依山而建,邊上就是一個山,他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在山腳下走了一圈,時不時用鏟子鏟兩下。
“你幹什麽呢?”
白子涵跟上去看着他的的動作問,裴鈞轉過身:
“你能看出那頭骨有幾年了嗎?”
白子涵看了看那放在路邊的頭骨:
“你還真把我當法醫用了?單看頭骨我看不出來,但是瞧着怕是有些年頭了。”
裴鈞的眼底有些不一樣的異色:
“早些年在村子中有不少将剛生下的女嬰丢棄的事兒,從前我在分局的時候也遇到過一些這種案子,一般來說,一個村子的人總會固定将丢棄的嬰兒扔在一個地方,就是村子裏背人的亂葬崗中,因為一些風俗,一般都是在山腳下,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個地方肯定是村子裏很少有人來的地方。”
這個也很好理解,畢竟是丢棄嬰兒,總不會是丢在大街上,肯定都是背着人的,白子涵隐約明白他想說什麽了:
“剛才那個老板說這個衛生院廢棄些時候,但是左不過也就是這幾年廢棄的,所以村子裏原來丢棄嬰兒的地方不可能是在時常會有人過來的衛生院。”
裴鈞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還不算傻’。
“是這個道理,而且那老板還說,因為早年在這個衛生院接生出了很多的女嬰都被丢了,加上這裏廢舊之後陰森森,所以這廢棄的衛生院成了村民會祭奠從前扔過的孩子的地方,換句話說,也就是這裏是來寶村的村民的一個‘忏悔’地,所以,即便是這裏荒廢了,也不可能成為村民再一次丢棄孩子屍體的地方。”
因為忏悔地和亂葬崗對于人來說的意義本就是不一樣的,沒理由一邊來忏悔一邊再繼續往這裏丢孩子,從邏輯上就是說不通的事兒,兩個人的對話在這被巨大的樹蓋擋着,陽光都照不進來的院子中,顯得格外讓人心驚心涼,白子涵微微抿唇看向了那個很小很小的頭顱:
“只有頭沒有身子,你是懷疑這個頭來的蹊跷?”
裴鈞的臉色在這個時候更顯得蒼白了一些,連唇上都沒有什麽血色,他一遍一遍在腦海裏過着所有的線索,老板的話:
“你還記得老板提《咒怨》的時候說過的話吧?”
一句話忽然讓白子涵的脊背都跟着涼了一瞬,鬼使神差地跟着複述出聲:
“都說這死去的人有怨氣就容易成為厲鬼,而且這鬼嬰最是纏人,我靠,裴鈞,大白天的你別吓我啊。”
白子涵說完自己身上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偏偏這個地方刮起風都像是陰風,裴鈞一挑眉:
“害怕了?害怕就去車裏等我。”
“放屁,我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屍體了,我害怕?笑話,你是不是有什麽懷疑的了?”
裴鈞蹲下身盯着那個很小的頭:
“上警校的時候有一個老刑警過來給我們上過半學期的風水學。”
“你們還學這個?”
白子涵狐疑,他怎麽不知道警校還開了這門學科?
裴鈞淡然開口:
“那課并不叫風水學的課,是我們打趣給起的,那是一個老刑警過來給我們上的教案課,舉得例子都是一些用風水之說掩埋真相的案子,其中我記得有一例殺妻案,他害怕妻子靈魂回來報複,就在一個墓地的周圍布置了風水,用木頭雕刻成的四個人頭分方位埋在妻子墳的邊上,每個人頭都是沖下,寓意永不超生,老刑警說在一些風水學中,認定人的頭上有金光,是靈魂彙聚的地方,也是怨氣最多的地方,要是這麽說,那鬼嬰的頭豈不是最怨氣最大的了?這個地方曾經請風水先生來看過,這嬰兒的頭真的是偶然出現的嗎?”
他越是說白子涵越是覺得陰風陣陣:
“那要是按照你的懷疑,這周邊可能還藏着別的人頭?你不會要留在這裏找人頭吧?”
裴鈞手撐着膝蓋站起身:
“這還沒進門呢,看,重頭戲我估計是在裏面呢,走着吧。”
那白色的二層樓已經風化很久了,牆角布滿了爬牆虎,大門是鎖着的,只不過可能也有人偷偷進去祭拜,一邊有一扇窗戶半敞着,白子涵看了看裴鈞,決定還是自己這個健全人打頭陣吧,他舉着手機的手電手板着窗沿就跳到了窗臺上,動作敏捷迅速,回頭拉了裴鈞一把,兩個人都跳進了衛生院。
白子涵掏出了兜裏的口罩分給了裴鈞一個,這裏面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麽好聞,有一種陰潮發黴腐爛的味道,兩個人都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不急着往前走,而是照了照周圍,可能是因為這個衛生院‘不幹淨’很多的窗戶都被從外面釘上了木板,只這一個窗戶被拆下了木板,想來也是有人進來過的,此刻裏面光線昏暗,進來的地方應該正是衛生院的大廳,藍漆牆圍,正是八九十年代醫院衛生院的樣子。
衛生院裏原來的東西幾乎被搬空了,倒是牆角上卻堆放了不少的雜物,裴鈞緩緩走進,發現是一些燃盡的燒紙,還有些小孩兒的衣服,甚至還有幾個破舊的花圈。
裴鈞隐約看見裏面有一件衣服有些不一樣,正要上前看一眼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白子涵的驚呼:
“啊...”
作者有話說:
猜猜白主任遇到什麽了?
兩個人還能不能順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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