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咱們恐怕回不去了

第17章 咱們恐怕回不去了

裴鈞驟然回身,就見白子涵蹲在地上,他剛要快步上前去查看,卻忽然被白子涵擡手止住:

“你別動,你低頭。”

兩個人手機的後置手電筒同時照在了地面,就見中間那一塊兒的地板不對勁兒,白子涵的身邊有一塊兒爛掉的地板剛剛被他踩的塌陷進去,還好白子涵走路的時候都是試探性的,這一腳沒有踩實,一個借力翻身就翻到了一邊,這才沒有陷進去。

裴鈞擡手用手機照着這一塊兒地板邊緣的位置:

“地板的顏色不對,中間這一塊兒看着要新一些。”

他忽然蹲下了身子,曲起手指在地板上敲擊了幾下,聲音有些發空,白子涵驟然擡頭:

“這地底下有東西。”

兩個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地板上,渾然沒有發覺在被木板封死的窗戶空隙中有一只眼睛在緊緊地盯着他們,裴鈞擡頭:

“鏟子。”

白子涵拿起了兵工鏟,照着剛才地板翹起來的一個位置就下了鏟子,直接将這一塊兒已經有些腐朽的地板給翹了起來,底下正是一個黑洞洞的大洞,兩人對視了一眼,這廢舊的衛生院大廳怎麽可能有這麽深的一個洞?

洞太深了,沒有強光手電,只用手機後面的手電根本就照不到底,只能隐約看到洞的周圍是砌起來的牆磚,白子涵探着頭往裏面看,裏面有一種破舊陳腐的氣味兒,并不怎麽好聞:

“這是個什麽地方?這地基塌了?”

早年建造的房子有些很潦草,這衛生院年久失修,這是底下的地基塌了?裴鈞忽然想起了什麽,看着那周邊砌起來的磚瞳孔一縮,驟然出聲:

“不是什麽地基,這是一口井。”

白子涵震驚擡頭,手指着底下,那神色好像在說‘what?’衛生院的大廳裏建了一口井,這是哪家設計的奇葩結構?他看着裴鈞有些不對勁的臉色反應過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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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會又是什麽風水學說吧?衛生院大廳建口井?”

裴鈞忽然有些鄙視智商地看了一眼白子涵:

“用點兒腦子,你們家醫院大廳裏會建口井?你看,裏面是不是好像有衣服?”

裴鈞指了指井裏,白子涵拿過了他的手機,兩個手機同時照着裏面,睜着2.0的眼睛往裏面看,那裏面好像是有一件衣服,看着像是有人躺在那一樣,他再三确定那衣服裏沒有人,也就是說沒有屍體,白子涵畢竟是學醫出身,屍體的腐臭味在這樣的地方,哪怕是過了多年一打開這井口也是能聞到的:

“應該沒有屍體,是有一件衣服,不過看着可不像是小孩的。”

裴鈞想到了什麽,起身,走到了剛才那牆角的地方,白子涵也跟着過來,牆角有很多堆積的嬰兒的衣服,裴鈞接過了鏟子,從裏面扒拉出了一件衣服,這衣服也不是嬰兒的,看着大小至少也會是十幾歲的孩子穿的,剛才他就發現了這裏這件兒衣服不對,只是剛好碰到白子涵鬼叫。

白子涵看着他挑出來的那件衣服眼底一縮:

“按着那老板說的,這個廢舊的衛生院都是一些扔了孩子的父母來這裏忏悔以求得一個心裏安慰,這裏都是嬰兒的衣服,這一件兒明顯不是給嬰兒的,這一件和井裏的那一件有沒有可能是一個人的?”

裴鈞打量了半天:

“有一種說法,鎮壓靈魂的時候就要深埋地底,所以很多風水先生會修建井來鎮魂,再将井口封死,就是讓那靈魂永遠不得升天,這還是上大學的時候一個老刑警講述一個案子的時候說的。”

這封死了窗戶的廢舊衛生院中很涼,裴鈞剛做完手術,手腳都跟着冷的厲害,臉色霜白,白子涵都覺得有些涼意,看着那被撬開的一個井口簡直有些無奈:

“這村子叫什麽來寶村啊?幹脆叫迷霧村得了,你還行不行啊?一張死人臉,要不先出去吧。”

裴鈞要是真倒在這兒還真是麻煩了,那井裏就算是有什麽線索,今天他們什麽裝備都沒帶也不可能下去探查,裴鈞這一次倒是沒有執意留下來,兩個人順着剛才爬進來的那個開了口子的窗戶出去,裴鈞的傷口被牽扯的生疼,有些止不住的咳嗽出聲,白子涵扶了他一把,沒好氣地出聲:

“讓你作死。”

裴鈞微微弓着身子,氣息有些急促,胸口的地方抽痛讓他根本有些直不起腰來,每咳嗽一聲都震的胸腔疼,緩了半天才能起身,指了指一邊的地上:

“把那頭顱帶着。”

“把我當你隊裏的小子使喚呢?你倒是吩咐的溜。”

白子涵說是說,卻還是準備到車裏找個袋子把那個頭顱裝上,但是到了車邊的時候整個人的動作都頓住了,一瞬間他的心都有些發涼,他轉過頭,聲音冷沉:

“咱們恐怕回不去了。”

裴鈞微微蹙眉,白子涵讓開了一步的位置,牧馬人側面的兩個輪子都被紮破了,此刻兩個胎都癟了下去,誰的臉色都不好看,白子涵圍着車轉了一圈。

“四個胎都被紮破了。”

裴鈞握緊了手裏的那把軍工鏟,兩個人背靠背緊緊盯着四周,他們進入那衛生院前後不過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來的這一路上都沒有看見一個車和半個人影,是誰将車胎紮破的?裴鈞迅速發了位置給程建,讓他立刻通知最近的派出所派人過來。

林子裏起風了,書葉被吹的沙沙作響,周圍卻沒有看見一個人,白子涵打開了車門:

“你先進去。”

裴鈞折騰了一天,現在還能站着已經算是意志力很堅強的人了,白子涵從後備箱的箱子中拿出了一把手術刀,這才回了車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剛才我們什麽人都沒有發現,所以紮破輪胎的人很可能本身就一直在這附近。”

兩個人都在時刻注意着車兩邊的情況,防備随時可能出現的人,白子涵将那個嬰兒的頭裹在了衣服裏帶上了車:

“理由呢?如果是想對我們不利,現在我們就兩個人,還不出來嗎?”

裴鈞擡眼看着前面坡上那座陰森森的衛生院,試圖将所有得到的信息拼湊起來:

“或許,來人并不是想對我們做什麽,他只是不希望我們走。”

白子涵只覺得脊背處都泛着涼意,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裴鈞自己的臉色也是一變,立刻拿出手機再一次給程建打了過去:

“老程,告訴派出所的人不用過來了,你找兩個生面孔過來,別開警車。”

白子涵冷靜了一下出聲:

“我們拼湊一下信息。”

“我們是為了張明遠女兒的綁架案還有楊煥生被殺和杜紅梅失蹤案而來的來寶村,前面那座橋是張明遠當年修建的,期間因為工程款的問題曾經威脅過村民,而且這個威脅從老板的話中可以看出應該比較嚴重,所以不排除朱争和還沒有查明身份的兩個綁匪是因為記恨而綁架張明遠的女兒,同時我們又知道了這座廢舊衛生院的存在,在村子裏這個地方是他們為曾經丢棄的女嬰忏悔的地方,知道這個衛生院不幹淨,張明遠卻十分熱情的讓風水先生過來看,再之後我們就又發現了女嬰的頭和那衛生院大廳不知來路的井,再後來我們就被困在了這兒。”

白子涵試圖将今天得到的所有信息串聯起來,裴鈞手低着胸口的地方,唇上有些幹裂的起皮,眼睛卻是異常的清醒:

“女嬰的頭,還有裏面的那口井都很可能是張明遠找來的那個風水先生弄出來的,為的自然是那個老板所說的鎮因為村民抛棄女嬰而在衛生院中引出來的煞氣,但是這種說辭騙一騙當地的老百姓好說,細看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裴鈞的眼底亮的驚人,他擡頭看向了那一座從這裏就能看到的歪斜的橋:

“其實,我們可以将所有多餘的掩飾都去掉,只看張明遠和來寶村這兩個主體就可以了。”

白子涵捏緊了手指:

“他們兩者之間唯一的聯系就是這一座橋,所以風水先生想要鎮壓,或者掩飾的真相根本就不是什麽衛生院裏女嬰的煞氣,或許,我們應該把那井中的衣服撈上來。”

裴鈞身上冷的厲害,甚至有些打寒戰,他窩在副駕駛閉上了眼睛:

“現在不行,那下面什麽情況都說不好,等一會兒隊裏的人來了再說。”

白子涵一轉頭就看見了他臉色不對,剛才還青白的臉色,現在臉頰上就出現了嫣紅色,他立刻擡手探到了他的額頭上:

“你發燒了,還有什麽感覺,有沒有覺得呼吸困難?”

裴鈞的眼睛都沒有掙開,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但是白子涵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比之前急促了:

“你就作吧,要是弄成了肺部感染你一步病房都別想離開。”

有些變天了,遠處的烏雲壓了過來,天色瞬間暗了下來,白子涵正要到後座找個毯子給裴鈞的時候,就聽車被什麽東西砸中的聲音,裴鈞瞬間睜開了眼睛:

“是後面。”

兩個人回頭卻驟然對上了趴在車後玻璃上的一張蒼白的臉。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上的比較早

兩人回不去了

一會兒舒老師會有番外

接檔文求收《我給殘疾王爺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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