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第28章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裴鈞驟然反應過來, 手就要擒住白子涵的手,但是那個人此刻正在藥物的作用下處于一種亢奮狀态,手上的力道很大, 兩個人從小一塊兒長大,小的時候在大院中, 那些警衛偶爾教的一招半式兩個人也都是學的半斤八兩, 只不過, 這麽多年過去, 裴鈞在刑警隊,白子涵在醫院,到底是裴鈞在技術上能夠勝過一籌, 但是此刻裴鈞重傷,白子涵因為藥物的作用手上沒個輕重, 所以這麽一下來, 兩個人倒是難分勝負了。
白子涵的眼底有濃重的欲望,還有對眼前人的占有欲, 輸液管在兩個人之間纏繞,白子涵的呼吸急促,裴鈞的呼吸同樣不穩:
“白子涵,你清醒一點兒。”
白子涵忽然看向了床上的人, 眸光中有無法掩飾的光芒,手抓住了裴鈞的手腕, 一個用力拉着他微微向下,裴鈞感覺手觸到了一個不可描述的東西,驟然将手縮了回來, 聲線都有些不穩:
“別鬧。”
白子涵卻低頭, 一點兒一點兒地靠進他,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就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裴鈞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背貼到了一個炙熱的東.西,他的神經都跟着一跳,誰知白子涵就這樣蹭的了一下:
“給我弄.弄。”
那熟悉的聲線卻帶着微微沙啞的嗓音,聽得裴鈞這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心頭都是一跳,手立刻挪開,握住了白子涵的手臂:
“別胡鬧了,趕緊進去沖澡。”
白子涵還沒有放棄那一截輸液管,他的瞳孔深處綻放着晶亮的光芒:
“別小氣。”
裴鈞看着他身前的一個小山丘,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和白子涵之間有一天會是這樣的場景,他深呼了一口氣,閉着眼睛:
“快去洗澡。”
白子涵忽然笑了,似乎覺得他現在的樣子很有意思,手中一節一節地纏繞着那段兒輸液管,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身下的情況:
“是誰剛才說要和我一塊兒洗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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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涵的五官很精致,笑起來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望一眼都像是那陳年的酒一樣醉人,裴鈞閉了一下眼睛:
“白主任不是說我身上的傷沒好嗎?難不成讓我把繃帶掀開陪你泡澡?”
白子涵的精神現在雖然處于一個興奮的狀态,但是不代表他的智商有問題,他也絕不會容許裴鈞的傷口現在碰水,悻悻地收起了輸液管,臉上難掩一種遺憾的表情:
“好吧,那我自己去吧。”
就在裴鈞剛剛要松下一口氣的時候,眼前的人忽然伏下了身,有些微燙的嘴唇輕輕貼在裴鈞的耳朵上:
“自己去可以,但是身上要你幫我擦。”
說完他也不等裴鈞答應就轉身直接進了浴室,裴鈞深深地嘆了口氣,擡手重重地揉了揉額頭,這到底是造的什麽孽啊。
他想要低頭在看看案子的資料,但是卻發現怎麽都看不進去,他一貫是一個講究工作效率的人,如果實在是沒有狀态也不會勉強自己,他合上了筆記本,放在了一邊,看了看窗外,今天晚上天晴了,倒是很容易就能看見外面那清晰的一輪明月。
“裴鈞。”
就在他正享受這難得的安靜下來的時光時候,一個聲音在浴室中響起,裴鈞立刻轉過了頭:
“怎麽了?”
“衣服沒拿。”
裴鈞閉了一下眼睛認命地撐着下了床,去衣櫃裏拿了一身自己的睡衣,準備給他送進去,剛剛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那面前的門卻驟然打開了,水蒸氣撲了他滿臉,眼前的人竟然就這麽大咧咧地站在他的面前,手上拿着一塊兒毛巾在擦頭發,身下.什麽都沒有穿,沒有...穿...
裴鈞的太陽穴都在瘋狂的跳着,二話沒說,将手裏的衣服往白子涵的身上一扔,‘砰’的一下将浴室的門關上,白子涵抱着衣服,低頭看了看,然後默默穿上,門再一次打開的時候,裏面總算不是一個光溜溜的人了。
剛才那個拿着輸液管要捆住他手臂的人此刻好像轉性了,那種富有攻擊力的情緒随着體內激素的變化而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敏感的情緒,那張精致的臉上再一次流露出了脆弱的表情,他擡手将手裏的吹風機往出一遞,裴鈞下意識的接住。
然後裴鈞就見自己眼前的人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側着身子,那姿态很明顯,這是在等着他過去給他吹頭發,裴鈞望着那雙盯在他身上晶亮又帶着期待的眼眸,心裏已經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他和白子涵這貨從開裆褲的時候認識到現在,算起來也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互卷的事兒幹了不少,針鋒相對的時候也有,但是這種靜靜的坐在那,等着他給他吹頭發的場景,說實話,裴鈞就是喝了兩瓶茅臺,都做不出這樣的夢。
但是這樣的事兒就是這樣實實在在地發生了,他只能認命地坐在了他的身後,打開了吹風機,手輕輕撥弄眼前人的頭發,白子涵這性格雖然在醫院的時候看像是願意開玩笑,無比随和的人,但是只有最熟悉的人才知道,他骨子裏就是一個不服輸的性子,但就是這麽一個性子的人,頭發卻是格外的軟,細軟的發絲穿梭在了裴鈞的手指間,讓他的心都有一瞬間發癢。
裴鈞沒有把吹風機的暖風開到最大,中檔的風速,加上裴鈞手上那還算是溫柔的力道,讓白子涵有些昏昏欲睡,他的身子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動,裴鈞在身後就見他的頭在一下一下地點着,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嘴邊不自覺地勾起,這麽一個場景真的是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中都沒有發生過。
“好了,去睡吧。”
白子涵睜開了眼睛,眼底帶着一絲不加掩飾的困倦。
“我們一塊兒睡。”
“什麽?”
白子涵轉過身:
“你是想要白親我嗎?”
裴鈞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現在立刻馬上打開窗戶,然後跳下去,這一趴是過不去了嗎?
“這屋子裏有兩張床,我們是兩個人,一人一張床我覺得是非常合理的安排。”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裴鈞...
在白子涵那雙大眼睛泛起霧氣的警告之下,裴鈞安慰自己,是藥的作用,是激素的作用,現在的白子涵是不清醒的,自己只要當他是個精神病就可以了。
兩個人起身同時走向了中間的那一張床,裴鈞先躺上去,白子涵從善如流地躺在了他的身邊,然後拉起了被子蓋在兩個人的身上,一個醫院的單人病床統共就那麽大,兩個成年人躺在上面實在是怎麽都覺得擠,但是白子涵不在意,他甚至擡起手扣住了裴鈞的腰,兩個人的呼吸似乎都在一起交錯。
裴鈞嘆了口氣:
“睡吧。”
他盡量忽略白子涵身下的異樣,只盼望這一晚上他不要再作出什麽幺蛾子。
這一天下來誰都累了,白子涵難得終于不再鬧騰,裴鈞本就重傷,看着安靜下來的人也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兩個人都忘了,夜裏的時候護士會進來記錄裴鈞的血壓和血氧。
一張床上擠着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他們院裏那最年輕,最有前途的白主任?沒有人能夠形容的出那小護士看見這個場景時那驚悚的表情,這,要不要這麽黏糊啊?還給不給單身狗一條活路啊?
因為有徐方忠在,拆除來寶村那座水泥橋的申請很快就被批了下來,程建的動作也很快,在接到通知的時候立刻就聯系了拆遷隊,帶着人就趕到了來寶村。
裴鈞接到電話之後之後也要趕往現場,畢竟屍體對于一個兇殺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拆橋即便是攔上了防護欄在村子裏也不是什麽秘密,恐怕在拆遷隊進入來寶村的時候這個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全村子了,這個案子并不是一個兇手,裴鈞也要到現場看看,這來寶村的反應。
程建聯系的拆遷隊毋庸置疑非常的專業,大型設備一上,那座搖搖欲墜的橋就已經斷成了兩節,現場不光有刑偵支隊的人,程建還将張明遠和鄭長義帶到了現場,現場周圍五十米都已經攔上了警戒線,但是這警戒線可是絲毫都攔不住那出來看熱鬧的村民。
有些年紀小的,在出生的時候這座橋就已經在了,此刻倒是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倒是有一些年紀大上一些的,手已經緊緊攥住了拳頭,眼睛裏有緊張也有恐懼。
裴鈞和白子涵下了車,站在了現場的不遠處,吳輝目光掃了過來,就是這一下他驟然又将目光粘了回去,神情甚至有些驚恐,他,他如果沒有看錯的話,白子涵的手就摟着他們老大的腰,而且不光是摟着,他的身體還靠在他們老大的身上,而他們老大竟然沒有推開,沒有,推開?
他驟然用手肘碰了碰一邊的人:
“程隊,這,這什麽情況啊?”
程建已經知道了白子涵的檢測結果,看見這個畫面已經可以做到處變不驚了,他微微側眸:
“什麽什麽情況?你裴隊人格魅力太大呗,行了,多幹活,少八卦。”
白子涵異常的粘着裴鈞,簡直就是裴鈞走到哪他就要跟在哪,在那個什麽鬼的激素的支配下,他對于裴鈞的占有欲呈幾何式上升,不能接受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中,上廁所已經是他們分開的極限了。
裴鈞實在是沒辦法,為了他不再水漫金山,只能由着他這樣扣着的他的腰,他盡量忽略身邊的人,卻在不動聲色地關注着現場的村民的表現,張明遠被拘留了兩天了,那知名企業家的形象也已經打了折扣,沒有換衣服,沒有洗澡,這一身剛進來的時候還十分筆挺的西裝,現在看着立刻就開始跌份了。
裴鈞手扣住了白子涵的手臂,走到了張明遠和鄭長義的身邊:
“現在可沒有回頭路了,說吧,兩個死者的屍體是在哪個橋墩中?”
張明遠臉色難看卻是緘口不言,倒是鄭長義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猶猶豫豫半天,不知道在期待什麽,最後也只能将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個女娃子在西邊第二個石墩中,男娃子在東邊第二個石墩中。”
在一些風水學上,日頭講究東升西落,一個周天正是一晝夜,裴鈞拿過了對講機:
“割開,西邊第二個石墩,東邊第二個石墩,吊上來。”
今天的設備到的非常齊全,這樣大型的起吊車也上來了,随着裴鈞的聲音,那切割機的嗡鳴聲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張明遠的臉色開始漸漸難看,鄭長義更是已經面如土色,人就是這樣,當處在一個絕對性壓倒性的優勢地位的時候,從不會将別人的痛苦看在眼裏,當年他們逼着人家出孩子來‘打生樁’的時候可是半點兒的憐憫之心都沒有,但是現在,到了法律終于要制裁他們的時候,他們才表現出了一個像是人的樣子,也會恐懼,也會畏縮,真是板子不打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疼。
那兩個很重的水泥墩子就這樣被起重機給吊到了岸上。
裴鈞立刻走過去,白子涵的手沒有一刻離開他的腰,兩個人就像是連體嬰一樣,步伐都是一致的,市局的法醫周貴和公安醫院的法醫金崇明兩個人都到了,他們知道,屍體就嵌在那水泥柱子中,三十年了,當年還是十幾歲的孩子,屍體被埋在這水泥莊子中,被流水日日夜夜的沖刷,已經三十年了。
橋墩子離遠了看是瞧着挺細的,但是離近了看那可是實打實的直徑有三米多,切割機開始試探性地切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水泥墩子上,塵封了這麽多年的屍體,總算是要重見天日了。
不像之前切割橋墩那樣大刀闊斧,此刻每一刀下去都很小心,所有人都在看着橫截面,終于,裏面露出了不同的部分,似乎是一截白骨:
“到了,到了,小心點兒,別切着屍體了。”
周貴扛着一個屍檢專用的大箱子,湊在一邊看着那切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一個着急,這切割機就把骨頭給切斷了。
漸漸的屍體露出的部分越來越多,周邊村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不過表情卻不甚相同,有些年輕的似乎是根本沒有想到這從前他們走了十幾年的橋竟然橋墩中就埋着兩個屍體?但是有些人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知道這件事兒的人無不臉色煞白。
打生樁這樣的事兒在一些落後的地方并不少見,死的不是自家的孩子,也就是口頭上惋惜了一句,這麽多年來,來寶村中的村民誰人沒有在這座橋中走過?橋建起來他們得到的是切切實實的好處,至于當初獻祭的兩個孩子,經年日久,還有誰會記得?
誰都想着打生樁的事兒多了去了,被抽中的人家那是倒黴,但是誰都沒有想過,在他們有生之年,這樣的一座橋竟然會被拆掉,那裏面埋着的屍體竟然會被挖出來,從前做過的一切罪孽就像是噩夢一樣席卷而來。
白子涵的手摟着裴鈞的腰,他今天穿了一身卡其色的風衣,襯的身材修長,肩寬腰細的身材比例絕不會輸給任何平面模特,他也瞧着周圍的人那變了的臉色,唇邊蕩漾着一抹譏诮地笑意,他輕輕湊到了裴鈞的耳邊:
“都說法不責衆,裴隊,和這兩個冤魂扯上關系的人可不少哦,你們都要抓回去嗎?”
裴鈞掃了一眼警戒線外的人:
“沒有人可以在踐踏法律之後不付出任何的代價,否則死者的靈魂,生者的凄苦誰來撫慰和償還?”
他的神情冷硬,法不責衆從來就是一個謬論,難道錯的人多了,那就成了對的不成?
那屍體已經漸漸清晰了,切割機的使命到現在為止就算是完成了,剩下更精細的活就用不到它了,市局的法醫見多識廣,打生樁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就見周貴拿着一個電鑽就開始撬那屍體周邊的水泥塊兒,卻在一大塊兒水泥掉落的時候,他瞳孔驟然鎖緊,裴鈞離得很近,一眼就看見了那掉下的水泥塊兒下面的情況。
那一具被掩埋在水泥中的屍體,無頭,肩膀上上方赫然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白子涵扣在裴鈞腰間的手微微一縮,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張明遠和鄭長義。
那兩個人當年做了孽,今天被重新帶回到這個現場來本就心裏打鼓,害怕,現在看見那無頭的屍首更是腿都已經吓軟了,鄭長義‘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臉上的倉皇做不得假:
“我不知道,我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啊,是,是不是剛才切割的時候給切,切下去了?頭,頭是不是在那邊的水泥塊兒中?”
裴鈞的目光一直盯在張明遠的身上,他眼中的震驚和詫異似乎不是作假的,但是那詫異之間卻有那麽短到很難捕捉的一瞬間異樣的表情,他也看向了裴鈞:
“我真的不知道,當初,當初,人就是直接被丢下去的,真的。”
兩個人言之鑿鑿的樣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其中任何的隐情,裴鈞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轉而和周貴說:
“先将屍體移出來吧,再檢查一下其他的水泥塊兒,看是不是在裏面。”
忽然那警戒線外的一個看着六十多歲的人一聲尖叫,怔怔的目光望着那無頭的屍首:
“他們回來了,是他們回來了,他們回來索命了,啊哈哈哈哈,誰也逃不掉,誰也逃不掉...”
他說話間就開始瘋跑,現在不是汛期,這河兩岸的堤壩很是陡峭,他一腳踩空竟就從那堤壩的上面摔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隔壁連載文《外科醫生的王府生存指南》求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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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閻雲舟:看來寧公子是準備好好盡這焰王正室的職責了?
寧咎乖巧且慫:我們拜過堂的。
床上傳來了一聲短促的笑意:好,由你。
結果第二天寧咎端坐主正殿主位,聽着下人出聲:
“今天是您與王爺新婚的日子,各房妾室自是要給您敬茶的。”
妾室?敬茶?寧咎被炸的外焦裏嫩,整個屋子瞬間被莺莺燕燕填滿,這是納了多少妾啊?閻雲舟就不怕精盡人亡嗎?這TM20多杯茶是要撐死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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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雙潔,王爺沒有妾室,是送來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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