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裴隊的偶像包袱還挺重

第20章 裴隊的偶像包袱還挺重

坐在前面的吳輝微微清了一下嗓子問道:

“老大,你今天怎麽出院了?還到這兒來,那口井是怎麽回事兒?那草人是什麽意思啊?”

裴鈞将白子涵摟着他的手給扔了出去,一擡眼就從後視鏡中對上了吳輝的眼:

“你十萬個為什麽嗎?”

白子涵沒忍住,噗嗤一下樂了,他湊到裴鈞的身邊,翹起了二郎腿,面對着身邊的人:

“別的你就不用解釋了,就解釋一下那草人是什麽意思吧?玄學八級學者裴鈞先生。”

裴鈞現在呼吸都有些牽扯的胸口疼,瞥了一眼那張賤兮兮的臉,提了口氣吐出了兩個字:

“替身。”

前面的吳輝和開車的程建都豎起了耳朵,白子涵略一思索出聲:

“替身?我倒是聽說過有些農村會給體弱多病的孩子紮個替身,是為了躲避疾病和災禍,有這替身擋在前面,就不能去害他們自己家的孩子了。”

這種做法在好些地方都有,說白了就是預防小孩兒夭折的一種所謂的‘對策’,但是現在那井中的替身很顯然不可能是這類,裴鈞眼底有些陰霾:

“鎮壓,那替身就代表死者。”

吳輝明白了:

“所以将那草人放進去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這是不知道從哪學了什麽法子,做賊心虛了,才搞出了這個替身來。”

裴鈞閉上了眼睛,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身上越來越冷,有些打寒戰,白子涵自然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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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燒了。”

裴鈞沒說話,程建和吳輝都有些擔心:

“老大你先回醫院吧,我們審那老頭,保證審的水落石出。”

“沒事兒,有白主任在,我死不了。”

白子涵轉過了身,懶得理他,就知道他現在肯定不會回去。

到市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裴鈞在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下車的時候一個踉跄,白子涵一把扶住了他的身子,将身上的夾克給他披在了身上,手還不可抗拒地在他的肩膀上壓了一下:

“這可是限量版。”

裴鈞輕勾了一下嘴角沒說什麽,吳輝走在他們兩個的後面,忽然覺得他們隊長今天不一樣,那可是老大啊,什麽時候這麽溫順過?

裴鈞沒有時間耽擱,那老頭并不是嫌疑人,他們不能逮捕,只能問話,人直接被帶到了詢問室,那個草人被交給了物證部門,希望能提取出一些有用的證據吧,白子涵則是第一時間找了他們支隊的藥箱,撿出了兩顆藥,又接了熱水放在了裴鈞面前:

“吃了。”

裴鈞倒是也不反抗,一邊抱着電腦正準備做筆錄的吳輝表示又磕到了。

裴鈞沒有立刻問話,而是讓人給那老頭打了飯,倒了水,等他吃完再問,他則是靠在了沙發裏,緩着精神。

那老頭吃的狼吞虎咽,問話在十五分鐘後開始,裴鈞開口,盡量取得他的信任:

“你現在在的地方是市公安局,這裏很安全,我們都是警察,所以無論你有什麽問題,有什麽冤屈都可以提出來,你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查明真相的,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那老頭縮在沙發上,一直低着頭,他似乎确實是很長時間都沒有說過話了,說出來的聲音語調有些不對,但是能夠辨認:

“草人...”

他看向了吳輝,因為那草人是他撈上來的,也是他帶回來的。

“老爺子,你放心,那草人交給了我們的物證部門,是為了從草人山上提取出來一些有用的線索,你放心,如果你需要那個草人,我們提取完資料會還給你的。”

那老人怔愣了一下,似乎在反應他的話,然後就是良久的沉默,裴鈞很耐心并沒有開口逼迫他,過了半天他才又開口:

“李長河,我叫。”

裴鈞沖吳輝一擡眼,吳輝立刻會意地核實這個名字,數據庫中出現了一流叫李長河的,他一一比對,李長河,71歲,來寶村人。

“我女兒被活埋。”

裴鈞瞳孔一縮,倒是白子涵微微一頓:

“女兒?”

他們今天撈上來的那個替身穿的是男孩兒的衣服啊,還有那衛生院中發現的大號衣服也都是男孩子的。

裴鈞坐直一些:

“您女兒是什麽時候被活埋,原因和經過詳細和我們說一下好嗎?”

那老頭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淚,他的聲音破碎不堪:

“致富,修橋,水泥...”

屋內的人都是一沉,心中的猜測被證實,裴鈞緊抿雙唇:

“你說的橋是不是就是衛生院那外面的那個橋?”

那老人點了點頭,眼裏含着淚,周身都在顫抖,似乎時間又回到了那一天,無數人沖到了他家裏要帶走他的‘兒子’,他還記得他‘兒子’被拉出去的時候那滿眼的恐懼,所有人都在拉着他不讓他就他的‘兒子’。

“拉住他,拉住他,是你抽中了死簽,就該你家出孩子。”

“老李,孩子還會有的,等修好了路咱們村就能富起來了。”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鬧騰,你另一個兒子也別想保住。”

無數熟悉的面孔,無數個聲音竄到了他的腦海裏,李長河立刻捂住了腦袋:

“滾開,滾開...啊”

尖叫聲猝不及防地在詢問室響起,白子涵看着他的狀态立刻出聲:

“先別問了,他的狀态不對。”

裴鈞也意識到了不對,這個李長河恐怕精神方面确實是有些問題的,吳輝給他倒了杯水:

“好了,老爺子,先不問了,你今晚就在我們這兒休息吧,一會兒我帶你去休息室,別緊張別緊張啊,喝點兒水。”

李長河被吳輝和另外一個值班警察帶了出去,裴鈞手按着胸口咳嗽的厲害,程建皺眉:

“你趕緊回醫院。”

裴鈞緩了一口氣擡頭:

“老程,我懷疑又是一個打生樁的案子,那李長河女兒的屍體很可能就在那座橋的橋墩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朱争三人在水泥廠綁架張明遠的女兒并且一定要将他女兒活埋在水泥裏也就能解釋的通了,這個來寶村,問題不少,張明遠的明遠集團恐怕問題更多,這裏很可能是冰山一角,李長河是很關鍵的證人,但是他現在的精神狀況...”

想到這裏裴鈞有些頭疼,李長河的精神很明顯是不穩定的,這種情況的證人必須要做精神鑒定,如果精神鑒定真的有問題,他的口供就很難被采信,他們還需要更直接的佐證,他們都知道張明遠作為如今雲州市知名的企業家,若是不能一擊必中,那麽他們也會很被動。

“放心吧,現在總算是有了方向了,來寶村那麽多的人,我就不信挖不出證人,你快回醫院吧,白主任,人就交給你了。”

白子涵放下茶杯,欣然點頭:

“放心,為人民服務嘛。”

裴鈞的能就逞到了下電梯,頭實在是暈的厲害,出電梯好懸沒搶在地上,白子涵趕緊扶着手臂将人撈了起來,防止了特勤刑偵支隊隊長在自家大門口磕一個的窘境。

“不年不節的這是幹嘛?”

裴鈞實在是眼前黑的看不清路,才出ICU一周,一個開胸手術折騰一天能撐到現在簡直已經是個神人了,白子涵蹲在了他面前:

“走,背你出去。”

在兩人認識的滿滿二十年中這個畫面絕對是第一次出現,倒不是從前他們沒有背過對方,小時候,白子涵還騎在裴鈞的身上把他當馬騎過,裴鈞也時常跳到他的背上讓他帶着自己瘋跑,但是十歲以後那種畫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裴鈞愣了一下,随即就去拉他:

“起來,我能走。”

這還在市局的大樓裏,他讓白子涵背,臉還要不要了?

白子涵笑了:

“呦,裴隊的偶像包袱還挺重,我的車可在一號樓門口呢,少說五百米。”

“走。”

裴鈞絲毫不示弱,白子涵看着他步子都在打飄就知道他在逞能,上前一步,手摟過了他的腰,給他當了一個人型拐杖借力,壞心眼地時不時撓撓裴鈞的腰側,他都能感受到那人腰間肌肉的緊繃,裴鈞怕癢,哪哪都怕。

“你那手老實點兒。”

裴鈞站着都費勁,胸口悶脹,刀口生疼,警告地瞥了身邊這貨一眼:

“你這腰挺細啊,怎麽謝我?我這可是冒着被處分的風險帶你出來的,還紮破了牧馬人的輪胎,一紮就是四個,知道一個輪胎多少錢嗎?我們院長明天一準叫我去辦公室,說吧,怎麽補償?”

裴鈞眼前陣陣發黑,耳鳴一陣接一陣,不過還是凝着精神聽着身邊這人說話:

“你想怎麽補償?”

“裴隊的補償我可得好好想想,這你是欠我人情知道嗎?我現在不僅是你的救命恩人,還是你的債主,你記好了。”

裴鈞唇角一勾,不置可否,但是也沒有反駁。

回去的路上,裴鈞靠在副駕駛上就昏睡了過去,白子涵踩着被開罰單的臨界點一路飙車到了醫院,身邊的人還沒醒,眉心微蹙,手下意識抵在胸口刀口處,他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滾燙一片,下了車,将衣服裹在他身上,抄手就将人抱了出來。

接到自家師父電話的楊聰在電梯口就看到了這一幕,這,他師父公主抱着鐵血刑偵隊長裴鈞?這,這畫面是他可以看的嗎?他當下就是兩張照片留念,然後奔上前去:

“師父,裴隊怎麽了?院長發火了,說要處分你呢,師父...”

作者有話說:

哈哈,竟然說不好是誰更寵誰一點兒

裴隊做夢沒想到他在做夢中被公主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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